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风水定贫富,三大财位布局,其中一位招财神进宅?

147小编 162 2025-08-17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石镇的黛瓦,在青石板路上织出一层湿漉漉的光。镇西头的老槐树枝桠虬劲,像只苍老的手托着半空中的云气。树下围着七八个穿粗布短打的老者,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映着他们脸上的惊疑。

“听说了吗?欧阳家那片坟茔,近来总泛着青气。” 张老爹磕了磕烟袋,声音被雨丝泡得发沉,“前日我去割草,离着半里地就瞅见了,绿油油的裹着坟头,倒像是坟里长出了春苗。”“何止啊,前夜里还有人见着白狐绕坟三匝。” 李木匠接话时,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墨斗,“那狐子通身雪白,眼亮得像浸了油,绕到第三圈时,坟前的石案突然咯嘣响了一声,邪门得很。”

人群外,欧阳天涯的布鞋已被泥水浸得透湿。他攥紧了袖中的罗盘,黄铜边缘硌得掌心发麻。这枚器物传了三代,盘面上的天干地支被祖父的指温磨得发亮,此刻中心的红痣却像颗跳动的火星,引得指针疯转不休。他抬头望向城郊的方向,雨雾中那片松林若隐若现,像卧在远山怀里的困兽。

欧阳家的绸缎庄曾是青石镇的金字招牌。光绪年间,祖父欧阳松靠着一匹从苏州捎来的孔雀蓝杭绸,换来了镇东头的三进宅院。那时的柜台是用整块紫檀木打造的,朱漆上了七层,光可鉴人到能照见客人鬓角的白霜。货架上的绫罗绸缎按色阶排开,春有雨过天青的软缎,秋有鎏金暗纹的织锦,就连门槛都被南来北往的客人踩得发亮,木茬子磨成了温润的弧。

可如今,欧阳天涯用袖子擦了擦积灰的柜台,指印清晰得刺眼。昨日阿福扫院时扬起的尘土,此刻正懒洋洋地落在一匹半旧的湖蓝布上,像给蔫了的花蒙上了纱。“少东家,今日还是没客人。” 阿福抱着扫帚立在门边,声音比墙角结了网的蛛网还蔫。这孩子是三年前灾荒时被父亲捡回来的,眉眼间总带着股怯生生的懂事。

天涯望向里屋,父亲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像破风箱在拉动。三个月前,父亲执意要去城郊祖坟祭拜,说梦见祖父在坟里喊冷。那天回来时,他裤脚沾着些黑泥,进门就说头晕,当晚便发起高烧。紧接着,原本预定好的三船蜀锦竟在瞿塘峡遇了山洪,船板和绸缎缠成一团漂在江心,镖局送来的定损文书上,朱砂印泥洇得像团血。

“阿福,把南墙那面铜镜取下来。” 天涯突然开口。那面八卦镜是祖父临终前挂上去的,镜面边缘刻着二十四节气,据说能挡三煞。

阿福搬来竹梯,小心翼翼地够铜镜。镜面刚离墙,就听见 “哐当” 一声脆响,铜镜掉在青砖地上,裂成两半。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碎镜上,映出无数个扭曲的光斑。阿福吓得脸都白了,攥着竹梯的手直哆嗦:“少东家,这…… 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天涯喉结滚动了两下,没说话。他想起昨夜那个怪梦:祖坟前的石碑倒在泥里,碑座下渗出黑血,顺着沟壑流成了 “败” 字。

傍晚时分,雨总算歇了。夕阳把绸缎庄的门脸染成金红色,却驱不散屋里的寒气。天涯正对着账本发呆,忽然听见门上的铜环 “叮铃” 响了两声。

推门进来的是个青衫客。他的衣料看着普通,却浆洗得笔挺,领口袖口都干干净净。面白无须,下颌线绷得像弓弦,腰间悬着个桃木葫芦,红绳在风中轻轻晃。进门没看货架,反倒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的梁木来回打量,眼神像在数木纹里的年轮。

“阁下是?” 天涯起身相迎,袖口扫过账本,带起些纸屑。

青衫客指尖在柜台上敲了敲,节奏像打更人敲梆子。“听说欧阳公子在找懂风水的人。” 他声音清冽,像山涧冰泉流过石缝,“前日在镇口茶馆,听见伙计们议论你家的事。”

天涯心头一动,端茶的手顿了顿:“先生能看阴宅?” 镇上的风水先生去年冬天去了南方,这几个月正愁找不到行家。

“阴宅管三代,阳宅定今生。” 青衫客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晚风带着潮气涌进来,吹得货架上的绸缎轻轻晃。他望着远处的山峦,“公子可知,你家祖坟正处在‘回龙望祖’的格局中?背靠玄武山,左有青龙溪,右有白虎坡,本该是聚财的吉地。只是……”

他话锋一转,从葫芦里倒出三枚铜钱,黄铜色,边缘磨得发亮。“测一卦便知症结。” 铜钱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

天涯屏息看去,三枚铜钱竟都是三阴面,黑沉沉地趴在桌上,像三只闭眼的甲虫。青衫客眉头蹙起,指腹摩挲着铜钱:“煞气缠身,是祖坟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这卦象叫‘鬼门开’,主破财伤丁。”

次日天未亮,天涯带着青衫客往城郊祖坟赶。晨雾像掺了棉絮的白粥,稠得化不开,漫过坟前的松柏时,沾得人衣发皆湿,冷意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坟地在半山腰的平地上,四周栽着二十棵松柏,是祖父当年亲手种的。青衫客没急着上前,先在周围走了三圈,步子迈得匀匀的,像在丈量土地。走到坟冢左前方时,他忽然停住脚,蹲下身捻起一撮土。

那土看着黑黢黢的,和周围的黄土格格不入。青衫客把土凑到鼻尖闻了闻,又用指甲刮了刮,“这里的土被动过。” 他指尖捻开土块,里面竟混着些碎瓷片,边缘还沾着暗红的漆料,“这是祭器上的瓷,寻常人家不会用这种朱砂漆。”

天涯一惊,后背瞬间冒出层冷汗:“上个月族叔说要修坟,添些新土,难道是他……” 族叔欧阳德住在镇东头,这些年总以长辈自居,对绸缎庄的生意指手画脚。

“不是修坟,是掘了财位。” 青衫客指向坟冢左前方,那里的草长得格外枯黄,根须都透着黑,“此乃‘明财位’,对应阳宅的正厅。风水里讲究‘左藏金,右藏银’,左边动土,好比截断了家中的财路。”

他又走向右后方的低洼处,那里原本该积着雨水,此刻却填了半尺新土,上面还印着几个模糊的脚印。“那是‘暗财位’,本应聚水藏风,水为财,无水则无财。如今被人填了,难怪你家生意衰败,连带着人也病了。”

天涯只觉后背发凉,像被蛇舔了一口。族叔上个月来探病时,还假意关心地问过祖坟的朝向,当时只当是客套,现在想来,句句都藏着钩子。

回到绸缎庄,青衫客取出罗盘绕屋而行。那罗盘比天涯的大一圈,盘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中心的天池里,指针像条不安分的鱼,游来游去。

走到正厅八仙桌处,指针突然剧烈晃动,几乎要跳出天池。青衫客让阿福把桌子挪开,地面露出块颜色略深的砖。“这里气场乱得很。” 他用指节敲了敲砖面,声音发闷,“下面怕是被动过手脚。”

阿福找来撬棍,刚把砖撬开,就一股霉味涌出来。砖下是空的,塞着些烂布条,里面裹着个小布人,胸口插着三根针。天涯看得倒吸口凉气,这是扎小人的邪术。

青衫客却没在意布人,转身往库房走。罗盘在库房角落纹丝不动,像被冻住了。“阳宅有三财位,明财位在厅,暗财位在库,还有一处‘本命财位’,需依主人八字而定。” 他在纸上画了个八卦图,用朱砂点出东南方,“令尊属龙,辰龙居巽位,本命财位就在东南方,可那里却堆着杂物。”

天涯这才想起,父亲病倒后,库房的绸缎没地方放,阿福就把半车滞销的粗布堆到了东南屋。他赶紧叫阿福挪开布捆,墙角竟露出个老鼠洞,洞口的土是新翻的。阿福伸手掏了掏,摸出几枚生锈的铁钉,钉头上还缠着黑线。

“这是‘五鬼钉’,专破财运。” 青衫客捏起铁钉,指尖微微发黑,“钉头朝内,引外邪入宅。有人不想让欧阳家好过啊。”

天涯去找族叔对质时,对方正在院里修剪月季。欧阳德穿件月白长衫,袖口却沾着泥,手里的剪子 “咔嚓咔嚓” 铰着花枝,地上落了一层残红。看见天涯,他脸上堆起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菊花:“贤侄稀客啊,你爹今日好些了吗?我昨儿还炖了参汤,想着送去呢。”

“叔,上月修坟时,你动了明财位的土?” 天涯站在月季花丛外,没动脚。花香太浓,闻着有些发腻。

欧阳德的剪刀顿了一下,一片半开的花瓣簌簌落在脚边。他直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小孩子家懂什么风水?我那是给祖坟培土积德,你祖父在世时,每年都要添些新土的。”

“那暗财位的低洼,也是你填的?” 天涯往前挪了半步,盯着他的眼睛。欧阳德的瞳孔缩了缩,像被阳光刺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德突然翻脸,剪子往石桌上一拍,“你爹病糊涂了,你也跟着疯!欧阳家的产业迟早败光,我看不如趁早分了,省得拖累旁人!” 他的声音太急,震得花枝都在抖。

这话倒让天涯松了口气。对方的急躁,恰恰暴露了心虚。

夜里,天涯请青衫客在书房小酌。烛火摇曳中,映得墙上的《清明上河图》拓本忽明忽暗。天涯给对方斟上酒,酒液在青瓷杯里晃出涟漪。“先生似乎对青石镇的风水了如指掌?”

青衫客饮尽杯中酒,桃木葫芦在指间转了个圈,红绳在烛光里划出残影。“二十年前,我曾在此地住过三年。” 他望向窗外的月光,那光透过窗纸,在地上铺成一片银霜,“那时你祖父还在,他请我看过阳宅。”

天涯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我祖父?他老人家生前最不信这些的。”

“你祖父是个聪明人,只是嘴硬。” 青衫客笑了笑,眼角的纹路柔和下来,“那年绸缎庄遭了回火灾,虽没烧着主屋,却把库房的半匹云锦烧了。他嘴上说巧合,暗地里却托人寻风水先生。”

他指尖在桌上画了个符号:“你家这宅子本是‘双星会坐’的吉格,主子孙兴旺,财运亨通。只是当年我算出,二十年后会有场劫难,需在祖坟埋下‘镇财符’方能化解。可惜你祖父不信这些,说命数在人不在天。”

“要化解眼下的危机,需重布三财位。” 青衫客铺开一张黄纸,用朱砂笔画起来。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响,像春蚕在啃桑叶。“明财位要放三足金蟾,头朝屋内,切记不可朝外,否则会泄财。这金蟾需用铜铸,最好是在辰时开光。”

他又画了个陶罐的形状:“暗财位需掘地三尺,埋下五谷陶罐。谷要选当年的新粮,稻、黍、稷、麦、菽各取百粒,混着朱砂和盐,用红布封口。埋的时候要左脚先踩土,右脚跟进,取‘左进右守’之意。”

天涯在旁一一记下,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至于本命财位……” 青衫客抬头看向天涯,目光沉静,“需你亲自去寻一块‘吸财石’,此石只在阴雨天的山涧能找到,色如猪肝,触之冰凉,石上要有天然的孔洞,像铜钱的形状。”

“先生说的招财神,莫非是指金蟾?” 天涯想起镇上老人说过,三足金蟾是招财瑞兽。

青衫客笑而不答,只道:“三日后来取符纸,切记布局时不可让女子在场,属虎的男子也需回避。”

第二日清晨,天又下起了雨。天涯揣着干粮往镇南的云溪涧去,青衫客说那里最可能有吸财石。山路泥泞,他的布鞋陷在泥里,每走一步都要费些力气。

云溪涧在两山之间,溪水潺潺,雨落在水面上,溅起密密麻麻的水花。天涯沿着涧边搜寻,眼睛盯着水底的石头,看得久了,眼花得厉害。直到日头偏西,才在一块巨石下发现个暗红的东西。

那石头果然色如猪肝,巴掌大小,上面有三个天然的圆洞,像串在一起的铜钱。他伸手去捞,指尖刚触到石头,就觉得一阵冰凉,顺着胳膊往上爬。突然,溪水 “咕嘟” 冒了个泡,水底竟浮出几片黑色的羽毛。

天涯心里一紧,想起青衫客说过,邪祟常附在阴性之物上。他赶紧把石头揣进怀里,刚要起身,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穿蓑衣的老汉,手里拎着个鱼篓,篓里却空空的。

“后生,在找什么?” 老汉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找块石头。” 天涯按住怀里的石头,往后退了半步。

老汉的眼睛在蓑衣帽檐下闪了闪:“这涧里的石头邪性得很,前几年有个货郎来捡石头,回去就中了邪,疯疯癫癫的。” 他说完,转身往上游走去,脚步轻得不像踩在泥里。

天涯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那老汉的蓑衣下摆,竟露出截青布衫。

第三日清晨,天涯带着寻来的吸财石回到绸缎庄。晨露打湿了他的发梢,进门时撞见阿福端着药碗往内屋走。“少东家,青衫先生从昨夜就没出来过。” 阿福的声音压得很低。

天涯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到青衫客的房门前。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屋内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却留着一张字条,字迹潦草如狂风卷过:“速去祖坟,镇财符被换,真正的招财神已现形 ——”

是谁换了镇财符?那穿蓑衣的老汉莫非与这事有关?招财神又究竟是什么?

天涯揣着字条直奔祖坟,怀里的吸财石硌得胸口发疼。晨露打湿了裤脚,冷意透过布面渗进来,冻得他膝盖发麻。越靠近坟地,越觉得不对劲 —— 往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鸣,今日竟一点也听不到,只有风吹过松林的声音,呜呜咽咽的像哭。

他跪在坟前细细查看,碑后的土果然有新翻的痕迹,松松软软的,与周围的老土截然不同。用手刨开土层,里面露出个黑布包,解开一看,黄符已变成了黑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骷髅头,眼眶处还点着两点猩红,看着格外狰狞。

“好阴毒的手段!” 天涯将黑符扯出,用火折子点燃。纸灰飘起的瞬间,竟打着旋儿往他脸上扑,带着股腥臭味。他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 “沙沙” 的响。

回头一看,竟是族叔带着两个壮汉来了。欧阳德穿件藏青长衫,袖口挽着,露出小臂上的青筋。“贤侄,这等亵渎祖宗的事,可不能做啊。” 他脸上堆着笑,眼神却像淬了冰。

天涯将燃尽的纸灰攥在手心,烫得指尖发疼:“是你换了镇财符?”

欧阳德脸色一变,挥挥手:“给我拿下!等我接管了欧阳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两个壮汉是镇上的泼皮,一个独眼,一个瘸腿,此刻正狞笑着逼近。

壮汉扑上来时,天涯突然想起青衫客的话,将吸财石狠狠砸向独眼的膝盖。那石头竟似有吸力,“啪” 地粘在对方腿上,独眼疼得嗷嗷直叫,抱着腿在地上打滚。瘸腿见状,从腰间抽出根短棍,当头砸来。

混乱中,天涯瞥见坟前的老柏树下藏着个黑影。他侧身躲过短棍,借着壮汉转身的空当,挣脱纠缠跑过去。黑影是个穿粗布衫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怀里抱着个瓦罐,罐口用红布盖着。

“你是谁?” 天涯喘着气问,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少年把瓦罐往他怀里一塞,手指冻得通红:“青衫先生让我送来的,说这是三足金蟾。他还说,若遇凶险,揭开红布即可。” 少年的声音发颤,却透着股镇定。

天涯刚接过瓦罐,就听见身后风声不善。瘸腿的短棍已挥到眼前,他下意识地揭开红布 —— 一道金光从瓦罐里跃出,像道小闪电,落在坟头的石碑上。那金蟾足有巴掌大,铜身嵌绿锈,眼珠是两颗红宝石,对着瘸腿的方向喷出团白雾。

白雾落在瘸腿脸上,他顿时像被定住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嘴角慢慢流下涎水。欧阳德看得直瞪眼,刚要转身跑,金蟾又喷出团雾,这次正打在他后心。他 “哎哟” 一声栽倒在地,四肢抽搐着,口鼻里流出黑血,像墨汁一样。

少年指着金蟾道:“先生说,这是第一重财阵,能辨善恶,惩奸佞。邪祟沾了蟾雾,三日内必现原形。” 话音刚落,金蟾 “噗” 地跳回瓦罐,金光敛去,像从未出现过。

天涯带着少年回到绸缎庄,阿福正急得在院里转圈,见他回来,脸都白了:“少东家,你可算回来了!方才来了个道人,说要见青衫先生,等了半个时辰才走,留下个陶罐。”

阿福刚把陶罐取来,门外就传来铜环声。一个黄袍道人推门而入,鹤发童颜,手里拄着根桃木拐杖,杖头刻着个八卦图。“贫道受青衫子所托,送五谷来。” 道人声音洪亮,震得梁上的灰尘都掉了些。

他将陶罐递给天涯,罐身还带着余温:“明日本是‘龙抬头’,宜在暗财位埋下此物。罐中是稻、黍、稷、麦、菽,各取百粒,混着你家祖传的玉佩碎屑,方能聚四方财气。”

天涯想起父亲枕下的羊脂玉佩,那是母亲的遗物,父亲从不离身。他咬咬牙,转身进了内屋。父亲睡得正沉,脸色蜡黄,他轻轻取下玉佩,心里像被针扎了下。

道人用铜钱在玉佩上刮下碎屑,混进五谷中,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记住,埋罐时要念三遍‘天地相保,福禄永随’。” 他又从袖中取出包花籽,“这是石榴籽,埋好陶罐后,在上面种株石榴。此花生来带火,能暖财气,花开时自有好事来。”

少年突然插话:“先生还说,种石榴时要浇三勺井水,不可用河水,水为财,井水生财,河水泄财。”

安置好少年和道人,天涯决定去寻那蓑衣老汉。他记得少年说过,青衫客昨日去了云溪涧方向。刚走到镇口,就见几个村民围着个疯汉议论。那疯汉披头散发,嘴里胡言乱语,身上穿的,正是件蓑衣。

“这不是王老汉吗?前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疯了?”

“听说他去云溪涧捞石头,回来就成这样了。”

天涯挤进人群,疯汉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眼神直勾勾的:“黑符…… 换了…… 青衫子…… 打不过……”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天涯的肉里,“招财神…… 是活的……”

话音未落,疯汉突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天涯想起金蟾的雾,这症状竟与欧阳德如出一辙。他赶紧找来郎中,郎中诊脉后摇头:“中了邪祟,邪气入体,怕是没救了。”

疯汉被抬走时,怀里掉出个东西 —— 是半块青布衫的碎片,和青衫客穿的料子一模一样。天涯心里一沉:难道青衫客出事了?

次日午时,天涯按吩咐在东南屋埋下五谷罐。阿福已提前掘好了坑,三尺深,方方正正。天涯把混着玉佩碎屑的五谷倒进去,一边填土一边念咒,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埋好后,他又种下石榴籽,浇了三勺井水。

刚收拾完工具,就听见门外传来喧哗。出去一看,竟是邻镇的布商王掌柜,身后跟着四个伙计,扛着几匹上好的云锦。那云锦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金线织的牡丹像要开出来似的。

“欧阳贤侄,前些日子的蜀锦损失,我深表同情。” 王掌柜拱手笑道,他的算盘珠子在袖里打得噼啪响,“这批云锦先放你这儿寄卖,赚了钱再算我的本钱,分文利息不取。”

天涯又惊又喜,刚要道谢,王掌柜又道:“对了,我那远房表妹的儿子,名叫沈砚,读过几年书,也懂些生意经,想跟你学做绸缎生意,不知可否?”

话音刚落,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从伙计身后走出,对着天涯深深一揖。他穿件月白长衫,袖口绣着暗纹,举止文雅,眼神却透着精明:“晚辈沈砚,见过欧阳公子。”

天涯看着他,忽然觉得这青年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三日后,绸缎庄的生意竟真的好了起来。王掌柜的云锦被镇上的富户抢购一空,沈砚记账算钱样样精通,还提出把滞销的粗布染成靛蓝色,做成农夫穿的短打,竟也卖得红火。

这天夜里,雨又下了起来。天涯正在核对账目,忽然听见院中有响动。出去一看,竟是青衫客回来了。他脸上带着伤,左额缠着布条,渗出血迹,桃木葫芦也裂了道缝。

“先生!” 天涯赶紧扶他进屋,阿福端来热水和伤药。

青衫客坐下喝了口茶,茶汤在他嘴角漾开热气:“让你受惊了。”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笑意。

天涯忙问:“先生去哪了?那镇财符…… 还有那蓑衣老汉……”

“蓑衣老汉是欧阳德请来的邪道,专破风水的。” 青衫客苦笑,用布巾擦了擦伤口,“他偷换镇财符时被我撞见,追了整整两天,在云溪涧打了一架。他中了我的符,却也伤了我。” 他从怀里掏出张黄符,上面朱砂如新,还带着体温,“这才是真的镇财符,已重新埋回祖坟。”

少年突然指着沈砚道:“先生,他就是您说的招财神吧?自他来了,店里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青衫客看向沈砚,眼中露出赞许:“不错。所谓招财神,并非神佛,而是能为你带来财运的贵人。” 他转向天涯,解释道,“每个人的本命财位都对应着一位‘财星’,或为亲友,或为陌路,八字相合,气场相投,便能互旺财运。”

沈砚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晚辈只是做些分内之事。”

“你并非寻常伙计吧?” 青衫客忽然道,“你袖口的暗纹,是苏州沈家的标记,沈记布庄的少东家,怎么会来当学徒?”

沈砚一愣,随即拱手:“先生好眼力。家父与欧阳老先生有旧,听闻欧阳家遇困,特意让晚辈来帮忙。只是怕唐突,才隐瞒身份。”

青衫客点点头:“沈公子属蛇,与天涯的马相相生,八字里又带‘偏财’,正是他的本命财神。这便是我所说的‘招财神进宅’。”

他又看向院中,雨后的石榴籽已冒出嫩芽,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明财位金蟾镇宅,驱邪避祸;暗财位五谷生财,固本培元;本命财位贵人相助,转运纳福。三财齐聚,自然时来运转。”

半年后,欧阳家的绸缎庄重焕生机。父亲的病渐渐好转,已能拄着拐杖到店里坐坐。族叔欧阳德因勾结邪道、亵渎祖坟,被族长革了族籍,逐出青石镇,听说后来在邻镇讨饭,疯疯癫癫的。

沈砚成了天涯的得力助手,两人不仅稳住了本地生意,还把绸缎卖到了州府。他们改良的靛蓝短打,甚至成了行脚商的标配。

这天傍晚,天涯站在柜台后,看着沈砚忙着招呼客人,声音洪亮,笑容满面。院中的石榴树已长得齐腰高,枝头挂着几个青涩的果子,像藏在叶间的小灯笼。

他忽然想起青衫客临走时说的话:“风水是船,人心是舵。船再好,舵不正,也到不了彼岸。” 父亲常说,祖父当年总在柜台后放个小秤,不仅称绸缎,也称人心。

青衫客留下的罗盘静静躺在抽屉里,天涯取出来看,指针早已安稳下来,红痣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他忽然明白,真正的财运,从不在坟茔之间,也不在符咒之中,而在每个人的手掌心里 —— 是诚信,是勤勉,是待人以诚的那颗心。

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棂上,像首温柔的歌。绸缎庄里的灯光,在雨雾中晕开一片暖黄,照亮了往来客人的笑脸,也照亮了柜台后那杆代代相传的小秤。

青石镇的雨,总带着股草木的清香。欧阳家的绸缎庄在雨水中愈发鲜亮,朱漆柜台重新锃亮,货架上的绸缎又恢复了往日的光彩。人们说起欧阳天涯,不再提那场差点败落的劫难,只说他命里带贵,遇贵人相助,重振家业。

只有天涯自己知道,所谓风水,不过是人心的镜子。金蟾镇的是邪念,五谷聚的是踏实,贵人相助的,从来都是那些不放弃、守本心的人。

多年后,当沈砚成了他的合伙人,当石榴树年年挂满红灯笼似的果子,天涯总会给儿子讲起那个青衫客的故事。他说,真正的招财神,从来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在困境里依然挺直腰杆,守住良心的自己。坟茔里的祖宗,能护佑的,从来都是那些值得被护佑的子孙。这,或许就是风水里最朴素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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