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草木生长异常,三大征兆预示吉凶,其中一征竟招横祸?

147小编 195 2025-09-30

暮春的雨丝斜斜切过青灰色的瓦檐,北冥太乙指尖捻着的三枚铜钱突然卡进龟甲裂纹。他抬头望向窗外,檐角铁马在风中发出断续的哀鸣,像极了三日前从故里加急送来的信鸽振翅声。

那信笺上只有潦草数字:“祖茔草木异,速归。” 字迹是族中老管家的,笔锋抖得像筛糠,墨迹洇透了三层竹纸。北冥太乙摩挲着纸背,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地脉如人脉,坟草是征兆,反常即为妖。”

山雨欲来的午后,他将罗盘塞进褡裳。行囊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祖传的《青囊经》注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风干的柏叶 —— 那是十年前他离家时,从祖坟前亲手摘下的。那时柏叶翠绿如翡翠,如今却泛着诡异的青黑,像被人用陈年墨汁浸过。

北冥太乙的青布长衫被山风掀起边角,露出发白的里衬。他牵着那匹瘸了前蹄的老马,在盘山古道上已走了七日。马背上的行囊磨出了毛边,里面的罗盘不时发出细碎的铜响,像是在提醒他前路的异常。

“先生,前面就是落马坡了。” 同行的药农赵二柱忽然勒住脚步,喉结滚动着,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昨儿个有赶山的看见,坡上的雾都是绿的,沾了雾的石头,三天后就会长出白毛。”

北冥太乙抬手拨开垂到眼前的柳枝,枝桠间漏下的日光在他眉心投下细碎的光斑。他今年三十有二,左眉骨上一道浅疤是幼时随师父看地时被蛇鳞刮的,倒添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摸了摸那道疤,指尖传来熟悉的凹凸感。

“绿雾?” 他指尖在马鬃上轻轻敲打,马蹄铁与石板路碰撞的节奏忽然乱了半拍,“是哪种绿?新柳抽芽的嫩,还是老松积苔的深?或是…… 像淬了铜锈的井水?”

赵二柱挠着后脑勺,手指缝里还沾着药渣,指甲缝里嵌着深褐色的泥:“说不清,就像…… 就像浸了铜锈的井水泼在雾里,腥气裹着寒气,闻着让人骨头缝都发疼。前几日有个货郎不信邪,闯进雾里,出来后浑身长满绿斑,没三天就烂透了。”

这回答让北冥太乙沉默了。他从怀中摸出那半片柏叶,十年风霜并未让它彻底枯朽,边缘反而泛出奇异的青黑色,像被人用墨汁细细晕染过。柏叶的纹路间,隐约能看见细小的虫蛀痕迹,形状竟与某种符咒的纹路相似。

“穿过落马坡,离北冥村还有多少路?” 他将柏叶凑近鼻尖,一股淡淡的腥气钻进鼻腔,与赵二柱描述的绿雾气息如出一辙。

“过了前面那道山梁,就能看见村西头的老槐树了。” 赵二柱突然压低声音,声音发颤,“先生,您当真要去看祖坟?村里都在传…… 传去年秋猎时,有猎户看见坟地里的草半夜发光,还听见哭声,像极了您早逝的那位堂弟。那哭声邪门得很,顺着风飘,听见的人当晚准做噩梦,梦见自己被草缠着手脚往坟里拖。”

北冥太乙将柏叶重新藏好,翻身上马。瘸马吃痛地嘶鸣一声,前蹄在地上刨出浅浅的坑,他却没在意:“传言如蛛网,越缠越乱。亲眼见了,才知虚实。” 他想起澈弟小时候总爱跟在他身后,喊他 “太乙哥”,声音清脆得像山涧里的泉水。

马蹄踏过积着雨水的石洼,溅起的水花打在路边的蕨类植物上。那些本该贴着地面生长的蕨叶,竟有几片直直地向上竖起,叶片背面泛着诡异的银白,像被月光镀了层霜。他弯腰摘下一片,指尖刚触到叶背,那银白便迅速褪去,露出暗褐色的斑点,像干涸的血迹。

“这蕨类叫‘指北草’,向来朝着阴坡生长,如今却反着来。” 北冥太乙将叶片碾碎,一股铁锈味在掌心散开,“地脉确实乱了。”

赵二柱看着他的动作,嘴唇哆嗦着:“先生,要不…… 要不我就在这等您?我婆娘还在家等着我采的药救命,我……”

“去吧。” 北冥太乙解下褡裢里的半吊铜钱递给赵二柱,“这匹马你牵去镇上兽医那看看,剩下的钱够你买副好药。” 赵二柱接过铜钱,千恩万谢地牵着马转身,脚步快得像被鬼追。

他独自走上落马坡,绿雾果然如传言般弥漫。雾丝沾在皮肤上,凉得刺骨,衣料上很快晕开淡绿色的痕迹。他从怀中掏出桃木剑,剑身在雾中泛着微弱的黄光,驱散了周围的寒气。

村口的老槐树比记忆中粗壮了不少,树洞里积着的雨水映出北冥太乙的影子,却比他本人模糊几分,像蒙着层薄纱。树干上刻着的年轮边缘,长出一圈细密的绿色苔藓,形状规整得像是人为画上去的。

“是太乙少爷?”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后传来,老管家拄着枣木拐杖,背驼得像张弓,拐杖头包着的铜皮已经磨穿,露出里面的木头,“可算回来了,族长大人在祠堂等您呢,这几日茶饭不思,就盼着您能回来。”

北冥太乙翻身下马,注意到管家的鞋尖沾着新鲜的泥土,泥里混着几丝墨绿色的纤维,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茎。那根茎韧性极强,他用指甲掐了掐,竟没掐断。

“李伯,祖茔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接过管家递来的粗瓷碗,碗沿还留着一道裂痕,裂痕里嵌着些暗红色的粉末,凑近闻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进屋说,进屋说。” 李伯的手抖得厉害,倒茶时溅出的水珠在八仙桌上洇开,形成一个个绿色的小圆点,“说不清,真说不清,自打去年冬天那场雷雨后,坟地就没安生过。先是坟头的草往反方向长,后来柏树林里冒出些怪藤,再后来…… 再后来就出事了。”

祠堂的门槛被磨得发亮,跨进去时,北冥太乙闻到一股混杂着香灰与腐叶的气味。族长北冥仲坐在上首,烟杆在桌角磕得笃笃响,案几上摆着的族谱翻开在二十年前那一页,纸页边缘卷曲发黑,像是被烟火熏过。

“太乙,你可算回来了。” 北冥仲的声音沙哑如砂纸,他放下烟杆,露出焦黄的牙齿,“再不来,北冥家的根怕是要烂在土里了。你看这族谱,澈儿的名字都快看不清了。”

北冥太乙目光扫过族谱上堂弟北冥澈的名字,那墨迹似乎比旁的字更深些,还在微微发潮。澈弟十九岁那年在祖坟附近失足落水,尸身三天后才浮上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到了什么开心事。当时仵作查验,说他肺里全是淤泥,却没有挣扎的痕迹。

“族长,先带我去祖茔看看。” 他将罗盘摆在案几上,指针疯了似的转着圈,铜针与底盘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案几上的香灰被震得簌簌落下。

北冥仲猛地将烟杆往地上一摔:“看不得!上个月老三去添土,回来就中了邪,整日抱着柱子啃,满嘴是血!给他灌了符水也没用,现在还锁在柴房,见人就喊‘草要吃人了’,眼神直勾勾的,像丢了魂。”

李伯在一旁连连点头,拐杖头在青砖地上划出浅浅的印痕:“是真的,三少爷现在还锁在柴房,前儿个我去送吃的,见他指甲缝里全是绿泥,身上长了些小疙瘩,挤破了流绿水,臭得很。”

北冥太乙注意到祠堂梁柱上贴着的符纸,朱砂画的纹路已经发黑,边角卷曲如枯叶。他伸手抚过符纸边缘,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像触到了某种植物的汁液。那汁液在指尖留下淡淡的绿痕,用帕子擦了半天也没擦掉。

“去备些东西。” 他转身向外走去,“黑狗血要刚杀的,桃木剑需得五年以上的老桃木,还有…… 我师父留下的那面青铜镜,记得用艾叶水擦三遍。” 他想起师父曾说,青铜镜能照出邪祟的原形,只是每次使用都会耗损灵气。

李伯应着声去准备,北冥太乙走到祠堂门口,望着村西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见山的轮廓,祖坟就在那片山坳里。他忽然觉得心口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来。

祖坟建在村子西北的向阳坡上,往年这个时节该是一片青翠,如今却像被人用墨笔胡乱涂过,绿得发黑的草丛间,偶尔能看见几簇惨白的花,花瓣薄如蝉翼,风一吹就簌簌作响。

“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李伯指着最东侧的那座新坟,坟头的土还没长实,边缘却冒出些墨绿色的草芽,“去年冬至,澈少爷的坟上突然长出这种草,拔了又长,越长越密。有回我试着挖根,挖了三尺深还没见底,根须盘根错节的,像无数条小蛇缠在一起。”

北冥太乙蹲下身,指尖刚要触到草叶,那叶片竟猛地蜷缩起来,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茎秆,像极了凝固的血。茎秆上长着细密的倒刺,在阳光下闪着金属般的光泽。

“这是‘锁魂草’。” 他声音沉了几分,从褡裳里取出罗盘,指针此刻却静止不动,死死地指向坟头,“《异草木志》里记载,此草生于怨气凝结之地,昼伏夜出,以生人气息为食。根系能穿透棺木,缠住死者魂魄,让其不得超生。”

李伯吓得后退几步,拐杖杵在地上哆哆嗦嗦:“那…… 那怎么办?要不要烧了它?前阵子族里几个后生想点火烧,刚点着就刮起一阵怪风,火全扑到他们自己身上,烧得皮开肉绽的。”

“烧不得。” 北冥太乙摇头,从怀中掏出桃木剑,剑身在日光下泛着浅黄的光晕,“此草遇火则散,根茎却会钻进地脉,污染整座山的气场。到时候别说祖坟,就连村里的井水都会变味,人畜饮用后会发狂。”

他用剑尖轻轻挑起一片草叶,那叶片竟像有知觉般剧烈颤抖,边缘渗出细密的绿珠,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泥土瞬间被蚀出细小的坑洞。坑洞里冒出淡淡的白烟,闻着有股杏仁的苦味。

“看那边。” 北冥太乙忽然指向祖坟西侧的老柏树林,那些百年老柏本该枝繁叶茂,此刻却有半数枝条枯死,枯枝间缠绕着灰白色的藤蔓,远远望去像裹着一层蛛网。藤蔓上挂着些残破的布条,像是死者的寿衣碎片。

“那些藤蔓是上个月才长出来的。” 李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色越发难看,“有回我起夜,看见藤蔓上开着白色的花,像人脸似的,眼睛鼻子嘴样样俱全,还会随着人的走动转头。我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来,再也不敢夜里出门。”

北冥太乙缓步走向柏树林,脚下的草叶纷纷向两侧避开,仿佛在畏惧什么。他每走一步,地面就轻微震动一下,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蠕动。他忽然停在一棵枯死的柏树前,树干上有个拳头大的洞,洞里塞着一团发黑的棉絮,棉絮间隐约能看见几枚铜钱。

“这是……” 他皱眉刚要伸手,洞深处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一只通体碧绿的虫子爬了出来,背上的花纹竟像个缩小的 “死” 字。那虫子有拇指大小,爬行时留下一道绿色的痕迹,所过之处,树皮迅速腐烂。

“这是‘丧门虫’,锁魂草的伴生虫。” 北冥太乙从腰间解下琉璃瓶,迅速将虫子装了进去,“虫身有剧毒,被咬一口,七窍会流绿水而亡。看来这坟地的邪气,比我想象的更重。”

他盖上瓶塞,看见瓶壁上很快凝结出绿色的水珠,水珠顺着瓶壁流下,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的影子,竟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

将那只怪虫装进琉璃瓶时,北冥太乙注意到瓶壁上凝结的水珠都是绿色的,像掺了铜粉的溶液。李伯说这虫叫 “丧门虫”,是三年前澈弟出殡时,从棺材底下爬出来的,当时爬了满地都是,族里人用石灰才挡住。

“当时谁也没在意,只当是普通的土虫。” 老管家的声音带着哭腔,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泪痕,“可自打坟上长了锁魂草,这虫就越来越多,夜里还往村里爬。前几日二丫家的鸡被这虫叮了,整窝鸡第二天全死了,鸡毛都变成了绿色。”

北冥太乙将琉璃瓶收好,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时,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妇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挎着的竹篮里放着些纸钱,纸钱上印着的元宝图案已经模糊,边缘泛着青黑。

“是二嫂?” 他认出那是澈弟的遗孀苏氏,她比三年前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眼下一片青黑,像是几夜没合眼。她的头发枯黄,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发间还沾着几片草屑。

苏氏屈膝行礼,动作有些僵硬,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些尘土:“见过堂兄。听闻您回来了,特来给澈儿烧点纸钱。这几日总梦见他说冷,我给他多烧些棉衣纸钱,或许能暖和些。”

她说话时,北冥太乙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几道细密的抓痕,颜色与锁魂草的茎秆一般暗红,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抓痕周围的皮肤微微肿胀,泛着不正常的青色。

“二嫂这些日子,还好吗?” 他目光落在竹篮里的纸钱上,那些纸剪的元宝边缘,竟也泛着淡淡的绿意,纸面上还沾着些细小的草籽,与锁魂草的草籽一模一样。

苏氏的手指猛地攥紧篮沿,指节发白:“夜里总做噩梦,梦见澈儿在水里喊我,说他冷,说有草缠住他的脚,越缠越紧,他喘不过气来。我想去拉他,却怎么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他被拖进水里,水面上冒出好多绿色的泡泡……”

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弯得像只虾米,咳出的痰落在地上,瞬间化作几缕绿烟,飘向澈弟的坟头。李伯惊呼一声,连忙递过手帕,却被北冥太乙拦住。

“别动。” 他从怀中取出青铜镜,镜面擦拭得锃亮,映出苏氏背后隐约浮现的影子 —— 那影子身形细长,像一株被拉长的草,草叶上还长着细小的倒刺,正一点点往苏氏的身体里钻。

“二嫂最近是不是常去坟地?” 他将镜面微微倾斜,镜光扫过苏氏的后背时,她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被火烫到一般。

“我…… 我只是想给澈儿送件棉衣……” 苏氏的眼神开始涣散,嘴角流出绿色的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那些草…… 那些草会说话,说澈儿在下面很孤单,让我下去陪他…… 它们还说,只要我去了,就能永远和澈儿在一起……”

北冥太乙迅速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用桃木剑挑起,往苏氏眉心一点。符纸瞬间燃起蓝色的火苗,火苗顺着她的身体游走,她背后的影子扭曲着发出刺耳的尖叫,然后渐渐消失了,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快把她送回村里,请个大夫看着。” 他将苏氏交给闻讯赶来的村民,村民们看着苏氏昏迷的样子,脸上满是恐惧,“切记,别让她再靠近坟地半步,给她喝些艾草煮的水,能暂时压制邪气。”

村民们抬着苏氏离开,李伯看着地上残留的绿烟,声音发颤:“先生,二少奶奶她…… 她不会有事吧?这邪物也太厉害了,连活人都不放过。”

北冥太乙望着澈弟的坟头,锁魂草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嘲笑他们。他握紧桃木剑,指关节微微发白:“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安置好苏氏,北冥太乙独自回到祖坟。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那片墨绿色的草丛上,竟像是被草叶一点点吞噬,影子的边缘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水墨画晕开的痕迹。

“第一征,锁魂草生,怨气凝。” 他低声念着师父教过的口诀,从《青囊经》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三种草木的图谱,纸边已经残破,像是被虫蛀过。第一种便是锁魂草,旁边注着 “主家宅不宁,幼丁有损,怨气不散则祸事连连”。

他蹲下身,用桃木剑小心翼翼地拨开草丛,发现锁魂草的根茎在地下交织成网,网眼里卡着些细碎的骨头,像是某种小动物的遗骸,骨头已经被染成了绿色,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

“这些草,在养煞。” 北冥太乙的指尖有些发凉,他想起澈弟下葬时,自己亲自看过风水,方位并无不妥,明堂开阔,案山端正,本该是块福地,怎么会生出这种邪物?难道是地脉出了问题?

暮色渐浓时,他点燃带来的艾草,烟雾缭绕中,那些锁魂草开始剧烈地抖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啜泣。哭声越来越大,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人胸口发闷。

“第二征,柏枯藤缠,龙脉断。” 他望向西侧的柏树林,那些灰白色的藤蔓在暮色中越发清晰,藤蔓上的白花果然如李伯所说,形状酷似人脸,花瓣边缘还带着细密的锯齿,像是能咬断人的皮肉。

他折下一段枯枝,发现断口处渗出暗红色的汁液,落在地上便迅速渗入土中,留下一个小小的血点。血点周围的草叶瞬间枯萎,变成黑色,像是被吸干了养分。

“这不是普通的藤蔓。” 北冥太乙用剑鞘拨开缠在柏树上的藤蔓,发现藤蔓的根部竟扎在一棵老柏树的树心处,那棵柏树早已枯死,树洞里积着半洞绿色的粘液,散发着腐臭,像极了动物腐烂的内脏气味。

更诡异的是,树洞里隐约能看见刻着的字迹,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笔画深浅不一,透着一股绝望。北冥太乙凑近细看,认出是澈弟的笔迹 ——“水…… 冷…… 草…… 救……” 字迹到最后越来越乱,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剧烈颤抖。

夜风骤起,吹得柏树叶哗哗作响,像是有人在树林里奔跑。北冥太乙突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人用冰冷的手指碰了他一下。回头时,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扭曲变形,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影子的脖子处被拉得很长,像是要被勒断。

他迅速转身,桃木剑指向身后的空地,那里只有一片锁魂草,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草叶间,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脚印,像是孩童留下的,脚印里还沾着些湿漉漉的泥,泥里混着水草。

“澈弟?” 北冥太乙轻声唤道,声音在夜风中飘散。空地里的锁魂草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小径,小径尽头,似乎有个模糊的少年身影,正对着他招手。

月光爬上坟头时,北冥太乙坐在澈弟的坟前,看着那些锁魂草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坟头的新土上,还留着苏氏刚才跪过的痕迹,痕迹里长出几株细小的锁魂草,正贪婪地吸收着地上的湿气。

“堂弟,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轻声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骨上的疤痕,那道疤是当年为了救澈弟留下的。那年澈弟贪玩掉进冰窟,他跳下去把人救上来,自己却被冰棱划到了眉骨。

记忆回到十二年前,那时澈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总爱跟着他跑东跑西。有一次两人偷偷去后山看风水,澈弟失足掉进一个枯井,被救上来后大病一场,从此见了井水就发抖,夜里总做噩梦。

“哥,井里有东西。” 当时澈弟攥着他的衣袖,小脸煞白,嘴唇发紫,“好多绿色的手,抓着我的脚往下拖,那些手冷冰冰的,还有指甲,刮得我脚踝生疼。井底下全是水,绿油油的,水里有好多眼睛,都在看着我。”

那时北冥太乙只当是孩童的梦魇,毕竟枯井里早就没水了。如今想来,那枯井就在祖坟西侧不远,去年修水渠时被填平了,正好压在柏树林的边缘,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李伯,” 他扬声喊道,老管家正守在不远处的路口,手里提着一盏油灯,灯光在风中摇曳不定,“去年填井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比如挖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发生什么怪事?”

李伯提着灯笼走过来,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让他看起来有些阴森:“异常?倒是有,填到一半时,挖出好多暗红色的土,还带着腥气,当时以为是老坟的土,就没在意。还有就是,填井那天,天突然黑得很早,明明是晌午,却像傍晚一样,刮了阵怪风,吹得人睁不开眼,风里还夹杂着哭声,像女人哭,又像孩子哭。”

北冥太乙站起身,月光照在他的罗盘上,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最后指向那片柏树林的方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像是要从底盘里跳出来。他快步走过去,在那棵有树洞的老柏树下停下,用桃木剑在地上掘了几下,果然挖出些暗红色的泥土。

泥土里混杂着几缕丝线,是深蓝色的,像极了澈弟落水时穿的那件长衫。他记得那件长衫是苏氏亲手缝制的,袖口绣着一朵小小的兰花,当时他还打趣说澈弟穿得像个姑娘。

“原来如此……” 他喃喃自语,忽然想起苏氏说的噩梦,澈弟被水草缠住,那根本不是水草,而是锁魂草的根须,“他不是失足落水,是被拖下去的。有人…… 或者说有东西,早就盯上他了。”

灯笼的光晕突然晃动起来,灯光变得忽明忽暗,李伯惊恐地指着北冥太乙身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少…… 少爷,您看!那…… 那是什么!”

北冥太乙猛地回头,只见坟地中央那棵最大的老柏树下,不知何时站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深蓝色的长衫,背对着他们。长衫的袖口处,隐约能看见那朵小小的兰花绣样,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月光照亮他的脸 —— 正是早已死去的北冥澈,只是他的皮肤泛着青黑色,像是泡在水里太久,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浑浊的绿,像两潭死水。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与他尸身被发现时一模一样。

“哥……” 他开口时,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带着气泡破裂的声响,湿哒哒的,“我好冷…… 这里的草,在吸我的魂…… 它们把我的魂缠得好紧,我喘不过气来…… 哥,你救救我……”

北冥太乙握紧桃木剑,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指节处泛出青白。他注意到澈弟的脚下,那些锁魂草正疯狂地生长,根茎像无数条小蛇,顺着他的裤脚往上爬,草叶上的倒刺深深扎进澈弟的皮肉里,却没有血流出来,只有绿色的粘液顺着伤口渗出。

更诡异的是,柏树林方向突然传来 “咔嚓” 的断裂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折断树枝。那些灰白色的藤蔓竟像有了生命,顺着树干迅速蔓延,所过之处,草木尽数枯死,留下一道墨绿色的痕迹,像一条巨大的蛇爬过。

“这是…… 第三征?” 北冥太乙脑中闪过《青囊经》里的记载,第三种草木名为 “噬灵藤”,注着 “主血光横祸,满门皆灭,其藤所过,生灵无存”。书上说,噬灵藤是地脉被怨气污染到极致才会生出的邪物,以生灵的魂魄为食,一旦长成,方圆百里都会变成死地。

就在这时,澈弟突然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流下绿色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立刻长出几株细小的锁魂草:“哥,快跑…… 它要出来了…… 它恨我们北冥家,它要让我们所有人都下去陪它…… 快跑啊……”

他的话音未落,坟地中央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像是大地在呻吟。缝隙里涌出浓稠的绿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细长的黑影在扭动,像是无数条藤蔓在伸展,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像是在啃食骨头。

绿雾中,还夹杂着无数凄厉的惨叫声,男女老少都有,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那些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让人头皮发麻。

这裂开的地缝与那三种诡异的征兆,究竟预示着怎样的横祸?是百年前的冤魂在复仇,还是地脉被彻底污染后的反噬?北冥太乙能躲过这灭门之灾吗?他又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让澈弟和那些冤魂得以安息?

绿雾漫到脚边时,北冥太乙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地脉受损,必先补其气。气若散,万物皆腐;气若聚,邪祟自退。” 师父说这话时,正指着一幅地脉图,图上用朱砂标出的断裂处,与眼前的地缝惊人地相似。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青铜镜,镜面朝天,月光透过镜面折射出一道银光,如利剑般射向绿雾,将绿雾暂时逼退,形成一片小小的安全区域。镜光扫过那道地缝时,他看见底下挤满了扭曲的藤蔓,藤蔓间缠绕着无数白骨,有大有小,像是几代人的遗骸,白骨上还沾着些破碎的衣物,能看出不同的年代风格。

“是祖坟的地气被污染了。” 北冥太乙大喊着将黑狗血泼向地缝,狗血落地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嘶鸣,像是有无数冤魂在惨叫,绿雾猛地向后退缩,露出底下蠕动的噬灵藤。那些藤蔓上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嘴巴,正一张一合地啃食着白骨。

这些藤蔓的根部,竟长在一具半腐烂的棺材上。棺材板早已朽坏,露出里面穿着官服的尸身 —— 那是北冥家百年前出的一位县令,北冥仲,据说当年因贪赃枉法被满门抄斩,族人念及亲情,偷偷将他葬进祖坟,却没敢立碑,只在棺材里塞了枚铜钱镇压邪祟。

“原来是你在作祟!” 北冥太乙恍然大悟,《青囊经》里提过,横死之人若葬在龙气汇聚之地,怨气会与地脉纠缠,滋生邪物。这位县令死时怨气太重,又被葬在风水宝地,时间一长,怨气便污染了地脉,生出锁魂草和噬灵藤,而澈弟,只是第一个受害者。

那县令的尸身早已被藤蔓穿透,胸腔里长出一株巨大的锁魂草,草叶间还嵌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正是当年北冥家族人塞进去镇压邪祟的,如今铜钱已经发黑,失去了光泽。

“哥!小心!” 澈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他的身体正被藤蔓一点点吞噬,化作养分滋养着那株巨草,“它要破棺了!它积攒了百年的怨气,就等着这一天!”

话音未落,棺材板突然炸裂,碎片四溅,一股黑色的浊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人脸形状,五官模糊,却透着无尽的怨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咆哮声中,坟地周围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更多的地缝裂开,噬灵藤顺着裂缝疯狂蔓延,向村子的方向爬去。

北冥太乙看见村口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脱落,树洞里涌出的绿雾中,隐约传来村民的惨叫声。他知道,村民们有危险,必须尽快阻止噬灵藤。

“锁魂草拘魂,噬灵藤蚀骨,加上这百年怨气所化的煞神……” 他握紧桃木剑,剑身在颤抖,“这是要让北冥家断子绝孙啊!” 他想起师父说过,煞神是怨气所化,以生灵的恐惧为食,越是害怕,它就越强大。

青铜镜的光芒越来越弱,镜面开始出现裂纹,发出 “咔嚓” 的声响。北冥太乙知道,一旦镜子碎裂,他和整个村子都将被这邪祟吞噬。他必须想办法,在镜子碎裂前化解这场危机。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株巨大的锁魂草上,草叶正随着煞神的咆哮而舞动。他突然想到,锁魂草是怨气的源头,只要毁掉它,或许就能削弱煞神的力量。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北冥太乙念起咒语,桃木剑上泛起金光,他纵身一跃,朝着那株巨草冲去。

就在青铜镜即将碎裂的瞬间,北冥太乙想起了师父留下的最后一招。那是师父临终前在他耳边说的,声音轻得像耳语:“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可破百年怨煞。只是此法凶险,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上顿时浮现出金色的纹路,如活物般游走。精血与桃木剑相融,发出耀眼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绿雾。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他念动咒语,桃木剑化作一道金光,直直地刺向那株巨草的根部。金光所过之处,锁魂草和噬灵藤瞬间枯萎,发出 “滋滋” 的声响。

金光穿透草叶的瞬间,锁魂草发出凄厉的尖叫,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那些缠绕在澈弟身上的藤蔓迅速萎缩,化作黑色的粉末。北冥澈的身影在银光中渐渐清晰,他的脸色不再青黑,眼睛里也恢复了神采,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留恋。

他看着北冥太乙,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清脆:“哥,谢谢你。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然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像是从未出现过。

“多谢哥……” 声音消散在风中,带着一丝轻松。

声音消散的同时,那具县令尸身突然剧烈抽搐,胸腔里的巨草开始枯萎,黑色浊气发出不甘的咆哮,却被桃木剑散发的金光死死压制。浊气在空中翻滚,试图挣脱金光的束缚,却始终无法得逞。

北冥太乙趁机从怀中掏出所有符纸,用打火机点燃,将灰烬撒向地缝:“尘归尘,土归土,百年怨,今日了!” 符纸的灰烬在空中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如流星雨般落下,融入地缝中。

符纸的灰烬落在噬灵藤上,那些疯狂生长的藤蔓瞬间化为焦炭,不再蠕动。地缝开始慢慢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绿雾如退潮般缩回地下,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清新气息。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坟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锁魂草和噬灵藤尽数枯死,化作黑灰,被晨风吹散。只有那棵最大的老柏树下,还留着一个小小的土堆,上面长出一株翠绿的新草,草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北冥太乙将那半片柏叶埋在土堆旁,转身向村子走去。村口的老槐树枝头,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几只麻雀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充满了生机。

他走进村子,看见村民们已经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正在清理被藤蔓损坏的房屋。孩子们也忘记了恐惧,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太乙少爷,您可回来了!” 李伯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村里没事了,那些怪虫和绿雾都不见了,二少奶奶也醒了,说感觉好多了。”

北冥太乙点了点头,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知道,这场危机终于过去了,但他也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要想彻底根除隐患,还需要做更多的事。

祠堂里,北冥仲看着族谱上重新变得清晰的字迹,老泪纵横。澈弟的名字不再发潮,恢复了正常的墨色,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被锁在柴房的老三已经清醒,只是不记得自己中邪时的事,手腕上的抓痕也渐渐消退,只剩下淡淡的印记。

苏氏躺在自家炕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她拉着北冥太乙的手,感激地说:“堂兄,谢谢你。我昨晚梦见澈儿了,他穿着干净的长衫,笑着对我说:‘我要走了,你好好活着,别再惦记我了。’ 他看起来很轻松,像是真的解脱了。”

北冥太乙站在祠堂门口,看着村民们清理着被藤蔓损坏的房屋,孩子们已经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笑声清脆得像风铃。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整个村庄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温暖而祥和。

“太乙少爷,” 李伯端来一碗热茶,茶杯上还冒着热气,“您真的要走吗?族里还需要您。经过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您有本事,有您在,我们心里踏实。”

北冥太乙接过茶碗,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我还有未完成的事。师父生前让我走遍天下,寻找那些被污染的地脉,帮助它们恢复生机。但这祖坟,需得重新修缮,那口被填平的枯井,要彻底挖开,用朱砂混合糯米填埋,再在上面种上桃树,桃树能辟邪,防止邪祟再次滋生。”

他从行囊里取出一本手抄的册子,上面详细记载着化解风水煞局的方法,还有各种邪物的应对之策:“这是师父留下的《地脉补全术》,照着做,北冥村会平安的。还有,每年清明和冬至,要在祖坟前烧些艾草和桃木枝,能净化气场。”

北冥仲接过册子,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太乙,你放心,我们一定照做。你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有空常回来看看。”

临行前,他最后去了趟祖坟。那株新草已经长到半尺高,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向他告别。他知道,这是澈弟的魂魄得以安息的征兆,也是地脉开始恢复的迹象。

跨上那匹已经恢复精神的老马时,北冥太乙回头望了一眼笼罩在晨雾中的村庄。袅袅炊烟升起,鸡犬相闻,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他想起师父说过,风水之道,终究是人心之道。地脉的盈亏,草木的枯荣,不过是人心善恶的映照。只要人心向善,敬畏自然,就不会有邪祟滋生。

马蹄声渐渐远去,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新绿的草地上,温暖而踏实。他知道,前路还有很多挑战,但他有信心,能像化解北冥村的危机一样,化解那些潜藏的灾祸,让更多的地方恢复生机。

北冥太乙的归乡之旅,不仅解开了祖坟草木异常的谜团,更揭示了风水玄学背后的人心因果。三大征兆并非简单的吉凶预示,而是百年怨气与地脉纠缠的显现。锁魂草拘的是执念,噬灵藤蚀的是人心,唯有正视过往的过错,才能化解潜藏的灾祸。

故事落幕时,枯木逢春的景象恰是最好的隐喻 —— 无论何种风水局,最终的主宰都是人心。敬畏自然,善待生灵,方能让福泽绵延,这或许就是老祖宗留下的风水智慧,最朴素也最深刻的内涵。而北冥太乙的 journey 也告诉我们,面对邪祟与危机,逃避无济于事,唯有勇敢面对,运用智慧与勇气,才能化解危机,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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