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5不放,人顺家兴旺”,客厅不要放这5样,很多人没当回事
70 2025-09-06
在安庆北高速路口旁,车经过几道高速路桥下通道,在最后一道桥下涵道口,迎面石坝上“刘文典茔陵”五个大字在一株枝叶摇曳的紫薇树后忽隐忽现,下方一排石楠叶子红绿相映,像是暗示刘文典先生的精彩人生。坝上右手边矗立两棵高大樟树,腰干挺拔,树叶葱葱绿绿。树后一座小庙,红色琉璃瓦屋面,两根漆成红色的水泥柱撑着一方遮阳台,门也被红漆涂成大红颜色,醒目而不失俗气。时间紧来不及瞻仰,心里暗暗记下了。
当我再次得便来到这里,直达小庙背后寻找文典先生坟茔,没看见。转进庙里,发现是神庙。再回转到石坝前,原来五个大字之上还有一个箭头指向左前方。我边向左前方寻找边想:陵指的是帝王之墓,这里用在了对先生之墓的称呼上是否欠妥?转而又想,先生学贯中西,于国学有很深造诣、很大贡献,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有很高地位,说是“王”亦不为过。尤其是他“霸气回踢”,有“王者霸气”,用“茔陵”称呼他的回归之地,也确实说得通。
走进陵园,一道长廊出现在道路右边。一面墙上,长长的乌黑大理石上雕刻了《刘文典先生传略》,快速丰富我对先生的认知。没想到先生曾先后师从刘师培、章太炎这些蜚声古今大师,也难怪他有《淮南鸿烈集解》《庄子补正》《论衡校注》《大唐西域记简端记》《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注》等国学鸿篇巨著问世,被评价为现代绝出的文史大师、校勘学大师、庄子研究专家。
先生不仅学问过人,更没想到其思想甚为先进,对国家民族前途之关切亦非常人能及。1906年加入同盟会、中华革命党,追随中山先生积极投身民主革命,曾任其秘书处秘书。1916年从日本留学回国,在北京大学任教授,积极参加《新青年》撰稿、编辑工作。先生不仅是国学大师,更是教育家。他先后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西南联大、云南大学任教,曾于1927年参予安徽大学创建,任第一任校长。先生更是一个不畏权贵、特立独行的人。曾传说民国要人想去看看国立安徽大学,先生不以为然,更未组织欢迎仪式,致其愤怒。一言不合,怒不可遏之下给了先生两个耳光。先生回以颜色,一脚踹了回去。又一传说,袁世凯派去暗杀宋教仁的凶手曾误认先生为宋予以刺杀,万幸只伤了先生手臂。两传说是真是假,无据可查。如属伪造,都假借先生名义,其耿介正直可见一斑。
通往先生茔陵的上山道路口,建了一座青灰色石质牌坊。牌坊既然为先生建,没想到上面没有先生大名。正面“杏苑留芳”,联曰“书誉上庠传中垒,人将北斗望宜城”。背面即朝向山上一面横批“龙山增辉”,联曰“漫言河岳英灵在,唯念龙关独秀先”。此山为龙山,先生是文化之龙,魂归龙山,适得其所。山不高,树木郁郁葱葱,因为先生,“有仙则灵”。上山路为水泥铺就,每级台阶上飘落松针、黄叶,上至山腰,正前方有六柱飞檐翘角似顶戴花翎之凉亭,五面依柱相连浇筑水泥座椅。该亭名曰“叔雅亭”,一通俗近乎白话联赞先生:“文章千古事,天地一书生。”评价虽高,恰如其分。
从亭脚开始,一排省、市、县三块文物保护石碑,默默无言地叙说先生的历史地位。县碑右上方为先生墓,依山而建,为甲山庚向正针,水泥墙圈着一堆黄土,上面长满小草,已是初冬之际,小草半青半黄,没想到先生夫妻俩合葬之坟茔,就这么一个小土堆。墓前两根大理石柱刻有章太炎书赠先生的一幅对联:“养生未羡嵇中散,疾恶真推祢正平。”精准地刻划了先生淡泊名利、刚正不阿的形象。
拜过先生下山,两旁的松树一般无二地长得挺拔,大有宁折不弯的先生气慨。没想到对松树的观摩,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每株大树朝向先生墓一面,均有火烧痕迹,树下杂乱生长的小乔木大都被山火焚烧过,不少枯死。高大的松树两三米以下部位,外壳全部烧焦。简单推理可知,火应是从先生坟茔自上而下燃烧,且是沿着台阶两侧向下燃烧,先生是想烧出通向沧桑人间的大道吗?生亦如是,死亦如是。虽化泥土,傲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