第一章 血夜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程无涯永远无法忘记。

八岁的他蜷缩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杀戮。雨水拍打着窗棂，雷声掩盖了惨叫，但掩盖不了那刺目的鲜血。父亲程云山——八卦门掌门，胸口被一柄长剑贯穿，倒在了血泊中。母亲扑上去，却被一掌击碎天灵盖。

"记住他们的招式..."老仆张伯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语，"那是我们八卦门的乾坤八式，但...又有些不同。"

凶手共有三人，全都蒙面。其中一人似是首领，他走到程云山尸体旁，俯身摸索着什么。

"不在他身上。"那人的声音冰冷，"找找密室，神鬼八卦图一定在这里。"

程无涯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死死盯着那人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

当凶手们转向内室时，张伯抱起他，从密道逃了出去。雨幕中，老人背着他狂奔，直到咳出血来。

"少主...记住...八卦图...不能落入...恶人之手..."张伯倒下前，将一块青铜八卦盘塞入他怀中，"去找...铁卦先生..."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八卦盘上"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古篆字。这是程无涯最后一次见到张伯的面容。

第二章 追影

十年后，醉仙楼。

"听说了吗？鬼手赵三前日在城南被杀了，胸口八个血洞，排成八卦形状。"一个刀客压低声音道。

"是追影干的吧？这半年来，死在他手上的黑道高手已有七人，都是同样的手法。"同桌的同伴环顾四周，"据说他是八卦门余孽，回来报仇的。"

二楼雅座，一个身着灰袍的年轻人慢慢品着茶。他面容清瘦，眉宇间一道细疤，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青铜指环，上面刻着八卦图案。这便是江湖上新近闻名的"追影"——程无涯。

"客官，您的酒。"小二放下酒壶，偷偷打量着这位出手阔绰却沉默寡言的客人。

程无涯微微点头。十年苦修，铁卦先生已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如今他重出江湖，就是要查清当年血案的真相。那夜的三名凶手，他已找到两个——"鬼手"赵三和"断魂剑"周毅，都已死在他的"乾坤八式"下。唯独那个虎口有疤的首领，至今下落不明。

"据说神鬼八卦图即将现世..."邻桌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嘘！小声点！那东西邪门得很，十年前引起江湖血战，最后被八卦门封印..."

程无涯握紧了酒杯。神鬼八卦图——父亲临终前凶手寻找的东西。铁卦先生曾告诉他，那是八卦门镇派之宝，蕴含天地至理，若能参透，武功可臻化境。但若心术不正者得之，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红衣女子踏进酒楼，腰悬双剑，眉目如画却冷若冰霜。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噤声——"血罗刹"柳如烟，近两年崛起的女煞星，剑下亡魂无数。

程无涯眯起眼睛。他注意到柳如烟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隐约有八卦纹路。

柳如烟径直走向角落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东西交出来。"

书生脸色煞白："女侠饶命！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天机秘录》，别装傻。"柳如烟剑未出鞘，杀气已让周围温度骤降，"三息之内，不交则死。"

程无涯心中一震。《天机秘录》是铁卦先生提过的古籍，记载了神鬼八卦图的线索。他放下酒杯，身形如鬼魅般闪到书生另一侧。

"这位姑娘，强取豪夺非君子所为。"程无涯淡淡道。

柳如烟眼中寒光一闪："找死！"

剑光乍现，如银河倾泻。程无涯不避不闪，右手画圆，一股柔劲将剑势引偏。"砰"的一声，剑气将柜台劈成两半，酒保吓得瘫坐在地。

"八卦掌？"柳如烟收剑，惊疑不定，"你是八卦门的人？"

程无涯不答，转向书生："阁下手中的东西，可否借在下一观？我愿以重金相购。"

书生抖如筛糠，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古籍："给、给你们！别杀我！"说完丢下书就跑。

书落地的瞬间，程无涯与柳如烟同时出手。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各自后退三步，眼中都露出惊讶——对方的掌力中，竟都含有八卦门内功"周天导引术"的痕迹。

"你到底是谁？"柳如烟厉声问。

程无涯拾起古籍，快速翻到一页，瞳孔骤然收缩——页边有一个极小的记号，是他父亲程云山独有的标记！

"这本书，我要了。"他沉声道。

柳如烟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第三章 同源

夜色如墨，城外荒林中，两道身影穿梭追逐。

柳如烟的双剑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程无涯以八卦步法周旋，掌风呼啸，却始终未下杀手。三十招过后，柳如烟突然变招，剑势化作八道虚影，从不同方位刺来。

"八卦剑法？"程无涯大惊，这分明是八卦门不传之秘，"你从何处学来？"

柳如烟不答，攻势更猛。程无涯不得已，终于使出全力，双手如抱太极，一股雄浑内力喷涌而出，将柳如烟震退数步。

"周天导引术大成？"柳如烟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难以置信，"你...你是程师兄？"

程无涯如遭雷击："你叫我什么？"

柳如烟缓缓摘下面纱，月光下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我是柳青之女柳如烟。十年前那个雨夜，我也在场...躲在房梁上。"

程无涯脑中轰然作响。柳青是他父亲的师弟，因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后来下落不明。

"你父亲...是那三个凶手之一？"程无涯声音发颤。

"不！"柳如烟激动道，"父亲是去救人的！他到的时候惨案已经发生，只来得及救下我...后来我们发现，凶手使用的武功虽似八卦门绝学，实则另有玄机。"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缺的青铜八卦："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他说真正的神鬼八卦图已被程师伯分成三块，这是其中一块。另外两块..."

"一块在我这里。"程无涯拿出张伯给的八卦盘，"还有一块应该在天机洞。"

柳如烟点头："父亲临终前告诉我，当年血案的幕后黑手是玄阴教，他们改良了八卦门武功，嫁祸于人，目的是集齐神鬼八卦图。"

程无涯想起那个虎口有疤的首领："玄阴教主是谁？"

"没人见过其真面目，只知道他右手虎口有..."

"月牙形疤痕。"程无涯咬牙切齿。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出手——但不是攻向对方，而是击向身后树丛。一声闷哼，一个黑衣人踉跄现身，胸口凹陷，显然活不成了。

"玄阴教的探子。"柳如烟检查尸体，"他们一直在监视我。"

程无涯翻开《天机秘录》，指着父亲留下的暗记："这里提到天机洞的入口在震位见雷，巽位生风之处。你知道是哪里吗？"

柳如烟思索片刻："应该是八卦门旧址后山的雷鸣谷，那里常年风声呼啸。"

"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程无涯收起古籍，"不过在此之前..."

他猛地转身，一掌劈向三丈外的一棵古树。树后闪出三个黑衣人，为首者冷笑道："追影果然名不虚传。把八卦图交出来，饶你们全尸！"

柳如烟双剑出鞘："玄阴教四鬼？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们！"

程无涯摆出八卦掌起手式，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这三人使的，正是当年灭门时的改良版"乾坤八式"！

月光下，一场生死搏杀就此展开。而远在百里外的某处密室中，一个右手虎口有月牙疤的男人，正凝视着墙上巨大的八卦图，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四章 天机洞

黎明前的雷鸣谷雾气缭绕，远处雷声隐隐。程无涯拨开茂密的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石壁上刻着八个模糊的古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就是这里。"程无涯轻抚刻字，"八卦门禁地天机洞，只有掌门和长老才能进入。"

柳如烟检查着洞口边缘："近期有人来过，这些痕迹不超过三日。"

程无涯点头。昨夜击杀玄阴教四鬼后，他们连夜赶路，就是担心消息走漏。他从怀中取出青铜八卦盘，嵌入洞口凹槽。一阵机关响动，石门缓缓开启。

洞内幽深黑暗，空气中弥漫着陈腐与铁锈的气味。柳如烟点燃火折子，火光映照出壁上精美的八卦浮雕。

"小心脚下。"程无涯突然拉住柳如烟，"这是八卦迷踪阵，一步踏错就会触发机关。"

他仔细观察地面砖块的纹路，时而前进，时而后退，柳如烟紧随其后。走到第七步时，程无涯突然停下："不对。"

"怎么了？"

"有人改动了阵法。"程无涯指着地面几乎不可见的刮痕，"原本的离位应该在东，现在被转向了北。这是玄阴教的手法。"

柳如烟抽出双剑："看来他们已经来过了。"

程无涯沉思片刻，突然一掌击向右侧墙壁。砖石凹陷，整个通道开始旋转，露出另一条岔路。

"走这边。"程无涯解释道，"父亲曾告诉我，天机洞真正的入口在变卦之处。"

新的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立着八根石柱，每根柱子上刻着不同的卦象。室顶镶嵌着夜明珠，排列成星空图案。

"北斗七星..."柳如烟仰头观察，"但多了一颗星。"

程无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突然醒悟："那不是星星！是缺失的第三块八卦图！"

他纵身跃起，从室顶凹槽中取下一块青铜物件。落地后与怀中两块拼合，三块残图完美契合，形成一个完整的八卦罗盘。就在此时，地面突然震动，八根石柱开始旋转。

"机关启动了！"柳如烟惊呼。

程无涯快速观察石柱运动规律："这是八门金锁阵，跟着我走！"

两人在飞速旋转的石柱间穿梭，时而腾跃，时而俯身。一根石柱突然横撞而来，程无涯抱住柳如烟就地一滚，堪堪避开。

"你救了我一次。"柳如烟微微喘息。

"扯平了。"程无涯指的是昨夜的并肩作战。

最后一根石柱停住，石室尽头出现一道光门。穿过光门，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洞中央是一潭幽蓝的湖水，湖心小岛上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神鬼莫测"四个大字。

"神鬼八卦图就在湖底。"程无涯笃定道，"父亲说过神鬼莫测，见水则明。"

柳如烟正要上前，程无涯突然拉住她："等等，水里有东西。"

幽蓝的湖水中，隐约可见数条黑影游动。仔细看去，竟是半人半鱼的怪物，獠牙外露，指间有蹼。

"玄阴教的水鬼！"柳如烟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竟然驯服了这种邪物。"

程无涯从怀中取出三块拼合的八卦图："八卦图能克制阴邪之物，我下水，你在岸上警戒。"

"不行！太危险了！"柳如烟坚决反对，"我们一起去。"

程无涯还想说什么，突然背后传来阴冷的笑声："真是感人至深啊。"

十余名黑衣人从洞口涌入，为首者戴着青铜鬼面，右手虎口处赫然有一道月牙形疤痕！

"玄阴教主！"程无涯目眦欲裂，正是此人当年指挥灭门惨案。

鬼面人轻笑："程无涯，十年不见，你长大了。把八卦图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柳如烟双剑出鞘："休想！"

"哦？柳青的女儿也在这里。"鬼面人语气玩味，"你父亲没告诉你真相吗？他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啊。"

柳如烟身形一晃："你胡说！"

"不信？"鬼面人拍拍手，两名教徒押着一个白发老者走出，"让他亲口告诉你。"

"父亲？！"柳如烟惊呼。

老者抬头，面容枯槁，正是失踪多年的柳青！他嘶声道："如烟...快走...教主他..."

话音未落，鬼面人一掌击在柳青后心，老者喷血倒地。

"爹！"柳如烟悲呼，不顾一切冲上前去。

程无涯急忙跟上，却见鬼面人一挥手，无数水鬼从湖中跃出，扑向二人。混战中，程无涯与柳如烟被迫分开，各自陷入重围。

"如烟！接着！"程无涯将拼好的八卦图抛给她，"去湖心岛！"

柳如烟凌空接住八卦图，踩着水鬼头颅向湖心飞跃。鬼面人见状大怒，亲自出手拦截。程无涯拼死阻拦，与鬼面人对了一掌，顿时口吐鲜血——对方的功力深不可测！

"小子，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不自量力。"鬼面人冷笑道，"八卦门武功在我改良后威力倍增，你们这些墨守成规的蠢货早该被淘汰了。"

程无涯擦去嘴角鲜血："你究竟是谁？为何对我八卦门如此了解？"

鬼面人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看在你将死的份上，告诉你无妨。"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程无涯熟悉的脸——铁卦先生！

"师...师父？"程无涯如遭雷击，这个养育他十年的恩人，竟是灭门仇人？

"很惊讶吗？"铁卦先生——现在应该叫玄阴教主——得意道，"当年我假意救你，就是为了得到完整的八卦图传承。可惜你父亲临死前将图分成了三块，害我苦等十年！"

程无涯脑中闪过无数片段：铁卦先生"偶然"发现躲在破庙的他，十年间悉心教导却又在某些关键处有所保留，还有那些频繁的"云游"...一切都是算计！

"chu生！"程无涯怒吼，不顾内伤全力出手。

另一边，柳如烟已抵达湖心岛。她将八卦图按在石碑上，顿时地动山摇，湖水沸腾。一道光柱从湖底冲天而起，照亮整个洞窟。光柱中，一幅巨大的八卦图缓缓升起，八个卦象如活物般流转不息。

"神鬼八卦图！"玄阴教主狂喜，丢下程无涯向湖心扑去。

柳如烟双剑交叉，拦在八卦图前："休想！"

"丫头，你以为凭你能挡住我？"玄阴教主狞笑，双手成爪，一股阴寒内力席卷而出。

柳如烟只觉浑身血液都要冻结，咬牙硬撑。危急时刻，程无涯从侧面杀到，一掌击向玄阴教主肋下。

"找死！"玄阴教主回身一掌，将程无涯击飞数丈，撞在石壁上。

"程大哥！"柳如烟想去救援，却被玄阴教徒团团围住。

玄阴教主走向悬浮的八卦图，伸手触碰。就在此时，八卦图突然剧烈震动，八个卦象疯狂旋转，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爆发出来！

"不！这不是..."玄阴教主惊恐后退，却为时已晚。八卦图中射出一道金光，贯穿他的胸膛。

"原来如此..."程无涯挣扎着站起，"神鬼八卦图会反噬心术不正之人..."

洞窟开始崩塌，巨石不断坠落。柳如烟冲到程无涯身边："我们必须离开！"

"带上八卦图！"程无涯指向湖心，那幅巨大的八卦图正在缩小，"它选择了你！"

柳如烟再次冒险冲入崩塌的湖心岛，将缩成巴掌大小的八卦图收入怀中。两人搀扶着向出口奔去，身后是玄阴教徒的惨叫声和山崩地裂的轰鸣。

第五章 真相

逃出天机洞时，已是黄昏。两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山坡上，望着远处崩塌的雷鸣谷。

"结束了..."程无涯喃喃道。

柳如烟取出神鬼八卦图，发现它已变成一块温润的玉八卦："它认主了。"

程无涯勉强一笑："父亲说过，八卦图会选择心地纯净之人。"

沉默片刻，柳如烟低声道："关于我父亲..."

"他不是叛徒。"程无涯打断她，"刚才玄阴教主出手前，你父亲用唇语告诉我教主怕火。他是卧底。"

柳如烟泪如雨下："爹他...一直想赎罪..."

程无涯轻拍她肩膀："他做到了。若非他提示，我根本想不到用火攻。玄阴教主改良的八卦武功虽然威力大增，但走了极端，体内阴阳失衡，最怕烈火。"

柳如烟拭去泪水，将玉八卦递给程无涯："这该归八卦门所有。"

程无涯却推回："八卦图选择了你，你就是新一代八卦门掌门。"

"可是..."

"没有可是。"程无涯微笑，"你我武功同源，今后一起重振八卦门如何？"

柳如烟怔怔看着他，突然扑入他怀中痛哭。十年的仇恨、痛苦和孤独，在这一刻终于释放。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远处，新的江湖传说正在酝酿——"追影"与"血罗刹"联手诛灭玄阴教，神鬼八卦图重现人间...

终章 新生

三个月后，八卦门旧址。

修缮一新的演武场上，数十名弟子正在练习八卦掌法。程无涯与柳如烟并肩而立，看着这欣欣向荣的景象。

"没想到短短时间就有这么多弟子投奔。"程无涯感慨。

柳如烟轻笑："神鬼八卦图的传说吸引了不少人，再加上玄阴教覆灭后，很多被欺压的小门派都来投靠。"

"你呢？适应掌门身份了吗？"

柳如烟摇头："我还是更喜欢当你的副手。"她顿了顿，"对了，这是整理好的《八卦真解》。"递过一本手抄秘籍。

程无涯翻阅，发现是正统八卦武学与神鬼八卦图参悟所得的结合："这是..."

"我们的武功。"柳如烟眼中闪着光，"你我的武学路数本就互补，再加上八卦图的启示，我试着融合了一下。"

程无涯仔细阅读，越看越惊："这...太精妙了！阴阳相济，刚柔并蓄，比玄阴教的改良版高明百倍！"

"给它起个名字吧。"

程无涯沉思片刻："就叫两仪八卦功如何？象征你我二人，也符合阴阳之道。"

柳如烟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这时，一名弟子跑来报告："掌门！山下来了一群江湖人士，说是要见识神鬼八卦图的威力！"

程无涯与柳如烟相视一笑。这样的挑战，三个月来已遇到多次。

"走吧。"程无涯伸手。

柳如烟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让他们见识下真正的八卦绝学。"

两人携手向山下走去，背影在朝阳中融为一体。神鬼八卦图在他们怀中微微发热，仿佛预示着八卦门——以及整个武林——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