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白岩山的天色仿佛比平常暗淡。溪口鱼鳞岙的土刚揭开，蒋母的墓穴最终落定在那条传说中的龙脉上。肖萱挥开罗盘，说了一通“葬得好，后人享大福”的牛皮话。邻近村子的老人们在山脚下嘀咕，谁家能托生这福气呢？蒋介石，这个彼时还徘徊在台前幕后之间的政客，很快就知道答案。

历史学者有时只管数据、时间，他们描述1921年的蒋介石就是一副“快要被排挤光了”的样子。但触碰到他内心，却是另一番混乱。那一年，他根本拿不到主事的柄，形同鸡肋。家中最热闹的，大约就是母亲王彩玉间断的咳嗽。有人说她佛性很盛，从年轻时就“逃离尘世”，与尼姑做伴。能信命理，一点都不怪。

现在回头看，这些念头其实全扎进了蒋家人的骨头里。王彩玉交代得很清楚，自己的肚皮里撑不起社区老人的风水说法，得找条真龙苏醒的地方，死了还能庇佑后人光宗耀祖。蒋介石听了，几乎不假思索地认定自己母亲看到的世界永远比别人清楚。他至死都没打碎这个错觉。

老上海的雾气里藏着许多游荡的名士，肖萱，混迹其中，混得挺开。风水先生能不能呼风唤雨看命改运？这个职业永远是悬疑。蒋介石找到他，把王彩玉的生辰八字一股脑儿地交了出去，还不忘念叨母亲希望找到风水顶级宝地这个老套的托辞。

几天以后再约，肖萱领着一队人马风尘仆仆，来到白岩山近前转来转去。眉头一皱，嘴里就蹦出“龙脉”、“气聚”等术语，场面唬人。四下里安静，山头上吹过的风被说成了气流。肖先生的建议是，不许大兴土木，不许钢筋铁骨，得保证这块地“灵气通畅”。蒋介石听得云里雾里，又深信不疑。他原本更希望一劳永逸，结果却套进了更多要求。

工匠们磨磨蹭蹭刨地三年，留下的土包其貌不扬，周边也不见花台瓷砖。蒋介石在旁边站得笔直，都怕踩坏哪块地皮影响整体气运。这种尊崇细节的态度倒也延续到后来，只不过，人心的事情，风水很少能填补。

据说墓碑请的还是孙中山题字，字迹平正。人们却奇怪，一个庙堂重臣，为何要这样认真？蒋介石想不到答案，他照旧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仿佛再复杂的问题都能用信仰来遮盖。

但蒋介石真正仕途腾飞是在1924年以后。北伐军总司令，国民政府主席，他脚步越来越稳。每个台阶似乎都在印证肖萱那句“龙脉赐福”。一些新闻报纸趁机制造气氛，把蒋氏家族命运和风水玄学紧密绑定。这是天意，还是孙子兵法，没人细究。谁又能说，是因为一座坟地，还是因为时局风雨，蒋介石就此高升？

也有人提过，1928年以后，蒋介石基本已坐稳整个局面。各路军阀归降，军政大权逐渐收拢。他嘴上说服从命理安排，心里却也常常犯疑。他到底更信自己的把控，还是背后的风水？呵，这事到现在都说不清。

到了1931年，他成为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风风火火大半生，蒋介石没遇到过什么天塌地陷。凡事一点就通，仕途顺水推舟。可外人看来，一时风水好，一时势头尽，真能靠坟地安葬调控人生起伏？

细究起来有些问题蹊跷。蒋介石走到高处时，他把母亲旧坟说成是自己的本钱，把所有的荣耀归给了白岩山的“灵气”。可实际上，政治局势暗流涌动，他偶尔半夜也会怀疑，那些风水诀语或许没多大用。只不过，人到了某一处位置，需要一点安慰。

局面走到1947年。葫芦岛前线传来坏消息，战事频频失利。蒋介石身上那层笃信风水的外衣更紧了。新闻坊里的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他在路边占卜求签，连姓“侯”的将领都因签文被搁置不用。军队里都快变成笑柄了，谁信大帅指挥打仗全靠讨个吉利？

可转念想想，这也只是蒋介石对抗无能为力的一种挣扎。他不会承认失败。所有人都会选择相信点什么，哪怕是天边的云。在很难的时候，他像平常老百姓一样，指望那根签能让局势变好。这种无奈谁都能感受到。甚至随行军官有时间没时间都去说风凉话。他们不明白，上头那个家伙其实压根不信这些东西，全靠逢场作戏。可又有哪个当权者没有一点怪癖？

1949年，大势已去。蒋介石连抽三支下下签，缩在溪口武山庙像个胆小鬼。那些陪着他的人全都沉默不语，有人甚至觉得这一切纯粹巧合，还有少部分人坚决地认定时运不济无可改变。这三支签后来成了茶楼巷口气话，大家都在笑着讲他愚蠢。

在这迷信循环里，蒋介石既像个赌徒，又像个孩子。外界表达不出同情，倒也没太多刻薄。有时候风水这东西，应该只是他用来托底心理预期的一种仪式？可是谁说清楚啊？

有的史料坚持，蒋介石是个迷信狂人。可坊间聊法又另一套，“要是风水真这么灵，怎么会有后来那一出败退台湾？”说到头，史家与门外汉永远不平。

风水能让一个家族不停发达？理论有说的很悬，现实却经不住推敲。媒体采访时老人家都斩钉截铁：“蒋介石要光大门户，又不是光靠坟头气吹大的。”可又有谁敢说，风水完全无效？

其实，信风水的决策方式，跟老百姓饭桌上点菜一样，好坏全看当事人心里那道坎跨得过不过。蒋介石何尝不是拿它自我暗示，但事后归因，却把一切归到了龙脉地气头上，倒也显得讽刺。

军事胜败、家族兴衰，从来不是一个地势的问题。偶尔给自己挂上符号，蒋介石争的是气数，其实绕不开人性惯性。

有人会坚持，龙脉给蒋介石保了几十年平安。可问题是，有些东西不是风水不灵，而是人留不住自己的局面。这怎么解释，才不落俗套？

权威数据怎么拍着胸脯保证风水真伪？也许这根本不重要。1924年后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不管是信还是不信，蒋介石的故事还是那样走到终点。

放长线看，风水这种事，谁家都有人信，也有人不信。蒋介石的答案，谁又真拿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