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李哥独居十四年,75岁去世,两儿子从国外回来,卖房和扔东西

147小编 100 2025-08-11

(素材投稿人:佚名 丨 声明:为阅读方便,小编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老李头家门口那棵歪脖子枣树让刨了。我蹲在门槛上嘬着烟袋,看两个后生指挥着挖掘机把树根都铲得干干净净。树坑边上堆着些零碎物件,褪色的搪瓷缸子、磨秃的竹扫帚,还有几双千层底布鞋,都是老李头生前用惯了的。

"这玩意儿也扔?"村东头王婶挎着菜篮子凑过来,捡起个豁口陶罐,"当年老李头娶亲就靠这罐子腌酸菜哩!"

"大妈您行行好。"穿西装的年轻人掏出皮夹克擦汗,"我们哥俩坐了二十多小时飞机,这老宅子急着出手,您看……"

我磕了磕烟袋锅,听着这口音不像本地话。老李头两个儿子都在国外,这回来奔丧倒是穿得人五人六,可那眉眼间的焦躁劲儿,倒像是要把爹留下的老根都拔了才痛快。

八岁那年我掉进村口井里,是老李头拿井绳把我吊上来的。他媳妇走得早,自己拉扯俩儿子,白天下地晚上编筐,手指头让竹篾割得全是口子。记得有年腊月三十,他端着半碗白面饺子来我家:"给娃们尝尝,我那儿还有冻土豆。"

后来村里兴起出国潮,大儿子考上什么洋文凭,小儿子跟着亲戚偷渡。老李头把老宅抵押了,换来两张机票钱。那天他蹲在村口石碾子上抽烟,烟头明灭像只红眼蜻蜓:"走就走吧,总比在这穷山沟啃树皮强。"

这一走就是十四年。头两年还往村里打电话,后来连邮戳都没了。老李头开始还硬气,自己种菜养鸡,后来摔断了腿,拄着拐棍挪步的样子,活像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

"叔,这箱子里是啥?"穿西装的突然踢了脚樟木箱,铜锁锈得掰不开。

我眯着眼瞅那箱子,记得是老李头成亲时丈母娘给的陪嫁。有年发大水,他宁可让媳妇抱着孩子坐房梁,自己泡在水里托着箱子。"我娘临走前说,这里头装着咱老李家的魂儿。"

"五百块,卖我得了。"穿皮夹克的突然掏出现金,"我们哥俩时间金贵,您行个方便。"

我攥着烟袋的手直抖。这箱子里头,怕不是装着老李头攒了半辈子的家信?当年邮递员老张常把信往我家送,说老李头不识字,每回都让我念。有回念到大儿子说在国外刷盘子,老李头咧着嘴笑:"刷盘子好,刷盘子不饿肚子。"

"这箱子不能动。"我站起来时膝盖咔吧响,"要动,先从我这把老骨头上碾过去。"

穿西装的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大叔,您知道现在城里墓地多贵吗?我们哥俩凑钱给爹买了块风水宝地,这老宅子卖了正好抵债。"他指了指树坑边的旧物,"这些破烂,留着也晦气。"

我愣住了。老李头下葬那天,我亲眼看见棺材里就垫了床旧褥子。这会儿倒讲究起风水宝地了?

"你们爹临走前三天,还拄着拐棍去村口等你俩。"我嗓子眼发紧,"他说梦见你们小时候光腚在河里摸鱼,说等开春要给你们晒新棉被。"

穿皮夹克的突然暴躁起来:"大叔,我们不是来听您忆苦思甜的!这房子我们有权处理,您……"

"权?"我抄起扫帚就往他们脚边扫,"你爹在的时候,这屋檐下漏雨是我帮着补的,冬天没柴火是我给送的炭,就连你们寄回来的信,都是我念给他听的!你们倒跟我讲起权来了?"

穿西装的突然变了脸,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纸:"看到没?遗产公证!这宅子现在姓李,但我们是法定继承人!"

我盯着那张印着洋码子的纸,突然想起老李头咽气那晚。他攥着我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编筐用的竹屑:"柱子啊,等箱子……箱子……"话没说完就咽了气,眼角还挂着浑浊的泪。

"这箱子我们买了!"穿皮夹克的突然掏出手机,"支付宝还是微信?给您转一千,总够了吧?"

我转身进屋,从炕洞里摸出把黄铜钥匙。钥匙齿上还缠着红布条,是老李头当年亲手系上的。樟木箱吱呀一声打开时,两个年轻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最上头是摞泛黄的信封,邮票上的外国风景都褪了色。底下压着两本存折,加起来不到三万块。最底下躺着个蓝布包,里头裹着对银镯子,镯面上刻着"长命百岁"。

"这是……"穿西装的突然哽咽了。

"你娘的嫁妆。"我把镯子往他手里塞,"你爹说,等你们谁家生闺女,就套在孩子手腕上。"

穿皮夹克的突然蹲下身,抱着头哭得像个孩子。树影婆娑间,我仿佛看见老李头蹲在门槛上抽烟,烟袋锅子一明一灭,像只永不熄灭的红眼蜻蜓。

老李头的大儿子李建军把银镯子贴在胸口,西装袖口蹭了层灰也不管。小儿子李建国蹲在树坑边,手指头抠着陶罐上的豁口,突然闷声闷气说了句:"爹把咱娘的嫁妆留到现在。"

我往烟袋锅里塞烟丝的手顿了顿。这俩后生,大高个儿往院子里一戳,倒像两棵被霜打蔫的玉米秆。

"叔,能带我们看看爹住的地儿吗?"李建军嗓子眼发紧,西服扣子绷得要裂开。我领他们进东屋,炕席上还摆着老李头常用的青花碗,碗底结着层茶垢,像块褐色的琥珀。

李建国突然扑到炕沿,脸埋在补丁摞补丁的褥子里。我瞧见西服后襟洇湿一片,这后生哭得肩膀直抖,倒比他哥实在。

"爹走前三天,还让我念信。"我摸出炕洞里的铁盒,里头躺着半截铅笔头,"他说你们小时候最爱听我讲故事,让我天天念,等你们接他去享福。"

李建军突然踉跄着撞到门框,公文包"啪嗒"掉在磨得发亮的门槛石上。里头散出张照片,是兄弟俩小时候光腚在河里摸鱼的合影,边角都起了毛。

"爹把照片压在玻璃板底下,天天擦。"我指了指堂屋八仙桌,桌面裂着道缝,老李头用水泥补的,还描了朵歪脖子花。

穿皮夹克的李建国突然抄起墙角的镢头,疯了似的刨墙根。砖缝里掉出个铁皮盒,里头是用作业本纸包的零钱,一毛两毛叠得整整齐齐。

"这是……"李建军捡起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建军学费"、"建国棉鞋",最新一张日期是去年冬至,字迹抖得像风中落叶。

我蹲在灶坑边添柴,火光映着老李头常坐的马扎,断了一条腿,用麻绳捆着。"你们寄回来的钱,你爹都攒着。说等你们谁家揭不开锅,就寄回去。"

李建国突然把镢头一扔,抱着铁皮盒跪在当院。枣树坑边还散落着要扔的旧物,陪嫁箱子、老李头编的竹筐、还有那摞用报纸包的奖状——大儿子考上县中学,小儿子当上兵,老李头用塑料布裹了三层,压在箱底。

"叔,这宅子我们不卖了。"李建军抹了把脸,西装前襟全是土,"我们想把爹的东西都留着。"

我往灶里塞了把麦秸,火苗"轰"地蹿起来。村东头王婶挎着篮子探头探脑,我冲她摆摆手:"后生们改主意了,要办纪念馆。"

"纪念馆?"李建国愣愣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

"就把你爹用过的物件摆出来,让娃娃们知道啥叫过日子。"我掀起锅盖,玉米碴子粥的香气扑出来,"你们要是忙,我帮着打理。"

兄弟俩对视一眼,突然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李建军把西装一脱,露出磨边的衬衫:"叔,我们住下,跟您学编筐。"

我差点让烟袋锅烫了手。老李头编了半辈子筐,临了都没教会儿子们。这俩后生,手指头嫩得跟葱白似的,能摆弄竹篾?

可他们真就住下了。白天跟着我下地,晚上蹲在门槛上剥竹篾。李建军的手指头扎得跟筛子眼似的,李建国编的筐歪得像被风吹过的鸟窝。

"爹当年咋教你的?"李建军龇牙咧嘴贴创可贴。

"他说心要静,手要稳。"我示范给他看,竹篾在指间翻飞,"你爹编的筐,三十年不散架。"

纪念馆开张那天,村里老少都来了。李建国把银镯子供在正中央,底下压着那摞信。有娃子问:"爷爷,这洋文写的啥?"

"是思念。"李建军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爹看不懂字,却把思念都藏在竹篾里了。"

我蹲在枣树桩边抽烟,看他们给来参观的人发老李头晒的枣干。树桩上新刻了行字:李长贵纪念馆。字迹歪歪扭扭,像初学写字的孩童。

"叔,我们想把娘的坟迁回来。"李建国冷不丁说,"爹守了十四年,该让他们团聚了。"

我烟袋锅子一抖,烟灰簌簌落下。老李头媳妇的坟在山那边,孤零零的。当年说好了,等老李头走了,就把他埋在媳妇脚边。

"你们不走了?"我问。

"不走了。"李建军把编好的筐套在爹的遗像前,"爹把根扎在这儿,我们得接着活。"

纪念馆后头新开了块地,兄弟俩种上了枣树苗。我教他们用老李头的方法施肥,用臭烘烘的豆饼埋在树根。李建国捏着鼻子往后躲:"这能行?"

"你爹说,树跟人一样,得吃五谷杂粮。"我铲起一锹土,黑黝黝的泛着油光。

开春那场雨后,树苗蹿了半尺高。李建军蹲在田埂上,举着手机拍视频:"妈,您看,枣树发芽了。"

我背着手往家走,听见纪念馆里飘出李建国的笑声。他正给城里来的侄子讲老李头的故事,说到糗事处,娃娃们笑作一团。

老李头啊老李头,你看见没?你编的筐还在,种的树还活,儿子们的手上,也起了和你一样的茧子。这世上最长的路,是回家的路;最深的根,是扎在故土的魂。你守了十四年,如今换儿子们接着守。这故事啊,就跟那枣树似的,年年发新芽,岁岁结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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