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正月怕十三”,今日正月十三,究竟有啥怕的?看老祖宗咋说
90 2025-08-23
邙山深处的孤坟总在子夜传来呜咽,守墓人说那是错栽的竹根在啃食棺木;镇上老秀才临终前攥着半本《宅经》,指腹磨烂在 “松柏镇煞,竹木招阴” 八字上;当慕青玄背着罗盘踏过第七道山梁时,他知道又一桩被草木缠上的阴事要见天日了。
暮春的雨丝裹着潮湿的土腥气,斜斜打在青石板上。慕青玄立在 “知还堂” 的檐下,素色道袍下摆沾着些山间的苍苔,倒让那双杏眼更显清亮。他发间束着根桃木簪,簪头刻着极小的北斗七星,是师父用三十年桃木心亲手磨的。
他指尖捻着三枚铜钱,铜钱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这是师父临终前交给他的物件,说能测天地间的气脉流转。此刻铜钱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挣动。
“慕先生,求您移步一趟吧。” 门口的妇人噗通跪下,粗布裙裾沾满泥浆,膝盖砸在石阶上发出闷响,“自打先夫葬在鹰嘴崖,家里的娃夜夜啼哭,小老儿也咳得直不起腰。”
慕青玄扶起她,目光落在妇人鬓边新生的白发上。那白发根处泛着青黑,像是被什么阴寒之物浸过,顺着发丝往头皮里钻。他指尖不经意划过她手腕,触感冰凉如铁。
“张寡妇,” 他声音平缓如溪,“你家坟茔左近,可是种了什么?” 他记得这妇人,去年清明还来买过纸钱,那时鬓角虽有霜色,却透着健康的灰白。
妇人愣了愣,枯槁的手指绞着衣角,半晌才点头:“是…… 是先夫生前爱竹,我便让人移了几丛去。他在世时总说,竹有气节,死后伴着也体面。”
慕青玄指尖的铜钱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他望向窗外连绵的雨幕,远山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雨珠顺着檐角滚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密的坑洼,倒像是某种暗号。
“取笔墨来。” 他转身进店,案上的罗盘指针正微微颤动,铜针尖端凝着一滴水珠,久久不坠。案头还摆着半块吃剩的麦饼,是今早路过村口饽饽铺买的,此刻已有些发硬。
张寡妇捧着砚台的手在发抖。她听说过这位年轻先生的本事,三年前城西李大户祖坟冒黑水,坟头的野草疯长成血红色,就是他在坟前种了两株油松,不出三月便风平浪静。那时他还穿着件打补丁的道袍,却能让发狂的野猪乖乖退下山。
“此去鹰嘴崖需经三道水脉,” 慕青玄在黄纸上画着什么,笔尖蘸着朱砂,在纸上洇出细碎的红点,“你家坟地背靠断崖,本是藏风聚气的好穴,偏生错了草木。” 他画到鹰嘴崖的轮廓时,笔尖忽然顿了顿,朱砂在纸上凝成个小小的血珠。
墨迹在纸上晕开,勾勒出鹰嘴崖的地势。他忽然停笔,抬头看向妇人:“移竹那日,可是选在子时?” 窗外的雨恰好在此刻变急,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
妇人脸色煞白,连连点头:“是…… 是邻村的阴阳先生说,子时移木能沾月华,可保子孙兴旺。那先生还说,竹通‘祝’,种在坟前是祝福先人的意思。” 她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慕青玄叹了口气,将罗盘塞进布囊。布囊是用粗麻布缝的,边角已磨出毛边,里面还装着几张黄符和一小袋糯米。“备些朱砂和糯米,半个时辰后动身。” 他望着檐外的雨,眸色沉沉,“再晚些,怕那竹根就要钻进棺椁了。”
同行的还有张寡妇的小叔子,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姓王名铁柱,是村里有名的壮汉,能单手举起石碾子。一路上总忍不住碎碎念:“不就是几竿竹子吗?能有啥大碍?前村老王家坟前种了一片,不也好好的?去年他孙儿还中了秀才呢。”
慕青玄没接话,只是在路过一道山涧时,忽然驻足。涧水泛着异常的青黑色,水面漂着几片竹叶,竟直挺挺地浮在水面,不沉不翻。水边的石头上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用手一碰,滑腻得像是抹了油脂。
“看见没?” 他指着水面,“寻常竹叶入水即沉,这般反常,便是阴气凝水所致。” 他弯腰捡起块石子,石子落在水面,竟被弹了回来,落在脚边的草丛里。
汉子伸头瞅了瞅,撇撇嘴:“许是水流急呢。这山涧春夏总涨水,去年还冲走了李家的牛。” 他说着往水里吐了口唾沫,那唾沫竟在水面打着转,迟迟不肯散开。
慕青玄也不争辩,从布囊里摸出枚铜钱,屈指一弹。铜钱落水的瞬间,涧水竟 “滋啦” 一声冒起白烟,水面那几片竹叶顷刻间化为乌有,水面还泛起一圈圈暗红色的涟漪,像是有血在水里晕开。
汉子吓得后退半步,嘴里的话咽了回去,看向慕青玄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柴刀,刀柄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滑。
雨渐渐小了,山路愈发泥泞。慕青玄的道袍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骨架,却依旧走得稳健。他不时停下脚步,取出罗盘查看,指针在盘中疯狂转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
“快到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你闻,空气里是不是有股甜腥味?” 山风卷着雨雾吹过来,带着股奇异的香气,像是熟透的野果,却又混杂着铁锈般的腥气。
张寡妇抽了抽鼻子,脸色愈发难看:“是…… 像是腐木的味道。前几年家里老屋的梁木烂了,就是这股子味。” 她捂住嘴,喉间发出压抑的干呕声。
慕青玄点点头:“那是竹根吸了阴煞,开始败坏坟土的气息。再等七日,这穴地就彻底废了。” 他从布囊里摸出片干枯的柏叶,捏在指尖轻轻揉搓,柏叶发出清苦的香气,稍稍压下了空气中的甜腥。
转过一道山弯,鹰嘴崖的轮廓赫然出现在眼前。崖壁上布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像无数条垂下的蛇,崖下那片新坟格外扎眼,坟头左右各栽着三竿翠竹,竹影在风中摇曳,竟透着几分诡异的扭曲。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竹子的叶片泛着暗绿色,竹节处隐约有青黑色的汁液渗出,顺着竹身缓缓流淌,像是凝固的血液。竹下的泥土是深黑色的,用脚一踩,竟软得像烂泥,还能听见细微的 “咯吱” 声。
汉子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往慕青玄身后缩了缩:“这…… 这竹子咋长成这样?俺家后院也种了竹,叶片是青黄的,哪有这么黑的?” 他说话时牙齿打颤,声音都变了调。
慕青玄没说话,径直走向坟前。他蹲下身,手指抚过竹身,指尖触及之处,竹皮冰凉刺骨,竟比山涧的溪水还要冷。竹身上还长着些细小的黑斑,像是无数只眼睛,正幽幽地盯着他。
“果然是阴竹。” 他站起身,从布囊里取出朱砂,在掌心画出一道符纹,“寻常竹子性喜阳,这几竿却扎根在坟土阴脉上,早已成了聚阴的媒介。” 他掌心的朱砂渐渐发烫,竟在符纹边缘冒出细小的火星。
张寡妇瘫坐在地,泪水混着雨水滚落:“先生,求您救救我们家…… 自打先夫下葬,家里就没安生过。大娃前天去砍柴,跌断了腿;二妞昨天掉进水缸,差点没上来……”
慕青玄扶起她,目光落在坟头那堆烧残的纸钱上。纸钱灰烬并未随风飘散,反而成团状贴在地面,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黑色。他用树枝挑了挑,里面竟露出几根细小的毛发,黑得发亮。
“别怕。” 他声音沉稳,“先把这些竹子刨了。” 他从布囊里取出一把小巧的桃木斧,斧刃闪着淡淡的红光,是用正午阳光晒过的桃木做的。
汉子连忙找来锄头,刚要下挖,却被慕青玄喝止:“等等!这般挖法,只会让竹根里的阴煞泄出来。” 他指了指锄头的铁刃,上面不知何时凝了一层白霜,用手一擦,竟留下淡淡的黑色印记。
他从布囊里取出糯米,绕着竹子撒了一圈,形成一个白色的圆环。糯米落在地上,竟发出细微的 “噼啪” 声,像是在灼烧。“用锄头沿着糯米圈外侧挖,切记不可碰断竹根。”
汉子依言照做,锄头刚入土,就听到 “吱呀” 一声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山涧的水都跟着泛起了波纹。他吓得手一抖,锄头差点掉在地上。
慕青玄沉声道:“莫怕,这是阴煞被糯米逼住了。继续挖。” 他从布囊里摸出张黄符,往空中一抛,黄符竟自行燃了起来,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土里。
随着锄头起落,竹根渐渐显露出来。那些根须竟是暗红色的,密密麻麻缠在一起,像无数条小蛇,死死扒着坟头的泥土。根须上还沾着些细碎的布片,像是从棺木上撕下来的。
张寡妇看得浑身发抖,捂住嘴不敢出声。她认出那些布片,是先夫下葬时穿的寿衣料子。心口一阵发紧,差点晕过去。
慕青玄则取出罗盘,待指针稳定后,在坟前划出三个记号:“此处,此处,还有这里,待会儿要补种松柏。” 罗盘的铜针此刻稳定下来,指向正南方,针尾还沾着些金色的粉末。
“为啥非要种松柏?” 汉子忍不住问,“村里老人说,松针扎人,柏木招虫呢。前村老刘家坟前种了柏树,去年坟头就爬满了蜈蚣。” 他一边说一边搓手,手心全是冷汗。
慕青玄一边观察竹根的走势,一边解释:“松属阳,其针能散阴;柏性坚,其叶可固气。这鹰嘴崖本就背阴,再种上喜阴的竹,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指了指崖顶,那里的岩石都是深灰色的,几乎不见阳光。
说话间,第一竿竹子被连根拔起。就在竹根离开泥土的刹那,一股黑气从土中喷涌而出,直扑汉子面门。那黑气中还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黑点,细看竟是些扭曲的人脸,张着嘴像是在呼喊。
“小心!” 慕青玄猛地将手中朱砂撒过去,黑气撞上朱砂,顿时消散无踪,只留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他趁机往土里撒了把糯米,地面立刻冒出一阵白烟,土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黄褐色。
汉子吓得瘫坐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望着自己的衣襟,上面不知何时沾了几滴黑色的液珠,正慢慢渗入布料,留下一个个细小的黑洞。张寡妇更是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青草。
慕青玄却面色平静,继续指挥:“快些把剩下的竹子处理掉,动作要快。”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云层越来越厚,竟透着淡淡的青黑色,像是要压到坟头上。
当最后一竿竹子被拖离坟地时,天边忽然滚过一声闷雷。慕青玄望着那些在地上不断抽搐的竹根,忽然发现根须末端竟渗出暗红色的液珠,像是在流血。他刚要伸手去探,那些竹根突然齐齐转向他,根须如爪,似要扑上来。这诡异的景象究竟是何缘由?
慕青玄迅速后退半步,脚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将剩余的糯米撒成半圆。那些竹根触及糯米,顿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被沸水烫过,蜷缩成一团,根须上的暗红色液珠也渐渐凝固,变成了深褐色。
“这是积了怨煞的竹根。” 他沉声道,从布囊里取出火折子,火折子的外壳是铜制的,刻着简单的八卦图案,“快找些干柴来,必须烧尽才行。” 他说话时,竹根又开始微微蠕动,像是不甘心就此沉寂。
汉子连忙应声,在附近拾来枯枝。枯枝刚靠近竹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了过去,贴在竹根上。火舌舔上竹根的瞬间,竟腾起幽幽的绿光,烧出的烟也是青黑色的,带着刺鼻的腥气,闻着让人头晕目眩。
张寡妇捂住口鼻,不解地问:“先生,竹子不是清雅之物吗?文人墨客都爱画竹,怎会成了这般模样?” 她望着跳动的绿火,眼里满是恐惧,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慕青玄望着跳动的火焰,缓缓道:“万物皆有灵性,用错了地方,再好的东西也会生煞。竹性阴柔,喜湿恶燥,本就不该种在坟前。” 他从布囊里取出一片晒干的柏叶,扔进火里,火焰顿时窜起半尺高,变成了橘红色。
他指着坟头:“死者属阴,坟地本就阴气重,再种上喜阴的竹,阴气便会越聚越盛。时日一久,竹根会顺着棺木缝隙钻进去,吸食尸气,最终成了阴煞的载体。”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坟前的泥土,土块冰凉潮湿,捏在手里竟有些黏腻,还带着淡淡的腥味。
说话间,火焰渐渐变弱,竹根化为一堆黑灰。慕青玄走上前,用树枝拨开灰烬,里面竟露出几粒暗红色的种子,像是被血浸过,圆润饱满,还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用桃木斧轻轻敲了敲,种子裂开,里面流出一丝黑色的汁液。
“这是竹米。” 他解释道,“寻常竹米是白色的,这般红得发黑的,便是吸了阴煞所结。若任其落地生根,不出半年,这片山都会被阴气笼罩。” 他从布囊里取出个小瓷瓶,将竹米小心翼翼地收进去,瓶口用黄符封好,符上还滴了几滴朱砂。
他取出朱砂,在灰堆上画了个八卦图案,又洒上些糯米,才对汉子说:“找块石板盖在上面,再压上三块青砖,切记不可让雨水冲散。”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崖壁,那里有几块松动的石板,边缘还沾着些干燥的泥土。
处理完竹根,慕青玄开始打量坟地四周。鹰嘴崖形似展翅的雄鹰,坟茔正落在鹰首位置,确是块难得的吉地。只是周围的草木太过杂乱,尤其是坟后长着一片茂密的蕨类,叶片黑绿,显然是阴气过盛所致,叶片背面还泛着淡淡的紫色。
“这坟后本该种些耐旱的草木,” 他指着那片蕨类,“这些蕨类喜阴湿,只会加重此地的阴气。” 他拔出几株蕨类,根茎竟是暗红色的,上面还缠着几根细小的毛发,和之前在纸钱灰烬里看到的一样。
张寡妇连忙问:“那该种些什么?先生您尽管吩咐,俺们这就去寻。” 她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希望,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松柏。” 慕青玄语气肯定,“松为百木之长,凌冬不凋,有镇煞之效;柏有贞德,木质坚硬,能固地气。二者一阳一刚,种在坟前,可调和阴阳,阻挡阴煞聚集。” 他从布囊里取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 “草木玄机” 四个字,纸页都已有些酥脆。
他从布囊里取出早已备好的松苗和柏苗,苗根用红布包裹着,还沾着些许朱砂。松苗的针叶翠绿挺拔,柏苗的叶片厚实有光泽,都透着勃勃生机。“这是我特意选的三年生幼苗,阳气最足,适合移栽。”
汉子接过幼苗,有些犹豫:“先生,这时候栽能活吗?村里老话说,春栽宜早,秋栽宜晚,这暮春时节怕是不合时宜。” 他捧着幼苗的手很轻,像是怕碰坏了,眼神里满是疑惑。
慕青玄点点头:“此时虽非最佳时节,但有朱砂和糯米相助,再加上此地本是吉穴,只要按我说的方法栽种,定能成活。” 他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戳了戳,泥土竟有些发热,与周围的阴冷截然不同,“你看,地气已开始回升。”
他蹲下身,在先前划出记号的地方开始挖坑。坑要挖三尺深,底层铺一层晒干的艾草,艾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能驱散阴气,再撒上些糯米,然后才将松苗放入,培土时还要掺些朱砂。每一步都做得极为认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每培一层土,都要念一遍安土咒。” 慕青玄一边示范,一边教张寡妇念咒,“这样才能让草木扎根,与地脉相连。” 他念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平静了许多,风声也变得柔和起来。
张寡妇学得认真,跟着慕青玄念咒,声音虽有些颤抖,却很虔诚。她每念一句,就往坑里撒一把土,土落在苗根上,竟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像是在回应。汉子则在一旁帮忙,递苗、培土,不敢有丝毫懈怠,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鹰嘴崖上,给新栽的松柏镀上了一层暖意。那几株幼苗迎风挺立,竟已有了几分苍劲之感,针叶和叶片上都沾着些许金辉,看着格外精神。山风拂过,发出 “簌簌” 的声响,像是在低语。
慕青玄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望着眼前的坟地,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松柏已成,阴煞自散。日后只需每年清明过来修剪一下枝叶,莫让藤蔓缠绕即可。藤蔓属阴,缠上松柏会损其阳气。”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掌心竟有些发红,那是朱砂染上的颜色。
张寡妇扑通一声跪下,对着慕青玄连连磕头:“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她的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一会儿就红了一片,眼里却满是感激的泪水。
慕青玄连忙扶起她:“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只是日后行事,切不可再轻信旁门左道,凡事多请教懂行之人。” 他从布囊里取出一张黄符,递给张寡妇,“这张平安符带回去,贴在门框上,可保家宅安宁。”
汉子也走上前,满脸羞愧:“先生,先前是我无知,多有冒犯,您别往心里去。往后您有啥吩咐,俺王铁柱万死不辞。”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淳朴的本性。
慕青玄笑了笑:“不知者不怪。这风水之道,本就是为了顺应自然,趋吉避凶,并非什么玄虚之事。” 他望着远处的山峦,夕阳正慢慢沉入山后,给天空染上了一片绚烂的红霞,“就像这日升月落,自有其规律。”
他收拾好布囊,准备下山。布囊比来时轻了不少,朱砂和糯米用了大半,桃木斧的刃上也沾了些黑色的污渍,却依旧闪着淡淡的红光。临行前,又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坟地。夕阳下,松柏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在守护着地下的安宁。坟头的阴气早已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张寡妇和汉子一直送到山脚下,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张寡妇还给慕青玄塞了两个热乎乎的麦饼,是她早上特意做的,用粗布包着,还带着余温。汉子则坚持要帮他背布囊,被慕青玄婉拒了。
慕青玄走在蜿蜒的山路上,道袍在晚风中轻轻飘动,背影洒脱而坚定。山路两旁的野花不知何时开了,五颜六色的,透着勃勃生机。远处的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犬吠声、鸡鸣声隐约传来,一派祥和景象。
他知道,这世间还有许多被误解的玄学之道,还有许多因无知而犯下的错误。但只要有人愿意传承和坚守,这些古老的智慧便不会失传。就像这坟前的松柏,无论风雨如何侵蚀,始终傲然挺立,守护着一方安宁。他摸了摸腰间的桃木簪,簪头的北斗七星在夕阳下闪着微光,像是在指引着方向。
这个故事围绕慕青玄化解鹰嘴崖坟地因错栽竹子引发的阴煞展开,不仅生动展现了墓地种植松柏竹的玄学讲究,更凸显了顺应自然、遵循事物特性的重要性。慕青玄凭借精湛的风水知识和沉稳的应对,将阴煞化解于无形,让我们看到古老智慧中蕴含的深刻哲理。世间万物皆有其理,唯有洞悉规律、合理运用,才能趋吉避凶,收获安宁。而这些流传千年的文化传承,值得我们用心去理解、去珍视,让其在时光的长河中继续闪耀智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