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太太知道你要拿脐带血救它,把孩子拿掉了”他如遭雷击

147小编 165 2025-09-29

郑重声明:

本篇所述内容纯属虚构故事。倘若在现实中存在与之雷同的情节、人物或事件,皆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和自幼相识的港圈太子爷陆泽言缔结婚约之后,顾雪薇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婚房,一晃便是五年。平日里,陆泽言总是摆出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衬衫的扣子永远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那颗,好似全然没有世俗的欲望。

直到某一次,陆泽言醉酒之后,整个人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将顾雪薇狠狠扑倒。

那一夜,顾雪薇才真切地知晓,这个男人在床笫之间的“本钱”竟如此雄厚。整整一天一夜,她被翻来覆去地折腾,只为满足男人那近乎疯狂的七十二般“变化”。

清醒过来后,顾雪薇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陆泽言却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在她耳边亲密地低语:

“薇薇,咱们就做一对正常夫妻吧,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她满心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迎来了幸福的曙光。可谁能想到,当她怀孕三个月的那天,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残酷至极的真相——陆泽言心中深爱着的,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顾清欢。

...

“清欢,我心里只把顾雪薇当作妹妹。我强忍着恶心与她同房,就是想让她快点怀孕!

只有她肚子里孩子的脐带血,才能救你的命!你放心,只要孩子一落地,我就立刻和她离婚。”

向来以高冷形象示人的陆泽言,此刻却温柔至极地捧住顾清欢的脚,一边耐心地哄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为她修剪着指甲。

而顾雪薇,从未享受过陆泽言这般温柔对待,哪怕是在她孕期行动不便,连弯腰都困难的时候。

病房外的顾雪薇,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她颤抖着双手,随即拨通了管家的电话,从管家口中得到了一个确定的答复。

“是的,大小姐,顾清欢前不久被查出患了白血病,而且她是稀有血型。

陆总一直在四处寻找匹配的骨髓,而您肚子里的孩子,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顾雪薇苦笑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和陆泽言七岁便相识,那些年两小无猜的时光里,处处都是他的身影;情窦初开时,满心满眼也都是他。

从十几岁起,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缠着陆泽言,想尽各种办法去追求他。

他钟爱的赛车腕表,她如同流水一般,一件接一件地送进陆家;

他生病的时候,顾雪薇不顾一切地放下手头所有事情,从国外匆匆赶回来,守在他身边悉心照料;

甚至有一次,他被仇人绑架,顾雪薇毫不犹豫地提出,宁愿自己去做人质,也要换他平安。

然而,陆泽言却始终不为所动,

“薇薇,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可以关心你、照顾你,但唯独爱情,我真的给不了你。”

最后,哪怕顾雪薇抛下所有的尊严,甚至给自己下药,陆泽言也只是沉着一张脸,将她送去了医院。

哥哥顾俊辉更是苦口婆心地劝她。

“小薇,哥哥也是男人,你强行逼迫着联姻,最多也就只能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这样的生活,你不会快乐的。”

那时刚刚大学毕业的顾雪薇,却像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整天哭闹着非要嫁给陆泽言不可。

为此,哥哥红着眼眶答应了这门婚事,但也放下狠话,就当没她这个妹妹。

顾雪薇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结婚这五年来,陆泽言对自己那淡淡的、不冷不热的态度。

她鬼使神差般地拿起手机,不自觉地给哥哥发去了一条消息。

然而,消息发出去许久,都没有得到哥哥的回复,她的心顿时如坠冰窟,凉到了极点。

清醒过来时,陆泽言正拿着一条温热的湿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着脸庞,眼中满是宠溺的神情。

“怎么哭啦?是宝宝在肚子里闹你了吗?薇薇,为了咱们爱情的结晶,你就再忍一忍,好不好?”

他的手轻轻地落在顾雪薇微微鼓起的小腹上,那温柔体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关心妻子的好丈夫。

顾雪薇沉默不语,脑海里开始仔细回想这四个月以来陆泽言的种种变化,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从前,他总是冷漠平淡,对顾雪薇的态度不冷不热,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顺着她的性子哄她开心。

微信消息总是简简单单地应付几句,电话更是从来不会主动打给她。

而顾雪薇呢,却会因为男人一句简单的关心,就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整天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哪里会想到他背后竟然藏着如此真实的目的呢?

陆泽言时不时表现出的那点关心,就像一把把磨人的刀,让她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

顾雪薇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缓缓落在桌脚的离婚协议上。

陆泽言见她久久都不说话,心里不自觉地有些发慌。

“薇薇,怎么发呆了?是不是怪我今天太忙,没陪你去产检?都是我的错,之后我一定好好弥补你。”

“不要紧,把这个签了吧,我实在疲惫,想好好歇一歇。”

陆泽言微微一怔,刚伸手准备接过文件查看一番,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接听,而顾雪薇在一旁看得真切,手机备注上赫然写着“清欢宝宝”。

她只觉心口一阵剧痛,赶忙用手捂住,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陆泽言甚至都没翻开协议看一眼,拿起笔便干脆利落地签下了名字。

临走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询问:“薇薇,你让我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新看中的那套别墅的购买合同。”

得到确切的回答后,陆泽言匆匆丢下一句“加班”,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薇薇。”

顾雪薇揉着泛红的眼眶,看到哥哥发来的语音消息,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迅速拨通了电话。

“哥哥,我想出国去陪你,你帮我办一下出国手续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顾俊辉瞬间慌了神,这还是自己那个倔强的妹妹吗?她这是打算主动离开陆泽言了?

顾雪薇不停地点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哥哥,我不再喜欢陆泽言了。”

顾俊辉在高兴之余,又听出了女孩话语中的哭腔,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是不是陆泽言对你不好?哥哥立马回国收拾他!”

顾雪薇赶忙摇头,哥哥平日里工作那么繁忙,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和陆家结下仇怨……

“当然不是,我只是厌倦了整日追在陆泽言身后的日子,等我,哥哥。”

次日,她早早地来到了医院,只是这一次,她是来打掉孩子的。

医生面露难色,说道:“顾小姐,昨天您才刚做过产检,今天就来流产,陆总他知道这件事吗?”

顾雪薇用力地攥紧了衣服,脸色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没有,我希望您能替我保密。”

中午时分,顾雪薇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医院,小腹隐隐传来的刺痛让她不得不佝偻着腰。

直到顾俊辉发来消息,说出国手续需要两周时间才能办好,她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从十七岁勇敢表白,到如今二十七岁决定离婚,她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不该去强求。

她曾经努力学着陆泽言父母口中好妻子的模样,放弃了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的机会,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只一心想要做好他的贤内助。

可现实却是,他根本不爱她,那些冠冕堂皇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罢了。

她努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强压下心中的苦涩,转身却看见陆泽言正抱着顾清欢。

四目相对,男人的面色有些不自在,顾清欢立刻开口解释。

“姐姐,我的脚崴了,姐夫看在您的面子上,才帮我这个忙的。”

顾雪薇扯了扯嘴角,心中觉得十分好笑。

从前,她也不是没受过伤,可陆泽言只会让保镖送她去医院,从未有过别的举动。

至于顾清欢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得意,她看得一清二楚。

毕竟,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陆泽言如此紧张一个人。

僵持之间,陆泽言开口说道:

“清欢前不久刚确诊了白血病,现在她又受伤了,我必须送她去医院。”

“你没事就好好待在家里,别胡思乱想!”

整整一天,陆泽言都没有回家。从顾清欢的社交动态里,她看到男人贴心地喂她喝粥、为她剥水果,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无微不至的关心。

她自嘲地笑了笑,将房间里刚刚置办不久的夫妻衣物全部扔了个干净。

曾经,她满怀憧憬地幻想这个孩子会成为她和陆泽言新的开始,毕竟从前他们虽说不上恩爱有加,但他一直彬彬有礼,会定时给她送礼物,询问她的日常情况,这也曾让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直到房间的门被轻轻叩响,顾雪薇猛地从往昔的回忆中抽离思绪。

“薇薇,怎么还没睡呀,我给你带了份礼物,快来瞧瞧喜不喜欢。”

她随意扫了一眼那条项链,那可是拍卖会上的压轴藏品,只是顾清欢早就佩戴过同款了。

他是打算用这东西来哄自己开心吗?

陆泽言却觉得,今日这般费尽心思地哄人,已然足够周到,便自顾自地脱下衣服,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对了,你今天去医院是有什么事吗?”

顾雪薇下意识地想要搪塞过去,陆泽言也并未起疑心,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开始描绘起孩子出生后,要如何如何地宠爱它。

倘若顾雪薇并不知晓这个孩子为何会来到这个世上,她或许早就被这些甜言蜜语哄得心花怒放了。

然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泽言心底的真实想法,那些带着施舍意味、有着明确目的的关怀,只会让她觉得无比讽刺,甚至心生厌恶。

陆泽言很快便沉沉睡去,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凑近一听,竟是顾清欢的名字。

顾雪薇的呼吸瞬间一滞,心口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又疼又麻。

月光如水洒下,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时,却意外发现床头上那把锁着的柜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里面的一本笔记本让她的指尖猛地一僵。

“结婚五年,与顾雪薇同房五次,自我排解五百次。”

一个小时后,顾雪薇泪流满面地合上了那本笔记本,上面详细记载着他对顾清欢那朦胧而深沉的情感,原来早在大学时期,这份情愫便已悄然萌芽。

但那时,他不好轻易摆脱自己,再加上顾清欢出国远走,他只能压抑着内心深处对她的思念。

两人在婚礼前夕才终于坦诚了彼此的心事,他为了心中所爱坚守贞洁,可骨子里的思念却如潮水般汹涌,让他的欲望难以抑制。

那刺眼的数字,就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难怪婚前陆泽言会和她约法三章,原来是因为她的存在阻碍了他们。

可当初,他并没有为了顾清欢奋起反抗,她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自己,心里并未住进任何人。

许久之后,她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救命之恩”这四个大字让她不禁微微一愣。

她忽然回想起十八岁那年陆家发生的那场火灾,自己不顾危险救了他,难道顾清欢也曾在那场灾难中救过他吗?

天色渐亮,顾雪薇将一切恢复原样,静静地躺在冰冷刺骨的床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她忽然觉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清欢竟然主动提出要出院,搬进别墅来住。

“泽言哥,医院里的氛围太压抑了,我每天做化疗都难受得要命,你就不能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顾清欢紧紧抱着陆泽言的胳膊撒娇,仿佛顾雪薇根本不存在一般。

直到把饭喂进顾清欢嘴里,陆泽言才突然想起一旁还站着的顾雪薇。

“你快坐下吃饭吧,清欢她生病了,行动不方便,你怀着孕,我不舍得让你受累,所以我就替你照顾她了。”

这番体贴入微的话语,让一旁的佣人都觉得无地自容。

餐桌上,顾清欢时不时地挑刺,最后竟然直接把鸡蛋夹进了顾雪薇的碗里。

“姐姐你怀孕了,可得好好补补身体,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顾雪薇紧紧捏住手心,没有动筷子。

“不用了,我对鸡蛋过敏。”

顾清欢瞪大了眼睛,立刻咳嗽起来,“我不知道!对不起姐姐!”

陆泽言心疼地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瞬间沉了下来。

“好歹是清欢的一片心意,你必须吃一口,补充一下营养。”

顾雪薇发出一声嗤笑,突然起身就要离开,手腕却被陆泽言一把拽住。

“甩什么脸色呀,薇薇,从前你脾气可好了,清欢现在脸色这么差,你就当是为了我,别辜负了她的好意,好吗?”顾雪薇凝视着顾清欢那夸张做作的表演,内心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她轻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蛋,神色漠然地坐回原位,陆泽言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那男人转身离去,顾清欢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目光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泽言哥可是站在我这边的,姐姐,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可得快点儿长大哦。”

顾雪薇紧咬着下唇,想要起身离开,却突感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紧接着是顾清欢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泽言哥,姐姐骂我是坏女人,对不起,我一时太生气才动手的!”

陆泽言匆匆赶来时,只见顾清欢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她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实际上,脸颊高高肿起的,分明是顾雪薇。

他面露难色,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最终叹了口气,看向顾雪薇。

“清欢都生病了,你还非要骂她,刺激她?这事儿就算扯平了!

薇薇,你是姐姐,不该主动挑起事端,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

顾雪薇死死地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我不同意!查监控,让警察来评评理!是她先动手的!”

“够了!你非得把事情闹大吗?你哥现在不在国内,港城的警察会向着谁,你心里没数吗?”

顾雪薇的心口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连威胁都用上了。以他的聪明才智,怕是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只是为了保护顾清欢,才不愿将事情闹大。

望着两人说笑离去的背影,顾雪薇那千疮百孔的心,已经彻底凉透。

中午时分,陆泽言拿着抗过敏药片和药膏走了进来。

“薇薇,清欢是病人,你做姐姐的,就大度些,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也很后悔打了你,这是最好的药膏,不会留下疤痕的。”

陆泽言小心翼翼地为她敷上药膏,看着顾雪薇躺下,才放心地离开。

事实上,顾雪薇只觉得一阵麻木。从前,陆泽言何曾这样哄过她?

若是换作几年前,她一定会开心得整夜睡不着觉,可现在,却只感到一阵恶寒。

她是姐姐,就该让着顾清欢吗?这么荒谬的理由,竟然成了她动手打人的借口?

不过是陆泽言的心偏了,向着顾清欢罢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顾清欢发来一张图片,照片上,陆泽言正细心地为她抹药。

“泽言哥担心我打你手疼,特意去买的药,至于给你拿去的,是我剩下不想用的罢了。”

顾雪薇望向窗边,神色漠然地合上了手机。早该接受这个现实了,不是吗?

躺了许久,她愈发感到心口堵塞,想要出门散步,却听见客厅里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泽言哥,我要看这个爱情电影,还有薯片,我也要吃......”

正在厨房忙碌的陆泽言手一顿,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从背影看,他身姿挺拔,即便弯着腰戴着围裙切菜,也显得格外赏心悦目。只是,能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下厨的人,只有顾清欢。

“不行,你的病可不能吃那些东西。我看了菜谱,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

还有六个月,等那孩子出生,骨髓匹配就可以了。”

高大的男人搂着顾清欢轻声哄着,画面唯美得如同画卷。而顾雪薇的掌心,却被自己掐出了鲜血。

“嗯,我知道姐姐怀孕是为了救我,可是泽言哥,你对她好我会忍不住吃醋的。之前的事,你向着我,她不会生气吗?”

陆泽言看着眼前女孩泛着水光的眼睛,声音愈发温柔缱绻。

“雪薇一直喜欢我,她生气也没关系,好哄得很。至于清欢,我可是想哄你一辈子的,小醋包。”

几步之遥外的顾雪薇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从头至脚泼了一盆冰凉的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陆泽言,你当真是铁石心肠!

身后,那交缠的呼吸声如同无形的枷锁,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匆匆逃进自己的画室,寻求一丝慰藉。

她已有数月未曾踏足这里,只因陆泽言不喜她作画,她便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成为画家的梦想。

如今看来,她在这段感情中,当真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曾几何时,她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顾滚烫的粥水烫伤手背,也要为生病的陆泽言熬制一碗热粥,换来的却只是他一句“没胃口”,随即将粥碗弃之如敝屣;

她辛辛苦苦一针一线缝制的围巾,换来的只是他冷淡的皱眉,

“我不需要,放柜子里吧。”

甚至,她为了陆泽言,不得不代替他去应酬交际,他也没对她说过一句感激的话。

或许,在陆泽言眼中,她的付出根本不值一提,可那却是她倾尽所有的真心啊!

良久,她凝视着画室中央那幅描绘男女深情对视的画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泪水却悄然滑落。

当她出去准备扔掉这幅画时,恰好撞见了陆泽言,他看到这幅画,眉头瞬间紧锁。

“这不是你十八岁那年画的吗?说是记录我和你的回忆……”

顾雪薇木然地点了点头,他竟然还记得,“对,我现在不喜欢了,我要画新的……”

陆泽言看着那幅画被重重地扔进垃圾桶,神色有些不悦,思索片刻后,终是将手中的糕点递了过去。

“你还没吃饭吧?我特意去买的,以前你最爱吃这家的。”

顾雪薇望着那包装精美的糕点,平静地接过。

刚想脱口而出的感谢,却卡在了喉咙里,打开一看,全是她厌恶至极的抹茶酥、玫瑰饼。

真正爱吃这些的是顾清欢,他大概察觉到自己做得不对,想哄哄她,可是,这又何必呢?

陆泽言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陆总,清欢小姐晕倒了,您快送她去医院吧!”

佣人的声音让陆泽言顾不上多想,他迅速抱起顾清欢,冲向医院,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自若。

顾雪薇接到陆泽言的电话时,呼吸瞬间停滞。

“医生说需要抽血,你和她是一个血型,快来医院!”

顾雪薇没有应声,自顾自地画着画,十分钟后,保镖强行将她拽到了医院。

陆泽言眼中满是愤怒,

“薇薇,你太自私了,清欢是妹妹,她现在危在旦夕!”

“我怀孕了,不能抽血。”

顾雪薇编了个谎话,看着男人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抽点没事的,又不会危及生命,护士呢!快来!”

顾雪薇苦涩地扯了扯唇角,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陆泽言的心里,只有顾清欢,如果她不是谎称怀孕,怕是血都会被他抽干吧。

她忽然对这一切感到厌倦,想要说出真相。

“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我也打掉了。”

可陆泽言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转身就去了顾清欢的病房。

她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哥哥发来的航班号,毅然拔掉了抽血的针头。

刚起身,一阵眩晕袭来,顾雪薇毫无意识地昏倒在地。

醒来时,小护士正在拔针,“顾小姐,你身体虚弱,女人流产也是要做小月子的。”

她环顾四周,果然没看到陆泽言的身影,病房门却被猛地推开,

“什么流产,做月子?你……”

顾雪薇摇着头,平静得让人害怕,

“没有那回事,孩子很好,护士是在说生产后的事。”

陆泽言的目光这才放松了些,伸手想摸顾雪薇的肚子,却被她巧妙地避开。

“薇薇,我怎么觉得你的肚子比之前平了?是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吗?还得要老公来照顾你,保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陆泽言眉眼间尽是温柔缱绻,他紧紧攥住顾雪薇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顾雪薇这才留意到,他已然戴上了象征着两人婚姻的结婚戒指,只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已然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陆泽言想尽各种办法在她的病房里待着。从细微琐碎的穿衣洗漱,到关乎孩子未来的胎教互动,他似乎真的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爸爸。

然而,他的心却并不在此处。每天,他都声称要去公司处理事务,可实际上却是陪伴在顾清欢身旁。

甚至,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他在陪着小姨子,却唯独瞒着顾雪薇一人。

“你瞧瞧这陆夫人,真是挺可怜的。她那妹妹得了白血病,还得依靠她怀孕生孩子来救治……”

“嘘,小点声儿,这可是豪门里的隐秘之事。陆总特意吩咐过,不能让她知晓,但陆总对那个女人也太宠溺了,什么珍贵的珠宝首饰都往病房里送,大家就是想装作不知道都难呐!”

病房内,顾雪薇静静地听着门口护士们的低声议论,心口处又酸又麻,犹如被无数细针同时刺痛。

只是,当她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之中。她被人粗暴地狠狠揪起头发,脸颊更是被那冰冷的刀面紧紧贴着,寒意顺着肌肤直钻心底。

“姐姐,你终于醒了?泽言哥这几天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你心里怕是都乐开花了吧?”

顾雪薇看着神色阴狠、满脸恶意的顾清欢,忽然觉得她和陆泽言当真是绝配,都是那般表里不一,虚伪至极。

“不过我还是气得不行,所以便借着绑架的名义来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如就把你的脸给划花,这样我也算出了这口恶气!”

顾雪薇拼尽全力用力挣扎,声嘶力竭地喊道:

“陆泽言知道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哥,他向来最宠我了!”

话音刚落,重重的一脚便狠狠踹在了顾雪薇的心窝处,她痛苦地捂住心口,发出凄厉的哀嚎,而那罪魁祸首却笑得格外开心,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顾俊辉不过就是个养子罢了,你还指望他能帮你?至于泽言哥,他根本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偏心我!”

紧接着,一刀又一刀无情地划破顾雪薇的肌肤,血肉翻滚,鲜血汩汩流出。顾雪薇痛得手指都弯曲打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痛苦。然而,耳边却响起了犹如来自地狱般的声音。

“我们不妨来赌一赌,他到底会救谁?”

顾清欢故意弄乱自己的头发,然后躲在角落里放声大哭,那些绑架的手下也十分有眼力见儿,配合着她演戏。

直到大门被人猛地踹开,陆泽言才看到两个角落里的人。

“陆少爷来啦?只能救一个哦,咱们兄弟们可不是吃素的,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陆泽言紧紧掐着手心,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毫不犹豫地跑向顾清欢。当他的目光看向顾雪薇那血肉模糊的脸时,瞬间僵住了,脚步也微微一顿。

“薇薇,我先送清欢去医院,她今天还没进行化疗呢,我马上就回来救你!”

男人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留恋。几个绑匪对视一眼,更是讥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顾雪薇的心越来越凉,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鲜血染红了她的领口,身体止不住地痉挛发抖,每一下颤抖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明明顾清欢一点伤都没有,他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陆泽言,你当真是对她爱得深沉啊,可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结婚呢?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雪薇绝望地闭上双眼,血腥气弥漫在舌尖,那股刺鼻的味道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

她已经生不出半分力气,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这样就能多呼吸一口空气,多延续一秒生命。

陆泽言匆匆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凄惨的景象。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拽住,疼得无法呼吸。

“薇薇,那些绑匪动的手,对不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顾雪薇多想开口说一句不是,可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用那充满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意识逐渐模糊时,她隐隐约约听见了医生的声音。

“陆总,夫人失血过多,情况十分危急,要不从清欢小姐的备用血库里拿出点血来用吧,毕竟……”

“不行,那可是清欢的救命血,绝对不行!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再想想!”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点头。而顾雪薇则留下一行血泪,那泪水中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

连备用的血都不愿意给自己,哪怕那血库中大部分都是自己曾经献出的血……

顾雪薇缓缓睁开眼眸时,正对上医生那满是怜悯的眼神,“我流产这件事,你没跟旁人透露吧?”

“您安心,隐瞒得极为妥当,只是您为何不愿让先生知晓呢?”

顾雪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然是想让他满心期待落空啊。他不是妄图用孩子的脐带血去救治顾清欢吗?她偏就不遂他的愿。

她凝视着日历上标注的日期,距离某个节点还有六天,随后重新合上了双眼。

陆泽言好不容易才把顾清欢哄得开心起来,回到病房,瞧见正乖巧用餐的顾雪薇,心中的愧疚之情瞬间攀升至顶点。

“对不起,薇薇,你总算苏醒了,伤口还疼不疼?我来喂你吃饭。”

顾雪薇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只见陆泽言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面容清朗俊逸,眼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意似乎并非伪装,只是他唇角那抹血痂,愈发显得刺眼夺目。

“为何这般看着我,薇薇,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异物吗?”

顾雪薇轻蔑地嗤笑一声,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我的脸是顾清欢划伤的,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陆泽言满脸不可置信,猛地站起身来,

“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些什么,清欢绝非那种人,你凭什么无端污蔑她!”

顾雪薇只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刺穿,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你不相信我?也是,你本就不喜欢我,是我像个傻瓜一样,傻傻地追在你身后这么多年。”

“我后悔了,我不该对你心生爱慕,你走,去陪着顾清欢吧!”

陆泽言眉头紧蹙,伸手想要搂住神情激动不已的顾雪薇,却被她用力推开。

她手腕上佩戴的翡翠玉镯也意外地摔落在地,碎成了无数片,陆泽言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发什么疯!这可是我要送给你的传家之宝,清欢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我都没给她……”

他的目光在触及顾雪薇那双布满血丝、猩红如血的眼眸时,身体瞬间僵直。

“罢了,我不与你计较这些,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可别再乱吃醋了!”

“我会聘请最顶尖的医生帮你修复面容,你无需担忧,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陆泽言长叹一声,想要伸手摸摸顾雪薇的脑袋,却又在半空中收回了手。

房间里一片死寂,两人皆沉默不语,而顾雪薇则用手捂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而陆泽言却出人意料地没有选择离开,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即便顾雪薇冲他发脾气,他也毫无怨言。

“薇薇,我先救清欢是因为她生病了,当初她从火灾中把我救了出来,我理应感恩戴德,对不对?”

顾雪薇望着他那清俊的容貌,即便是在解释,也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初她就是深深痴迷于他的容貌与性格,然而那场火灾明明是她将人救出的啊!

她刚要开口诉说真相,护士却匆匆跑了过来。

“顾小姐因为没吃饭,晕了过去,陆总您赶紧去看看吧……”

陆泽言站起身来,又转头看向顾雪薇,“薇薇,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去报恩我自然不会阻拦,快去吧。”

陆泽言连连点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他觉得如今的顾雪薇愈发善解人意,与从前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截然不同。

他想到几个月后孩子呱呱坠地,倘若她知晓自己有离婚的念头,怕是会伤心难过吧。

那就先不提离婚的事,陆泽言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他私心里并不想看到顾雪薇流泪。

待他离开后,顾雪薇用力地擦拭着他吻过的地方,紧接着拨通了电话。

“把我房间里所有与陆泽言有关的东西都拿到医院来,我要亲自烧掉!”

整整一天,即便病房里黑烟弥漫、呛人至极,顾雪薇依旧不停地往火盆里扔着东西。

几百封饱含深情的情书,一本本记录着心事的日记,全部化为了一堆灰烬,至于那些无法焚烧的礼物,她也全部送给了护士。

顾清欢自然听闻了这件事,紧紧搂住陆泽言的腰。

“泽言哥,姐姐她……”

“没事,她只是需要借助一些东西来发泄情绪罢了,从前被拒绝后,她哪次不是哭着说不喜欢我了,可最后又重新鼓起勇气,继续为我精心准备礼物。”这话自然被那位收了好处的护士传进了顾清欢的耳朵里,她听后不禁失声轻笑。

她再也不会对陆泽言心生爱慕了!

而陆泽言,也不能再仗着自己曾经深爱他,就永远这般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了……

令顾雪薇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清欢竟会主动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姐姐,你可真是可怜,脸怎么还裹着纱布呢,是觉得自己太丑不愿意见人吗?”

顾雪薇根本不想搭理她,径直打算离开,却见顾清欢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紧接着,顾清欢的身体忽然一颤,竟直接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顾雪薇还没反应过来,陆泽言就从拐角处疾步跑来。

“薇薇,你疯了吗?连动手推人的把戏都学会了?”

“不是我……”

“还想狡辩,我可是亲眼看见了!我告诉你,要是她哪里受伤了,我绝不会偏袒你,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医院里顿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有护士想为顾雪薇解释,却被陆泽言严厉呵斥!

“我不会包庇她的,哪怕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谁再敢替她说话,立即给我离职!”

至此,再无人敢出声,而顾清欢则被确诊为脑震荡加上手脚骨折。

手术结束后,陆泽言怒气冲冲地拽起病床上的顾雪薇,但看到她同样包着纱布的脸,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不管怎样,你推了清欢是事实,我把你名下的郊区别墅给了她,另外,你只需下跪道歉就行。”

那轻飘飘的语气,让顾雪薇苦笑中泛出了泪花,那幢别墅可是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陪嫁,价值高达八千万啊。

还有下跪,她凭什么要跪?

“我不同意,你有本事就报警把我抓进去!”

“陆泽言,在你心里,顾清欢永远都是那么美好单纯,而我就是阴险恶毒的代名词,凭什么!”

她用力甩开男人的手,眼泪砸在陆泽言的手背上,让他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薇薇,你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和你都有宝宝了,你还不信任我吗?过两天我们就去冰岛,之前你一直说想去看极光的。”

顾雪薇没有应声,她心里在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如此是非不分的男人?他永远都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许久之后,她来到了顾清欢的病房,发现这里比她的病房更大更明亮,就连护工也比自己身边的多。

“对不起,我不该推你。”

顾雪薇弯下腰,小腿却被陆泽言重重一踹,她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好了,姐姐,你也不是故意的,那套别墅我很喜欢。”

陆泽言轻哼了一声,算是表示满意。

“薇薇,你还怀着孕,我扶你回去休息。”

顾雪薇却挣开了他的手,目光冰冷而疏离,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喜悦与温情,这让陆泽言感到十分不适应。

可他转而一想,她耍脾气也正常,唯独没有想到这背后更深层的含义。

下午,顾雪薇出了院,她当即拿了请柬奔赴拍卖会,只因其中一款腕表非常适合顾俊辉。

却没想到,陆泽言竟然瞒着自己带了顾清欢一同前来。

三人目光交汇,陆泽言立即松开了搀扶顾清欢的手,大步走到顾雪薇身边。

“怎么来这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男人声音低沉,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想买块腕表。”

陆泽言只能低声在她耳边耳语。

“清欢她心情不好,我替你带她出来见见世面,薇薇,你没生气吧。”

顾雪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语气,全然不似以往对自己那般命令式的口吻,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没生气,我马上要走了。”

后半句陆泽言并没听见,因为拍卖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前几件商品几人都看不上眼,直到一款中欧世纪的女王曾经戴过的手链登场,在场所有女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上面。

“起拍价三百万,竞价正式开始。”

顾清欢本就心心念念想要这件拍品,瞧见顾雪薇举起牌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浅笑。

“泽言哥,我好想要这个呀。”

顾清欢脸上挂着笑意,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陆泽言见状,毫不犹豫地举起牌子,高声喊道:“一千万!”

顾清欢微微一怔,随即放下了准备继续跟价的手。

她目光流转,仔细打量着陆泽言的侧脸,那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一般,再配上笔挺的西装,整个人既迷人又透着几分清冷,只是他的目光始终牢牢地落在顾清欢身上。

察觉到顾雪薇投来的目光,陆泽言莫名地感到有些紧张,赶忙解释道:

“薇薇,你要是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我帮你拍下来,这个就当是我提前送给清欢的康复礼物了。”

顾雪薇对上顾清欢那得意洋洋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将视线投向了台上正在拍卖的腕表。

尽管在场的女士不少,可对于这块腕表的竞争依旧异常激烈,价格一路飙升,最后直接被喊到了五千万。

竞争者们见顾雪薇对这块腕表势在必得,纷纷选择放弃。

陆泽言看着顾雪薇小心翼翼地拿着辛苦拍来的腕表,心口处隐隐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没给她送礼物,她却还一直惦记着自己,她就这么深爱着自己吗?

他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绯红的唇瓣轻轻擦过她的耳侧,轻声说道:

“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我拍下这块表,花了这么多钱,不过我很喜欢。”

顾清欢立刻意识到他误会了,刚想开口解释,陆泽言却被一个合作伙伴拉走了,她也就失去了把事情说清楚的机会。

之后,她独自一人来到了港城的私人墓地。

顾母的墓修建得颇为宽敞,只是周边的泥土却杂乱不堪,就连墓碑上的照片也不见了踪影。

她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派人去调查此事。而这时,顾清欢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你母亲的墓已经迁到公墓去了,我跟泽言哥说这墓风水不好,阻碍了我康复,泽言哥就把墓给迁了,怎么姐姐还不知道这事儿呀?”

顾雪薇死死地咬住牙关,要知道,这处墓地可是私人墓地中风水最好的几处之一。

陆泽言明明心里清楚,却还是相信了顾清欢的谎话,真是荒谬至极!

“给我把墓迁回来!陆总!你未经我允许就私自动我母亲的墓,我可以报警抓你!”

陆泽言听到她那近乎嘶吼的声音,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薇薇,瞒着你是怕你伤心难过,等清欢康复了,再把墓迁回来好不好?你就当是体谅我,让这一步?”

陆泽言很少这般低声下气地哄人,可顾雪薇却铁了心不答应,她甚至亲自拿起工具挖土,忙活了一整天,才把母亲的坟重新迁了过来。

那天晚上,她哭了一整夜,漆黑的夜色仿佛一只无形的巨兽,一点点蚕食着她心中所有的希望。

“妈,我错了,如今连您的墓都不得安生,我才明白,原来是我害了您。

您总是说希望我能幸福,所以我追着陆泽言十几年,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结果。”

顾雪薇轻轻抚摸着脸上那道疤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墓园门口,陆泽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当他看到瘦弱憔悴的顾雪薇时,心口处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对不起,薇薇,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伯母的墓,这是条手链,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好不好......”

“怎么哭了?”

陆泽言下意识地搂紧顾雪薇,想要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却被她巧妙地避开了。顾雪薇眼神麻木地望着窗外,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陆泽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段时间他哄她、紧张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可那又怎样呢,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回头了。

整整一个晚上,她都睡得昏昏沉沉,梦中似乎有人温柔地吻着她,轻声地道歉。醒来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她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却看到一条新闻推送,

“港城顾家大小姐五年前巅峰之作《玫瑰花海》抄袭其妹顾清欢,顾清欢小姐向本台记者提供了手稿,证实顾家大小姐抄袭。”

顾雪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脑海瞬间一片空白。《玫瑰花海》是她的成名之作,为什么手稿会在顾清欢那里,不对!自己明明把手稿放在画室里的!

她踉踉跄跄地从床上爬下,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得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陆泽言赶忙放下手中盛着粥的碗,神色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薇薇,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快起来!”

说罢,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揉搓着她受伤的脚踝。

顾雪薇却在这一瞬间恍然大悟,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质问道:“我那幅《玫瑰花海》的手稿,是你拿给顾清欢的?”

陆泽言揉搓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我想着你怀孕生完孩子后,肯定要以家庭为重,那幅手稿清欢又很想要……”

“凭什么!陆泽言,我当初可是用那幅画向你求婚的,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现在所有人都指责我抄袭!

你知道这对于一个画家而言意味着什么吗?这会成为我人生中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污点!”

看到顾雪薇如此歇斯底里,陆泽言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薇薇,画画根本挣不了几个钱,之前你不是为了我放弃画画了吗?清欢和你情况不一样,她能继承的股份少,只能拼命努力打拼事业……”

陆泽言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轻轻抱住顾雪薇,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顾雪薇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陆泽言总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我不管,我一定要澄清这件事!你就是仗着我永远都会为你让步,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陆泽言!我恨你!”

她伸手想要去拿手机,男人的神色却瞬间变了。

“薇薇,你要是澄清了,清欢该怎么办?咱们别去看那些评论了,我以后养你一辈子,好不好?”

“你冷静一点,过段时间这些事情就会慢慢平息了,等什么时候你想清楚了,我再把手机还给你。”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两个佣人站在门外,眼神警惕地看着她。

在港城的最后一夜,顾雪薇彻夜难眠,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把手机给我,我保证不会去找顾清欢的麻烦。”

陆泽言一听,心中一喜,刚想伸手揽过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他刚想抬脚跟上去,管家却出声打断了他。

“明天是清欢小姐的生日,很多事情都得您亲自去确定一下。”

陆泽言无奈,只能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他心里想着该送什么礼物才能哄顾雪薇开心,而卧室里的顾雪薇看着手机里几万条骂她的评论,整个人呆呆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些本不该由她承受的,可全都因为陆泽言!

她拿上自己的证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

在港城的登机口处,顾雪薇却意外地看见了五年未见的顾俊辉,

“哥哥!”

陆泽言忙碌了一整天,正准备回家时,却被顾清欢拦住了去路。

“泽言哥,我就是想让你陪陪我,毕竟雪薇姐姐那么爱你,她为你承受一些议论肯定也不会在意的!”

陆泽言有些犹豫不决,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顾雪薇对自己的质问,越往上翻,他发现两人之间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她主动发起的,甚至今晚她都没有发来一句晚安。

他试探性地发去一句晚安,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陆泽言只能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安慰自己她只是睡着了。

当晚,他沉沉睡去,罕见地做了一个梦,梦见过去顾雪薇跟在自己身后的场景。

“陆泽言,你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我好难受,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动心呢!”

“陆泽言,你说不喜欢女孩子太活泼,我就努力变得文静了。”

“陆泽言,你为什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她的声声哭诉让陆泽言从睡梦中惊醒,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泽言,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早?我们快去准备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生日了!”顾清欢的嗓音娇柔婉转,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陆泽言微微颔首,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

“我先给雪薇打个电话,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这个做姐姐的若是不来……”

“泽言,不行呀!她要是来了,大家肯定又会议论纷纷,说三道四的。我明白你是为了我才和她有了那层关系,可我心里还是会泛酸,会吃醋的。反正等孩子出生后,你们就离婚,所以今天你就只属于我,好不好嘛?”

顾清欢说着,便凑近陆泽言,轻吻了上去。过了许久,陆泽言才抬手理了理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西服,然后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便吩咐助理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顾雪薇。助理面露难色,为难地摆了摆手。

“陆总,您是不是忘了,夫人还在气头上呢!

恕我多嘴一句,夫人现在还怀着身孕,心情本就不佳,这时候更需要您的关心和呵护啊!”

陆泽言不耐烦地捻了捻手指,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行,我给她打电话,你不用多嘴了!”

然而,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助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着不确定地开口。

“夫人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您还是当面去哄哄她吧,我这就送您回去!”

陆泽言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车内的挂件上,那些挂件都是顾雪薇亲手布置的,模样可爱又透着几分稚气。

他突然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看到她笑了。明明之前她还跟自己抱怨过怀孕的种种辛苦。

“陆总,您给夫人买的那只玉镯,她一定会喜欢的。以前只要您买礼物送她,她都会好好收着,珍视不已。

过去这五年,她一直默默守在您身边,要是换作别的大小姐,估计早就闹着要离婚了。虽然我知道您心里爱的是清欢小姐,但如果孩子一生下来就离婚,对夫人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陆泽言的脑海中闪过曾经那个张扬明媚的顾雪薇。当初,他就是担心她不愿意生孩子,所以才一直瞒着她。如今要他离婚,他心里竟有些难以割舍,有些做不到。

“我心里有分寸,倒是你,收了她多少好处,竟替她说这么多好话?我毕竟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再怎么样也不会害她。”

陆泽言想象着顾雪薇看到礼物时那满心欢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陆总,我哪敢呀,不过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一时没忍住,想多说两句罢了!”

助理笑着说道。车子到达别墅时,却没看到顾雪薇的身影。

还是一个佣人犹豫着不确定地开口说道:

“昨天太太心情不太好,拿着护照就走了,估计是出国散散心去了?”

陆泽言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闷情绪,他打开房门,只见衣服、护肤品、首饰一样都没带走。

看来她走得挺匆忙,最多只能算是离家出走。

助理也没想到顾雪薇这次脾气会这么大,赶忙找补道:

“估计过两天就回来了,我记得从前您拒绝夫人的时候,她自己生闷气,没过几天就又回到您身边认错,求您原谅了。”

助理的话安抚了陆泽言烦躁不安的情绪。他看着房间里的沙发,明明昨天她还躺在上面小憩,还因为一些小事闹脾气呢。

没了她在,原本就宽敞的房间显得更加空荡荡的,他心里很是不习惯。

就在这时,顾清欢的电话打了过来。

“泽言,你去哪儿了呀,宾客们都在等你呢。

你快回来吧,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陆泽言本想解释自己现在有事走不开,可又想起她的病情,担心她情绪受影响,便立刻转身往外走去。

“陆总,您不派人给夫人传个话吗?夫人怀着孕呢,要是您主动去哄哄她,她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不必了,你打电话给顾俊辉,他最关心他这个妹妹了,等生日宴结束后我就去找她。”

助理想再劝劝,却也没了办法,只能开着车,看着陆泽言走到顾清欢身边。

整个生日宴热闹非凡,顾清欢更是精心化了全妆,整个人容光焕发,全然不见之前生病时的那股子病态。

“陆总一个人来参加妻妹的生日宴,就不怕顾大小姐生气呀?”

“你懂什么,他俩不过是有名无实罢了,陆总心里爱的是妹妹,听说顾清欢生病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陆总在医院悉心照顾呢!”“可我听闻他夫人有身孕了……”

“你懂什么呀,前阵子陆总四处寻找骨髓配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在医院的朋友说了,那孩子可是顾清欢的救命希望!”

陆泽言紧紧攥住手中的杯子,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你们私下里怎么议论我管不着,但要是我妻子听到了这些话,我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那些正在议论的千金小姐们,哪见过陆泽言这般凶狠的模样,赶忙慌张地点头。

顾清欢佯装没听见,挽住陆泽言的胳膊,

“她们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咱们去跳开场舞吧,以前咱们可是一起跳过好多回呢……”

陆泽言却一把扯开她的手,神情恍惚,沉默不语。

他脑海中浮现出顾雪薇挽着自己跳交际舞的场景,哪怕自己满心不情愿,她也会主动带着自己跟上节奏。

跳舞时的她,永远都是那么自信迷人,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其他男人的目光。

甚至有他的兄弟打趣说,

“泽言,你可真像块木头,要是不喜欢顾大小姐,就放她自由呗!这么个大美人追你,最后却落得一身情伤。”

“就是啊,当初她为了你和顾俊辉闹得那么僵!泽言,你当初就没一点心动?”

以往陆泽言都能毫不犹豫地坚定摇头,可今天,顾雪薇的身影却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去查夫人的行踪,我不放心。”

助理赶忙连连点头,而顾清欢则紧紧握住了手心。

“泽言,姐姐就是出去散散心,你今天先是消失不见,然后又急着找她,这让别人该怎么看我?”

“还是说,你对她动心了?”

陆泽言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摇了摇头。

“雪薇她还怀着孕呢,你别胡思乱想。”

女人却凄惨地笑了,自顾自地拿起一枚胸针,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要你亲口说你不爱她,不然我就扎下去,大不了我不活了,天天化疗吃药,我早就痛苦得想死了!”

陆泽言立刻想要上前阻拦,顾清欢却扎得更深了些。

她脖颈间的鲜血愈发刺目,周围投过来的目光也越来越多。

“清欢,你别胡闹了,这是公共场合,咱们先去医院。”

“不行,你快点回答我,你说你爱我,我就松手!不然我真的会死,泽言,你忍心吗?”

陆泽言攥紧了拳头,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爱她,只在乎你,这下你满意了吧,小祖宗。”

顾清欢喜极而泣,紧紧搂住陆泽言。

有些看热闹的人甚至拍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底下评论区里,一群人都在嘲笑顾雪薇,而陆泽言也看到了这些评论,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助理也不好再开口劝说,他直觉这次的事情不妙,却听见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加大寻找骨髓配型的人手,重点盯着新生儿,至于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它。”

助理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低头一看,只见自家总裁正在发微信,可页面上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两人都是一惊,夫人先前只是不回消息,现在竟然都删除拉黑了?

直到管家的电话打来,陆泽言猛地一下站起身。

“你说什么?民政局那边让我去拿离婚证?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战战兢兢地回答。

“十来天前吧,夫人好像拿着您签过的离婚协议去办的手续,她怕是早就准备好要离开了。”

陆泽言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他想起来了,之前她让自己签了一份合同,明明她说那是别墅的合同,怎么会?

她是发现什么了吗?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去医院查,夫人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要清清楚楚地知道!尤其是妇产科那边,不要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门口的顾清欢听到两人离婚的消息,眉心一喜,但转而又想到自己的病情,便没有再出声。但她绝非那种逆来顺受、坐以待毙的女子。

“泽言哥,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那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爸爸那边我会去说的,姐姐她总算想通了。”

陆泽言凝视着眼前女孩那兴奋不已的神情,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接下来的几日里,顾清欢愈发肆无忌惮地黏着陆泽言,不仅出门时堂而皇之地牵起他的手,更是频繁地在朋友圈里大秀恩爱,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的甜蜜瞬间。

“泽言哥,我想要这条项链,你看它是不是很衬我?”

“泽言哥,我想吃那家私房菜,就是之前你经常带我去的那家。”

对于顾清欢提出的每一个要求,陆泽言都未曾拒绝过,甚至如果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陆泽言也会命人布置一个巨大的星空顶,对她可谓是宠溺到了极致。

然而,每晚他都会拿着医院送来的流产记录,久久地陷入沉思,无法回神。

“陆总,我们查看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夫人应该是在那天产检时听到了什么真相,隔天她就一个人去医院做了手术,大概是彻底心灰意冷了。”

“离婚证已经拿到手了,您看这件事要不要保密?毕竟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陆泽言摩挲着手中的报告,许久之后,才缓缓抬起那双干涩的眼睛,

“你说她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助理一时之间语塞,许久之后才应声道。

“大概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这几年您对夫人的态度,大家都有目共睹,她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陆总,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您不坦白和夫人去做试管婴儿的事情呢?那样也好过现在……”

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陆泽言那更为隐秘的心思被无情地挖了出来。

其实当初他也考虑过试管婴儿的事情,但在得知它对身体可能产生的影响时,他有些舍不得了。

甚至他还发现顾雪薇对自己的态度逐渐变得冷淡,再三思量之后,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助理见陆泽言这副模样,心中一惊,原来他也是有感情的。

毕竟又不是小猫小狗,夫人可是陪着陆总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要不您现在把人追回来?夫人向来都是最好哄的。”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重重地推开,顾清欢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

“泽言哥,你的助理真是多管闲事,你把他开除好不好?你和姐姐都已经没关系了,他还在这胡说八道!

我听说国外好像找到了和我匹配的骨髓,你不必为了我再跟姐姐在一起了,那样也是互相折磨。”

陆泽言的手指掐出了血痕,折磨吗?

从前确实是这样,可是自从怀孕以来,自己甚至每天都期待着和顾雪薇见面。

她在自己身下害羞又娇弱,褪去了那层张扬艳丽的外壳,他都分不清自己内心那复杂的感情了。

“我们先不说这些了,我得先处理好骨髓的事情。”

陆泽言像是在逃避自己的情感一般,迅速起身收拾东西,或许忙起来就可以忘记了。

顾清欢看着男人那慌张的样子,冷哼一声,到底还算有些理智。

她坚定地相信陆泽言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他的心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助理刚被骂过,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气。

“陆总,您为清欢小姐做了这么多事情,可她从没有过感恩之心,恕我多嘴,您在这段感情中当真快乐吗?”

飞机上助理的话让本来正在休息的陆泽言清醒了几分,他想到自己因为私心而帮助了顾清欢。

哪怕她做错事抄袭,他也下意识地维护她,却将顾雪薇推得越来越远。

而他呢,对顾雪薇不好,一是因为联姻带来的痛苦,二是因为喜欢上了顾清欢。

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之分,可他忽然有些厌烦了,和清欢在一起的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可又舍不得伤了她的心。

他完全陷入了进退维谷的艰难处境。

经过一番商谈交涉,两人顺利抵达了医院。当看到骨髓匹配者是一个温顺乖巧的女孩时,陆泽言的目光瞬间狠狠一滞。

他内心忽然涌起一阵酸涩之感,倘若他和顾雪薇的孩子还在世,将来会不会也长成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儿呢。

只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两天后,陆泽言带着众人回国。

他满心打算给顾清欢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在病房门口听到了她那肆无忌惮的调笑。

“等我病痊愈了,我就能成为陆太太了。至于我那个姐姐?

她本来就声名败坏,我就是故意针对她又如何。

说实话,当初绑架她的时候,仅仅把她的脸划烂,下手还是太轻了。

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现在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陆泽言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在原地,什么?绑架一事竟然是她一手策划的?

他猛地回想起顾雪薇脸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心口顿时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之前她红着眼眶,满含委屈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顾清欢所为,可自己却根本不相信,那时候的她是不是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迈步走了进去。顾清欢见状,急忙挂断电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

“泽言,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吗?”

陆泽言看着她这副慌张掩饰的模样,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我希望我的爱人能够足够坦诚,清欢,你能做到吗?”

女人身体一僵,连忙应声道:

“泽言,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

“我对你,向来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你别胡思乱想,等我身体康复了。”

陆泽言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是晴朗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可他却只觉得浑身寒冷。

从前,那些被他刻意抛诸脑后、遗忘在角落的事件,此刻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纷纷向他涌来。

他忽然萌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彻彻底底地查一查,把这一切都查个水落石出!

顾清欢,绑架的事情我暂且不论,但凡还有其他类似的事情,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或许是出于内心深处的心虚,顾清欢更是紧紧握住他的手,试图安抚他。

两人各自怀揣着心思,矛盾也由此悄然展开。

“陆总,手术非常成功,多亏了你找来的配型。清欢之前都跟我说了,雪薇那孩子脾气任性,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不如隔日我们找个时间,好好商讨一下你和清欢的婚事?”

陆泽言默默掐灭了手中的烟,没有出声回应。

他感觉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千斤重担,此刻终于轻了一些,可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陆总,我们查到了一些事情,先前是清欢小姐自己故意摔下楼梯,她自导自演这一出,就是为了博取您的怜惜心疼。还有之前她主动动手打夫人,您当时不愿查看监控,认定是夫人挑事……”

陆泽言越听,心就越凉,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此时,刚做完手术的顾清欢已经清醒过来。

“泽言,我就知道你还在病房陪着我,出院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到时候……”

“顾清欢,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要听实话。”

女人微微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没有啊,泽言你怎么突然问这些,是不是有人在你在面前胡言乱语了?”

她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助理,陆泽言却苦笑出声。

“我真没想到,当初把我从火灾中英勇救出来的你,竟然会是如此恶毒之人。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

先前绑架的事情,我在病房外听得清清楚楚,我一直在骗自己,觉得这只是小女孩之间出于嫉妒的小打小闹。

可结果呢,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顾清欢,你真的把我当成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女人眼泪止不住地流了满脸,“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当面直接拆穿我?”

“因为我对你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可你却让我输得一败涂地。所以,我们就此结束吧。”“不行,泽言,过去你对我那般体贴入微,我们其实可以不领那张结婚证的。

泽言,你就宽恕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骗你,只是我太渴望你能多怜惜我一些,多给我些疼爱。”

陆泽言面色如常,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许久之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一旦做出了决定,就绝不会再更改。至于原谅,你真正该去恳求的人是雪薇,我们都有不可饶恕的过错。”

陆泽言的脚步愈发踉跄,像是失去了平衡的舞者,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顾清欢却突然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我就知道,自从你知晓了离婚的那些事情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陆泽言,事已至此,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就是爱上她了,无可救药地爱上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缓缓回过头,目光中满是困惑与迷茫。

“我也说不好,我只清楚是我亏欠了她,同时我又离不开她,我会和她复婚的。”

顾清欢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没有了一丝血色,

“当初你可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看清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

陆泽言,谁要是喜欢上你这个榆木疙瘩,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辈子都得活在不幸里!”

“我告诉你,顾雪薇是绝对不会回头的,你就别妄想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再把她追回来!”

“你胡说,她身边从来都只有我,她一定会原谅我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眼见男人依旧如此迷之自信,顾清欢甚至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满心疑惑,他怎么还能这般有恃无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难道忘了吗,她流产的那一天,你心里眼里只有我,只顾着送我去医院,根本没管她的死活;还有那次绑架,你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了我;更过分的是,你竟然为了我去动她母亲的墓,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不足以让她彻底死心,对你绝望吗?”

“泽言,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这是命中注定的。”

“闭嘴,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就立刻给我滚出这家医院!

我会让你父亲帮你办理转院手续,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你只是我妻子的妹妹,仅此而已。”

陆泽言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他坐上车后,内心烦躁不已,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烦闷与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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