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靠山定兴衰,三大地形吉凶辨,错靠一处恐招官非损家业!

147小编 168 2025-09-15

暮春的雨,缠缠绵绵,下得人心头发潮。青石板路上的水洼里,倒映着灰蒙蒙的天,偶尔有风吹过,带起的雨丝斜斜地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像谁的指尖在轻轻搔刮。

城南那座荒废三年的宅院,原是前朝一位御史的旧宅。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早已锈成青绿色,环上雕刻的狮子头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看上去蔫蔫的,没了往日的威风。院墙爬满了爬山虎,深绿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顺着斑驳的墙缝往里钻,像是要把整座宅子都吞进肚里。

今日,那扇紧闭了三年的角门却悄悄开了道缝,缝里透出一点昏黄的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一个身着素色长衫的男子站在影壁前,长衫的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细细的毛边,却浆洗得干干净净。他身形挺拔,像株雨后的青竹,指尖抚过影壁上褪了色的麒麟纹,纹路里积着的尘土被他拂去,露出底下暗红的底色。忽然,他屈起指节,对着麒麟的眼睛轻轻叩了三下,咚、咚、咚,声音不大,却像三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在雨幕中荡开圈圈涟漪。

“欧阳先生果然如约而至。” 门内传来的声音苍老得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湿冷的潮气,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随着声音,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后,手里拄着的枣木拐杖在青砖地上戳出点点水渍,拐杖头包着的铜皮已经磨穿,露出里面的木头。

男子缓缓转过身,雨丝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顺着脸颊的线条滑落,在下巴尖聚成水珠,轻轻滴落。他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透着一股沉静的光。“沈老既信得过天漠,自当守信。” 他便是欧阳天漠,这方圆百里名气最大的风水先生,只是他性子古怪,寻常人家请他看风水,十有八九要被拒之门外。坊间都说,他只接三种案子:冤屈难伸者、家宅遭邪祟者、祖坟出异状者。

沈老引着他穿过天井,天井中央的那口老井早已干涸,井台上长满了青苔,滑溜溜的,像是抹了层油。雨声里隐约飘来纸钱燃烧的焦味,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还有墙角霉斑的味道,一股脑儿地往人鼻子里钻,让人心里发闷。“先生可知,老朽这三代单传的家业,为何半年内接连出了岔子?” 沈老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话音未落,檐角的铜铃突然无风自鸣,叮铃铃地响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使劲摇晃。

欧阳天漠抬头望向西北方,那里是沈家祖坟的方向。远处的山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山顶的云层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像一团被揉皱的棉絮,怎么也展不开。他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躺在病榻上,拉着他的手说的那句话:“靠山若选错,福泽变祸根。” 他的目光在云层间穿梭,仿佛能穿透厚厚的雨雾,看到那片山地的脉络,看到那些潜藏在地下的气脉流转。

欧阳天漠的声名,并非起于市井间的吹嘘,而是凭着实打实的本事,一点一点在人们心里扎下根的。

他十三岁那年,跟着师父云游至秦岭深处。彼时恰逢连日暴雨,山洪暴发,浑浊的洪水像脱缰的野马,从山涧里奔涌而出,裹挟着泥沙和断木,一路咆哮着冲向山脚下的村落。村里的排水道被淤泥堵得严严实实,积水眼看着就要漫过供奉着先祖牌位的祠堂门槛,村民们急得团团转。

村里的老人们蹲在祠堂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袋锅敲得石碾子邦邦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请来的风水先生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穿着件浆洗得发硬的蓝布长衫,手里拿着个黄铜罗盘,围着祠堂转了一圈又一圈,罗盘上的指针胡乱转着,他嘴里不停念叨着 “水龙抬头,恐有大灾”,却始终拿不出半点实在办法。

欧阳天漠那时还是个半大孩子,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慌乱。他蹲在河边,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被冰冷的河水浸得通红,却毫不在意。他看了半晌水流的走向,又捡起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扔进水里,仔细观察着涟漪的扩散和水流的偏转,忽然站起身,抓起旁边的铁锹就往对岸的乱石堆挖去。

“此处挖开三尺,水能改道。”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师父站在他身后,手里捻着山羊胡,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藏着一丝赞许。他没多说一个字,只是默默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粗布巾,递给他擦汗。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信半疑地拿起工具照着做。铁锹下去,先是碰到坚硬的石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挖了两尺多深时,突然有股清流顺着新挖的沟壑汩汩而出,像条小蛇一样,绕开了祠堂的墙角,朝着远处的低洼处流去。

那风水先生见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他偷偷收拾好行囊,趁着没人注意,灰溜溜地溜出了村子,连说好的诊金都没敢要。从那时起,欧阳天漠便懂得,真正的风水,从不是书本上那些晦涩难懂的条文,也不是嘴里念念有词的咒语,而是要读懂天地的语言,顺应自然的规律。

如今他已到而立之年,腰间常系着一枚雷击桃木符。那桃木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被劈中的百年老桃树心,师父亲自用刻刀一点点打磨成形,符身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据师父说,这符能辨山川灵气,驱邪避煞。他平日里不常出门,大多时候都在城郊的破庙里静修,庙里的香炉里总插着三支艾草,烟味清苦,像他的性子一样,带着股疏离的冷淡。

“先生请看。” 沈老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纸边都卷了毛,上面用朱砂画着祖坟的地形图,线条有些模糊,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边角处都磨得发亮。“这是十年前请人勘定的,说背靠卧牛山,前有玉带水,是块难得的宝地,能保我沈家三代富贵。” 沈老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点着,语气里满是对往日的怀念。

欧阳天漠接过图纸,平铺在桌上,指尖点在图纸上的主峰,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色。“卧牛山形似俯首的牛,牛头朝东,吸纳晨露之气,牛尾向西,汇聚晚霞之辉,本是聚财的格局。”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图纸上的一处凹陷,“只是这牛颈处,线条突然有些生硬,不似天然形成,似乎被人动过土?”

沈老脸色一白,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精气神,手里的茶盏晃了晃,差点脱手掉在地上。“去年…… 去年小儿子嫌祖坟不够气派,说别家的祖坟都宽敞得很,能摆下好几张桌子。他就雇人在山坳里填了片洼地,说是要扩出块晒谷场来,逢年过节祭拜的时候,也能多些人帮忙。” 沈老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懊悔。

“糊涂!” 欧阳天漠猛地起身,长衫下摆扫过案几,茶杯里的水晃出半盏,落在青石板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那处是牛心所在,乃山脉气血汇聚之地,动土便是伤了龙脉,就像人的心口被捅了一刀,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既是气沈小儿子的鲁莽,也是气那些不懂装懂的人胡乱指点。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像是有人在外面急促地敲门,又像是无数只手在拍打窗户。沈老瘫坐在太师椅上,花白的胡子抖个不停,声音带着哭腔:“难怪…… 难怪上个月小儿子被官府抓了去,说是私贩盐铁,如今还关在大牢里,听说在里面受了不少罪,打了几顿板子,腿都快断了。” 他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欧阳天漠沉默着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带着湿气的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雨幕中的卧牛山隐在云雾里,山尖若隐若现,那轮廓竟真像一头受了伤的牛,微微抽搐着,透着一股哀戚。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的三大凶地:一是孤山无靠,如无根之萍,难以聚气;二是断山如刀,煞气冲天,易招血光;三是背山临渊,气脉外泄,家宅不宁。莫非沈家撞上了其中一种?

次日天刚蒙蒙亮,天边还挂着一弯残月,像块被人啃过的骨头,惨白惨白的。欧阳天漠便带着罗盘上了卧牛山,山路泥泞不堪,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布鞋很快就湿透了,冰凉的泥水顺着鞋口往里钻,冻得脚指头发麻。晨露打湿了他的发梢,几缕头发贴在额头上,痒痒的。草叶间的虫鸣却突然噤了声,四周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此处的气场不对。”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尖轻嗅。正常的山土带着草木的清香,混杂着腐叶的微腥,清新自然。可这里的土却有股铁锈味,像是陈年的血痂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心里发堵。他拿出罗盘,平放在手心,罗盘的指针在他掌心疯狂转动,像个喝醉了的陀螺,东倒西歪,最后死死指向西北方的断崖,指针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他顺着指针的方向走去,越靠近断崖,那股铁锈味就越浓。那里本该是卧牛山的牛尾,此刻却被炸开了一道豁口,碎石滚得到处都是,新翻的泥土暴露在外面,颜色比周围的土深了许多,像是伤口上凝结的血块。欧阳天漠心头一沉,这哪里是填洼地,分明是用炸药断了山的气脉,手法如此狠毒,绝非寻常百姓所为,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先生,您看那是什么?” 跟来的沈家仆役指着断崖下的灌木丛,声音发颤,手指都在抖。那仆役是个年轻小伙,叫阿福,平日里胆大得很,什么坟地都敢去,此刻却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

欧阳天漠拨开半人高的野草,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袖口,冰凉冰凉的。他定睛一看,赫然发现一具枯骨被藤蔓缠绕着,骷髅头的眼窝黑洞洞的,正对着沈家祖坟的方向,像是在日夜窥视,透着一股阴森诡异。他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有人故意布下的 “阴煞局”,用枉死之人的骸骨引邪祟入宅,损人运势,断人香火,手段极其阴毒。

回到沈家已是午后,日头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没什么温度,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欧阳天漠将枯骨的事隐了下来,只说需要重新调整祖坟的朝向,在东南方立一面八卦镜挡煞。沈老却固执地要他先算出小儿子能否脱罪,否则便不依,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力气大得不像个老人。

“风水能断吉凶,却改不了人心。” 欧阳天漠放下罗盘,语气冷淡,他最不喜这般强求之人,凡事自有定数,强求不得。“令郎若真是清白的,自会有水落石出之日;若是本身犯了错,再好的风水也护不住。”

沈老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柿子。半晌,他才从怀里掏出个锦盒,盒子是紫檀木的,边角都磨圆了,看得出有些年头。“这里面是祖传的玉佩,先生若能救我沈家,此物便相赠。”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块羊脂玉佩,雕着个如意纹,只是光泽有些暗淡。

欧阳天漠瞥了眼锦盒,那玉佩的光泽暗沉,不像正常玉石那般温润透亮,隐隐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丝,竟是块吸过怨气的不祥之物。他起身便要告辞,这等烫手山芋,他可不想接。却被沈老死死拉住衣袖,力道大得惊人,差点把他的袖子扯下来。

“先生留步!” 沈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震得地上的尘土都飞了起来。“我知道错了,去年动土时,确实发现了那具尸骨,是小儿子说晦气,让人扔去了断崖,还…… 还撒了把黑狗血,说是能镇住邪祟。现在想来,都是造孽啊!” 沈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老泪纵横。

雨声又起,敲打着屋檐,淅淅沥沥的,像是谁在低声啜泣。欧阳天漠望着门外的雨帘,雨珠串成线,垂在檐下,晶莹剔透。他忽然觉得这卧牛山的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这背后怕是牵扯着更大的阴谋,绝不仅仅是动土伤龙脉那么简单。

三日后,官府传来消息,沈小儿子的案子有了转机。说是在县太爷小舅子的货栈里搜出了同款盐铁,案情牵连扩大,沈小儿子的罪责似乎轻了些。沈老喜出望外,提着一篮刚出炉的糕点去牢里送了些衣物,回来时却面色凝重,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先生,牢里的看守说,小儿子入狱前,曾在祖坟旁埋过一个木匣子。” 沈老的声音带着恐惧,牙齿都在打颤,“会不会是那东西招来了祸事?我就说他去年神神叨叨的,总往山上跑,问他干什么也不说。”

欧阳天漠眉心紧锁,他勘察祖坟时,确实在牛心位置感觉到一丝异样的邪气,阴冷刺骨,当时以为是动土所致。若真有木匣子,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且这手法,倒像是某些旁门左道的魇镇之术,专门用来害人。

“带我去看看。” 他抓起桃木符,快步走向门外,符身在微弱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沈老连忙跟上,脚步踉跄,几次差点被石阶绊倒,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造孽啊造孽”。

到了祖坟前,墓碑上的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沈氏之墓” 四个字只剩下淡淡的轮廓。香炉里插着的香早就灭了,只剩下半截香灰,歪歪扭扭地立在里面。欧阳天漠让阿福在牛心位置开挖,特意叮嘱要用桃木柄的铁锹,以免沾染邪气。挖到三尺深时,铁锹突然碰到硬物,发出 “当” 的一声脆响。

众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阿福小心翼翼地用手刨开泥土,一个黑漆木匣露了出来。匣子上了锁,锁是黄铜的,刻着些奇怪的花纹,像是某种符咒。匣子上贴着黄符,符纸已经发黑,边角卷曲,显然是失效了。

欧阳天漠用桃木符挑开符纸,符纸一离开匣子,就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铜钥匙,那是师父留下的,据说能打开七十二种锁。他试着捅了捅锁眼,没想到 “咔哒” 一声,锁开了。打开匣子,里面竟是一撮头发和几片指甲,还用红线缠着一个小布人,布人身上用朱砂写着沈老的生辰八字。

“是魇镇之术!” 沈老惊呼着后退几步,险些摔倒,被旁边的阿福扶住,“是谁如此歹毒,要毁我沈家!我沈家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沈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欧阳天漠盯着布人身上绣的生辰八字,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狠劲。他突然想起沈老提过,十年前为沈家勘定祖坟的风水先生姓刘,后来不知去向,说是去了京城发展。莫非是他?这手法,倒有几分像那一派的路数,阴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正思忖间,远处传来马蹄声,“嗒嗒嗒” 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间的寂静。几个官差翻身下马,为首的捕头穿着藏青色的公服,腰间佩着刀,刀鞘上的铜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拱手道:“欧阳先生,县太爷有请。”

“何事?” 欧阳天漠皱眉,他与官府素来没什么交情,县太爷找他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沈小儿子的案子?

捕头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显然是刚喝过。“沈公子在牢里翻供了,说有重要线索要面见先生,还说只有您能救他。”

欧阳天漠跟着捕头往县衙走,心里却翻江倒海,像揣了个乱撞的兔子,七上八下。沈小儿子突然翻供,时机未免太过蹊跷,是真有隐情,还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引他入局?那刘姓风水先生是否与沈家的祸事有关?

他十年前离开得悄无声息,如今突然出现,目的究竟何在?木匣里的魇镇之物,又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偏偏针对沈老,而不是沈家其他人?更让人不安的是,卧牛山的气脉受损严重,若不及时补救,恐怕沈家还要遭遇更大的灾祸,甚至可能牵连周边百姓,引发更大的动荡。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那张无形的大网,正缓缓收紧,而他似乎也被卷入其中,前路一片迷茫,不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县衙的牢房阴暗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汇成细细的水流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地上的稻草散发着浓重的霉味,混杂着尿骚味和汗臭味,让人几欲作呕。沈小儿子蜷缩在稻草堆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沾满了污渍,脸色蜡黄得像张旧纸,嘴唇干裂起皮,起了一层层的白皮。原本还算周正的五官,此刻挤在一起,透着股狼狈和憔悴。

见欧阳天漠进来,他突然像打了鸡血般扑到栏杆前,双手死死抓住木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暴起。“先生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粗糙不堪,“我是被人陷害的!那盐铁是刘先生让我帮忙运的,他说只是普通货物,是些南方来的瓷器,我哪里知道是盐铁啊!” 他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顺着脸颊的污垢滑出两道白痕,在脸上留下鲜明的印记。

欧阳天漠心头一震,果然是他!“你说的刘先生,可是十年前为你家看风水的刘半仙?” 他往前凑了凑,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沈小儿子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破绽,“他如今在哪,怎么会突然找你运货?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

沈小儿子连连点头,头点得像捣蒜,脖子都快摇断了。“就是他!上个月他突然找到我,穿着一身绸缎衣服,看着阔气得很,手上还戴着个玉扳指,一看就价值不菲。他说有笔好买卖,让我帮忙从山外运点货进来,事成之后分我三成利。我一时贪念,就答应了,谁知道会惹上这杀头的罪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一边说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大腿,懊悔不已。

“那木匣呢?” 欧阳天漠追问,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股威严,“你埋在祖坟的木匣,也是他给的?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当时是怎么说的?”

沈小儿子眼神闪烁,像偷了东西的贼,不敢直视欧阳天漠的眼睛,目光躲躲闪闪,支吾了半天。“是…… 是刘先生给我的,他说放在祖坟能保生意顺利,还能让我爹身子骨硬朗些,长命百岁。我当时想着都是为了家里好,就信了…… 我真不知道那是害人的东西啊,先生!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他几乎是哭喊着说完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真相似乎渐渐清晰,刘半仙不仅布下魇镇,想慢慢耗死沈家,还利用沈小儿子的贪念,让他走私盐铁,意图一箭双雕,既除掉沈家,霸占卧牛山,又能从中获利。可他为何要如此针对沈家?仅仅是因为十年前的旧怨,还是另有所图?欧阳天漠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原因,刘半仙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沈家。

离开牢房时,欧阳天漠路过县太爷的书房,窗纸上映出两个晃动的人影,一胖一瘦,像是在激烈地争执。里面传来争吵声,声音不大,但因为周围安静,字字都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他驻足细听,竟是县太爷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争执,提到了 “卧牛山”、“矿藏”、“朝廷”、“利益” 等字眼,还夹杂着几句不堪入耳的咒骂。

正欲再听,捕头走了过来,脸上堆着假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先生,县太爷请您进去。”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在隐瞒什么,不敢与欧阳天漠对视。

书房内,檀香袅袅,与牢房的气味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精神一振。一个身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门而立,身形微胖,腰间系着玉带,玉带上镶嵌着几颗玛瑙,闪闪发亮。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那人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让人看了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

“欧阳先生,久仰大名。” 男子拱手道,声音尖细,像指甲刮过木板,刺耳得很,“在下刘渊,十年前曾为沈家看风水,先生或许听过我的名号。”

欧阳天漠瞳孔骤缩,此人正是刘半仙!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县太爷在一起?而且看这架势,两人关系匪浅,绝非一般朋友。“刘先生十年不见,倒是越发…… 富贵了。” 他刻意加重了 “富贵” 二字,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眼神里满是不屑。

县太爷在一旁打圆场,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朵菊花。“刘先生如今是本县的矿监,负责督查矿山事务,沈公子的案子,他有些线索要提供,还请先生一同参详。” 他说着,给刘渊使了个眼色,两人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刘渊从袖中掏出一张地图,摊在案几上,地图是羊皮做的,边角有些磨损,看得出用了有些年头。“卧牛山深处藏有铁矿,品质极佳,是难得一见的好矿。沈公子走私的并非盐铁,而是私采的铁矿,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按律当斩。” 他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一派胡言!” 欧阳天漠指着地图,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怒气,“卧牛山是风水宝地,山脉走势如龙,乃气脉汇聚之所,岂能随意开矿,断了龙脉?你这般做,是要遭天谴的!不仅会毁了沈家,还会牵连周边百姓,引发灾祸!” 他深知铁矿开采对山体的破坏有多大,一旦开挖,整个卧牛山的风水都会被毁掉,生态平衡也会被打破。

刘渊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先生只知风水,不知时务。这铁矿若能开采,可为朝廷增添多少税收,县太爷也能跟着沾光,百姓也能有活干,挣些工钱养家糊口,何乐而不为?倒是先生,怕是见不得我们建功立业吧,嫉妒罢了。” 他故意将话题引到朝廷和百姓身上,想堵住欧阳天漠的嘴,让他无言以对。

欧阳天漠突然明白,刘渊的真正目的是铁矿。他十年前为沈家看风水,恐怕早就盯上了卧牛山的矿藏,只是当时沈家势大,在当地颇有威望,他无从下手。如今设下圈套陷害沈家,就是为了夺取这片山地的开采权,好中饱私囊,大发横财。这等狼子野心,实在令人发指。

“你布下魇镇,断沈家龙脉,就不怕遭天谴吗?” 欧阳天漠的声音冰冷,像淬了冰,带着一股寒意,“那木匣里的魇镇之物,还有断崖下的枯骨,都是你的手笔吧。你为了钱财,竟不惜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就不怕报应吗?”

刘渊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像蛰伏的毒蛇露出了獠牙。随即阴恻恻地说:“先生若识时务,便不该插手此事。否则,沈家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我劝你还是明哲保身,拿着你的罗盘,有多远走多远,别在这里碍眼。”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威胁。

县太爷见状,连忙岔开话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先生先回吧,有消息我再派人通知您。” 他下了逐客令,显然不想让两人再争执下去,怕把事情闹大。

欧阳天漠走出县衙,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青石板路上,像个孤独的斗士。他知道,与刘渊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若不能揭穿他的阴谋,不仅沈家会万劫不复,卧牛山的风水也会彻底被毁,周边的百姓恐怕也要遭殃,面临着流离失所的风险。他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当晚,欧阳天漠正在灯下研究地形图,图纸摊了满满一桌子,上面画满了各种符号和线条,标注着山脉的走向和水流的分布。突然,门被撞开,沈老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信纸都被他攥得皱巴巴的,像是揉过无数次。“先生,这是从刘渊府里偷出来的!是我托府里的老仆人偷偷拿出来的,那老仆人是我早年救过的,对我忠心耿耿,差点被发现,吓死我了!” 沈老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流。

欧阳天漠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展开来看。信上是刘渊与京城官员的往来,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贪婪,里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私采铁矿、贿赂官员的事,还提到了要将铁矿运到边境,卖给敌国,从中赚取高额差价,数额大得惊人。更令人心惊的是,信中提到要在中秋之夜,趁着月圆之时,阴气最盛,炸毁卧牛山的主峰,彻底打通矿道,方便大规模开采。

“中秋只剩三日了!” 沈老急得满头大汗,在屋里踱来踱去,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这可怎么办啊,先生,炸毁主峰,我们沈家的祖坟就彻底完了,这卧牛山也毁了啊!周边的村子怕是也要受牵连,山体滑坡、洪水暴发,那可就惨了!”

欧阳天漠却异常平静,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寻找着关键的节点,大脑飞速运转。“他想炸山,我们偏要让他炸不成。” 他提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点,眼神坚定,“这三处是卧牛山的龙脉节点,分别是牛头、牛心、牛尾,只要守住这里,埋下镇物,山就炸不塌,气脉也能保住。”

接下来的两天,欧阳天漠带着沈家仆役和几个信得过的猎户,在三个节点埋下桃木桩。桃木桩是用百年老桃树做的,坚硬无比,上面刻满了镇山符,符上还洒了黑狗血和糯米,用来增强镇煞的效果。他还请来了附近的猎户,猎户们常年在山上讨生活,对卧牛山了如指掌,熟悉每一条小路和每一处险地。欧阳天漠让他们在中秋之夜守住山口,阻止刘渊的人进入,还制定了详细的防守计划。

中秋当晚,月色如水,洒在山间,像铺了一层银霜,洁白而清冷。欧阳天漠站在卧牛山的主峰上,手里握着桃木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山下的动静。三更时分,果然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往山上而来,火把的光在黑暗中摇曳,像一群鬼火,透着一股诡异。为首的正是刘渊,他骑着一匹黑马,穿着铠甲,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势在必得。

“放箭!” 随着欧阳天漠一声令下,猎户们射出带着火星的箭矢,箭矢划破夜空,拖着长长的火苗,像一道道流星,将刘渊的队伍拦在山口。箭矢落在地上,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干草,燃起熊熊大火,形成一道火墙,将他们挡在外面。

刘渊见状,气急败坏地喊道:“给我冲!谁先炸开矿道,赏银百两!” 他挥舞着马鞭,狠狠抽打着手下的人,逼着他们往前冲,那些人被打得嗷嗷直叫,却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惊雷,“轰隆” 一声,震得山都在抖,仿佛大地都在颤抖。乌云迅速遮住了月亮,原本皎洁的夜空瞬间变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狂风大作,吹得树木东倒西歪,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鬼哭狼嚎。暴雨倾盆而下,像是天空破了个口子,雨水疯狂地往下灌。刘渊的火把被雨水浇灭,队伍顿时陷入混乱,人们在黑暗中互相推搡,惨叫连连,分不清方向。

“这是天谴!是天谴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音在风雨中传播,带着恐惧和绝望。众人纷纷后退,没人再敢往前冲,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嘴里不停念叨着 “饶命”。

欧阳天漠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冰冷刺骨,他却浑然不觉。他手持桃木符,高声道:“刘渊,你逆天而行,私采铁矿,勾结外敌,还妄图炸毁山体,断人龙脉,危害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的声音在风雨中回荡,带着一股凛然正气,震慑人心。

刘渊还想反抗,他拔出腰间的刀,指着欧阳天漠,面目狰狞:“妖言惑众!给我杀了他!” 可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劈中他身旁的大树,树干轰然倒塌,正好将他压在下面。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没了声息,被大树死死压住。

众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嘴里不停喊着 “饶命”,再也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次日清晨,暴雨停歇,天空放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卧牛山,山间弥漫着清新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香。官府派人上山勘察,发现了刘渊私采铁矿的证据,以及他与官员勾结、通敌卖国的书信。涉案人员被一网打尽,县太爷也被革职查办,打入大牢,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沈小儿子因不知情,且有立功表现,被无罪释放,重获自由。

沈家的祖坟经过重新修缮,欧阳天漠亲自选了吉日,迁了新的位置,避开了受损的气脉。龙脉得以恢复,沈家的运势也渐渐好转,沈小儿子痛改前非,用心打理家业,乐善好施,赢得了乡邻的称赞,日子慢慢红火起来。

欧阳天漠站在山巅,望着卧牛山郁郁葱葱的景象,山间云雾缭绕,灵气充沛,一派生机勃勃。心中感慨万千,风水之道,本是顺应自然,而非强行改变。那些妄图以人力逆天改命者,终究会被天道反噬,落得个悲惨下场。顺应天道,心怀善念,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欧阳天漠的故事,不仅展现了风水玄学的奥秘,让我们见识到山川气脉与人事兴衰的关联,更深刻揭示了人心的善恶对命运的影响。卧牛山的兴衰,生动印证了 “祖坟靠山定兴衰” 的古训,那三大地形的吉凶,实则是自然对人类行为的警示,提醒我们要尊重自然规律。

故事也让我们明白,真正的风水不在山水之间,而在人心之中。善用其力,顺应天道,则福泽绵长;滥用其术,逆天而行,则灾祸丛生。为人处世,当怀敬畏之心,坚守正道,方能顺应天道,安享太平。这不仅是对古人的告诫,更是对今人的启示,值得我们深思与铭记,时刻警醒自己要行得正、坐得端,心怀善意对待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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