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飞星风水变,家中此方位若错,财神远离三年!

147小编 102 2025-08-05

暮春的细雨刚过,汴京城西的青石板路上还洇着水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与沿街包子铺飘来的麦香。老巷深处的槐树抽出新绿,细碎的花瓣随着微风飘落,沾在挑货郎的竹筐上,筐里的胭脂水粉在水汽中泛着柔和的光,连水粉的香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绸缎庄的伙计正踮脚卸下最后一块门板,铜环碰撞的脆响在巷子里回荡,惊起檐下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过高高的院墙,唯有街角的茶摊前,几位白发老者凑在一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守护什么不能外传的秘密。

“听说了吗?南城张记布庄上个月还车水马龙,绸缎堆到了门槛,连门槛都磨得发亮,这几日竟连伙计都遣散了,门板上落的灰能盖过铜钱,用手指一刮就是一道白印。”

穿蓝布短衫的老者呷了口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眼角的皱纹,手里的粗瓷碗沿结着圈茶垢,“老掌柜今早拄着拐杖去玄妙观求签,裤脚还沾着泥,鞋底子都磨破了,观里的道长掐着指头算半天,说他家正屋的财位动了土,掘了半尺深的沟埋排水管,怕是三年内难聚财气了,真是可惜了那百年的老字号,几代人的心血啊。”

雨珠顺着茶棚的竹帘滴落,在泥地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汇成蜿蜒的细流,绕着茶摊的木柱打转。旁边戴瓜皮帽的老者捻着花白胡须轻叹,胡须上还挂着茶沫,说话时茶沫簌簌往下掉:“风水轮转如星辰移位,半点马虎不得。去年城西王屠户在灶房打了口井,井水倒是甘甜清冽,烧茶都带着甜味,可没过三月就折了本钱,连祖传的杀猪刀都当了,整日唉声叹气。

后来才知那位置犯了‘水火相冲’,灶属火,井属水,硬生生把财气冲散了,连过路的财神都绕着走。这九宫飞星每年变换方位,财位若犯了忌讳,莫说三年,便是十年也难翻身。这世间求财之人,谁又敢轻慢了天时地利?”

李星河第一次踏入汴京城时,肩上的旧布褡裢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的棉絮,被风吹得微微颤动。那年他二十出头,眉眼清朗,颧骨微高的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纹路。行囊里除了几件打补丁的换洗衣物,只有一本翻得卷边的《布经》,纸页泛黄发脆,边角都被磨圆了,纸页间还夹着母亲临终前缝的平安符,红布已经褪色,针脚却依旧细密。

他沿着御街一路向西,青石板路被车轮碾出深深的辙痕,雨后积着水洼,倒映着街边的幌子在风中摇曳,最终在西城老巷租下两间铺面,亲手将 “星河布庄” 的木匾挂上门框,木头的清香混着新刷的桐油味,成了他在汴京的第一缕念想。

布庄开张头三个月,生意清淡得能听见苍蝇振翅的声音,嗡嗡地在绸缎上盘旋。李星河每日天不亮就去绸缎市进货,踩着晨露出门,露水打湿了布鞋,凉丝丝的浸到脚底板。背着沉甸甸的布捆回来时,太阳已经升高,汗水浸透了粗布短衫,贴在背上黏糊糊的难受。

回来后仔细将各色布料分类码好,云锦铺在最上层,阳光照过能看见上面的暗纹;蜀锦放在中间,用防潮的油纸垫着;粗布叠在柜底,方便穷苦人家挑选。连边角料都叠得整整齐齐,用棉线捆成小捆,预备送给街坊的孩童做鞋底。

有回隔壁杂货铺的赵掌柜路过,见他对着账本发愁,吧嗒着旱烟,烟杆上的铜锅闪闪发亮,笑道:“后生,做生意得活络些,逢年过节给街坊送点布头,平日里多跟人搭话,光靠守着铺子可不行。你看巷口的包子铺,每天都给乞丐留两个热包子,人气旺得很。”

李星河抬头拱手,指尖还沾着账本的墨迹,蓝黑的印子洗都洗不掉:“多谢赵掌柜指点,只是晚辈觉得,好货自会有人识得,诚信待人比什么都强。” 赵掌柜摇摇头,吧嗒着烟走了,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李掌柜,这匹蜀锦的色泽真是绝了!” 熟客王夫人捻着锦缎边角,指尖划过细腻的纹路,锦缎在阳光下流转着水纹般的光泽,映得她鬓边的珠花也闪闪发亮。李星河正低头核对账目,算盘打得噼啪响,算珠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闻言抬头笑道:“王夫人好眼光,这是托人从成都捎来的新货,经线里掺了三成蚕丝,摸着滑溜,纬线用的是蜀地特有的木棉花,纤维长,下水不褪色,做旗袍最是妥帖,穿三年都跟新的一样,邻里见了准得问在哪儿买的。” 说着将账本往前推了推,纸页上的字迹工整秀气:“您上月定的十二色绣线也到了,孔雀蓝那色特意多留了两缠,绣牡丹最显气色,花瓣能绣得层层叠叠,一并给您包上?”

布庄后院连着三间瓦房,青瓦土墙,墙头上爬着几株牵牛花,紫色的花朵迎着太阳开放,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院里栽着棵老石榴树,树干需两人合抱,树皮粗糙,布满裂纹,枝桠却伸展得很开,夏天能遮住半个院子的阴凉,是他和妻子苏婉的住处。苏婉性子温婉,梳着齐眉的刘海,发丝总是梳得整整齐齐,用素银簪子挽着。每日清晨都要在树下洒扫,露珠沾湿了她的布鞋,她却毫不在意,只把落叶扫成整齐的小堆,等着晒干了引火。

见丈夫忙到深夜才归,眼下带着乌青,总免不了念叨,手里的针线却没停,正在缝补丈夫磨破的袖口:“你呀,也别太拼了,钱是赚不完的。昨日隔壁刘婆婆送来一篮青菜,沾着露水新鲜着呢,她说咱们这院子的方位怕是得请先生看看。她那本祖传的风水书上说,今年的九宫飞星移位,正北方位属坎宫,最是聚财要紧,马虎不得。” 刘婆婆的声音在她模仿下,带着几分沙哑的苍老。

“妇人之见。” 李星河正揉着酸胀的肩膀,指节捏得咯吱响,肩膀上的肌肉硬得像石头。闻言摆了摆手,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眼底的红血丝:“咱们做生意靠的是诚信,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讲究。你看这半年来,布庄的流水翻了两番,连城东的锦绣绣坊都来进货,每月定三百尺素绸,说是她们的绣品用了咱们的料子,在官府的绣品比赛中得了奖。

哪有什么不妥?刘婆婆年纪大了,就爱信这些。” 苏婉望着他疲惫的侧脸,鬓角的发丝沾着灰尘,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将温好的莲子羹递过去,瓷碗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驱散了些许凉意。

转眼入了秋,汴京城的风渐渐凉了,卷着枯黄的落叶扫过布庄的门槛,在地上打着旋儿,像是在跳舞。往日里门庭若市的铺面,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冷清起来,蛛网在门楣上悄悄结起,黏住了飘落的绒毛。熟客们路过时要么匆匆点头,脚步不停,像是有急事;要么绕着门走,眼神躲闪,假装没看见敞开的店门。

连每月必来的王夫人都许久没露面,她常坐的那张梨花木椅空落落的,椅面上落了层薄尘。李星河坐在柜台后,手指划过账本上日益减少的流水,墨迹在纸上晕开,眉头拧成了疙瘩,算盘珠子拨了半天也没算清账目,指尖的薄茧蹭得算珠发亮,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家的,今日又只卖了一匹粗布,还是给街口乞丐缝补丁用的,那乞丐说下次还来照顾生意。” 伙计小三子耷拉着脑袋,手里的算盘珠子拨得稀稀拉拉,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没力气似的。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短衫,袖口磨破了边:“方才去巷口买烧饼,听见张屠户家的小子跟人嚼舌根,说咱们布庄犯了冲,还说……” 他偷瞄着李星河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像蚊子哼哼,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说什么?” 李星河猛地拍了下柜台,震得算盘珠子噼啪作响,有几颗珠子都弹了起来,滚到地上。茶碗里的水都溅出了几滴,落在账本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把 “应收” 两个字糊成了一团。他最近本就心烦,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胸口的怒气往上涌,烧得喉咙发紧。

小三子嗫嚅道:“说您前阵子在后院挖井,动了不该动的地方,惊了土地爷,财神爷不乐意了,所以才让咱们生意不好。还说…… 还说再这样下去,布庄就得关门,您就得卷铺盖回老家了。” 他话没说完,就见李星河的脸色沉得像锅底,黑中带青,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衣角都被绞得变了形,生怕掌柜的发怒。

话音未落,苏婉抱着刚缝好的棉衣从里屋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没了血色,像刚受了惊吓。她脚步有些踉跄,走到柜台前:“当家的,你别恼小三子,他也是听来的,小孩子家不懂事。方才刘婆婆又来,拄着拐杖在门口站了半天,寒风把她的脸都吹红了。

手里还拿着本发黄的册子,纸页都脆了,一碰就掉渣。说今年九宫飞星移位,坎宫落在正北,正是聚财的方位,您上月挖井正好掘在那里,这在风水上可是大忌啊,书上说这叫‘掘断财根’,财气留不住的。” 她将棉衣放在桌上,手指微微发颤,线头都缠在了一起,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李星河愣住了,手里的算盘滑落在地,珠子滚得满地都是,叮叮当当响了好一阵才停下。他确实为了方便灌溉院里的菜畦,在北墙根下掘了口井,当时请了瓦匠来看,瓦匠拍着胸脯说那里土层湿润,定有好水,绝不会干涸。

井台用青石砌成,还刻了简单的花纹,像几朵小莲花。井水甘甜清冽,他每日都要喝上一碗,觉得神清气爽,谁知竟有这般说法?他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像无数只失望的蝴蝶,心里第一次泛起了嘀咕,那口井的水声仿佛在耳边嗡嗡作响,扰得人心烦意乱。

深秋的冷雨连下了三日,布庄的门板上落了层薄薄的青苔,用手指一抹就是一道绿痕,沾得指尖发黏,洗都洗不掉。李星河把最后一匹绸缎折好收进柜底,绸缎上的缠枝莲花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像蒙了层雾气,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听着院外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像极了谁在耳边低语,又像铜钱落地的轻响,扰得他心神不宁。他只觉得心头发沉,像压了块巨石,连苏婉端来的姜汤凉透了都浑然未觉,瓷碗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底,冷冰冰的。这时,门外传来拐杖点地的笃笃声,节奏沉稳,穿透雨幕而来,一声接着一声,敲在青石板上格外清晰,越来越近。

一位身着青布道袍的老者立在雨幕中,斗笠下的目光如炬,直望向院内的北墙根,仿佛能看穿泥土下的秘密。这突如其来的访客,会带来转机吗?那被掘开的北墙根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让财气如流水般逝去?

“先生里面请。” 苏婉见老道淋得半湿,道袍的下摆都在滴水,汇成小水流顺着裤脚往下淌。连忙取了块干净的粗布递过去,又搬来竹凳用抹布擦了擦,生怕老先生滑倒:“您快擦擦,别着凉了。这鬼天气,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屋檐的雨水顺着老道的道袍滴落,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一圈圈扩大,像在画着什么图案。老道接过布巾擦了擦胡须上的水珠,目光扫过屋内陈设,货架上的绸缎蒙着薄尘,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柜台后的算盘歪在一边,珠子散落不全。最后落在李星河紧锁的眉头上:“贫道云游至此,见贵宅气场滞涩如打结的丝线,缠缠绕绕散不开,特来相告一二,或许能解你燃眉之急。” 他的声音沙哑却沉稳,像老松碾过青石,带着岁月的厚重。

李星河虽心有疑虑,觉得这老道来得蹊跷,雨这么大却偏偏走到自己这冷清的布庄。但眼下布庄生意惨淡,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将近来的窘境一五一十道出,从布庄开业的兴旺说到如今的冷清,从进货的辛苦说到顾客的疏远,连挖井的缘由都细细讲明,生怕漏了半点细节。苏婉在一旁时不时补充几句,将刘婆婆的担忧和那本旧册子的说法也未曾隐瞒,语气里满是期盼。

老道听完抚须沉吟,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像在盘算着什么。半晌才起身:“带我去看看那口井,眼见为实。” 雨丝斜斜地织着,将后院的菜畦浇得一片泥泞,北墙根下的井口用石板盖着,缝隙里渗出潮湿的水汽,周围的泥土还带着湿意,井台边的青苔长势正旺,绿油油的连成一片,像铺了层绿绒毯。

老道蹲下身,手指在泥地上画了个九宫格,每一格都标着不同的符号,用树枝蘸着雨水描得清清楚楚。雨水冲刷着泥痕,他便用树枝重新勾勒,动作缓慢而郑重,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今年庚子年,九宫飞星顺飞,一白贪狼星入坎宫,正北方位正是财位,主招财纳福,聚四方财气。财位宜静不宜动,忌掘土穿井,更忌污水淤积,你在此动土,好比在聚宝盆上凿了个窟窿,财气自然如流水般外泄,挡都挡不住,留不住半点财气。”

他指着西北方的缺口,那里堆着些杂物,蒙着雨布:“此处本有煞气,属破军星方位,凶气重,需靠财位的旺气镇住,如今财位受损,煞气便趁虚而入,难怪生意衰败,顾客都不敢上门。”

李星河盯着地上的九宫格,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像开了朵暗色的花。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先前的不屑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惶恐与期盼:“那…… 那可有化解之法?还请道长指点迷津,只要能让布庄好起来,晚辈定当重谢。” 他想起柜台上积压的绸缎,想起苏婉日渐憔悴的脸,心里一阵发酸。

老道站起身,拍了拍沾着泥水的道袍,衣摆上沾着的泥土被拍掉,露出青布的底色。指着北墙根严肃地说:“需先填了这口井,用三合土夯实,每层都要洒糯米水,混杂着朱砂,朱砂能辟邪,糯米能固土,防止地气外泄。再在此处立一尊铜制貔貅,要独角的,独角主招财,头朝屋内纳财,尾对墙外挡煞,貔貅口含铜钱,脚踏元宝,寓意财不外流。

记住,每日清晨需在此处点三炷檀香,要用南海檀木,香气清正,能聚气。七七四十九日不可间断,香灰需收集起来埋在貔貅脚下,不可随意丢弃,那都是财气的凝结。”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符,朱砂笔画的纹路在雨中依旧清晰,闪着微弱的光泽:“将此符贴在貔貅底座,用糯米浆糊粘牢,可镇住外泄的财气,引财回归。”

苏婉连忙取来纸笔,将老道的话一一记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与雨声交织,字迹工整,生怕漏了一个字,连标点都写得格外仔细。李星河望着老道深邃的眼眸,那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忍不住问道:“先生,这风水之说当真如此灵验?晚辈先前总以为是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幼时读圣贤书,只知‘子不语怪力乱神’,是晚辈无知了。” 他想起乡学先生严厉的教诲,脸上露出几分羞愧,头微微低下。

老道淡然一笑,眼角的皱纹如沟壑纵横,却透着温和,像冬日里的暖阳:“风水者,藏风聚气也,本是天地自然之理,并非怪力乱神。天地有气场,人居其中,若顺其势则昌,逆其理则衰,就像草木生长需顺应季节。你诚信经营本是正道,如这绸缎的经线,根基好,却因一时疏忽坏了方位,好比纬线错位,再好的经线也织不出好锦缎,道理是一样的。

顺应自然,才能事半功倍。” 说罢,他接过苏婉递来的谢礼 —— 两匹上好的素绸,料子细腻光滑,是李星河特意留着的好货。转身消失在雨幕中,拐杖点地的声音渐渐远去,融入雨声里,再也听不见。

次日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带着淡淡的粉色。李星河便带着伙计小三子填井,小三子打着哈欠,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里拿着铁锹,脚步有些踉跄。潮湿的泥土一捧捧填入井口,每填一层便用木槌夯实,夯得地面咚咚作响,惊起几只栖息在石榴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留下几片羽毛飘落。

苏婉站在一旁递水,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用袖子时不时擦一下,袖口都湿透了。夯到半腰时,木槌突然陷进泥土,发出沉闷的响声,与之前的声音不同。李星河心里一惊,伸手一摸,竟掏出块锈迹斑斑的铜钱,边缘还刻着模糊的花纹,像是前朝的货币,不知埋了多少年。他将铜钱收好,用红线缠了挂在腰间,心里愈发敬畏起来,觉得这井确实不一般。

午后,雨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反射着亮光。铜匠张师傅送来了打磨锃亮的貔貅,这铜匠是汴京城有名的巧手,打制的铜器栩栩如生,在城里小有名气。只见这貔貅昂首挺胸,神态威严,独角冲天,铜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耀眼夺目。口含的铜钱纹路清晰,能看清上面的字迹;脚踏的元宝棱角分明,线条流畅。

李星河亲手将符咒贴在底座,用糯米浆糊仔细粘牢,生怕有半点疏漏,粘好后还用手按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将貔貅立在北墙根下,调整了三次角度才满意,确保头朝屋内,尾对墙外,符合老道的嘱咐。小三子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忍不住伸手想摸又缩了回去:“这下财神爷该回来了吧?咱们布庄又能热闹起来了,我再也不用每天看着空荡荡的铺子发愁了。” 李星河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有了盼头。

第一日点香时,青烟刚起便被穿堂风吹散,飘向西南方向,像是故意避开貔貅,不肯停留。李星河心里一紧,额头又冒出汗来,后背都有些发凉。连忙搬来屏风挡在貔貅前,又取了个铜炉罩住香火,才算稳住,看着青烟在炉内盘旋上升,心里稍稍安定。第二日清晨,香灰笔直落下,没有丝毫歪斜,像被尺子量过一般整齐,落在香炉里,堆成小小的锥形。

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觉得有了希望。到第七日清晨,露水还挂在石榴树叶上,晶莹剔透,像珍珠。他刚点燃檀香,青烟袅袅升起,盘旋不散。就见王夫人撑着油纸伞站在门口,鬓边的珠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笑着喊道:“李掌柜,我要扯十尺红绸,给小孙女做周岁礼,上次说的蜀锦还有吗?我家儿媳就认你家的料子,说用着放心。” 李星河喜出望外,连忙应声,声音都有些激动。

这之后,布庄的生意竟一日好过一日,像是被施了魔法,顾客越来越多。先前疏远的熟客陆续归来,脸上都带着歉意的笑容,说着 “前阵子太忙没来”“家里有事耽搁了” 之类的话,语气里带着不好意思。

连邻县的商贩都慕名来进货,说这里的绸缎带着福气,做出来的衣裳好卖,回头客多。李星河每日清晨点香时,总能看到阳光透过院墙洒在貔貅身上,金光闪闪,暖意融融。香灰积了满满一瓷罐,他细心地用小布袋装了埋在貔貅脚下,每一袋都系着红绳,整整齐齐地排着。有回进货遇到绸缎商刘老板,对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星河啊,你这布庄真是邪门,前阵子问谁谁都说不去,说你家生意不好怕是有问题,如今个个都往你这儿跑,说你家的料子能带来好运,真是奇了怪了。” 李星河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

第十五日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像一幅绚丽的油画。杂货铺的赵掌柜提着一坛老酒串门,刚进门就嚷道,声音洪亮,震得货架上的绸缎都微微颤动:“星河啊,你这布庄真是邪门,前阵子冷清得怕人,我都替你着急,想着要不要借你点钱周转。

如今连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我家客栈的客人都问你家布庄怎么走,说想买些绸缎回去做衣裳当伴手礼。” 李星河给他倒了杯酒,酒香醇厚,在空气中弥漫。将风水之事简略说了,赵掌柜听得连连咋舌,酒杯都差点脱手掉在地上:“怪不得我家客栈总留不住客人,客房总有空的,怕是也犯了什么忌讳,改日得请先生去看看,也学学你这法子,让客栈生意好起来。” 两人喝着酒,聊着生意,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第四十九日傍晚,最后一炷檀香燃尽,青烟在暮色中缓缓散去,像一条游龙渐渐消失。李星河望着柜台上厚厚的账本,上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账目,流水比先前最兴旺时还要多,字迹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心中百感交集,有喜悦,有庆幸,还有对风水的敬畏。他走到后院,见苏婉正在给貔貅擦拭铜锈,软布在铜身上来回摩挲,将铜器擦得愈发亮堂,能映出人影。

他轻声道:“婉娘,先前是我固执,不信风水之说,差点坏了咱们的家业,多亏了你和刘婆婆提醒,不然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晚风吹过,石榴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又像是在为他们高兴。

苏婉回眸一笑,眼角的梨涡盛着月光,温柔动人,月光洒在她脸上,像蒙了层轻纱:“知错能改便好,谁还没犯过错呢。其实先生临走时还悄悄跟我说,风水再好,不如人心向善,诚信经营。咱们能渡过难关,终究是靠着往日攒下的信誉,那些老主顾心里都有数,知道咱们的料子好,价钱公道,不欺客。不然就算风水再好,料子差也留不住人。”

她指着墙角新结的蛛网,上面粘了不少飞虫:“你看连蜘蛛都来结网了,这才是安稳的兆头,说明咱们这儿人气旺了,烟火气足了。”

李星河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晚霞染红了天际,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色彩斑斓,变幻莫测。终于明白:所谓风水,不过是人与自然的和谐之道,是古人总结的生存智慧,顺应自然才能生生不息。财位虽能聚财,但若没有诚信经营的根基,没有对待顾客的真心,再好的方位也留不住财气,如同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迟早会干涸。他转身回屋,提笔在账本扉页写下:“心正则位正,德厚则财厚。” 墨迹在宣纸上慢慢晕开,如同一颗种子落地生根,深深扎根在他心底,再也不会忘记。

汴京城的冬雪落了又融,转眼又是一年春,万物复苏,院子里的石榴树抽出了新芽,嫩绿嫩绿的。李星河的布庄愈发兴旺,连隔壁的铺面都盘了下来,打通后挂上了 “星河绸缎” 的新匾,黑底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老远就能看见。

北墙根下的铜貔貅被香火熏得愈发温润,铜色里透着暗红,表面光滑如镜,能映出人影。往来的客人总会好奇地打量这尊神兽,询问其中缘由,李星河便会笑着讲述这段往事,提醒大家敬畏自然之道,顺应天时地利。他依旧每日清晨点香,只是不再执着于符咒玄机,更多的是提醒自己:经营之道,既要懂天时地利,更要守人心本分,诚信为本。

九宫飞星年年流转,方位岁岁变迁,今年的财位或许在东,明年的吉位可能在南,风水轮流转,没有永恒不变的好运。但诚信与敬畏之心却能历经时光考验,如磐石般坚定,无论风水如何变化都能立足。那口被填平的井早已长出青草,在春风里摇曳生姿,偶尔还能看到孩童在上面追逐嬉戏,欢声笑语回荡在院子里。

而布庄里温暖的灯光,却成了老巷中最安稳的风景,无论风雨都不曾熄灭,照亮着来往顾客的笑脸,温暖着每一个走进来的人。原来所谓财神不离,从不是靠方位巧合,而是靠心底的正念与坚守,靠对待每一位顾客的真诚,靠对待每一寸布料的用心,这才是真正的风水玄机,也是岁月馈赠的最好答案,在汴京城的晨钟暮鼓声里,在往来行人的脚步声中,静静流传,从未间断。

上一篇: 避开各种棱角:八步改善家居风水运势
下一篇: 门口4不放,放了财不来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