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遍:这“7种户型”的房子不要买,买了吃大亏
188 2025-08-23
赤沙村的夏夜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杨海蹲在码头边,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他却浑然不觉。远处海面上,几艘渔船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漂浮的鬼火。
"又没捞到?"妻子阿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杨海把烟头摁灭在木桩上,摇了摇头:"全是些小鱼小虾,连油钱都不够。"
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几乎空网而归了。赤沙村世代以打渔为生,可近一个月来,仿佛海里的鱼虾都商量好了要躲着渔民的网。更诡异的是,村里接连发生了三起渔船事故,虽然没人伤亡,但修船的费用让本就拮据的渔民们雪上加霜。
"陈阿公说..."阿珍欲言又止。
"说什么?"杨海皱眉。陈阿公是村里最年长的渔民,满脑子都是些神神鬼鬼的老讲究。
阿珍压低声音:"他说是因为有人动了虾娘娘的地盘,坏了风水,海才不给我们饭吃。"
杨海嗤笑一声:"又来了,什么虾娘娘蟹将军的。海里没鱼是因为过度捕捞和污染,跟风水有什么关系?"
话虽这么说,杨海心里却打了个突。上周他确实为了多打些鱼,把网下到了村南那片被称为"虾窝"的禁捕区。那里海底地形复杂,暗流涌动,但据说盛产一种罕见的对虾,能卖上好价钱。
"明天我去趟镇上。"杨海站起身,"黄老板说有批新网,下深水效果好。"
阿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中午,杨海在镇上"海味轩"海鲜店后院见到了老板黄世仁。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小指粗的金链子,正指挥工人分拣刚到的海鲜。
"杨老弟!"黄世仁热情地迎上来,"考虑得怎么样?那片虾窝我可是打听清楚了,绝对有好货!"
杨海犹豫道:"黄老板,那片海域村里老人都不让去,说是..."
"说什么?有妖怪啊?"黄世仁大笑,拍着杨海的肩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这样,你捞上来的对虾,我按市场价三倍收!"
三倍的价格让杨海心跳加速。儿子下学期的学费、老屋漏雨的屋顶、阿珍一直想要的那台洗衣机...这些都需要钱。
"...行。"杨海一咬牙,"但我只白天去,傍晚前一定收网。"
黄世仁露出满意的笑容:"痛快!这是定金。"他塞给杨海一个厚厚的信封,"对了,要是捞到特别的...比如红色的对虾,一定给我留着,价钱好商量。"
红色的对虾?杨海心里一动。他听说过赤沙村老一辈传下来的故事,说海里住着"虾娘娘",化身为一对通体血红的对虾,守护着海域的平衡。谁要是伤了这对"风水对虾",就会招来灾祸。
离开"海味轩",杨海在码头遇见了陈阿公。老人七十多岁了,背驼得像只虾,眼睛却亮得惊人。他蹲在自家小船边修补渔网,见杨海过来,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阿海,"陈阿公的声音沙哑如海风摩擦礁石,"你要去虾窝?"
杨海一惊:"您怎么..."
"黄世仁那小子没安好心。"陈阿公打断他,"二十年前,他爹黄老财就是贪那风水对虾,结果..."
"结果怎样?"杨海忍不住问。
陈阿公的眼神飘向远处海面:"船翻了,人没了。第二天,有人在沙滩上发现了一对红虾壳,足有巴掌大。"老人收回目光,死死盯着杨海,"那之后三年,赤沙村颗粒无收,死了七个壮年汉子。"
杨海后背一阵发凉,强笑道:"阿公,那都是老黄历了..."
"不听老人言啊..."陈阿公摇摇头,继续补他的网,不再说话。
傍晚,杨海检查着新买的深水网,心里七上八下。阿珍去邻村看望生病的母亲了,要明天才回来,这让他莫名松了口气。儿子小涛在里屋写作业,不时传出铅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
"爸,"小涛突然从屋里探出头,"刚才有个穿红衣服的阿姨站在门口看你。"
杨海手一抖,渔网掉在地上:"什么阿姨?"
"就穿红衣服,长头发的,"小涛比划着,"她看了会儿就走了,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杨海冲到门口,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夏夜的风卷着几片落叶打转。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隐约可闻。
第二天凌晨四点,天还黑着,杨海就驾船出海了。晨雾笼罩着海面,能见度很低。他凭着记忆向"虾窝"方向驶去,心跳随着发动机的突突声加速。
"就是这里了。"杨海关掉发动机,看着GPS上显示的位置。这片海域海底有一道深沟,是各种鱼虾聚集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把新买的深水网缓缓放入海中。
网沉下去后,杨海点了支烟,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海面异常平静,连波浪都没有,像一面黑色的镜子。这安静让他不安,通常这时候应该能听到海鸟的叫声,可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收网了。"杨海自言自语,启动了绞盘。
网一点点被拉上来,出奇地沉。杨海既期待又害怕,手心全是汗。当网终于浮出水面时,他瞪大了眼睛——
网里密密麻麻全是虾!但不是普通的灰白色对虾,而是通体血红,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更奇怪的是,这些虾全都两两相对,仿佛在交头接耳。
杨海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操作不了绞盘。当他终于把网全部收上船,那些红虾突然齐刷刷地转向他,黑豆般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杨海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掉进海里。
"这...这就是风水对虾?"他声音发颤。
虾群中,有一对格外醒目。它们比其他的大一圈,红色更深,几乎发紫。最惊人的是,它们的背上有金色的纹路,细看竟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或符咒。
杨海想起黄世仁的话,鬼使神差地拿过一个水箱,将那对特殊的红虾单独装了起来。其他的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倒回了海里。那些红虾入水后立刻消失不见,速度快得不正常。
回程的路上,杨海总觉得船后有东西跟着。回头看时,却只有平静的海面。那对红虾在水箱里一动不动,四只眼睛却仿佛一直盯着他。
"杨老弟!你可算来了!"黄世仁看到水箱里的红虾,眼睛亮得吓人,"就是它们!风水对虾!"
杨海皱眉:"黄老板,你早知道有这东西?"
黄世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一叠钞票:"这是说好的三倍价钱,另外这对红虾,我再加五千。"
杨海看着那厚厚一沓钱,喉咙发干。这比他平时一个月挣得还多。他想起陈阿公的警告,想起小涛说的红衣女人,心里直打鼓。但最终,对金钱的需要战胜了不安。
"它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杨海接过钱时忍不住问。
黄世仁大笑:"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两只虾嘛!"他凑近杨海,压低声音,"其实这是稀有品种,有收藏家出大价钱买。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捕的。"
杨海离开时,总觉得背后发凉。回头看,黄世仁正对着那对红虾念念有词,表情狂热得可怕。
回到家,阿珍已经回来了,正和小涛吃午饭。见杨海进门,她立刻迎上来:"你去虾窝了?"
杨海支吾着点头,掏出那叠钱:"看,收获不错。"
阿珍没看钱,而是死死盯着他的脸:"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累了。"杨海避开妻子的目光,去厨房洗手。水龙头流出的水突然变成了红色,他惊叫一声后退。再定睛看时,水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阿珍跑进来。
"没...没什么。"杨海强作镇定,"我去睡会儿。"
躺在床上,杨海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那对红虾的眼睛,黑得深不见底。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为什么...要害我们..."
杨海猛地坐起,浑身冷汗。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窗外夕阳西下,将房间染成血色。
晚饭时,小涛突然说:"爸,那个红衣服阿姨又来了,站在院子里。"
杨海筷子掉在地上。他冲到院子里,依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院门一直延伸到他的脚下——像是有人刚从海里上来。
那天夜里,杨海被一阵"咔嗒咔嗒"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借着月光,他看到卧室墙上爬满了红色的虾影,它们的钳子不断开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最可怕的是,那些虾影中间,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长发女人,背对着床。
杨海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红衣女人缓缓转头,杨海看到她根本没有脸,只有一对突出的、黑亮的虾眼...
"啊!"杨海终于喊出声,猛地坐起。天已大亮,阿珍担忧地看着他。
"做噩梦了?"她问。
杨海浑身湿透,像刚从海里捞上来:"阿珍,我得去找黄世仁...那对虾有问题..."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村里治保主任打来的:"杨海,你快来码头!出大事了!黄世仁...黄世仁死了!"
杨海赶到码头时,那里已经围满了人。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他通过。码头边停着一艘渔船,甲板上躺着黄世仁的尸体——如果那还能称为尸体的话。
黄世仁全身肿胀发红,皮肤上布满奇怪的纹路,像是被煮熟的虾。最恐怖的是他的脸:眼睛突出变黑,嘴巴向前凸起,活像一只人形大虾。几个警察正在拍照取证,脸色都不太好看。
"今早发现的,"治保主任声音发抖,"就这样漂在海面上,船里全是...全是红虾壳。"
杨海胃里一阵翻腾,冲到码头边呕吐起来。吐完抬头,他看到陈阿公站在人群外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阿公..."杨海踉跄着走过去,"我...我该怎么办?"
老人叹了口气:"你卖了对虾,就是结了因果。虾娘娘...已经盯上你了。"
就在这时,杨海的手机又响了。是阿珍,声音带着哭腔:"杨海,你快回来!小涛...小涛不对劲!"
杨海狂奔回家,看到的情景让他血液凝固——小涛坐在床上,全身皮肤泛红,手指间竟然长出了薄薄的蹼!孩子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哭道:"爸爸,我好痒..."
阿珍在一旁抹泪:"从早上开始就这样,我本想带他去医院,可一出门就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杨海声音嘶哑。
"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阿珍颤抖着说,"站在咱家院墙上,直勾勾地盯着我们...我一害怕,就又回来了。"
杨海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他终于明白,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那对"风水对虾"根本不是普通的生物,而是海域守护灵的化身。他为了钱,把它们卖给了贪婪的黄世仁,现在报应来了,而且报应在他最爱的儿子身上...
"我去找陈阿公,"杨海站起身,声音决绝,"他一定有办法。"
陈阿公听完杨海的讲述,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办法是有,但你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杨海急切地说。
"虾娘娘要的是一个替身,"陈阿公盯着杨海的眼睛,"你,换你儿子。"
杨海如遭雷击,但只犹豫了一秒:"好。"
当天午夜,按照陈阿公的指示,杨海独自划船到了"虾窝"中心。月光下,海面泛着银光,美得让人心碎。杨海拿出准备好的刀,深吸一口气,划破手掌,让血滴入海中。
"虾娘娘,"他声音颤抖但坚定,"是我贪心冒犯了您。求您放过我儿子,我的命...您拿去。"
血滴入海的一瞬间,平静的海面突然沸腾起来。一个巨大的漩涡在船边形成,从中缓缓升起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她长发如海藻般飘动,面容惨白,眼睛却是纯黑的,没有眼白。
"为什么...要害我们..."女人的声音像是千万只虾钳开合的合音。
杨海泪流满面:"我错了...求您..."
红衣女人突然伸出苍白的手,那手指间有透明的蹼:"下来...陪我们..."
船开始倾斜,杨海没有挣扎,闭上了眼睛。在冰冷的海水淹没他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阿珍和小涛在喊他的名字...
三天后,渔民们在虾窝边缘发现了杨海的船。船上空无一人,只有两对血红的对虾,静静地躺在舱底。其中一对特别大,背上有金色的纹路,像极了古老的符咒。
而从那以后,赤沙村的渔获恢复了正常,甚至比往年更丰饶。只是渔民们发现,村南那片"虾窝"的海水,永远呈现着淡淡的红色,像是永远洗不净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