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3树财富挡不住”这3种吉祥树家里种1棵,子子孙孙有富路
124 2025-10-05
暮春时节,江南苏州城笼罩在绵密细雨中,青石板路泛着温润水光。书香世家出身的赵璇已,立于窗前望着院中凋落的海棠花瓣,眉尖轻蹙 —— 距她与吏部侍郎之子沈文渊的婚期仅剩三月,可近来沈府传来的消息愈发冷淡,连往日定期送来的书信也断了半月。
身为赵家独女,赵璇已自幼饱读诗书,兼通女红,性情温婉却不怯懦。她深知古代姻缘虽凭父母之命,可若心有嫌隙,纵是金玉良缘也难长久。思及此,她指尖无意识捻着绣帕,忽然想起幼时曾听祖母说,城南清虚观的玄清道长精通六爻占卜,能从卦象中窥得姻缘玄机。
这六爻之术源自《周易》,属国学瑰宝,通过三枚铜钱摇出卦象,配合爻辞解读吉凶。赵璇已虽不全信玄学,可眼下姻缘迷雾重重,她决定明日亲赴清虚观,借这千年古法,探寻心中疑虑。
苏州城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赵璇已的绣楼上。她身着月白色襦裙,发间仅簪一支白玉簪,正坐在绣架前,可手中的针线却许久未动 —— 绣绷上是一对戏水鸳鸯,本是为婚服准备的纹样,如今看来却添了几分落寞。
“小姐,该用早膳了。” 侍女青禾端着食盘进来,见她这副模样,轻声道,“您都对着绣绷坐半个时辰了,粥都要凉了。”
赵璇已抬眸,眼底带着一丝倦意:“青禾,你说沈公子近来为何不回信?往日他哪怕再忙,也会隔三差五寄信来的。”
青禾放下食盘,走到她身边:“许是沈公子在忙吏部的差事吧?听闻近来朝堂在整理地方户籍,沈侍郎那边事情多,沈公子难免分身乏术。”
可赵璇已却摇了摇头:“即便再忙,写封短信的时间总该有。前几日母亲去沈府赴宴,回来后只说沈夫人神色淡淡的,半句不提婚期的事。”
她拿起桌上的玉佩,那是去年沈文渊送的定情信物,羊脂玉上雕着缠枝莲纹,温润依旧。“我与文渊自幼相识,他性子沉稳,从不是失信之人。如今这般反常,定是出了什么事。”
青禾想了想,忽然道:“小姐,不如咱们去问问张嬷嬷?她在府里待了三十年,见多识广,或许能看出些门道。”
赵璇已点头,起身理了理裙摆:“也好,先去用膳,饭后便去寻张嬷嬷。”
早膳过后,赵璇已来到张嬷嬷的住处。张嬷嬷正坐在廊下纳鞋底,见她来,连忙起身行礼:“小姐怎么来了?快坐。”
“嬷嬷不必多礼。” 赵璇已坐下后,开门见山道,“嬷嬷,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您,若男子忽然对婚约冷淡,会是何缘故?”
张嬷嬷愣了愣,随即了然,她握着赵璇已的手:“小姐是为沈公子的事烦心吧?老奴前几日也听夫人提起,沈府那边确实有些不对劲。依老奴看,要么是沈公子那边出了变故,要么是有人在中间说了什么闲话。”
“闲话?” 赵璇已追问,“会是什么闲话?”
张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有所不知,前阵子沈公子随沈侍郎去扬州巡查,听说在那边认识了一位姓柳的姑娘,长得极美,还擅长弹琵琶。这事在苏州城里已经传了些日子,只是夫人怕您烦心,没敢告诉您。”
赵璇已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她强压着心头的慌乱:“嬷嬷,这消息可靠吗?”
“老奴也是听街上的小贩说的,真假难辨。” 张嬷嬷连忙补充,“小姐也别太担心,或许只是谣言。”
可赵璇已却没那么乐观,她站起身:“多谢嬷嬷告知,我知道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绣楼,赵璇已将自己关在房里。她望着窗外的海棠树,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若那谣言是真的,她与沈文渊的姻缘该如何是好?这时,她又想起了清虚观的玄清道长,或许,只有六爻占卜能给她答案。
次日清晨,赵璇已换上一身素色衣裙,带着青禾悄悄出了府。清虚观坐落在苏州城南的半山腰,山路上草木葱茏,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香火的混合气息。
两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清虚观。观门古朴,门前两侧立着石狮子,门上挂着 “清虚观” 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赵璇已整理了一下衣襟,带着青禾走了进去。
观内十分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钟声和道士诵经的声音。赵璇已向一位小道士打听玄清道长的住处,小道士指了指后院的一间竹屋:“道长正在里面打坐,姑娘可先在此等候,待道长起身,我再通报。”
赵璇已点头致谢,与青禾在竹屋旁的石凳上坐下。竹屋周围种着许多竹子,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让人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竹屋的门开了。一位身着灰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目光深邃,气质飘逸,正是玄清道长。
“姑娘可是来求卦的?” 玄清道长开口问道,声音温和。
赵璇已连忙起身行礼:“晚辈赵璇已,见过道长。晚辈确有一事困惑,想请道长为我占卜一卦,指点迷津。”
玄清道长颔首:“进屋说吧。”
进了竹屋,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木椅,桌上放着三枚铜钱和一本《周易》。玄清道长示意赵璇已坐下,然后问道:“姑娘想卜问何事?”
“晚辈想卜问姻缘。” 赵璇已直言,“晚辈与未婚夫婚期将近,可近来他态度冷淡,还出现了一些不利于婚约的谣言,晚辈不知这姻缘能否顺利,还请道长指点。”
玄清道长点点头,将三枚铜钱递给赵璇已:“六爻占卜讲究心诚则灵,姑娘请先静心,心中默念所求之事,然后将铜钱放入龟甲中,摇晃三次后倒出,如此反复六次,便可得一卦。”
赵璇已接过铜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求道长指点,我与沈文渊的姻缘能否顺利,若有波折,该如何化解?”
默念完毕,她按照玄清道长的指示,将铜钱放入龟甲中摇晃,然后倒在桌上。第一次倒出,铜钱的正面朝上两枚,反面朝上一枚;第二次,正面一枚,反面两枚;第三次,三枚皆为正面……
赵璇已一边记录着每次铜钱的正反面,一边紧张地看着玄清道长。玄清道长则闭目沉思,偶尔睁开眼看看桌上的铜钱。
六次摇晃完毕,玄清道长睁开眼睛,看着记录下来的卦象,眉头微蹙:“姑娘,你这卦象是‘泽风大过’卦,此卦象征着过度、反常,乃是凶卦。”
赵璇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道长,这‘泽风大过’卦,具体是什么意思?我的姻缘难道真的要出变故吗?”
玄清道长示意赵璇已稍安勿躁,然后指着桌上的卦象解释道:“‘泽风大过’卦,上卦为泽,下卦为风,泽在风上,风被泽压,象征着事情发展超出常理,易生变故。就姑娘的姻缘而言,此卦暗示着你们的婚约中存在着较大的隐患,若不及时化解,恐有破裂之险。”
“隐患?” 赵璇已追问,“是因为那位柳姑娘吗?”
玄清道长不置可否,继续说道:“卦象中初六爻动,爻辞曰:‘藉用白茅,无咎。’意思是用白色的茅草垫在下面,没有灾祸。这暗示着姑娘若能保持诚心,行事谨慎,或许能避免一些灾祸。但九二爻与九五爻相冲,九二爻代表着姑娘你,九五爻代表着你的未婚夫,爻相冲则意味着你们之间存在着矛盾与隔阂,且这矛盾并非小事。”
赵璇已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长,那我该怎么办?我与文渊自幼相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我们的姻缘。”
玄清道长叹了口气:“姑娘不必过于悲观,‘大过’卦虽为凶卦,但并非不可化解。卦象中还有‘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之辞,意为枯槁的杨树重新长出嫩芽,年老的男子娶到年轻的妻子;枯槁的杨树重新开花,年老的女子嫁给年轻的男子。这说明凡事都有转机,只要方法得当,你们的姻缘或许能起死回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化解此卦需要姑娘付出诸多努力,且要遵循三招调和之法。只是这三招调和之法,需待时机成熟才能告知姑娘。眼下,姑娘需先查明婚约中隐患的具体缘由,唯有知晓根源,才能对症下药。”
赵璇已闻言,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多谢道长指点。晚辈定会查明缘由,还请道长日后能告知我那三招调和之法。”
“姑娘不必客气。” 玄清道长说道,“三日之后,姑娘可再来观中,届时我会根据姑娘查明的情况,告知第一招调和之法。记住,查明缘由的过程中,切勿冲动行事,以免激化矛盾。”
赵璇已点头应下,起身向玄清道长再次行礼:“晚辈谨记道长教诲,三日之后再来拜访。” 说罢,便带着青禾离开了清虚观。
在回去的路上,青禾问道:“小姐,道长说要查明缘由,咱们该从哪里查起呢?那柳姑娘的事情,咱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璇已思索片刻,说道:“沈文渊现在应该还在扬州,咱们没法直接去问他。不如先从沈府入手,看看能不能从沈夫人那里打探到一些消息。另外,也可以让家里的小厮去扬州那边打听一下,看看那位柳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与沈文渊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姐说得是。” 青禾赞同道,“咱们先回府,把这事告诉夫人,让夫人也帮忙想想办法。”
赵璇已点头,加快了脚步。她知道,接下来的三天,至关重要,她必须尽快查明婚约隐患的根源。
回到赵府,赵璇已立刻去见了母亲柳氏。柳氏见她神色凝重,连忙问道:“璇儿,你今日去清虚观,道长怎么说?是不是姻缘出了什么问题?”
赵璇已将玄清道长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氏,包括 “泽风大过” 卦和需要查明缘由的事。柳氏听后,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没想到这婚约竟真的有隐患,那柳姑娘的事情,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母亲,您也知道那柳姑娘?” 赵璇已问道。
柳氏叹了口气:“其实,我前几日去沈府赴宴时,就听沈夫人身边的嬷嬷提起过。那位柳姑娘名叫柳如烟,是扬州知府的远房侄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琵琶弹得极好。沈公子在扬州巡查时,偶然听了她弹琵琶,便对她颇为欣赏,还送了她一些字画。”
“只是欣赏吗?” 赵璇已追问,“那为何沈府对婚约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淡?”
“这我就不清楚了。” 柳氏说道,“沈夫人当时听到嬷嬷提起柳姑娘,脸色就不太好,还呵斥了嬷嬷,不让她再多说。我看沈夫人似乎也在为这事烦心,只是不肯对外透露罢了。”
赵璇已思索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亲自去沈府拜访沈夫人,想办法从她口中打探些消息。母亲,您觉得可行吗?”
柳氏犹豫了一下:“你亲自去拜访,恐怕会让沈夫人觉得你沉不住气。毕竟,眼下只是有谣言,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沈公子与柳姑娘有私情。若是你过于急切,反而会让沈夫人对咱们赵家产生不满。”
“可若是不尽快查明缘由,三日之后我去见玄清道长,也无法向他交代啊。” 赵璇已有些着急。
柳氏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明日我以送绣品的名义去沈府,你随我一同前往。到了沈府,你先在偏厅等候,我去见沈夫人,趁机打探消息。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我再让你过来与沈夫人见面。”
赵璇已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点头道:“多谢母亲。”
次日上午,柳氏带着赵璇已和一些为沈夫人准备的绣品,来到了沈府。沈府的管家连忙将她们迎了进去,引到客厅等候。
不多时,沈夫人便来了。她身着紫色锦裙,头戴金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眼底却藏着一丝疲惫。
“柳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沈夫人开口问道,语气还算客气。
柳氏笑着起身:“妹妹这不是想着你快过寿了嘛,特意让璇儿绣了些东西送过来,给你添点喜气。” 说罢,便让侍女将绣品呈了上来。
沈夫人看着绣品,赞叹道:“璇儿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些绣品真漂亮。只是可惜……” 她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柳氏敏锐地察觉到沈夫人的异样,连忙问道:“妹妹,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烦心事?咱们姐妹多年,若是你有什么难处,不妨跟我说说。”
沈夫人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在场的侍女,然后对柳氏说道:“姐姐,咱们去内室说话吧。”
柳氏点头,示意赵璇已在客厅等候,然后跟着沈夫人去了内室。赵璇已坐在客厅里,心中十分紧张,不知道沈夫人会向母亲透露些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柳氏从内室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复杂。她走到赵璇已身边,低声道:“璇儿,咱们先回府,回去再说。”
赵璇已见母亲不愿在此多谈,便知事情可能有些棘手,只好点头,跟着柳氏离开了沈府。
回到赵府,柳氏将赵璇已带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才开口说道:“璇儿,事情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沈夫人说,沈公子在扬州确实对柳如烟颇有好感,还向沈侍郎提出,想推迟与你的婚期,先与柳如烟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是否合适。”
“什么?” 赵璇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想推迟婚期?我们的婚期早就定好了,亲朋好友都知道,他怎么能说推迟就推迟?”
柳氏握住赵璇已的手,安慰道:“璇儿,你先别激动。沈侍郎并不同意沈公子的提议,还严厉训斥了他。沈夫人说,沈公子现在还在扬州,不肯回来,沈侍郎已经派人去催了。”
“他为什么不肯回来?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柳如烟了?” 赵璇已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与他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他曾经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怎么现在说变就变了?”
柳氏叹了口气:“沈夫人说,柳如烟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嘴很甜,很会讨沈公子欢心。沈公子自小在官宦家庭长大,身边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从未有人像柳如烟那样,既能陪他谈诗论画,又能在他烦闷时弹琵琶解闷。或许,是沈公子一时糊涂,被柳如烟迷惑了。”
“一时糊涂?” 赵璇已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不信他会这么轻易就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母亲,我想亲自去扬州一趟,找到沈文渊,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氏连忙阻止:“不行,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去扬州太危险了。而且,沈公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找他,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那我该怎么办?” 赵璇已无助地问道,“三日之后我就要去见玄清道长了,可现在我只知道沈公子想推迟婚期,却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柳如烟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夫人,小姐,府里的小厮回来了,他说在扬州打探到了一些关于柳如烟的消息,想向您禀报。”
柳氏眼前一亮:“快让他进来。”
小厮走进房间,向柳氏和赵璇已行礼后,说道:“夫人,小姐,小人在扬州打探到,那柳如烟并非只是扬州知府的远房侄女那么简单。她之前在苏州城的秦楼楚馆待过,后来被扬州知府赎了出来,认作侄女。而且,她与沈公子相识,并非偶然,是她故意设计的。”
“故意设计?” 赵璇已和柳氏都十分惊讶。
小厮继续说道:“小人听说,柳如烟早就知道沈公子要去扬州巡查,所以特意在沈公子必经的茶馆弹琵琶,还故意在琵琶曲中加入了一些哀怨的调子,引沈公子注意。之后,她又多次制造偶遇,对沈公子大献殷勤,还说自己身世可怜,让沈公子对她产生了怜悯之心。”
赵璇已听到这里,心中又气又恨:“没想到这柳如烟竟是如此有心计的女人!文渊肯定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柳氏也说道:“看来,这就是玄清道长所说的婚约隐患的根源了。沈公子是被柳如烟设计欺骗,才对婚约产生了动摇。”
赵璇已站起身:“母亲,现在我们知道了缘由,三日之后去见玄清道长,应该就能知道第一招调和之法了。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文渊看清柳如烟的真面目,挽回我们的姻缘。”
柳氏点头:“好,母亲会支持你的。咱们先好好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去清虚观见道长。”
赵璇已终于查明婚约波折的根源 —— 柳如烟刻意设计接近沈文渊,用虚假身世与刻意讨好迷惑了他,致使沈文渊心生动摇想推迟婚期。可柳如烟在扬州根基不浅,又深得沈文渊当下信任,赵璇已即便知晓真相,也难以直接戳破。三日之期已到,她带着查明的缘由前往清虚观,玄清道长会如何依据 “泽风大过” 卦象与眼下局势,给出第一招调和之法?这第一招又能否顺利动摇柳如烟在沈文渊心中的地位,为挽回姻缘争取机会?
清晨的清虚观薄雾未散,赵璇已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再次来到玄清道长的竹屋。玄清道长早已在屋中等候,见她进来,便问道:“姑娘,这三日可有查明婚约隐患的根源?”
赵璇已将柳如烟的真实身世、设计接近沈文渊的经过,以及沈文渊想推迟婚期的事,一一告知玄清道长。玄清道长听完,缓缓点头:“果然如卦象所示,此事源于外力刻意干扰,而非你与沈公子二人感情本就有隙。”
他拿起桌上的《周易》,翻到 “泽风大过” 卦的初六爻,说道:“初六爻‘藉用白茅,无咎’,强调‘诚心’二字。白茅自古为祭祀时洁净之物,象征纯粹无杂的心意。如今柳如烟以虚假面目欺瞒沈公子,你若想破局,第一招便是‘诚心溯源’。”
“诚心溯源?” 赵璇已不解,“还请道长详解。”
“所谓诚心溯源,便是以你与沈公子自幼相识的真情为根基,让他忆起过往情谊,察觉当下所信之人的异常。” 玄清道长解释道,“你可整理一份你与沈公子儿时的物件,比如他曾送你的字画、你们一起抄写的诗集,再附上一封亲笔信,详述你们从小到大的点滴往事,派人送往扬州给沈公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信中切勿指责沈公子,也勿提及柳如烟的不是,只需客观回忆过往,表达你对这份姻缘的珍视,以及对他当下处境的理解。柳如烟靠刻意讨好维系关系,而你与沈公子的情谊有十几年的根基,这份真情便是你最有力的武器。”
赵璇已茅塞顿开:“道长的意思是,让沈公子在回忆中感受到真情的可贵,从而对柳如烟刻意营造的‘美好’产生怀疑?”
“正是。” 玄清道长点头,“沈公子本性并非薄情之人,只是暂时被表象迷惑。你以诚心唤起他的回忆,便是在他心中种下‘溯源’的种子 —— 让他开始思考,柳如烟所展现的一切,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纯粹。另外,你还需让送物件的人,悄悄将柳如烟在苏州秦楼楚馆的旧闻,透露给沈公子身边信任的随从,切忌声张,只需让消息慢慢传到沈公子耳中。”
“晚辈明白!” 赵璇已心中豁然开朗,“这样既不会让沈公子觉得我刻意诋毁柳如烟,又能让他间接知晓真相的线索,实在是高明。”
玄清道长叮嘱道:“此招关键在‘诚’与‘缓’。信中语气需温和,不可带怨怼;传消息需隐晦,不可急切。待沈公子心中生疑,便是第二招可施之时。你且回去准备,若有进展,七日之后再来见我。”
赵璇已郑重行礼:“多谢道长指点,晚辈定当照做。”
离开清虚观后,赵璇已立刻回府着手准备。她翻出箱底沈文渊儿时送她的木刻小像、两人一起在书院抄写的《诗经》,还有沈文渊少年时为她作的几首诗稿。这些物件都带着岁月的痕迹,是两人情谊最真实的见证。
写信时,赵璇已字字斟酌,只写回忆:“记得十岁那年春日,你在书院后园为我折了一枝桃花,说这花配我;十五岁你赴京求学,临行前送我那本《诗经》,说待你归来,便为我讲解其中深意……” 她没有提柳如烟,也没有说推迟婚期的事,只在信末写道:“不知你在扬州是否安好,我仍盼着婚期如约,与你共赏苏州的秋日海棠。”
一切准备妥当后,赵璇已选了府中最稳重的老仆李伯,让他带着物件和信前往扬州,并叮嘱他按玄清道长的吩咐,悄悄将柳如烟的旧闻透露给沈文渊的贴身随从。
李伯抵达扬州后,顺利将物件和信交给了沈文渊。沈文渊看着那些熟悉的旧物,又读了赵璇已的信,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儿时与赵璇已在苏州城的街巷里追逐嬉戏,想起两人在书院一起读书写字的时光,那些记忆真实而温暖。可再想到柳如烟,她的琵琶声、她哀怨的身世、她温柔的陪伴,又让他有些犹豫。
“公子,这赵小姐送来的物件,都是您儿时的心爱之物啊。” 贴身随从陈安看着桌上的木刻小像,忍不住说道,“当年您为了刻这个小像,可是在书房里忙活了好几天呢。”
沈文渊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那本《诗经》,书页上还有他当年写下的批注。这时,陈安又状似无意地说道:“公子,属下前几日在扬州街头,听人说起那位柳姑娘,好像…… 好像她之前并非住在知府大人府中,而是在苏州的秦楼楚馆待过。”
沈文渊猛地抬头:“你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
“属下也只是听人随口提起,不知真假。” 陈安连忙说道,“只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所以才跟公子说一声。毕竟,赵小姐与公子是青梅竹马,总不能让公子被人蒙在鼓里。”
沈文渊皱起眉头,心中的怀疑渐渐升起。他想起柳如烟每次提起自己的身世,总是说得含糊不清,只说父母早逝,被远房叔父收养,却从未提及在苏州的经历。而且,柳如烟的言行举止,虽然温柔婉约,却总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痕迹,与赵璇已的率真自然截然不同。
他拿着赵璇已的信,反复读了几遍。信中没有指责,没有抱怨,只有对过往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期盼,这份真诚让他心中有些愧疚。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真的被柳如烟迷惑了,忽略了与赵璇已十几年的情谊。
就在这时,柳如烟派人送来消息,说她在府中备了晚宴,请沈文渊过去。沈文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赴宴,他想趁机观察一下柳如烟,看看陈安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晚宴上,柳如烟依旧穿着精致的衣裙,为沈文渊弹奏琵琶。可这一次,沈文渊却没有往日的欣赏,反而注意到她弹奏时,眼神偶尔会闪烁,似乎在掩饰什么。
席间,沈文渊状似无意地问道:“如烟,你之前在苏州待过?我听人说,苏州的秦楼楚馆很有名,你去过吗?”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我自小在乡下长大,后来才被叔父接到扬州,从未去过苏州的那些地方。许是有人认错人了吧。”
可她细微的慌乱,还是被沈文渊看在了眼里。沈文渊心中的怀疑更深了,他没有再追问,但已经决定,要暗中派人去苏州查证柳如烟的身世。
七日之期一到,赵璇已再次来到清虚观。她将沈文渊收到物件和信后的反应,以及陈安透露消息后沈文渊心生怀疑、决定暗中查证的事,告诉了玄清道长。
玄清道长闻言,面露喜色:“‘诚心溯源’之招已见成效,沈公子心中的‘疑’字已生,接下来便可施第二招 —— 风水破局。”
“风水破局?” 赵璇已好奇地问道,“这与风水有何关系?”
“柳如烟能迷惑沈公子,除了刻意设计,还与她居住之地的风水有关。” 玄清道长解释道,“她在扬州的住处,我虽未亲见,但根据卦象推算,其住所应位于扬州城东南方,那里水汽旺盛,易生‘虚浮之气’,再加上她屋内定摆放了一些招引异性、掩盖真相的物件,比如插着新鲜桃花的花瓶、放在床头的鸳鸯铜镜,这些物件在风水上易让人沉迷于表面情感,忽略内在真相。”
他继续说道:“‘泽风大过’卦中九四爻辞曰:‘栋隆,吉;有它吝。’意为房屋的栋梁高大坚固,吉祥;但如果有其他变故,就会有灾祸。如今柳如烟的住所风水,便是那‘它吝’,干扰了沈公子的判断。你需派人前往扬州,暗中调整她住所的风水,破掉这‘虚浮之气’。”
玄清道长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赵璇已:“这是调整之法。其一,找到她屋内插桃花的花瓶,换成插干枯柳枝的陶罐,柳枝在风水上有‘驱邪破虚’之效;其二,将她床头的鸳鸯铜镜翻转过来,镜面朝下,阻断其‘招引迷心’的作用;其三,在她住所大门外左侧,埋一小袋粗盐,盐有净化气场之能,可削弱‘虚浮之气’。”
“只是,派人去调整她的住所风水,会不会被柳如烟发现?” 赵璇已担忧地问道。
“此事需找机灵之人,趁柳如烟外出之时行事,且不可留下痕迹。” 玄清道长说道,“你可让之前去送物件的李伯再去一趟扬州,他办事稳重,又已去过扬州一次,熟悉路线。另外,调整风水后,还需让李伯将一枚你穿过的旧钗,悄悄放在沈公子的书房里。你与沈公子自幼相识,你的气息他熟悉,这枚旧钗在风水上能唤起他对你的熟悉感,进一步削弱柳如烟在他心中的影响。”
赵璇已接过纸条,仔细记下调整之法:“晚辈明白,定会妥善安排。只是不知,这第二招之后,沈公子能否彻底看清柳如烟的真面目?”
“风水调整只是辅助,最终还是要看沈公子自己的判断。” 玄清道长说道,“待风水破局之法起效,沈公子暗中查证的结果也该出来了,届时便可施第三招,彻底化解这场姻缘危机。你且回去安排,十日之后再来见我。”
赵璇已点头应下,回到府中后,立刻找来李伯,将玄清道长的吩咐一一告知,并叮嘱他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暴露。李伯领命后,当天便带着粗盐、陶罐、干枯柳枝和赵璇已的旧钗,再次前往扬州。
李伯抵达扬州后,先找了个客栈住下,暗中观察柳如烟的行踪。几日后,终于等到柳如烟前往扬州知府府中赴宴,他趁机潜入柳如烟的住所。
柳如烟的住所果然如玄清道长所说,位于扬州城东南方,屋内布置得十分精致,客厅的桌上插着一瓶新鲜桃花,卧室床头摆放着一面鸳鸯铜镜。李伯按照玄清道长的指示,迅速将桃花换成干枯柳枝,将鸳鸯铜镜翻转过来,又在大门外左侧埋下了粗盐。最后,他悄悄潜入沈文渊的书房,将赵璇已的旧钗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
做完这一切,李伯悄悄离开了柳如烟的住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沈文渊派去苏州查证的人,也在此时传回了消息 —— 柳如烟确实曾在苏州的秦楼楚馆待过三年,艺名 “烟娘”,后来因与一位富商起了争执,被扬州知府出面赎出,认作远房侄女,以此掩盖她的过往。
与此同时,柳如烟住所的风水被调整后,沈文渊再去见她时,竟觉得她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刻意。之前让他心动的琵琶声,如今听来只觉得哀怨做作;之前让他怜惜的身世说辞,如今想来全是破绽。
一日,沈文渊在书房处理公务时,无意间打开抽屉,看到了那枚旧钗。这枚钗是赵璇已十五岁生日时,他送她的礼物,钗头雕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十分精致。看到这枚钗,沈文渊心中涌起强烈的愧疚与思念,他想起赵璇已信中写的那些往事,想起她温柔的笑容,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有多糊涂,竟被柳如烟的虚假表象迷惑,差点辜负了与赵璇已十几年的情谊。
就在这时,柳如烟派人来请沈文渊去她府中,说有要事相商。沈文渊心中已有决断,便起身前往。
到了柳如烟的住所,柳如烟依旧笑着迎上来,可沈文渊却面无表情地说道:“柳姑娘,你不必再演戏了。你在苏州秦楼楚馆的过往,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你刻意设计接近我,编造虚假身世,究竟是为了什么?”
柳如烟脸色煞白,眼神慌乱:“公子,你…… 你听谁胡说八道?我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沈文渊拿出查证的证据,“这是我派人在苏州查到的证词,还有你当年在秦楼楚馆时的画像,你还要否认吗?”
柳如烟见证据确凿,再也无法掩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公子,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我只是…… 只是太想摆脱过去的生活,想嫁入官宦之家,过上安稳的日子。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沈文渊看着她,心中只剩失望:“你若真心想过安稳日子,便该靠自己的努力,而非用欺骗的手段。我与你之间,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柳如烟的住所,再也没有回头。
离开柳如烟的住所后,沈文渊立刻让人收拾行李,准备返回苏州。他要亲自向赵璇已道歉,挽回他们的姻缘。
十日之后,赵璇已再次来到清虚观。她刚走进竹屋,玄清道长便笑着说道:“姑娘面带喜色,想必沈公子已看清柳如烟的真面目,准备回来了吧?”
赵璇已惊喜地说道:“道长真是料事如神!昨日李伯从扬州回来,说沈公子已经查清柳如烟的底细,与她断绝了关系,今日便会返回苏州。”
“好,好,好。” 玄清道长连说三个 “好” 字,“‘泽风大过’卦的危机已解大半,如今只需施第三招 ——‘破冰相守’,便可让你们的姻缘重回正轨,长久稳固。”
“破冰相守?” 赵璇已问道,“还请道长详解。”
“‘破冰’,是破除你与沈公子之间因这段波折产生的隔阂;‘相守’,是巩固你们的感情,让这份姻缘日后不再轻易受外力干扰。” 玄清道长解释道,“沈公子回来后,定会向你道歉,你需先放下心中的委屈,坦诚与他沟通,这便是‘破冰’。切记,沟通时不可翻旧账,不可指责他的过错,只需告诉他你这段时间的担忧与期盼,以及你对未来的规划。”
他继续说道:“至于‘相守’,需借助国学中的‘和合’之理。你可与沈公子一同前往苏州城外的灵岩寺,在观音殿前共同许下婚约长久的心愿,并请寺中的高僧为你们加持一串同心结。同心结在国学中象征着‘永结同心’,再加上寺庙的清净气场,可在你们心中种下‘相守’的信念。”
玄清道长又补充道:“另外,你们还需在家中书房,共同抄写一遍《关雎》,《关雎》是《诗经》开篇,象征着美好姻缘,共同抄写可增进你们的默契与感情。抄写时,需心无杂念,专注于彼此与这份姻缘,如此方能在风水与心境上,都达到‘和合相守’的效果。”
赵璇已认真记下:“晚辈明白,定会与沈文渊一同照做。只是不知,这三招之后,我们的姻缘是否就能真正长久,不再出现波折?”
“姻缘长久,终究靠的是你们二人的经营。” 玄清道长说道,“六爻占卜与风水调和,只是为你们指明方向,扫清障碍。日后生活中,难免还会有矛盾与分歧,只需记住今日的‘诚心’‘破虚’‘相守’之心,相互理解,相互包容,便能让姻缘长久稳固。”
赵璇已深深鞠躬:“多谢道长今日指点,晚辈受益匪浅。日后定当与沈文渊好好经营这份姻缘,不辜负道长的帮助与我们之间的情谊。”
离开清虚观后,赵璇已回到府中,心中满是期待。她知道,沈文渊今日便会回来,他们的姻缘,即将迎来新的开始。
当日下午,沈文渊回到了苏州。他一回到沈府,便立刻前往赵府,见到赵璇已后,他愧疚地说道:“璇儿,对不起,这段时间是我糊涂,被柳如烟迷惑,差点辜负了你。你能原谅我吗?”
赵璇已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委屈渐渐消散,她轻声说道:“文渊,我知道你并非有意,只要你能看清真相,回到我身边就好。日后,我们一同面对所有事情,再也不要让误会与外人干扰我们的姻缘。”
沈文渊感动地点头,紧紧握住赵璇已的手:“好,日后我们定要相互信任,永结同心。”
之后,两人按照玄清道长的吩咐,一同前往灵岩寺许下心愿,求得同心结,又在家中共同抄写《关雎》。看着彼此认真的侧脸,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赵璇已的姻缘波折,始于柳如烟的刻意设计,终于六爻占卜指引下的三招调和。“诚心溯源” 唤醒青梅竹马的真情,“风水破局” 瓦解虚假迷惑的气场,“破冰相守” 巩固彼此信任的根基。这并非玄学的 “神奇”,而是国学智慧对情感的指引 —— 六爻占卜是观势之法,让我们看清问题本质;风水调和是助势之术,帮我们扫清外在阻碍;而最终决定姻缘长久的,是 “诚心” 与 “相守” 的初心。世间姻缘皆需经营,唯有以真情为基、以信任为梁,方能抵御风雨,携手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