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3楼、7楼、13楼、17楼不能买?这些楼层买房人不知道的坑?
66 2025-09-23
残阳如血,泼洒在北山的断壁上。欧阳氏祖坟前的石香炉积了半寸厚的灰,风吹过,卷起的砂粒打在墓碑上,像谁在暗处磨牙。
欧阳紫菀跪在坟前,指尖抚过碑上被雨水蚀出的凹痕。三日前,父亲呕出的血染红了半幅锦帕;两日前,南货行的商船在江口触礁;昨日,西跨院的古井突然干涸,井底浮出几枚锈蚀的铜钱,串钱的红绳烂成了泥色。
“小姐,北辰先生说的三大禁忌……” 丫鬟青禾的声音发颤。紫菀抬头望向北山,那座靠山像被巨斧劈过,裂缝里嵌着暗色的苔藓,活似凝固的血痂。风水先生北辰玄临走前留的话在耳畔回响:“山形破碎主凶亡,孤山无靠断财路,逼压坟茔滞人丁。三禁齐犯,家宅难宁。但有一禁可解,解则转危为安,聚财旺族……”风突然转了向,卷着几片枯叶撞在她膝头。紫菀攥紧了袖中的罗盘,铜针正疯狂打转。这北山的煞气,已经开始噬人了。
欧阳府的朱漆大门三日未全开过了。侧门处的石狮子被人用黑布蒙了眼,说是能挡煞,却让进出的丫鬟仆妇总觉脊背发凉。
紫菀推开父亲的卧房时,药味正从门缝里往外溢。欧阳老爷半倚在榻上,颧骨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见女儿进来,枯瘦的手在被面上摸索:“菀儿,那本《宅经》…… 找着了吗?”
“在这儿呢,父亲。” 紫菀将泛黄的线装书递过去。书页里夹着张褪色的地图,画着北山祖坟的方位,边角处有祖父批注的小字:“丙午年迁葬,依山傍水,盼佑后世。”
“咳…… 咳咳……” 老爷猛地咳起来,帕子上又添了新的血迹,“那年迁坟,你祖父请的风水先生说,北山是‘笔架山’,能出文曲星。可如今看来……”
窗外传来铁器落地的脆响,接着是仆人的惊叫。紫菀出去看时,只见劈柴的老仆倒在柴堆旁,额头磕出个血窟窿,身边的斧头断成了两截,刃口崩得粉碎。
“方才风一吹,斧头就像被人抢了似的,直往我头上砸!” 老仆捂着额头发抖。紫菀抬头望向北山方向,云团正像墨汁似的在天上晕开。
晚膳时,二房的欧阳明轩带着一碗参汤来了。他穿着宝蓝色锦袍,腰间挂着成色极好的玉佩,笑起来眼角的褶子都透着精明:“侄女啊,听说你请了个游方道士看风水?不是我说你,这些江湖骗子的话怎能当真?”
紫菀搅着碗里的米粥,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二叔,父亲的病、商行的损失,总不能全当巧合。”
“巧合?” 明轩放下汤碗,瓷勺碰出轻响,“我看是有人想借鬼神之说,趁机揽权吧?” 他瞥了眼紫菀袖口露出的罗盘边角,嘴角撇出个冷笑。
夜深时,紫菀在书房翻《宅经》。月光透过窗棂,在书页上投下树影,像无数只爪子在爬。她忽然发现,祖父批注的 “笔架山” 旁,还有行极淡的小字,需得凑近了才看清:“山有裂,如刀劈,恐为‘断头笔’,需以青藤缠之……”
正读到此处,窗外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重物落地。紫菀吹灭烛火,摸到窗边一看,只见黑影从西墙翻了出去,手里似乎还抱着什么长条形的东西。
晨光熹微时,紫菀带着青禾和两个家丁往北山去。马车行至山脚,就见路面被昨夜的暴雨冲垮了半段,露出底下青黑色的淤泥,散发着腥气。
“小姐,要不改日再去吧?” 青禾望着陡峭的坡路,裙摆被山风掀得猎猎作响。紫菀扶着车夫的手下车,靴底刚沾地,就觉脚下的土在松动。
“必须去。” 她望着云雾缭绕的山顶,“祖父的批注说山裂需青藤缠绕,可我记得北山向来少藤。”
爬至半山腰,家丁突然 “哎哟” 一声。众人回头,见他脚边的石头缝里,嵌着半截断裂的桃木剑,剑身上刻着的符咒已被雨水泡得模糊。
“这是…… 镇煞用的桃木剑。” 紫菀蹲下身细看,剑刃处有明显的砍砸痕迹,“像是被人故意折断的。”
再往上走,草木愈发稀疏,裸露的山体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快到祖坟时,青禾突然指着前方:“小姐你看!”
只见坟前的石案翻倒在地,供品撒了一地,几个陶罐碎成了齑粉。更令人心惊的是,坟后的靠山裂得更厉害了,新崩落的石块堆在坟头,像给坟茔戴了顶黑帽。
紫菀拿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死死指向山体裂缝。她往前走了两步,就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仿佛有冰锥扎进骨髓。
“此地煞气太重。”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紫菀回头,见北辰玄背着个布囊站在石坡上,灰袍被露水打湿了大半。
“北辰先生?您怎么来了?” 紫菀讶异道。老道士捋着胡须,目光扫过断裂的桃木剑和崩塌的山体:“贫道夜观天象,见北斗移位,恐有大煞降临,特来看看。”
他走到裂缝前,从布囊里取出个青铜小鼎,倒了些朱砂进去,又点燃三炷香。香烟刚飘起,就被狂风卷着往裂缝里钻,连一丝火星都没剩下。
“果然是‘断头笔’格局。” 北辰玄脸色凝重,“此山本是文脉之地,却因山体开裂,成了凶煞之兆。笔断则文气绝,主功名无望;山裂则地气泄,主家财散尽;更要命的是,这裂缝正对坟茔,像把刀架在脖子上,主横祸……”
紫菀的心沉了下去:“先生,祖父批注说可用青藤缠绕,可行吗?”
老道士摇头:“寻常青藤哪能镇住这般煞气?需得是生长在阴阳交界处的‘缠龙藤’,还要用朱砂浸泡七日,再以精血养之,方能聚气补裂。”
正说着,家丁在碎石堆里发现了块玉佩。紫菀接过一看,瞳孔骤缩 —— 这玉佩的样式,与二叔欧阳明轩腰间的那块极为相似,只是边角处多了道新磕的缺口。
“看来昨夜翻府墙的人,是往这儿来了。” 紫菀将玉佩攥在手心,冰凉的玉质硌得掌心生疼。
下山时,北辰玄突然停在一棵歪脖子松下:“小姐可知祖坟靠山三大禁忌?”
“愿闻其详。”
“一忌山形破碎,如刀如剑,主血光;二忌孤山无靠,左右无砂,主孤寡;三忌靠山逼压,山高坟低,主困顿。” 老道士指着北山,“你家这祖坟,三忌全占了。”
紫菀望着那座孤零零的山,突然想起父亲说过,迁坟那年本想选在南山,那里山脉连绵,有 “万马归槽” 之势,却被二叔以 “耗资过大” 为由劝止了。
回到府中,紫菀刚换下湿衣,就见管家匆匆跑来,脸色比纸还白:“小姐,不好了!二老爷把账房的钥匙收走了,说府中用度紧张,要削减各处开支!”
紫菀捏紧了刚换的袖口:“他凭什么?”
“二老爷说…… 说老爷病重,府中事务该由他暂代。” 管家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还说,您请道士看风水是靡费钱财,已经把北辰先生安排的住处给锁了。”
紫菀赶到前厅时,欧阳明轩正坐在主位上,把玩着账房钥匙。见她进来,他慢悠悠地抬眼:“侄女来了?正好,我正打算停了北山那边的修缮,省下来的钱给你父亲买药。”
“二叔怕是忘了,父亲还没说要放权。” 紫菀站在堂中,脊背挺得笔直,“再者,北山的事关乎家族气运,不能停。”
“气运?” 明轩嗤笑一声,将钥匙往桌上一拍,“我看是你被那老道士骗了!上个月南货行亏的银子还没填上,再折腾下去,欧阳府就要喝西北风了!”
两人正争执间,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姐,老爷又晕过去了!”
紫菀赶到卧房时,父亲已醒了,正捂着胸口喘气。见女儿进来,他指了指床头的木匣:“打开…… 里面有地契。”
木匣里除了南山的地契,还有封信。信是祖父写给父亲的,字迹已有些洇开:“明轩心术不正,当年力主迁北山,恐有私心。若后世遇祸,可迁坟至南山,需以‘三阳开泰’阵镇之……”
“原来祖父早有防备。” 紫菀心头一震。父亲抓住她的手,气息微弱:“迁坟…… 需得你主持,不能让你二叔插手……”
话音未落,欧阳明轩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地契:“好啊,你们父女俩背着我搞小动作!想迁坟?问过我了吗?”
“二叔若真心为家族,就该明白迁坟的重要性。” 紫菀将地契收起,“父亲病重,此事由我做主。”
明轩脸色铁青,甩袖而去。当晚,紫菀就发现院中那棵百年银杏的树皮被人剥了一大块,露出的木质泛着黑褐色,像是被泼了什么脏东西。
北辰玄围着树转了一圈,眉头紧锁:“这是‘剥皮煞’,断树之灵,等于断家族之根。看来有人不想让你们顺利迁坟。”
紫菀望着黑漆漆的树心,突然想起一事:“先生说的缠龙藤,何处能寻?”
老道士沉吟片刻:“城西乱葬岗的阴阳界碑旁,或许有。只是那地方阴气重,需得正午时分去,还要带足阳气之物。”
次日正午,日头最烈时,紫菀带着桃木剑和朱砂,与北辰玄往城西乱葬岗去。马车在离乱葬岗还有半里地就停了,车夫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
“前面就是阴阳界碑了。” 北辰玄指着远处那座孤零零的石碑,碑身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里,“缠龙藤只长在阴阳交界的地方。”
乱葬岗的土是黑红色的,埋着许多无主孤坟,坟头的纸幡被晒得发白,在风里摇摇晃晃。紫菀踩着没膝的野草往前走,每一步都像陷在泥里。
界碑旁果然有丛青藤,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倒刺,叶片边缘泛着金边。北辰玄取出个玉盆:“此藤吸阴阳之气而生,需用玉盆盛之,方能存活。”
紫菀刚要伸手去拔,就听身后传来 “沙沙” 声。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围了上来,手里拿着木棍和石块,眼神浑浊。
“哪来的小娘子,敢闯我们的地盘?” 领头的乞丐咧着嘴笑,露出黑黄的牙齿。北辰玄将紫菀护在身后,掏出几张符纸:“此乃贫道与欧阳府小姐,借藤一用,事后必有重谢。”
“谢?我们要现钱!” 乞丐们拥了上来。紫菀抽出桃木剑,刚要念咒,就见乞丐群里有人扔出个瓦罐,直朝藤丛砸去。
“不好!” 北辰玄甩出一道符,将瓦罐打偏,“这藤若被污秽之物玷污,就没用了!”
混乱中,紫菀抓住机会,连根拔起缠龙藤,放进玉盆里。北辰玄则用符纸击退乞丐,拉着她往回跑。跑出乱葬岗时,紫菀回头望了一眼,见界碑的阴影里,站着个穿宝蓝锦袍的人影,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回到府中,紫菀将缠龙藤放进书房,用朱砂水浇灌。藤叶立刻舒展开来,发出淡淡的金光。北辰玄说:“七日之后,此藤便可用来补山裂。但还需一物 —— 南山的‘聚气石’,才能成‘三阳开泰’阵。”
“南山?” 紫菀想起地契,“祖父留下的地契,正是南山。”
当晚,她做了个噩梦。梦见北山的裂缝里伸出无数只手,将父亲拖了进去,她想去拉,却被欧阳明轩死死按住,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裂缝吞噬。惊醒时,冷汗已浸透了中衣。
青禾端来安神汤,小声说:“小姐,方才账房的老李说,二老爷把库房里的金条都运走了,说是要去外地进货。”
紫菀握着汤碗的手微微发抖。二叔这是要掏空家底,断了迁坟的可能啊。
接下来的几日,府中怪事频发。先是井里捞出死猫,接着粮仓的米无故发霉,连厨房里的菜刀都自己飞到了院中,砍断了那棵被剥皮的银杏的最后一根枝桠。
紫菀按北辰玄的嘱咐,在府中四角埋了桃木钉,又在大门上贴了 “镇宅符”,才算稍稍安宁。但父亲的病仍不见好,太医来看了,只说是邪气入体,开的药都石沉大海。
第七日,缠龙藤已长得极为茂盛,藤蔓上开出细小的白花,香气清冽。北辰玄说:“可以去补山裂了。但需选在子时,此时阴气最盛,方能让藤扎根。”
紫菀正安排人手,就见管家跌跌撞撞地进来:“小姐,不好了!二老爷把南货行的船都抵押了,还说…… 还说要把这宅子也卖了!”
“他敢!” 紫菀猛地站起来,玉盆里的缠龙藤晃了晃,几片叶子突然枯萎。
她冲到二房的院子,见欧阳明轩正在打包行李,几个箱子里装满了金银珠宝。“二叔这是要去哪?” 紫菀冷声问道。
明轩转过身,脸上竟带着诡异的笑:“侄女,这欧阳府气数已尽,不跑等着陪葬吗?实话告诉你,北山的裂缝是我找人炸开的,桃木剑是我折断的,连你父亲的药里,都被我加了点‘料’……”
紫菀只觉浑身冰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明轩的脸扭曲起来,“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抢了嫡子之位,这府里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反正你们也活不成了,这缠龙藤,留着也没用!”
说着就朝紫菀怀里的玉盆刺去。紫菀侧身躲过,匕首划破了她的衣袖,几滴血滴落在缠龙藤上。奇迹发生了,那些枯萎的叶子瞬间变得翠绿,藤蔓猛地伸长,缠住了明轩的手腕。
“啊!” 明轩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北辰玄及时赶到,甩出一张符纸,贴在明轩眉心。他立刻瘫倒在地,眼神涣散。
家丁将明轩捆了起来,关进柴房。紫菀看着衣袖上的血迹,又看了看生机勃勃的缠龙藤,突然明白过来:“先生,祖父说的‘精血养之’,难道是……”
北辰玄点头:“此藤需欧阳血脉才能真正活转。小姐的血,恰好解了它的困厄。”
深夜,紫菀守在父亲床前。父亲忽然睁开眼,抓住她的手:“菀儿,迁坟…… 一定要迁到南山…… 那里有……” 话未说完,又昏了过去。
窗外,月色如霜。紫菀望着南山的方向,心中清楚,明日子时的补山裂,只是第一步。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子时将至,紫菀带着缠龙藤和家丁往北山去。刚到坟前,就见山体的裂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在流血。缠龙藤突然剧烈晃动,藤蔓直指裂缝深处。
北辰玄刚要念咒,就听身后传来巨响,回头一看,竟是被关押的欧阳明轩带着几个心腹追来了,手里还拿着火把。“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补山!” 明轩狂笑着将火把扔向藤丛。
紫菀急忙用身体护住玉盆,火苗燎到了她的裙角。就在这时,裂缝里突然传出一阵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那裂缝深处,究竟藏着什么?明轩为何如此疯狂?紫菀能否保住缠龙藤,化解这山形破碎之禁?
火光舔舐着裙角时,紫菀猛地将玉盆塞进青禾怀里:“带藤走!去南山!”
“小姐!” 青禾哭喊着不肯。北辰玄甩出符纸,暂时挡住火势:“快走!南山的聚气石需与缠龙藤同用,缺一不可!”
紫菀抽出桃木剑,迎上扑来的家丁。剑锋扫过,带起一阵劲风,将火把劈落在地。欧阳明轩见状,亲自提着刀冲上来:“拦住她!谁杀了这丫头,赏黄金百两!”
混乱中,紫菀的手臂被划了道口子,血滴落在地上,竟顺着裂缝渗了进去。刹那间,山体剧烈摇晃,裂缝里传出沉闷的咆哮,像是有巨兽苏醒。
“不好!煞气被惊动了!” 北辰玄大喊,“小姐,用你的血催动缠龙藤!”
青禾立刻将玉盆递过来。紫菀割破指尖,将血滴在藤蔓上。缠龙藤瞬间暴涨,发出耀眼的金光,像一条活龙般冲向裂缝,死死缠住了崩裂的山体。
“啊 ——” 裂缝里传出凄厉的惨叫,暗红色的液体不再渗出,裂缝竟慢慢合拢了些。明轩带来的人被金光扫到,纷纷倒地抽搐。
明轩见状,眼睛都红了,举刀就朝紫菀砍来。紫菀侧身躲过,桃木剑反手刺中他的肩膀。他惨叫着倒地,被家丁死死按住。
“这…… 这怎么可能……” 明轩望着慢慢合拢的山裂,面如死灰。紫菀喘着气,看着缠龙藤在山壁上生根发芽,将裂缝一点点填满,心中稍定。
北辰玄擦了擦汗:“山形破碎之禁,暂时稳住了。但还需聚气石镇住煞气,否则过些时日还会复发。”
此时天已微亮,紫菀看着被捆起来的明轩,冷声道:“把他关进水牢,听候发落。”
回到府中,她立刻安排人去南山寻找聚气石。父亲的病情竟奇迹般好转,能喝下些米粥了。紫菀守在床边,父亲拉着她的手说:“南山…… 有祖父埋的东西…… 能聚财……”
三日后,去南山的人回来了,神色慌张:“小姐,南山那边…… 被人挖得乱七八糟,像是被寻宝的人翻过了,聚气石没找到……”
紫菀心中一沉。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欧阳明轩的余党干的。没有聚气石,“三阳开泰” 阵就成不了,北山的煞气迟早还会反扑。
当晚,她做了个梦,梦见祖父站在南山的竹林里,指着一块刻着太阳图案的石头说:“此石聚天地阳气,能化万煞……”
次日一早,紫菀带着北辰玄和几个精干的家丁,亲自往南山去。与北山的荒芜不同,南山草木葱茏,溪水潺潺,走在其中,只觉神清气爽。
“此地果然是风水宝地。” 北辰玄拿出罗盘,指针稳稳指向西方,“聚气石应该在西边的竹林里。”
竹林茂密,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走了约半个时辰,家丁发现地上有新翻动的泥土,还散落着几个破碎的工具。
“看来真有人来过。” 紫菀蹲下身,抓起一把土闻了闻,“土里有檀香的味道,像是祭祀用的。”
再往前走,就见一片空地上有个巨大的土坑,坑底散落着些碎石。北辰玄跳下去查看,捡起一块碎石:“这是聚气石的碎块,上面还有太阳纹。”
紫菀的心沉了下去:“被人砸了?”
“不像。” 老道士指着坑壁,“这坑是从下往上挖的,像是聚气石自己陷下去了。” 他用罗盘在坑底测量片刻,“石气往东南方向去了,应该没走远。”
众人顺着石气的方向追去,来到一处悬崖边。崖下云雾缭绕,隐约能看见一条小溪。北辰玄指着崖壁上的藤蔓:“聚气石可能滚到溪里去了。”
家丁们找来绳索,紫菀自告奋勇下去查看。她顺着绳索滑到崖底,溪水清澈见底,果然在一块巨石旁看到了聚气石。那石头有蒲扇大小,上面刻着三个太阳的图案,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就在她要抱起石头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只见两个蒙面人举着刀冲了过来。紫菀急忙躲闪,聚气石掉在地上,发出 “咚” 的一声。
蒙面人招招狠辣,显然是想置她于死地。紫菀且战且退,不慎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眼看刀锋就要落下,一道金光突然从聚气石中射出,将蒙面人震飞出去。
两人惨叫着滚进溪里,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紫菀上前扯下他们的面罩,竟是二房的两个管事。
“小姐,没事吧?” 青禾顺着绳索滑下来。紫菀摇摇头,抱起聚气石,只觉入手温热,仿佛有生命一般。
回到崖上,北辰玄看着聚气石赞叹:“果然是上品聚气石,还生了灵智,能护主。有了它,‘三阳开泰’阵就能成了。”
紫菀望着南山的方向,心中忽然明白祖父为何要选此地迁坟。这南山不仅能聚气,更有灵物护佑,远比北山那凶险之地强多了。
迁坟的日子定在三日后的午时,此时阳气最盛,适合移灵。紫菀让人将欧阳明轩从水牢提出来,他形容枯槁,眼神却依旧怨毒。
“你若肯说出当年为何力阻迁坟南山,我可以饶你一命。” 紫菀坐在堂上,聚气石放在手边,散发着暖意。
明轩冷笑:“饶我?等你们迁了坟,欧阳府就彻底成你的了,我岂能甘心?” 他顿了顿,突然说,“想知道原因?去问你那死去的祖父!当年若不是他贪墨了家族的钱,我父亲怎会郁郁而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紫菀愣住了。祖父在她心中一直是清正廉洁的形象,怎么会贪墨家族钱财?
北辰玄在一旁道:“恩怨已了,何必再提。迁坟是为了家族未来,与过去无关。”
迁坟那日,天朗气清。南山的新坟地早已选好,背靠连绵山脉,前有溪水环绕,正是 “山环水抱” 的吉地。北辰玄指挥家丁将聚气石埋在坟后,又将缠龙藤移植到四周,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
午时一到,老道士开始念咒。聚气石突然发出强光,三个太阳纹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形成一个金色的阵法。缠龙藤也随之舞动,将金光引入地下。
“三阳开泰阵成了!” 北辰玄喜道,“此阵能聚天地阳气,化一切煞气,保欧阳府三代兴旺!”
紫菀望着那片金光,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父亲的病在这一日彻底好了,竟能亲自前来祭拜。欧阳明轩被带来时,看着这阵仗,面如死灰,终于低下了头。
迁坟后第三日,欧阳府的生意就有了转机。南货行接了笔大单,利润丰厚;西跨院的古井重新涌出清泉,甘甜可口;连那棵被剥皮的银杏,都抽出了新的枝芽。
紫菀在书房整理祖父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本账册和一封信。信中,祖父承认当年确实挪用了一笔钱,但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救济灾民。他怕家族反对,才隐瞒了此事,没想到被明轩的父亲误会,导致其积郁而终。
“原来如此。” 紫菀将账册和信交给父亲。父亲长叹一声:“都是误会啊。把明轩放了吧,让他去外地谋生,永世不得回府。”
秋风送爽时,欧阳府已恢复了往日的兴旺。父亲身体康健,重新主持府中事务,紫菀则在一旁辅佐,将家族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北辰玄要云游去了,临走前给了紫菀一本《风水秘要》:“小姐有慧根,可通阴阳。此书记载了各种风水格局的化解之法,留着或许有用。”
紫菀送他至府门,老道士指着南山的方向:“那三阳开泰阵不仅能聚财,还能旺人丁。不出三年,欧阳府定能添丁进口,重现辉煌。”
果然,一年后,紫菀的母亲生下了个男孩,眉眼酷似祖父。父亲给孩子取名 “欧阳承安”,寓意继承祖业,平安顺遂。
又过了两年,欧阳府的生意扩展到了京城,成了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北山的旧坟地被改造成了果园,种满了桃树,每到春天,桃花盛开,灿若云霞。
一日,紫菀带着承安去南山祭拜。新坟周围的缠龙藤已长得郁郁葱葱,聚气石上的太阳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承安指着山脚下的村庄问:“姐姐,那里的房子为什么都朝东南方?”
紫菀笑着解释:“东南方有紫气东来,是吉位。住那里的人,日子会过得安稳。” 她想起北辰玄的话,风水之道,说到底是顺应自然,与人为善。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当年在乱葬岗拦路的乞丐们,他们如今都在欧阳府的工坊里做工,衣着整洁,脸上有了笑容。见了紫菀,纷纷行礼问好。
紫菀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明白,真正能聚财旺运的,从来不是风水阵法,而是人心。若不是当年祖父救济灾民,若不是自己坚持化解煞气,欧阳府也不会有今日的福泽。
十年后,欧阳紫菀已嫁为人妇,丈夫是位温润如玉的书生,两人琴瑟和鸣,育有一双儿女。欧阳承安也长成了少年,聪慧懂事,已能协助父亲处理生意。
欧阳府的名声越来越响,不仅因为富甲一方,更因为乐善好施。每逢灾年,府中都会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百姓们都称欧阳家是 “活菩萨”。
这年清明,紫菀带着全家回府祭拜。南山的祖坟依旧郁郁葱葱,缠龙藤爬满了山壁,聚气石的光芒比当年更盛。北辰玄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在坟前的石案旁,闭目养神。
“先生!” 紫菀又惊又喜。老道士睁开眼,笑道:“贫道云游归来,特来看看这三阳开泰阵。果然不负所望,已成地脉之眼,能护一方安宁。”
他指着远处的村庄:“你看,那里的人丁越来越兴旺,都是沾了这阵法的光。”
紫菀的儿女围着老道士,听他讲风水故事。承安则和姐夫讨论着如何扩大工坊,让更多的人有活干。父亲和丈夫坐在一旁喝茶,谈笑风生。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南山之上,将一切都染上温暖的色调。紫菀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片安宁。她终于明白,所谓风水,不过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所谓福泽,不过是人心向善的必然回报。
山形破碎的厄运已随风而逝,留下的,是欧阳家族与这片土地相互滋养的岁月静好。
欧阳紫菀的经历,印证了风水与人心的相辅相成。祖坟靠山的三大禁忌,看似是天灾,实则与人祸交织。山形破碎的凶兆,因欧阳明轩的恶意而加剧;孤山无靠的困局,靠迁坟南山的智慧化解;靠山逼压的滞涩,终被三阳开泰阵的阳气冲散。
故事里的风水之道,从来不是迷信的空谈,而是顺应自然的智慧。缠龙藤需精血养之,聚气石需善心护之,无不暗示着 “天道酬勤,人道酬善” 的真理。欧阳府的转危为安,既靠破解风水禁忌的谋略,更靠坚守善念的初心。
终究,能真正庇佑家族的,从来不是险峻的靠山,而是世代相传的仁心与智慧。这或许就是古人重视风水的深层寓意 —— 在与自然的和谐中,守住人心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