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楼层千万不能买 住了会很"邪门"
104 2025-10-08
家住祠堂的岁月
(中篇小说连载)之三
刘志清
父亲年轻的时候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加之家里也有点家产,托人说媒时,颇受外婆与母亲欢喜。民国二十一年中秋节的日子,两人结了婚。第二年,生下了一个男孩,这是我的大哥。据说,长到八岁时,因出“天花”而不幸夭折,这对年轻的母亲打击是相当大的。后来,又连续生了三胎,都相继生病夭折了。到了第五胎时,生下大姐,才完整地活下来。随后又相继生了七胎,共十二胎,存活率为50%,留下来的我们的六姊妹。
母亲一生只有两姐妹。大姨妈和她。母亲与外婆上桃花坪来投亲时,据后来母亲讲,当时主要是冲着大姨妈来的。后来,母亲成家之后,外婆就跟着母亲过。我们一家子对外婆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家里的六姊妹都是外婆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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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事中,外婆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了,银丝缥缈,一年四季穿的就是黑白两种颜色的衣服,家煮布做的。每次洗一大堆衣服,都是用茶枯渣泡一个时辰,然后用搓衣板在上面反复搓。拧干后,放在两个竹篮子里,将绳索系在提手上,用竹扁担挑起,到三里外的资江河边长码头的石板上去漂洗,用扁扁的木棒槌不停地槌。每到夏季,河岸边的码头台阶板上,到处响起的是一片木槌槌衣服的声音,以及老娘们的嘻嘻哈哈的叫喊声,把河水与码头搅和得热闹异常。
那个时候的河水,清澈见底,常常可看到水中的鱼儿在洗衣服的人面前嬉闹、跳跃。码头上,来往的行人、客商、船舶穿流不断,把小镇风情点缀得如同《清明上河图》一样,热闹非凡。
在普通人家的岁月中,享受平静的日子是一件很惬意的事。然而,在中国造神运动登峰造极的“文革”时期,老百姓的生活节奏全部被打乱了,可以说真有点乱七八糟不可收拾的状态与背景。我们一家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自然也会劫数难逃,被莫名其妙的运动赶到了农村,加入了“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行列之中。
公元1969年3月的一天上午,当时还只是个小屁孩的我,随着热闹的人群和欢送的鞭炮声,高兴异常地跟着瞎起哄,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当船蒿秆一撑,船身离岸随着河水荡漾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河流是那样的迷人,相信以后农村的生活一定是那么的美好。当时,站在船头的我,神气十足,仿佛自己是一位出征的少年将军一样,英姿焕发。而母亲已经是伤心得泣不成声,像个泪人似的。我当时怎么能明白做父母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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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第一次坐船远行,沿资江河顺水而下。幼小的心永远是不安静的。我在船上,一会儿从船头窜到船尾,一会儿又从船尾窜到船头,活蹦乱跳的样子,让我感到大江的柔美。一路上,我看到了放竹排的队伍,水龙般在汹涌的波涛中起伏,两岸的纤夫拉着纤绳吼着号子逆水而上。放鹜的渔工们划着小舢板在河水中叨渔,一派江南水乡般的渔歌晚唱风光,幼小的我被水乡的美景陶醉了。
在船上疯了一阵子,我感到肚子饿了。父亲从早已准备好饭笼中拿出一个钵子饭递给我,上面还有我喜欢的红椒辣炒腊肉。我高兴极了。父亲拿出米酒,一边喝一边说:“毛毛,以后到了乡下不要淘气,不要跟村里的孩子打架,明白吗?”我说:“那人家打我怎么办?”父亲说:“那也不能还手,因为我们是外乡人,不是在桃花坪的街上,没人帮你。”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当我把父亲盛好的饭碗递到母亲手中去时,母亲在船舱中暗自流泪,泣不成声。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那么伤心?父亲也在一旁暗自长吁短叹。我问母亲:“你们哭什么?”母亲说,“毛毛,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看见的只是美丽的自然和乡村的宁静,却不知神和人冷酷、恐怖的那一面。
吃好饭,我感到瞌睡了,靠在船舱里就睡觉了。大概过了三个钟头,父亲叫醒了我:“毛毛,起来了,我们快到了。”我揉了揉眼睛,三三两两地看到十几个乡人等在岸边,大概是来给我们搬家具和东西的。但是早没有敲锣打鼓的欢迎人群。我就感到纳闷,问父亲,“到这里怎么没有欢迎的人群了?”父亲说:“乡下的农民伯伯都要下地做功夫(当地人把干活说是做功夫)去了。”我问:“做什么功夫?”撑船的伯伯说:“做功夫就是到地去干农活。现在是开春积肥的季节,各队里的男女劳力都在各户出牛栏猪屎,快收工了。”
我问:“伯伯,出牛栏是干什么功夫?”
撑船的伯伯说:“出牛栏是把各家喂养的牛拉出来的粪和垫的草一起起出来放在路边上,犁田的时候再把牛粪洒到田里去肥田,稻子长得好,大家就不会饿肚子了。”
“那小朋友们干什么?”
“小朋友放牛、打草。”
“打草干什么?”
“打草喂牛、喂猪。以后你家也会有牛,也会养猪。你会跟我们的乡下孩子们一样,什么都会干的。”
我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喊:“我也要放牛了,我也有牛放了”
撑船的伯伯说:“真是个可爱的孩子。”随后,他问父亲:“老刘,你的孩子多大了?”
父亲回答道:“快满七岁了。”
他略有所思道:“晤,该上一年级了。”
到了下放的乡村地界,船靠岸,村里来的人开始帮我们帮东西,御船。我记得,当时我是用一根棍子挑着两只小板凳,像大人们一样走在乡间的田埂上,把东西往村里挑,一直挑到一个大祠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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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放的乡村,叫北山公社莫家村。
到了祠堂,我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高大的祠堂正面全是青砖灰瓦,宽阔的大门呈“半月”状,左右两边,是两根正方形的石柱子支撑的拱门。宗祠长12米,进深25米。正面是一堵大牌头墙,高出整座房子3米有余。正中央开着一扇大石拱门,两侧的石门框上刻着一幅凹陷对联:“系出高阳缅想锦衣光下里,郡分钜鹿欣看彩凤翥南山。”对联上方各雕着一只凤凰。拱门上方雕刻着一对比兔子略大的浮雕石狮子,俏皮地玩着中国结,溜上溜下的,显得天真活泼,栩栩如生。
石狮上方50厘米处,有一个3米高1米宽的凹陷长方体框架,镶嵌着一块光滑的大青石,刻着牌头“莫氏宗祠”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周围雕以花纹装饰。在正中央两个字之间的空隙里,竖直刻着一列行书小字:“皇清道光廿六年季夏”(即1846年)。
牌头两侧各有一石柱,上有浮龙缠绕,名曰“双龙抱柱”,柱外侧则雕刻着两只五彩斑斓的凤凰,名曰“双凤朝阳”。遗憾的是,1964年大运动时,龙头与凤头被一些学生戳掉了,只露出衔接其身的铁钉。可见,在19世纪中叶,铁钉已常用于建筑业了。整堵牌头两侧四分之一处上半截,也早在“破四旧”运动中被人为拆除掉。
宗祠为青砖石灰与木质结构,墙面平整细腻。左墙未变形,右墙因昔日创办学校,人为穿墙破洞开窗数个,而导致墙面歪斜10°左右。
跨进宗祠大门,左右两侧各为一耳房,中央是天井,再往里走便是大厅——彩凤堂。大厅两侧设夹层,各有一板梯通往楼上,均为木质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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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年,当我们搬迁到这个祠堂居住时,除了祠堂的整体架构还在之后,里面的故事后来是那些年纪大的老人讲述的。有一个莫老爷子辈分最高,曾经口过祠堂的历史与故事,让后来的我明白了这个祠堂为什么历经多少岁月与运动的变化,能依然完整地保存下来,自然是莫氏后人智慧的结晶。
他说,以前的祠堂大厅正中墙上,设有一个大神龛,里面摆放着莫氏始祖莫必荣的木雕像。原雕像早在修建宗祠时即刻制成,20世纪60年代大运动时被人为剖解,现存雕像为20世纪七十年复制。如今,莫氏第26代小孩已经出生了。 据邵阳莫氏民国32年三修族谱跋记载 ,始祖时瑞公及其胞弟必荣公,元初人也,籍隶江西吉安府泰和县 ,以武功起家 ,时瑞任元朝都指挥使 。元成宗时 ,兄弟奉命戡乱入荆楚 ,功劳卓著。时瑞公被册封为定国将军 ,开基于邵阳南路上贤都留旗坪 ,必荣公恩封状元敕封为郑国公 ,开基于邵西莲荷塘。
莫氏宗祠自修建竣工之日起,到20世纪60年代,一直被莫氏家族保护得好好的。其后,它历尽沧桑,几次差点儿销声匿迹——1964年,学生运动掀翻了正墙两侧的上截牌头,劈碎了莫必荣的雕像。幸好,从民国时期起,到1974年,宗祠摇身一变为学校,才免遭破坏。其后,学校搬迁到新址,宗祠又险些遭拆,村干部当机立断,指定将当时正扩大规模的北山斗笠厂搬迁至此生产,它才幸免于难。改革开放后,斗笠厂再度搬迁新址,从此,莫氏宗祠却能稳坐钓鱼台。其间,宗祠作为学校的时间最长,达60年,名曰“莲荷学校”。现年76岁的莫时兵老人,7岁时就在此读一年级,现年50多岁的村支书莫三义,也是我孩时的玩伴。他1971年在此就读小学一年级。我1969年也在这个学校启蒙读小学一年级,共在这个祠堂读了四年小学,后来转学出去了。
据了解:莫氏宗祠现收存二十余本莫氏族谱,大部分为四修,于民国36年修纂成,并将三修族谱中的全部内容转载下来。其中一本绘宗祠的立面图、平面图,及其主修人,以及莫氏宗族的坟山。另有一本卷首为好几位名人赠序,其中第一个撰序的,是当时的中央政府行政院长宋子文。序言中云:“……本院秘书莫恰钦,籍隶湖南邵阳县。一日办公之余,述其同宗莫予轩、予榜、予发、嗣金等之始祖必荣公,官大元成宗恩封状元,敕封郑国公,开基邵西莲荷塘。传世二十余代,生齿数百丁。前清末叶先人创修族谱,今年述前人之志,踵而修之,丐余一言弁其首,窃喜。莫予轩等继往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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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本三修族谱的卷首《像赞类》里,有蒋介石、默深魏源、何健等等伟人、名人,分别为莫氏历代名人遗像题赞。短小精悍,言简意赅。如魏源的《明孝廉士兴公写真赞词》 为:“公举孝廉 ,礼貌敦重。遗像如生 ,有威可畏。如秋鹰捕兔而百鸟自惊 ,如猛虎在山而百兽震恐。盖气象严肃,则人人望之而生畏也。”另据《中国族谱网》记载,邵阳莫氏民国32年纂修的族谱,也记录了“彩凤堂”,并收藏于湖南图书馆。
那个年代,祠堂里面虽然没有摆放莫家人祖辈的考妣灵位,但这个祠堂的威严,代表着一方水土一方人心中的风水。再怎么闹革命,大家只字不提拆祠堂表忠心的事。因为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国家是领袖们管的事,祠堂是宗亲们管的事。四周围都是莫氏家族的乡里乡亲,都是供奉的同一个“公公”的(即同一个宗氏根脉的开山鼻祖),谁敢去惹众怒。谁敢去动祠堂里的一砖一瓦,好比谁挖了莫氏家族的祖坟一样。工作组也好,宣传队也罢,谁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因此,它能完整地保存下来。
据老一辈人介绍说,莫氏家族的这个莫家祠堂,之所以如点雕梁画栋、恢宏气派,这可是皇上钦点修建的。另一种传说版本是这样传说的:说的是莫氏第一代公公,原来在明朝朱元璋当朝之时,有一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朱元璋亲自祭天求雨,毫无效果。后来有人推荐莫氏公公,说什么懂阴阳之术,会起的做法,不妨派人去请来一试。朱元璋一听,反正自己也没办法了,只好听从进言,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就下旨派人去请这位法师。
但明确立下旨意:如果请来的能人能祈求到天降福泽之雨,解天下之旱情,我必册封为“状元公”。如果求之不得,必以欺君之罪论处!
号令一出,十里八乡一传十,十传百,传得纷纷扬扬。一时间,多少人都为之捏了一把汗,都感到他此去凶多吉少,恐有一去不归之忧。临行那天,多少受他恩泽的乡民都来为之送行,仿佛目送他上刑场一般。因为没有人知道莫氏公公会有祈雨之术。然而,在他临上来接他的车马之际,他回首向乡亲道别时说,我大明皇上龙恩浩荡,有好生之德,深得天下百姓爱戴,此去为解天下之旱情,必求苍天开恩,福泽降临天下百姓。大家不必伤感,让莫某不安。说罢,车马扬长而去,一路尘埃消失在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莫氏公公平安回来了!回来时坐着八抬大轿回来,开道之官举着“回避、肃静”的招牌招摇过市,路经各郡州府衙,都设案恭迎,好不气派。原来,此去京都之后,莫氏公公以其鲜为人知之法术,在天坛三天三夜之后,求到上苍开眼,龙王开闸,一场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几乎把紫禁城差点淋了透身凉。
大旱解除之后,那一年五谷丰登,收成大增。百姓深感皇恩浩荡,一片歌舞升平之气,遍布大明江山。为此,金口玉言,岂能虚哉!本想把他留在京城做官,奈何莫氏公公乡野之气不宜时务,长安虽好,不是久恋之地。他让皇上开恩回归了故里。皇上体恤他的心思,册封他为“布衣状元”,拨专款为他建立祠堂宗庙,光阴一方,以示恩典。这就是莫家祠堂的由来典故。这个故事,我也是后来听一位莫家后人讲述出来的,也是唯一一位一直坚守在初一、十五之日为公公上香点灯供奉香火的人。现在可能没几个莫家后人知道这一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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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那时小小的我,站在祠堂中央,仰望高大空洞的祠堂,以及那深幽的粗大横梁,一下子尿湿了裤子。父亲把将我搂在怀里,说,傻崽,莫怕,莫怕!
从此,我们一家就在这个我从未见过的殿堂住了下来,一住就十年,开启了我的少年时代,也开始了我们一家最黑暗的“中世纪”。
这也许就是佛系之所说的“数与命”吧。
(——未完待续——)
[长篇小说连载]
长篇小说连载《三家人》
栗富领
第二十二章
潘玉芹与杨铁头结婚
还没到下班时间,潘玉梅就早早地到养猪场叫潘玉芹,她们一路走着,一路说着悄悄话。
潘玉梅交代潘玉芹:铁头好久没到咱家来了,他说今晚到咱家吃饭,你心里有个数。
杨铁头到指导员杨彦超家,饭菜已经做好了,吃罢晚饭,潘玉芹收拾碗筷准备洗刷,潘玉梅说:玉芹,别着急刷碗,你坐下,姐有话给你说。
等到潘玉芹坐下后,潘玉梅开诚布公地说;玉芹,我想让你和铁头过到一家,你要是愿意咱以后是亲戚,你要是不愿意,铁头和你哥以后还是好兄弟,你表个态。
潘玉芹听罢,立马满面通红,腼腆地说:姐,人家是当连长哩,能看上我这个盲流吗?
听了潘玉芹的表态,潘玉梅立马拍板定案,吩咐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愿意,你们抽个时间到场部照个相,把结婚证领了,你们照相那天,两个人要买套新衣服,别那么寒酸。
到了礼拜天,阿瓦提县城正好逢巴扎(维吾尔族话,赶集的意思),赶巴扎的场景那是人山人海,卖蔬菜瓜果的,卖干果的,卖牛的、卖羊的,卖维吾尔族靴子的、帽子的,还有各种小吃应有尽有,集市上热闹非凡。
杨铁头和潘玉芹一起坐着连队的“东方红”拖斗车,与连里其他赶巴扎的人向阿瓦提县城的方向奔去。到了阿瓦提县城(由于五六十年代,交通不便,一到礼拜天休息,连里没什么娱乐活动,很多人都去赶巴扎。十二连附近有阿瓦提巴扎,场部巴扎,阿拉尔巴扎,到哪里去,看去哪个巴扎的人数多少,采取少数服从多数)。十二连到阿瓦提镇赶巴扎的人,各有各的想法,有些人是买油盐酱醋,吃穿用等日用品,有些人准备买一些便宜货,买便宜货的人占大部分。
在新疆,由于伊斯兰教规定不能吃死了的家禽牲畜,维吾尔族人在卖禽畜时,看到鸡头一勾一勾的,且鸡嘴里流出黏液体,说明这只鸡已经危在旦夕。本来每只鸡能卖五元,维吾尔族老乡就把所有鸡块儿八毛一只就卖掉了。有时候还能买上便宜的羊子,当然,买这便宜货的单干户居多,但也有少部分有家的人。
杨铁头这次赶巴扎,主要是买结婚的用品,潘玉芹从里里外外给她买了六身衣服,给她自己也买了六身衣服,还美其名曰地说六六大顺,又买了两床网套,一床五公斤重的,一床四公斤重的,八米印着牡丹花的床单,十六米印着龙凤花的被面,四个印着鸳鸯花的枕头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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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连长杨铁头和潘玉芹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大家已经猜出了几分,那些上海支边青年便问:连长啥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呀?
啥时候吃我们的喜糖?不能告诉你。
连长结婚还悄悄的吗?
我怕告诉你后你夜里睡不着觉。
一句话说得一车人哄堂大笑。
杨铁头和潘玉芹领了结婚证,开始布置新房,所谓的新房就是一间地窝子,床腿是一寸长的大铁钉钉起来的三脚架,上面放上几块木板,这就是所谓的新婚床,地上放上几个用小木板钉成的凳子。结婚仪式就是连长杨铁头买了两条雪莲牌的香烟,买了一公斤五香葵花籽,买了两公斤水果糖,晚上吃过晚饭,整个连队大人小孩都去闹新房。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
由于坐在床上的人有点多,一下子把床板压断了。
连长杨铁头戏娱道:“本来床就窄,又让你们压断一块,这下子我们两口子睡觉就得抱的更紧了。”
那些姑娘听后,不好意思地跑出去了。
姑娘走后,小伙子们更加放肆起来,大家起哄让连长杨铁头讲谈恋爱的经过。
这时,连长杨铁头摆起了噱头:“你们想听呀,一人交十元的技术转让费,我讲给你们听,保证你们都能找上老婆。”
小伙子们起哄道:“你说不说,你不说我们让新娘说。”
连长杨铁头知道闹新房的厉害,急忙改口说:“你们听说过关公的过五关斩六将吗?”
小伙子们异口同声地说:“你谈恋爱跟关公的过五关斩六将有啥关系,我们今天要听你谈恋爱的经过。”
“这谈恋爱也要过五关,”连长杨铁头故作神秘地说:“我问你们,你们要是到了女朋友的房子里,你女朋友要是让你坐,你往哪里坐?”
“这还用说嘛,肯定往凳子上坐。”小伙子们齐声说。
“往凳子上坐?像你们这种德性,一辈子只能打光棍。”连长杨铁头讽讥道。
“不往凳子上坐,你说往哪里坐?”小伙子们齐声问道。
“往哪里坐?我告诉你们,这就是谈恋爱的技巧,如果你女朋友让你坐,你要和她坐在一起,用手摸着她的裙子,先给她灌灌迷魂汤,用非常羡慕的语气说,哎呀,你这个裙子太好看了。如果你女朋友反问道:好看吗?你这第一关就算过了。这个时候你一边和她说些动听的话,一边把手搭在肩膀上,然后把她顺势搂在怀里。如果你女朋友没有反应,你就过了第二关。这时,如果你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的同时,继续和她说着悄悄话,然后把手顺势往下滑,轻轻地触摸她那富有弹性的身体。这时,如果他脸色一变,规矩点,再这样你给我滚出去,说明你的火候没到,你这第三关没过,你只能老老实实。如果他说,看你那流氓样子,并没有制止你,说明过了第三关。然后,你的手继续往下触摸她的大腿,如果他娇滴滴说,你想干啥,你就过了第四关。第五关,也是最后一关,这一关需要很大的胆量和勇气,你在和她说话时,趁她不注意,一下子把她的裙子撩起,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个猛虎下山的动作,一下子让你放肆了,你这五关全过了,女朋友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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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杨铁头的一席话,把那些老妇女们也逗乐了:“有你这个流氓连长,咱连里的年轻人都跟着你学坏了。”
“怎么叫学坏了,咱连没有光棍,才能后继有人。天不早了,我还要给咱们连的发展壮大做贡献哩。”连长杨铁头一本正经地说。
“今晚我们不走了。”那些妇女们故意逗连长杨铁头。
“不走了?你们不要怕拉了电灯我抱错人。”连长杨铁头带着调戏的口气说。
“抱,你随便抱,看你今晚有多大劲。”那些妇女们毫不示弱。
“我愿意恐怕我老婆还不愿意哩,你们看我老婆已经等不及了。”连长杨铁头下了逐客令,那些闹新房的也知趣地走了。
(——未完待续——)
[纪实文学连载]
父亲的艰苦岁月
军垦二代人
幼时的记忆在脑海里过电影般翻滚着,那些熟悉的脸庞一个个在对我微笑,然后飘向远方,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亲走了,母亲、妹妹都远在故乡。小狗哥哥失去了联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向军在我小学还没有毕业时就离开了那里。如今的我是孤独的。只有儿子小宝与我相依为命!
也许,诗人本来就该是孤独的,流浪的诗人才有诗与远方……童年的日子明净而洒脱,我就在这蹦蹦跳跳中的岁月中,踏着初升的太阳慢慢长大。妹妹也上了二年级,记得她上一年级因为个子太小,够不上桌子,老师只能另外给她一个小板凳放在椅子上让她坐。妹妹胆子很小,上学不敢自己去上厕所因而老尿裤子,把母亲愁死了。可是妹妹读书也很好,学习成绩一直考班里第一,大人们总是在父母亲面前夸我和妹妹有出息。
在转校后的第一个“六一”之前,学校成立了鼓号队。
那天下午一上学,班主任朱老师把我叫到了操场上。校长和很多老师们都在,鼓号队所有的人都在。只听数学老师朱老师在对校长说:“洪洪,你肯定行!”朱老师走路背挺得直直的,步子也整齐。校长见我过去,递给我一根棍子,根子用白漆漆的,一头有一个红包扎成的球。校长对我说:“你就是鼓号队的总指挥了,不仅要指挥咱们学校的鼓号队,全团所有的鼓号队以后都归你指挥,这是个光荣的任务,你一定能完成好!”说着狠狠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由得挺了挺瘦弱的胸膛。
就这样,我成了全团少先队鼓号队的第一任总指挥。这还不算完,在我们训练的时候,校长把小琴大队长标志拿了过来,和我的两条杠(那时我已经是中队学习委员)换了换,一边换一边嘟囔:“总指挥怎么能是中队长,太丢人了,以后你就是大队长了!”一旁的老师们捂着嘴偷偷发笑,可没人敢多说什么。但是我看见了小琴仇恨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冷战。
果然,在下午放学后做值日时,小琴把我拎起来塞进了抬水用的大铁桶里,还往铁桶上狠狠踹了两脚……
这个小琴和我很有缘分,上了高中又和我同学,后来成了我叫嫂子的人。
“六一”儿童节那天,好高兴好高兴。新的白衬衣、蓝裤子、白球鞋,红领巾、大队长标志都是新的。那天在鼓号队,我见到了老连队的伙伴们,雯雯、秋莲、小成他们都来了。当我指挥着鼓号队从大街上走过,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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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号队检阅结束后,我们在新的露天电影院参加演出。我演的老爷爷、妹妹演小白兔,小静演一只小花猫,向军演大灰狼。数学朱老师还用手风琴给我们伴奏。老师用棉花给我粘了眉毛和胡子,爽身粉染的头。那天所有的表演都很成功,用大人们的话说:出尽了风头!后来数学老师对父亲说:“你儿子天生有一副好嗓子!”父亲摇摇头说:“有什么用呢?”朱老师看看他,没有说话。
父亲在我面前总是不苟言笑,每天总是在叮嘱我好好学习,要仔细,不能粗心大意。除了语文、数学、英语的基础知识之外,他还特别关注我的作文。有一次老师布置了课外书的读后感,我写了一篇《木偶奇遇记》的读后感,结果因为他不满意,被撕了5次让我重写,理由只有一个,不生动。那时候的我无法理解什么是生动,他也不给我解释,只是让我重写。不满意了顺手就是两巴掌,我又委屈又害怕,只能一边哭一边趴在那里重写。后来他带着母亲和妹妹去了朋友家喝酒,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我写着写着睡了过去。等他们回来看了作文又挨了两巴掌,也不敢出声,偷偷躲被窝里哭。还是妹妹悄悄钻进我被窝,搂着对我说:哥哥别哭了!第二天去学校老师,看见我被打肿的脸问,我为什么挨打,我问老师什么是生动?老师摸着我的脸说,喜欢听故事吗?讲故事就是生动!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时候已经有了卡式录音机,几乎全是三洋牌的。父亲他们听的最多的就是邓丽君的歌曲,我们不喜欢,只记得比较喜欢那首《泥娃娃》,我也能唱几句。后来又有了苏晓明的《军港之夜》,所以这些歌从小就在我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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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录音机,那些上海人开始按捺不住了。他们中有很多人会跳交谊舞,于是,交谊舞会在那个年代流行起来。记得那时候他们是这样安排的:所有的舞友们每星期六轮流做庄,一家家挨着来。这样,每个星期六,除了在我家的那天,我们全家几乎都会去老连队玩。对于去老连队我是最开心的,不仅可以赶马车,还可以去找以前的小伙伴们玩。
也就是在回老连队玩时,我看见了幼年时的虎子。
父亲每年还是要上山,但是不会一去半年,只是去十天半月就回来,然后过段时间再去。我感觉到他工作起了变化,有时候还会去市里出差,也会去县里送羊皮羊毛等货品。
那年团里来了一支部队,就住在加工厂的办公室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父亲和他们连长相熟,这个连长常来我们家坐坐。父亲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朋友遍天下,那个连长叔叔穿着军装、帽徽领章很威武,喝起酒也很豪气。那天在家喝酒时,父亲说明天去市里出差,解放军叔叔说,他明天也去,让父亲坐他车去,并且让父亲把我也带上。就这样,我第一次专门和父亲去市里玩,这一次让我长了很多见识,也改了一个怪毛病!
(——未完待续——)
(图片:阿清摄)
水云身
陈昂
桃红柳绿黄叶飞雪
山与水在季节的轮回里
变迁,发光的石头
倒挂在遥远的天际
我的心忽明忽暗
人生如山,众人皆登攀
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面对五彩缤纷的世界
我并不喜欢悲观
只是那些柔弱佝偻的身躯
让人倍感心酸
巍巍的山,困守人间
我转身,寻扁舟一叶
不用船桨和船帆
背着双手,破浪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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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月亮
贺生全
在那个八月十五
我在父亲的烟斗里,打听天气
母亲晚睡的背影,喂饱了月亮
我在星星汇成的河流里,听风入梦
他乡的月光很远
照不到我的心上
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
我的路,千回百转
牵肠挂肚的依然是那一弯新月
那是一副难以割舍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