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这5种树吗,有就移出院子,看完就明白了。
105 2025-09-02
命运两屏山
人这辈子,总有几次要和运气掰掰手腕的时刻。你说风水啊、吉地啊,那是老人们的心事,还是命数里的玄机?偏偏曾国藩就碰上过这种让人夜里睡不踏实的难题:母亲去世、棺椁停在家乡,葬哪?手上有权有学识,心里却像小孩子进了深山,既盼有高人指点,又怕碰上跑江湖骗人的。就这么个人生路口,悬着他一大家子的命运。
老曾家本是乡下书香,按理说,儿女双全、爹娘归土,该从容。但偏不巧,曾国藩那段日子心里堵得慌:母亲的坟要下在哪儿,找了半天,越找越糊涂。每一块地看着都不顺眼,有的低洼、有的朝向别扭,老人家的邻居还在一旁出主意,扯东拉西。到底选哪呢?他烦得茶饭不思,私底下跟弟弟念叨:“祖坟不稳,后人难安。”后来有人说他迷信,这话说轻巧,换谁都不想从此把家运断在自个手里。
也就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出了一桩怪事。有天傍晚,一个陌生道士风风火火闯进他们家门。四十来岁,人不高,挺精神,一进屋也没多寒暄,劈头就说:“两屏山,那是一只大鹏金翅鸟。”道士说得煞有介事,指手画脚:“龙口出天子、凤口出皇后,大鹏口里出王侯。”说白了,他是来牵曾国藩心弦的。
要搁在平常,大伙拿他当江湖骗子,一撵了事。可是那天曾国藩偏没撵,站在灵前皱眉半天,脸上瞧不出情绪。半信半疑——这四个字不是嘴上说说,那是一种被命运按着后脖子按了好久的感觉:信吧,不甘心;不信,又有点慌。道士看出了他的惴惴,又添了几句,说祖上就有开过花的先例。
说起来,这两屏山的传说,那一带乡亲从不新鲜。小时候老太太们洗衣服,闲聊起山的模样,就爱说它像只鸟,说这里能生出贵人来。可真要说这鸟成不了精,倒也没人细想。
话还得翻回去几十年。传家讲了一个叫“狗伢子”的故事。说嘉靖年间,荷叶塘村头有个妇人,带着十二岁的儿子,两人相依为命,连“温饱”都觉得是个讲究词。风雪夜,大年三十,乞讨母子回家的路上,天早黑透了。山路滑,妇人脚下一虚,直接滚下了两屏山的坡。儿子追着母亲的呼喊一步步下去,却只摸到了还带着余温的血迹和一地湿冷的风。
有时候命运真不讲情分。狗伢子那天在山下哭得撕心裂肺,身上空无一物,也不能把母亲背回村子,最后只能就地挖了个浅坑,埋了亲娘。后头很多年,他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走下去的。
但狗伢子的命像庄稼一样,烂泥地里也发了芽。他走遍大半个天下,谁知道后来他竟熬成了个大户人家,腰包鼓了,孩子更出息,书院读得比谁都溜。等狗伢子胡子染了霜,才想到回老家祭母。荷叶塘村的老人一听,这穷小子成了财主,纷纷啧啧称奇。再听他娘就埋在两屏山尾巴那地儿,大家你一嘴我一句,奉为“风水佳话”。
世上的话就是这样,成了事的都成了道理。道士那天讲故事时,拿狗伢子的奇遇给曾国藩做例子,说:“您看,尾巴那都出了大户,何况凤嘴!”道士自信十足,手一挥,说风声水起都是天机。人家一脸肯定,又不是乱吹,祖宗传下来的口诀,捏坏了就可惜。
曾国藩心里其实早有主意,却还在等点“顺水推舟”的理由。年年岁岁积的那个“孝”字,和一个世家的兴衰都压在这坟地上。真真假假全凭他一念之间。他到两屏山上走了一圈,站远望去,暮色下的山脉真像一只蹲伏的大鸟。细雨里,坟地未定,内心汹涌。你说是信天命还是信自己?
闲话一句,历代当官的讲究门第风水,不见得只是迷信。换做是普通百姓,可能也就地一葬没那么多花头。但家族兴衰,百年大事,心细的总归多些讲究。说白了,人不是都怕子孙无后、英灵寒冷吗?当年朱元璋父母没钱下葬,草草埋了;后来朱元璋成了皇帝,刘伯温一看坟在“龙口”,当场赞叹,似乎一切皆有定数。历史拐了个弯,留下一句“地理合天命”。
和曾国藩一样的人,其实心底有种孤独。做选择的时候,你最终还是只能自己替家族扛一回。道士收了钱走了,风水先生的话也没法全信。事后有人议论,说道士其实想沾点油水,故弄玄虚。但历史是个笨家伙,没过几年,曾国藩果真大展拳脚,官运亨通,兄弟们也都顺风顺水。嘴里说不信的,后来都多看了两眼两屏山。
也真是讽刺,多少感叹都落到“风水好”三个字上面。究竟是“山高水远”选对了位置,还是曾家理应有此福泽?谁也说不透。活着的人,只好将先人的坟包多扫几遍,寄一点好运,求个心安。
写到这,我总觉得世事难有答案。这世上成败兴衰,有时候像风水一样,真假难辨。你说信它,偏偏又怕太迷;不信吧,心底不踏实,宁可求个寄托。曾国藩选了两屏山,也许真是顺应了天意——也许只是他一直相信母亲的庇佑,不敢懈怠。
到头来,大家的福祸,还是交给时间去说吧。你信吗?我有时信,有时又不信。反正所谓的“祖坟冒青烟”,到头来——不过是一家子,为点念想,给自己找个说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