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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2025-09-18
暮色如血,浸透了青石镇的每一寸砖瓦。
镇东头那座破败的算命摊子前,油灯在夜风中摇曳,将神算子枯瘦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手中龟甲突然迸出幽蓝火光,惊得檐角乌鸦振翅而飞,三枚铜钱在卦盘上叮当作响,竟齐齐裂成两半。
"三更命绝,阎王点卯。
神算子枯枝般的手指拂过卦象,喉间滚出沙哑笑声。
对面素衣寡妇却将鬓边银簪往桌上一拍,簪头珍珠在幽光中泛着冷意:"先生算得准,可敢与我赌命?
镇西头王寡妇的绣楼里,烛火将人影投在茜纱窗上。
她正在绣一幅百鸟朝凤图,金线在鸦青缎面上游走如活物。
忽听得楼下传来木屐叩地声,抬头见神算子立在月洞门前,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夫人可知,今夜子时乃九星连珠之象?
神算子话音未落,绣楼四角铜铃同时炸响。
王寡妇指尖金针突然折断,她望着掌心血珠轻笑:"二十年前,我夫君出殡那夜,也是这般铜铃乱响。
话音未落,整座绣楼开始震颤。
梁间积尘簌簌而落,绣架上未完成的凤凰突然睁开赤金双瞳。
王寡妇却从容起身,从妆奁底层取出个鎏金匣子,匣中玉佩泛着诡谲青光,映得她眉间朱砂痣如泣血。
子时将至,镇外乱葬岗泛起磷火。
神算子盘坐在千年槐树下,道袍上绣着的阴阳鱼突然开始游动。
他手中桃木剑刚要起势,忽觉脚踝一凉——竟是具白骨从土中伸出,死死扣住了他的脚踝。
"先生可认得此物?
清冷女声自背后传来。
王寡妇素衣染血,手中提着盏人皮灯笼,灯芯竟是截断指。
神算子瞳孔骤缩,认出那指节上戴着枚翡翠扳指,正是二十年前被他断言"活不过立春"的富商所有物。
槐树突然渗出黑血,枝桠间垂下无数发丝。
神算子挥剑斩断白骨,却见更多骷髅从坟中爬出。
他口中念念有词,袖中飞出七张黄符,却在触及王寡妇瞬间化作灰烬。
"当年你为夺我夫君传家玉佩,说他命犯天煞。
王寡妇踏着白骨走来,每步都绽开血色莲花,"可知这玉佩实为锁魂法器?
我夫君魂魄被困二十载,就为等今日取你性命!
神算子突然大笑,道袍无风自动。
他撕开前襟,露出心口处密密麻麻的符咒:"你以为我这些年为何总在子时迁居?
这具身体早被九幽阴气浸透,等的就是今夜!
说罢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桃木剑上。
剑光如练,劈开漫天阴云。
王寡妇却将人皮灯笼抛向空中,灯芯断指突然化作万千血鸦。
神算子挥剑斩落数十只,却见更多血鸦穿透他护体罡气,在他脸上啄出细密血洞。
"你可知这灯笼材料?
王寡妇声音忽远忽近,"是取自七七四十九个横死之人的天灵盖,灯油则是他们心头血。
她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赫然嵌着那枚玉佩,正泛着妖异红光。
神算子剑势一滞,被血鸦群扑倒在地。
他挣扎着要摸怀中法器,却见王寡妇足尖轻点,竟踏着血鸦来到他面前。
她俯身时,发间银簪突然化作利剑,直指神算子咽喉。
"当年你说我夫君命如残烛,可知这烛火二十年来从未熄灭?
银簪尖端渗出黑血,那是神算子二十年前种下的蛊毒。
王寡妇手腕轻转,簪身浮现出细密咒文,竟与神算子心口符咒遥相呼应。
乱葬岗突然地动山摇,无数棺材盖轰然飞起。
神算子看着从棺中坐起的骷髅大军,终于露出惊恐神色。
这些骷髅眼眶中都跳动着幽蓝火焰,手中握着的皆是当年被他断言"早夭"之人的生前信物。
"你以为改换命格就能逃过天谴?
王寡妇突然将玉佩按在神算子心口,符咒与玉佩红光交织成网。
神算子发出非人惨叫,身体开始寸寸龟裂,露出皮下森森白骨。
他这才看清,那些白骨上刻满的正是被他害死之人的生辰八字。
子时三刻,九星连珠达到鼎盛。
乱葬岗上空浮现出巨大星图,与王寡妇心口玉佩遥相辉映。
神算子最后残存的意识中,看到无数魂魄从骷髅眼眶中飘出,在星辉下化作点点金芒。
而王寡妇的身影正在金芒中逐渐透明,手中银簪化作漫天星尘。
天明时分,樵夫在乱葬岗发现具焦黑骸骨,手中紧握着半块破碎龟甲。
而镇西头王寡妇的绣楼里,那幅未完成的百鸟朝凤图上,凤凰突然振翅欲飞,金线绣成的眼珠竟流下两行血泪。
三日后,有游方道士路过青石镇,在茶馆听说书人讲这段奇事。
道士闻言抚掌大笑,从袖中取出枚残缺玉佩,正是当年王寡妇夫君的传家宝。
茶客们惊觉道士眉眼与二十年前暴毙的富商有七分相似,再要细看时,却见道士化作青烟消散,只留桌上茶水尚温。
而千里之外的终南山巅,闭关二十年的老道突然睁眼。
他面前的铜镜映出青石镇景象,镜中王寡妇的身影正在消散,却将一缕青丝系在了九霄云外的星斗上。
老道掐指一算,突然喷出大口黑血,手中拂尘无风自燃。
青石镇从此多了个传说:每逢月圆之夜,镇西头废墟上会传来织机声。
胆大者循声而去,总见着素衣女子在星辉下绣花,针脚过处,百鸟皆活。
有眼尖的认出,那女子眉间朱砂痣与二十年前王寡妇一般无二,只是鬓边银簪换作了金凤衔珠。
三年后,有钦天监官员路过此地,夜观天象时突然面色大变。
他指着镇西方向惊呼:"紫微垣星位异动,竟有双凤朝阳之象!
话音未落,只见两道金虹自青石镇冲天而起,与北斗七星连成一线。
当夜,皇宫钦天监供奉的千年龟甲突然自裂,太庙供奉的传国玉玺迸出七彩霞光。
而乱葬岗深处,那具焦黑骸骨旁悄然生出一株并蒂莲。
莲花开放时,花瓣上隐约可见星图流转,莲心处坐着个缩小版神算子,正抱着半块龟甲喃喃自语。
每当子夜时分,莲花便会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因果"二字,待到天明又消失无踪。
镇东头新来的算命先生总说,青石镇的风水是双凤衔珠局。
只是每当有人问起双凤所在,他便指指镇西头废墟,又指指镇外乱葬岗,最后总会望着北方天际长叹:"那第三只凤凰,还在等它的命星归位。
残阳如血,将终南山余脉染作赤金。
我蹲在青石镇外的老槐树上,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最后竟齐齐指向镇西那片荒废的绣楼遗址。
树梢忽然掠过一道黑影,竟是只三眼乌鸦,左眼嵌着枚青铜钱币,右眼则淌着血泪。
"二十年之期已到,小友还不动手?
沙哑声音自脚下传来。
我低头望去,树根处盘坐着个跛脚老丐,手中破碗盛着半碗浑水,水面倒映的却是北斗七星图。
他左腿空荡荡的裤管随风飘荡,断口处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符咒。
我跃下树杈,腰间铜铃无风自鸣。
老丐突然抬眼,独目中爆出两道金光:"当年王寡妇以命为局,引九幽阴气重铸星轨,可曾料到三凤衔珠局里还藏着个黄雀?
说罢将破碗泼向绣楼遗址,浑水落地竟化作无数血色甲虫,啃食着残垣断壁。
子夜时分,绣楼废墟腾起青雾。
我握着家传的桃木匕首,看着雾中影影绰绰的宫装女子。
她手中金线穿梭如龙,每绣出一针,地底便传来锁链断裂声。
突然有白骨手掌破土而出,五指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幽蓝磷光。
"来者可是摸金校尉?
女子突然开口,金线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
我认出她眉间朱砂痣,正是当年王寡妇的模样,只是此刻她身后浮现出两道虚影——一道素衣银簪,一道金凤衔珠。
三道影子同时转头看来,六只眼睛里流转着星河。
老丐突然从雾中杀出,手中打狗棒化作青龙。
他左腿符咒亮起,竟从断口处喷出黑色火焰,所过之处白骨皆燃。
女子轻笑一声,金线突然缠住青龙脖颈,凤凰虚影振翅扑向老丐。
我见机将桃木匕首刺入地面,匕首上镶嵌的七枚铜钱同时飞出,在半空结成北斗阵。
"好个七星镇魂局!
女子吐出一口黑血,染红了半幅绣品。
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玉佩迸发出万丈红光,将北斗阵照得支离破碎。
我这才看清,玉佩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正是二十年来被神算子断言"早夭"之人的命格。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整座青石镇开始震颤。
我脚下突然裂开缝隙,无数血手从地底伸出。
老丐的打狗棒突然化作万千银针,将血手钉在地面。
但更多白骨从裂缝中爬出,有的戴着前朝官帽,有的穿着异族服饰,皆朝着绣楼方向跪拜。
女子突然将金线刺入自己心口,玉佩红光暴涨,竟在空中凝成凤凰真身。
那凤凰双目如血,尾羽展开时遮天蔽日,每根羽毛上都浮现着不同人的面孔。
老丐独目淌出血泪,突然扯下脸上人皮面具——竟是当年暴毙的富商,只是此刻他半张脸已化作骷髅。
"二十年轮回,该还债了!
富商骷髅口中发出神算子的声音,手中突然多出把漆黑幡旗。
幡面展开时,无数魂魄从中涌出,皆是当年被神算子害死之人。
这些魂魄化作黑雾缠住凤凰,凤凰却振翅高鸣,尾羽扫过之处,黑雾尽数消散。
我趁机将桃木匕首刺入凤凰腹部,刀刃触到玉佩瞬间迸发出青焰。
凤凰发出凄厉惨叫,女子三道虚影同时开始消散。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将玉佩按在我掌心:"带着它去终南山,那里有……"话未说完,整座绣楼遗址突然塌陷,无数血色莲花从地底涌出。
老丐的幡旗被莲花卷走,他左腿符咒开始逆行,黑色火焰反噬自身。
凤凰趁机挣脱束缚,双爪抓住我和老丐冲天而起。
我望着下方逐渐缩小的青石镇,只见镇中百姓皆仰头望天,他们眼中倒映的不是凤凰,而是漫天星斗。
凤凰在终南山巅停下,化作万千金羽消散。
我抱着昏迷的老丐落在悬崖边,掌心玉佩突然发烫。
低头看去,玉佩背面浮现出幅星图,其中三颗主星正对应着青石镇、乱葬岗和此刻所在的位置。
老丐突然咳嗽着醒来,他骷髅半张脸上竟开始生长血肉。
"三凤衔珠局……还差最后一步……"他挣扎着指向北方天际,那里有颗暗淡的星辰正在闪烁。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云层中隐约可见座宫殿轮廓,宫门上悬挂的匾额写着"紫微"二字。
我们沿着终南山古道北上,每夜都能看到星图变化。
老丐的血肉逐渐恢复,但每到子时就会变成骷髅模样。
他总说这是当年被神算子种下的因果,只有找到紫微宫才能解开。
途中我们遇到各种诡异之事:会说话的铜人、吃人的石碑、还有从地底钻出的前朝军队。
第三夜,我们在破庙避雨时,庙中神像突然活了过来。
那泥塑金刚手持降魔杵,杵头竟嵌着颗人眼。
老丐突然暴起,打狗棒化作青龙缠住金刚脖颈。
我趁机将桃木匕首刺入神像心口,刀刃触到核心时迸发出青焰,将整个神像烧成灰烬。
灰烬中飘出个虚影,正是当年给王寡妇算卦的神算子。
他此刻面容慈祥,手中却握着把滴血的匕首:"你们不该来……三凤衔珠局本是逆天而行……"话未说完,老丐的打狗棒突然贯穿他胸膛。
虚影化作无数符咒,在庙中墙上拼出幅星图,正是通往紫微宫的路线。
我们沿着星图指引,在第七日黎明时来到片冰原。
冰面上矗立着九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不同生辰八字。
老丐突然跪地痛哭,他左腿符咒此刻完全显现,竟是当年被神算子从他身上剥下的命格。
"原来如此……"我望着冰原中央的祭坛,"你才是真正的王寡妇夫君!
老丐抬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哭腔:"当年我身负天煞孤星命格,神算子为夺我家传玉佩,将我命格与绣楼风水相连。
王氏为救我,以命为局重铸星轨……"
祭坛突然震动,冰面裂开露出座水晶宫殿。
宫殿中悬浮着三具棺椁,中间那具棺盖上刻着"紫微帝君"四字。
老丐突然化作流光冲向棺椁,他左腿符咒化作锁链缠住棺盖。
我握着玉佩冲上前,只见棺中躺着个青年,眉间朱砂痣与王寡妇一模一样。
青年突然睁眼,眼中星河流转。
他抬手间,冰原上的青铜柱同时亮起,将老丐的魂魄吸入中间棺椁。
我这才明白,三凤衔珠局最后一步,竟是要用当年被神算子害死之人的魂魄,重铸紫微帝君的命格。
"小友,该你了。
青年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望着掌心玉佩,突然想起王寡妇最后的话。
将玉佩按在棺椁上时,玉佩化作万千金线钻入我体内。
冰原开始崩塌,九根青铜柱化作九条金龙,托着水晶宫冲向北斗七星。
在云层穿梭时,我看到下方大地上无数光点汇聚。
那是二十年来被神算子断言"早夭"之人的魂魄,此刻皆化作星辰归位。
老丐的魂魄在中间棺椁中微笑,他左腿符咒已化作凤凰图腾。
青年突然握住我的手,我们体内金线相连,在星空中结成巨大法阵。
法阵亮起时,北斗七星中最暗的那颗突然迸发出万丈光芒。
我听见无数魂魄在欢呼,看见青石镇的方向升起道金虹,与紫微宫连成一线。
老丐的魂魄化作金凤,驮着青年冲向那颗新生的星辰。
我留在法阵中央,看着体内金线逐渐与星空融合。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紫微宫化作流星坠向人间。
我落在终南山巅,手中玉佩已变成普通石头。
山脚下传来晨钟,惊起群群白鹤。
我望着北方天际,那里有颗星辰特别明亮,星辉中隐约可见三道凤凰虚影。
下山途中,我在破庙废墟里找到半块龟甲。
甲上裂纹组成幅星图,指向东南方某处古墓。
将龟甲收入怀中时,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三个身着道袍的骑手勒马停住,为首那人眉间有颗朱砂痣,手中罗盘指针正指向我怀中龟甲。
"施主可曾见过三凤衔珠局?
道士的声音与当年神算子一模一样。
我握紧桃木匕首,看着他身后两人渐渐显出骷髅真容。
破庙残墙上,二十年前王寡妇绣的百鸟朝凤图突然浮现,凤凰眼中淌出血泪,将整个庙宇染作赤红。
晨风卷起满地落叶,我听见地底传来锁链断裂声。
道士们脚下的影子开始扭曲,化作无数血手抓向他们脚踝。
我转身走向终南山深处,怀中龟甲突然发烫,在掌心烙下个星图印记。
山道上,有白衣女子在绣花,针脚过处,百鸟皆活。
我攥着那半块龟甲往终南山深处走,山道两旁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
日头毒辣辣地晒着,后背的汗把粗布衣裳都浸透了。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回头一瞧,竟是三条花蛇缠在枯树上,蛇头齐齐对着我吐信子。
“去去去!”我抄起根树枝就抽,三条蛇却像着了魔似的,非但不跑,反而蛇身摆出北斗七星阵型。
我愣神的工夫,怀中龟甲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把它扔出去。
低头一看,龟甲裂纹里渗出暗红液体,顺着山道石缝往东南方向流。
跟着血迹走,天擦黑时到了处断崖。
崖底雾气腾腾,隐约能听见锁链拖地的声响。
我正要往下瞅,后脖颈子突然一凉,回头看见个穿灰布衫的老头,手里攥着半截草绳,绳头拴着个铜铃铛。
我盯着他腰间别着的洛阳铲,铲头还沾着新鲜红土:“您老不是也惦记着底下东西么?”老头脸色一变,草绳突然缠上我手腕。
我正要挣脱,崖底突然传来“咔嗒”一声,像是古墓机关启动的动静。
老头二话不说拽着我往下跳,雾气里伸手不见五指。
下坠过程中我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动,像是老旧的木轮在转动。
落地时脚下一软,竟踩在具骷髅身上,那骷髅手里还攥着半块玉珏,跟我怀里的龟甲纹路正好对上。
“好家伙,这是春秋的墓。”老头举着火折子四处照,墙上壁画却让我头皮发麻——画里三个戴凤冠的女子正在绣花,针脚过处飞出活鸟,跟我在破庙见过的景象一模一样。
壁画角落还刻着行小字:“三凤衔珠,帝星归位。”
正要细看,头顶突然掉下块青砖。
抬头望去,墓顶不知何时裂开道缝,月光像把银刀斜插进来。
老头突然扑向壁画,用洛阳铲刮下层金粉:“这可是真家伙,够老子吃三年……”话没说完,墓室四角铜灯同时亮起,火苗竟是幽蓝色。
我摸到腰间桃木匕首,发现刀刃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织机声,转头看见三个古装女子正在绣花,她们脚边堆着无数白骨,每具白骨天灵盖上都插着根银针。
中间那女子突然抬头,眉间朱砂痣跟王寡妇如出一辙。
“二十年了,终于等到命星归位。”她说话时,手中金线突然缠上我脖子。
老头突然暴起,洛阳铲劈向女子后颈,铲头却在离她三寸处被无形屏障挡住。
女子轻笑一声,金线带着我飘向墓室深处,老头被铜灯火焰追着满墓室跑。
穿过条甬道,眼前出现座九层玉台。
每层玉台上都摆着具水晶棺,最顶层那具棺盖半开,里面躺着个穿龙袍的男尸,胸口插着把青铜剑。
我怀中龟甲突然飞出,嵌在男尸心口位置,墓室开始剧烈震动。
“快拔剑!”女子金线勒紧我手腕,“三凤衔珠局要成了!”我咬着牙去够青铜剑,剑身却像长在男尸身上似的。
突然听见“咔嗒”一声,剑柄上的北斗七星图案开始旋转,男尸手指突然动了动。
老头不知何时摸到身后,举着洛阳铲就要砸棺材:“管他娘的什么局,老子先捞宝贝……”话没说完,从玉台底下伸出无数白骨手臂,将他拽进地缝。
我趁机握住剑柄,刚要用力,剑身突然迸发出青光,将我震飞出去。
女子金线缠住我腰,将我甩回玉台前。
这时我才看清,她身后还站着两个虚影——一个素衣银簪,一个金凤衔珠,正是当年王寡妇的三道魂魄。
三道影子同时伸手点在我眉心,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原来我祖上就是摸金校尉,当年参与过王寡妇的布局。
“时辰到了。”女子突然化作万千金羽,钻进男尸口中。
男尸眼睛猛地睁开,瞳孔里流转着星河。
他抬手间,九层玉台开始旋转,水晶棺盖纷纷飞起,露出里面穿着各朝服饰的尸体。
每具尸体胸口都嵌着块龟甲,跟我怀中那块纹路相连。
我正要问这是咋回事,地面突然塌陷。
下坠过程中我死死攥着青铜剑,剑柄北斗七星图案突然亮起,在半空中结成个光网,将我们稳稳托住。
光网下方是片血海,海面上漂浮着无数铜镜,每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朝代的战场。
男尸突然开口,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三凤衔珠局,本为镇压九幽阴气。
当年神算子逆天改命,害得三魂七魄散落千年。
如今命星归位,该是重铸天轨之时。”说话间,他胸口龟甲发出强光,将血海映得通红。
我怀中龟甲突然飞出,与另外八块合为一体。
九块龟甲在空中拼成幅星图,指向血海中央的漩涡。
男尸化作金光冲向漩涡,金羽女子紧随其后。
我握着青铜剑追上去,剑身青光与星图产生共鸣,在血海上劈开条道路。
漩涡深处有座青铜宫殿,宫门上刻着三凤衔珠图。
推开门时,里面站着个穿道袍的老者,正是当年给王寡妇算卦的神算子。
他此刻须发皆白,手中却握着把滴血的匕首,脚下躺着具尸体——竟是二十年前那个富商。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神算子突然大笑,道袍无风自动,“三凤衔珠局本就是为今日准备的祭品!”说罢将匕首刺向自己心口,鲜血喷在宫墙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咒。
整座宫殿开始震动,无数锁链从地底钻出,缠向男尸和金羽女子。
我握着青铜剑冲上去,剑身青光与锁链相撞,迸发出火星。
神算子突然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你竟是……天煞孤星?”话未说完,男尸突然挣脱锁链,手中凝聚出星河光球,轰向神算子胸口。
神算子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雾。
黑雾中浮现出二十年来被他害死之人的面孔,他们张牙舞爪地扑向男尸。
金羽女子突然化作凤凰真身,双翅展开时扫出飓风,将黑雾吹向青铜宫殿顶端的星图。
星图吸收黑雾后开始旋转,宫殿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下方巨大的齿轮装置。
我这才明白,整个终南山都是座精密的机关城,三凤衔珠局不过是启动它的钥匙。
男尸将九块龟甲嵌入齿轮,整个地下空间突然亮如白昼。
齿轮转动声中,血海开始倒流,铜镜里的战场画面逐渐消失。
神算子残留的意识在黑雾中尖叫:“不可能!
我筹谋二十年,怎会……”话未说完,被凤凰真火吞噬殆尽。
男尸转身看向我,眼中星河渐渐平息:“后生仔,该你做选择了。”
他指着宫殿中央的祭坛,上面摆着三样东西:颗泛着青光的珠子,块刻着星图的玉佩,还有把我柄刻着凤凰的匕首。“三凤衔珠局已成,但需有人镇守此处。”男尸说话时,身体开始透明,“选珠子可保你长生,选玉佩能得通天本领,选匕首则要永世守在此地。”
我望着祭坛沉默片刻,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织机声。
抬头望去,宫殿穹顶变成透明,能看到夜空中三颗星辰特别明亮,星辉中隐约可见金羽女子在绣花。
她冲我微微一笑,手中金线垂落,在祭坛上绣出朵并蒂莲。
“我选匕首。”我伸手握住凤凰匕首的瞬间,祭坛开始下沉。
男尸化作金光钻进我眉心,无数符咒在我皮肤下游走。
宫殿齿轮声渐渐停歇,血海变成清澈的湖水,铜镜化作万千萤火虫,在地下空间里飞舞。
当我再次睁眼时,正躺在终南山脚的草堆里。
手中匕首已变成普通木雕,但眉心却多了颗朱砂痣。
起身时发现怀中有块玉佩,正是祭坛上那块星图玉佩。
远处传来晨钟,惊起群群白鹤,我望着北方天际,那里有颗星辰正在缓缓移动。
下山途中,我在破庙废墟里遇见个疯道士。
他正对着半幅残绣图磕头,嘴里念叨着“三凤归位”。
我悄悄绕到他身后,发现绣图上新添了只凤凰,针脚过处,竟隐约传来织机声。
回到青石镇时,正赶上王寡妇的绣楼遗址重修。
工匠们从地基里挖出个鎏金匣子,匣中玉佩与我怀中那块纹路相连。
当夜我梦见金羽女子,她正在星空中绣着幅巨大的星图,每绣完一针,人间就亮起颗星辰。
“后生仔,该换针了。”她突然抬头冲我笑,将根银针抛向人间。
我伸手接住,针头化作凤凰匕首,在掌心烙下个星图印记。
醒来时发现枕边多了缕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