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太岁的年份,如何化解?道教高人传授最有效的方法!
南宋绍熙三年冬,岁末的青溪古镇裹在冷雾里。青石板路被晨霜浸得发脆,踩上去咯吱作响,镇口老槐树落尽了叶,枝桠像枯瘦手指指向灰蒙天空。镇上的杂货铺、点心坊都挂起了红灯笼,可人们备年礼时,总有人攥着黄历叹气 —— 来年甲戌年,值年太岁为施广大将军,犯太岁者恐遭破财、招灾之祸,这话在茶馆酒肆传得愈发密集,连孩童都能念出几句 “太岁当头坐,无灾也有祸”。
司马榆站在 “榆记绸缎庄” 柜台后,指尖划过一匹暗纹蜀锦。他年方三十,眉目清俊,往日里见人总带着温和笑意,如今那笑意却蒙了层尘。前月去苏州进货的船遇了风浪,半船蜀锦被海水泡得发皱;上周库房里最珍贵的云锦遭了虫蛀,十几个虫眼破了纹样;昨日又因一匹蓝绸的色差,跟老主顾张夫人闹得不快,一连串不顺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傍晚关店时,伙计阿福搓着冻红的手凑过来:“掌柜的,我昨儿听李婆婆说,来年您属狗,正好犯太岁!她说犯太岁的人得找懂行的道长化解,不然麻烦还在后头呢。” 司马榆素来不信这些玄虚说法,可近来一桩接一桩的糟心事,让他指尖攥着账本边角,第一次犯了嘀咕 —— 三十里外云台山的清玄道长,真能解这困局吗?

青溪古镇的绸缎生意里,“榆记” 向来是领头的。司马榆五年前从父亲手里接过这家小店时,铺面还不足如今的一半大。他凭着挑布的好眼光 —— 蜀锦要选织造密度高的,云锦得看金线光泽,苏绣需辨针脚疏密 —— 再加上实诚待人,不管是镇上达官夫人来订做嫁衣,还是寻常百姓扯块布做棉袄,他都亲自招呼,柜台上总摆着新沏的龙井,客人进门先递杯热茶,日子久了,“榆记” 的名声就传开了,慢慢扩成了镇上最大的绸缎庄。
可这两个月,“榆记” 的运气像是被谁悄悄抽走了。昨日跟张夫人的争执,到现在还堵在司马榆心里。张夫人是镇上的老主顾,三个月前就订了一匹月白绸,要给女儿做嫁衣,说好昨日取货。可货从染坊送来时,司马榆一比对就愣了 —— 染出来的月白绸,比当初给张夫人看的样布深了些,像是加了半勺灰。
他当时就去染坊找王掌柜,王掌柜搓着手道歉:“司马兄弟,实在对不住,前阵子染料商送的石青出了问题,调出来的月白就偏深了,我也是今早才发现。” 司马榆没法子,只能先把布带回店里,想着跟张夫人商量补救。
张夫人来取货时,一展开布就变了脸:“司马掌柜,你这是拿什么糊弄我?我女儿的嫁衣,要的是最纯的月白,你这布发灰,穿出去人家还以为是丧服!” 司马榆连忙递上茶:“张夫人您先别急,是染坊的染料出了岔子,我给您打八折,再送一匹细棉衬里,您看行不行?”
可张夫人根本不听,抬手就把茶盏放在柜台上,“啪” 的一声溅出茶水:“我女儿的嫁衣岂能将就?你这是不把我们张家放在眼里!” 她说着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撂下话:“以后我们张家,再也不来你这‘榆记’了!”
阿福收拾柜台时,看着司马榆阴沉的脸色,忍不住又提:“掌柜的,李婆婆真没说错,犯太岁的人就是容易遇麻烦,您这接连出事,说不定真跟犯太岁有关。” 司马榆皱着眉翻开账本,上月亏损的数字用红笔写着,刺得他眼睛疼。他不是没熬过难关,刚接手时绸缎庄冷清了半个月,他背着布去邻镇的绣坊推销,硬生生拉来了生意,可这次不一样,麻烦一桩接一桩,像故意找上门似的。
他走到窗边,望着渐黑的天,街面上的灯笼亮了起来,光影晃在他脸上。阿福的话、张夫人的怒气、账本上的赤字,搅得他心里乱。他想起父亲以前说的 “做事要凭实诚,可有时也要信几分天意”,心里第一次动摇 —— 或许阿福说的,真有几分道理?
次日清晨,司马榆天不亮就开了店,刚把一匹匹绸缎挂好,染坊的小伙计就气喘吁吁跑进来,手里攥着张纸条:“司马掌柜,王掌柜让我跟您说,之前订的桃红绸,因为胭脂红染料不够,要延迟三天交货。” 司马榆接过纸条,指节捏得发白 —— 那桃红绸是镇上吴府订的,要给吴小姐做及笄礼服,及笄礼就定在五日后,延迟三天,根本赶不上。
阿福端来一碗热茶,小心地递到他手里:“掌柜的,您别愁坏了身子。要不,咱真去找找云台山的清玄道长?说不定他真能帮上忙。” 司马榆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热气顺着指尖往上爬,他沉默了片刻,把茶碗放在柜台上:“先去吴府道歉,把这事处理好,再做打算。”
他提着两盒镇上最好的桂花糕去了吴府,吴夫人正在院子里教丫鬟插花,见了他也没起身,语气冷淡:“司马掌柜,我女儿的及笄礼就这一次,礼服要是误了时辰,我这做母亲的,可没法子原谅你。” 司马榆弯腰作揖:“吴夫人,是我办事不周,我一定想办法让染坊赶工,绝不会误了小姐的及笄礼。” 从吴府出来,冷风刮在脸上,他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心里的迷茫又深了几分。

夜里,司马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一道细长的影子,他盯着那影子,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那年他才十岁,也是个冬天,父亲带着他去镇上的小庙拜太岁。
那小庙在镇西头,不大,庙里只供着一尊太岁神像,神像穿着铠甲,手里拿着一把钢鞭,眼神威严。父亲把他抱到供桌前,教他双手合十,指尖对着鼻尖,轻声说:“榆儿,跟着爹念,求太岁神保佑,平安顺遂。” 他当时不懂什么是太岁,只觉得神像的眼睛像是在盯着自己,乖乖跟着父亲念了,父亲还在供桌上放了三个白面馒头,说是给太岁神的供品。
“榆儿,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不顺的时候。” 拜完太岁,父亲牵着他的手往回走,脚下的雪咯吱响,“做事要凭良心,可有时候,敬畏天地,也是敬畏自己。” 那时他似懂非懂,只点点头,如今父亲的话却清晰地浮在耳边,像一颗石子投进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第二天一早,司马榆特意绕到镇东头,去找王大爷。王大爷今年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他在镇上活了一辈子,懂不少老规矩,镇上人遇到难事,都爱找他打听。王大爷家的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枣树,冬天落了叶,他正坐在枣树下的石凳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悠悠地扇着 —— 哪怕冬天,他也习惯扇扇子,说是能活络筋骨。
见司马榆来了,王大爷笑着招手:“榆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老头子?” 司马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把带来的一袋核桃放在石桌上:“王大爷,我来跟您打听点事。” 他把这两个月绸缎庄的不顺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问:“您说,这犯太岁的说法,真的靠谱吗?”
王大爷捻着下巴上的白胡子,叹了口气:“怎么不靠谱?我年轻的时候,属虎,那年正好犯太岁,可遭了罪。” 他放下蒲扇,手指敲了敲石桌,“那年开春,家里最壮的那头黄牛丢了。那牛是家里的顶梁柱,春耕全靠它,我和你王大娘找了三天三夜,沿着镇外的山路找,脚都磨破了,也没找到。”
司马榆往前凑了凑:“后来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可更糟的还在后头。” 王大爷接着说,“夏天的时候,我去山上砍柴,脚下一滑,从坡上摔了下来,断了左腿。那时候家里本来就因为丢牛亏了钱,我一断腿,连砍柴卖钱都不行了,差点揭不开锅。你王大娘天天抹眼泪,说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您后来怎么好的?” 司马榆问。
“多亏了云台山的清玄道长。” 王大爷眼睛亮了些,“你王大娘听人说,清玄道长能化解犯太岁,就背着我,走了三十里山路去找他。道长看了我的生辰八字,说我是犯了太岁,还教了我化解的法子 —— 让我在正月十五去太岁庙拜一拜,再戴个桃木符。他还送了我一块桃木符,用红绳串着,让我贴身戴。”
王大爷说着,从衣领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桃木符,符上刻着模糊的纹路:“你看,就是这个。我戴了没半个月,有天早上开门,发现那头丢了的黄牛自己回来了,身上还沾着山上的草屑。我的腿也慢慢好了,过了三个月,就能下地干活了。”
司马榆看着那桃木符,心里的疑虑少了些,又问:“王大爷,去云台山的路好走吗?我听说前几天下了雪。”
“路是不好走,山上的雪没化,滑得很。” 王大爷叮嘱道,“不过你年轻,腿脚好,小心点应该没事。去的时候记得带些诚心,道长最看重这个,你要是心不诚,再好的法子也没用。”
从王大爷家出来,阳光照在青石板路上,司马榆心里有了决定。他回到绸缎庄,把阿福叫到跟前:“阿福,我明天去云台山找清玄道长,这几天绸缎庄就交给你打理了。”
阿福愣了一下,连忙说:“掌柜的,我跟您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山上不安全。”
“不用,你留在店里,我放心。” 司马榆拍了拍他的肩膀,“库房里的布料要多检查几遍,尤其是那批云锦,别再遭了虫蛀。要是有客人来订布,你先记下来,等我回来再定。” 阿福还想劝,可看着司马榆坚定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

出发前一天晚上,司马榆在库房里忙到了深夜。他打开一个个木柜,仔细检查里面的绸缎 —— 蜀锦要看看有没有勾丝,云锦要翻过来查虫眼,苏绣要数针脚密不密。阿福端着一盏油灯走进来,灯光晃在绸缎上,映出斑斓的花色。
“掌柜的,您别忙了,先歇会儿吧。” 阿福把油灯放在柜台上,“明天还要走三十里山路,得养足精神。” 司马榆直起身,揉了揉腰:“没事,库房里的布要是出了问题,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拿起一匹水绿绸,对着灯光看了看:“这匹布要放在通风的地方,别受潮了。”
阿福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掌柜的,这是我娘做的红糖糕,您带着路上吃,填肚子。还有这个暖手炉,山上冷,您揣在怀里,能暖点。” 司马榆看着那布包,里面的红糖糕还带着温热,暖手炉是铜制的,擦得发亮。他推辞道:“你留着自己用吧,我路上不用这些。”
“您就拿着吧!” 阿福把布包塞到他手里,“我娘说,出门在外,得带着点热乎东西,心里也暖。您要是冻着了,怎么找道长化解?” 司马榆看着阿福真诚的眼神,心里一热,把布包收进了包袱里:“谢谢你,阿福。”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司马榆就背着小包袱出了门。包袱里装着干净的青布衫、几两银子、给道长准备的素绸,还有阿福塞的红糖糕和暖手炉。青石板路上静悄悄的,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咚 —— 咚 ——”,在冷空气中传得很远,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寂静的街上。
他走到镇口时,正好遇到卖早点的张叔推着小车过来,车上的蒸笼冒着白气,飘着葱花饼的香味。“榆小子,这么早要去哪?” 张叔掀开蒸笼,拿出一个葱花饼递给他。司马榆接过饼,咬了一口,酥脆的饼皮裹着葱花的香味:“张叔,我去云台山找清玄道长。”
“找清玄道长?” 张叔愣了一下,“你也犯太岁?” 司马榆点点头,张叔叹了口气:“今年犯太岁的人多,前几天邻镇的李掌柜也去了云台山。你路上小心点,前几天下了雪,山路滑,听说还有人在山上迷了路。” 他又塞给司马榆两个葱花饼:“拿着路上吃,别饿着。”
司马榆谢过张叔,继续往前走。出了镇,路就从青石板变成了泥土路,雪盖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他从包袱里拿出阿福准备的草鞋,套在布鞋外面 —— 草鞋防滑,走在雪地上不容易摔。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渐渐亮了,东边的天空泛起一层鱼肚白,雾气也散了些。前面出现一条小溪,溪水结了薄冰,冰面下的水流隐约可见,发出 “叮咚” 的声音。司马榆站在溪边,心里有些发怵 —— 他小时候在这条小溪里掉过一次,那时候冰面破了,他掉进水里,冻得差点没了知觉,还是父亲把他救上来的。
他蹲下身,用手敲了敲冰面,冰面发出 “咚咚” 的闷响,看起来还算结实。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鞋底的草鞋蹭着冰面,发出 “咯吱” 的声音。走到小溪中间时,脚下突然一滑,他连忙伸手扶住旁边的石头,才没摔下去,手里的包袱却掉在了冰上,里面的素绸露了出来。
他赶紧捡起包袱,拍了拍上面的冰碴,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素绸没湿,不然给道长的谢礼就毁了。他又走了几步,忽然听到 “咔嚓” 一声,冰面裂了一道缝,他吓得赶紧往前跑,踩着冰面跑到了对岸,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过了小溪,路就变成了山路,越往上走越陡。司马榆走得满头大汗,虽然天气冷,可额头上的汗还是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继续往上爬。又走了两个时辰,他实在累得不行,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从包袱里拿出阿福的红糖糕,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稍微缓解了些疲惫。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传来 “咯吱咯吱” 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个货郎挑着担子走过来。货郎穿着粗布棉袄,脸上满是汗水,担子两边挂着各种杂货,有针头线脑,有胭脂水粉,还有给小孩玩的拨浪鼓。货郎看到他,也停下来歇脚,把担子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壶水,递给他:“这位小哥,你也去云台山?”
司马榆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温水,点了点头:“我去云台山找清玄道长。”
货郎脸色变了变,把水壶收回来:“你找清玄道长?那山路可不好走,前几天下了雪,有的地方雪积了半尺厚,滑得很。我前几天从那边过来,听山上的樵夫说,有个年轻人去山上找道长,走迷了路,到现在还没找到呢。”
司马榆心里一紧,手里的红糖糕差点掉在地上。他想起王大爷说的 “小心点就没事”,又想起绸缎庄的困境,咬了咬牙:“多谢大哥提醒,我已经来了,不能半途而废。”
货郎叹了口气:“你这年轻人,就是太执拗。不过你要是实在要去,就沿着路边的记号走。” 他指了指路边的一棵树,树干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道” 字,“那是清玄道长的徒弟刻的,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跟着记号走,就不会迷路。”
司马榆顺着货郎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树干上有个刻痕,心里松了口气:“多谢大哥,要是没有您提醒,我说不定真会迷路。”
货郎收拾好担子,说:“我还要去邻镇送货,就先走了。你路上多小心,要是遇到山雾,就找个山洞躲一躲,别硬走。” 说完,他挑着担子,慢慢往山下走,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里。
司马榆继续往前走,按照货郎说的,跟着树干上的 “道” 字记号走。山路果然越来越滑,有的地方雪下面是冰,一不小心就会打滑。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实了才敢迈下一步。走了大概三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可山上的风还是很冷,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
他累得满头大汗,坐在一块背风的石头上休息,从包袱里拿出暖手炉,揣在怀里,温热的感觉让他舒服了些。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 “喵喵” 的叫声,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玄猫蹲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正盯着他看。
那猫通体漆黑,没有一根杂毛,只有尾巴断了一截,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两颗透明的珠子。司马榆从没在山上见过这样的猫,心里有些疑惑 ——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猫?
他想绕开玄猫,可刚站起来,玄猫也跟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前引。他走快,玄猫也走快;他停下,玄猫也停下,始终和他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司马榆心里犯嘀咕:这猫难道是想带我去什么地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玄猫走了 —— 毕竟这山上只有他一个人,有只猫引路,总比自己瞎走好。
跟着玄猫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前面的树林越来越密,树枝挡住了阳光,地上的雪也更厚了。忽然,玄猫停下脚步,对着前面叫了两声。司马榆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面的树林里,隐约露出一座破庙的屋顶,屋顶上的瓦片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梁,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

司马榆跟着玄猫走到破庙前,才看清庙的样子。庙门歪歪斜斜的,上面的漆皮都掉光了,露出里面的木头,有的地方已经腐烂,长出了绿色的青苔。门楣上 “太岁庙” 三个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 “太” 和 “庙” 的轮廓,中间的 “岁” 字被虫蛀得只剩下一半。
玄猫钻进了庙门,司马榆站在庙外,心里有些犹豫。他小时候听镇上的老人说过很多关于破庙的传说,有的说破庙里住着鬼怪,专吃路过的人;有的说破庙里有狐仙,会变成人的样子迷惑人。他攥了攥手里的包袱,心里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自己是来求道长化解犯太岁的,又鼓起勇气,跟着玄猫走了进去。
庙里积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泥土气息。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里飘着无数灰尘,像细小的萤火虫。正中央的神台空着,上面落满了蜘蛛网,神台旁边的地上,放着几个破碎的陶碗,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司马榆的目光落在地上 —— 神台前面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那符号像是篆书,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弧度,线条扭曲,像是一条蛇盘在地上,符号的四周还刻着一些细小的纹路,看起来很是神秘。他弯腰想细看那符号,手指刚要碰到地面,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岁当头,非祸即灾,你确定要化解?”
这声音突如其来,吓得司马榆猛地转身,可身后空无一人。庙门外的风呜呜地吹着,卷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打着旋儿落在符号旁边,那符号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活了一般,线条似乎在慢慢移动。
他攥紧了手里的素绸,手心全是汗。这破庙和玄猫,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是清玄道长吗?可为什么看不到人?他真的能在这里找到化解犯太岁的方法吗?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既害怕又期待。
司马榆定了定神,对着空无一人的庙殿抱了抱拳:“晚辈司马榆,特来求清玄道长化解犯太岁之困,不知方才说话的是道长吗?” 他的声音在庙里回荡,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你往前走三步,再往左走两步。”
司马榆按照声音说的,往前走了三步,又往左走了两步。他刚站定,就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接着,神台后面的墙壁突然移开了一道缝,一道微弱的光从缝里透出来。玄猫从缝里钻了进去,那声音又说:“进来吧。”
司马榆深吸一口气,推开墙壁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石室,石室中央放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光摇曳,照亮了石室里的一切。石室的墙上,画着一幅壁画,壁画上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手里拿着钢鞭,脚下踩着一头怪兽,旁边写着 “施广大将军” 五个字 —— 正是甲戌年的值年太岁。
石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道长,道长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却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一把拂尘,拂尘上的毛洁白如雪。他抬起头,看着司马榆,眼睛里闪着温和的光:“施主终于来了。”
司马榆又惊又喜,连忙拱手:“您就是清玄道长?晚辈司马榆,特来求您化解犯太岁之困。”
清玄道长点了点头,指了指石桌旁边的石凳:“施主请坐。刚才在外殿用传音术与你说话,多有冒犯,还望施主海涵。”
“道长客气了。” 司马榆坐下,目光落在那幅壁画上,“道长,这壁画上的,就是施广大将军吗?”
“正是。” 清玄道长说,“这破庙原是前朝的太岁庙,后来年久失修,就荒废了。贫道在此修行,就是为了守护这太岁庙的气场,帮犯太岁的人化解灾祸。” 他指了指旁边的玄猫:“这猫是贫道养的,名叫墨尾。前几年它被猎人所伤,断了尾巴,是贫道救了它。它通人性,知道贫道要等你,便去路上引你过来。”
司马榆恍然大悟,看着墨尾,墨尾正蹲在石桌旁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看起来很是亲近。

司马榆坐在石室的石凳上,看着眼前的清玄道长和温顺的墨尾,心里的害怕渐渐消散,可新的疑惑又涌了上来。这破庙竟是前朝太岁庙,道长在此修行守护气场,听起来玄妙又神奇。他想起自己近来的种种不顺,还有王大爷说的化解经历,急切想知道化解之法,可看着石桌上摇曳的油灯,又想起道长刚才 “太岁当头非祸即灾” 的话,心里不禁犯嘀咕:道长会如何化解自己的犯太岁之困?这化解之法是否真的有效?自己又该如何才能彻底摆脱眼下的困境,让绸缎庄重回正轨?
清玄道长看着司马榆疑惑的眼神,笑了笑,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司马榆倒了一杯茶。茶水呈淡绿色,飘着淡淡的草药香。“施主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道长说,“这茶是用山上的艾草、茯苓和甘草煮的,能驱寒祛湿,施主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喝了能缓解疲惫。”
司马榆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流,一股暖意从肚子里散开,刚才爬山的疲惫确实缓解了不少。他放下茶杯,忍不住问:“道长,刚才您在外殿用的传音术,是怎么做到的?晚辈刚才只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实在神奇。”
清玄道长捻着胡须,解释道:“传音术是道教的一种小术法,借助天地间的气场,将声音传到指定的地方。这外殿的地面上刻着太岁镇厄符,气场比别处强,贫道借助符的气场,就能将声音传到外殿,而不用现身。” 他顿了顿,继续说:“贫道这么做,也是想考验一下施主的诚心。若是施主听到声音就害怕离开,说明诚心不够,即便贫道教了化解之法,效果也会打折扣。”
司马榆明白了,难怪道长一开始不现身,原来是在考验自己。他想起刚才在外殿的害怕,心里有些愧疚:“道长,晚辈刚才确实有些害怕,还好没离开。”
“无妨。” 清玄道长摆摆手,“人遇到未知的事物,总会害怕,这是人之常情。重要的是,施主没有因为害怕而放弃,这就够了。” 他话锋一转,“施主,说说你的情况吧。你是属什么的?近来遇到了哪些不顺?”
司马榆连忙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晚辈属狗,来年甲戌年犯太岁。前月进货的船遇了风浪,损失了半船蜀锦;上周库房的云锦遭了虫蛀;昨日又因蓝绸的色差,跟老主顾闹了不快;今天早上,染坊又说桃红绸要延迟交货,那桃红绸是吴府订的,要给小姐做及笄礼服,延迟了就赶不上及笄礼了。” 他越说越焦虑,“道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这样下去,‘榆记’就要垮了。”
清玄道长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等司马榆说完,他叹了口气:“施主,你这确实是犯太岁的典型症状。甲戌年,值年太岁为施广大将军,属狗之人与太岁相冲,命理上称为‘冲太岁’。冲太岁者,运势受阻,容易遇到意外、破财、与人发生争执,这些你都遇到了。”
“那道长,我的这些不顺,都是冲太岁导致的吗?” 司马榆问。
“大部分是。” 清玄道长说,“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店铺的风水出了问题。你绸缎庄的柜台,想必是在正北方位吧?”
司马榆惊讶地睁大眼睛:“道长怎么知道?我绸缎庄的柜台确实在正北。”
“甲戌年,太岁方位在东北,正北方位与东北方位相冲,称为‘冲太岁位’。” 清玄道长解释道,“你的柜台在正北,正好对着冲太岁位,气场相冲,生意自然不顺。这就像两个人对着吵架,气场不合,事情就容易出岔子。”
司马榆恍然大悟,原来绸缎庄的风水也有问题。他想起父亲以前说过,店铺的方位很重要,可他一直没当回事,现在看来,真是忽略了。
“道长,那墨尾为什么能找到我?” 司马榆又问,他对这只玄猫充满了好奇。
清玄道长笑了笑,摸了摸墨尾的头:“墨尾虽然是猫,却能感知到犯太岁之人的气场。犯太岁之人,气场紊乱,容易吸引灾祸,墨尾能感知到这种紊乱的气场,所以能在山上找到你。而且,墨尾跟着贫道修行多年,也沾了些灵气,能分辨出哪些人是真心来求化解的。”
墨尾像是听懂了道长的话,对着司马榆叫了两声,尾巴轻轻扫着石桌。司马榆看着墨尾,心里觉得很神奇 —— 原来动物也能感知到人的气场。
清玄道长站起身,走到壁画前,指着壁画上的施广大将军:“施主,要化解冲太岁,首先要了解太岁神。施广大将军,本是明代的武将,因忠勇双全,死后被天帝封为太岁神,掌管甲戌年的运势。拜太岁,就是要向太岁神祈求保佑,化解冲克。” 他转过身,看着司马榆,“接下来,贫道就教你化解冲太岁的三个方法,你要记好了。”

清玄道长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书皮上写着《太岁经》三个字,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他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说:“施主,你先看看这页,上面写着犯太岁的种类和影响。”
司马榆凑过去,只见书页上写着:“犯太岁者,有值、冲、刑、害、破之分。值太岁者,运势起伏大;冲太岁者,易遇意外、与人争执;刑太岁者,易犯官司、身体不适;害太岁者,易遇小人、感情不顺;破太岁者,易破财、家庭不和。”
“道长,那我这是冲太岁,对吗?” 司马榆问。
“没错。” 清玄道长点头,“属狗之人在甲戌年,与太岁相冲,属于‘冲太岁’,这是犯太岁中比较严重的一种。冲太岁者,就像走路撞到了墙,容易遇到阻碍,做什么事都不顺利。”
他合上书,继续说:“从命理角度来说,属狗之人的地支为‘戌’,甲戌年的地支也为‘戌’,两个‘戌’相冲,称为‘岁破’。岁破者,气场混乱,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扰,比如你进货遇到风浪,是因为气场混乱吸引了意外;云锦遭虫蛀,是因为气场混乱导致店铺的气场弱,挡不住虫害;与张夫人发生争执,是因为气场混乱影响了你的情绪,容易与人发生矛盾。”
司马榆听得很认真,他以前从不信这些命理之说,可现在听道长一解释,觉得自己遇到的不顺,都能对应上,心里不禁有些信服。
“道长,那为什么有的人犯太岁没事,有的人却会遇到很多麻烦呢?” 司马榆问,他想起镇上有些属狗的人,好像没遇到什么不顺。
“这就跟个人的命理和气场有关了。” 清玄道长说,“有的人命理过硬,气场强,能抵御住太岁的冲克,所以不顺的事情少;有的人命理较弱,气场紊乱,就容易受到太岁的影响,遇到很多麻烦。施主,你是不是从小身体就不算太好,容易感冒?”
司马榆惊讶地说:“道长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确实经常感冒,冬天稍微一吹风就会生病。”
“这就是命理较弱的表现。” 清玄道长说,“你的八字中,水元素较多,水主寒,所以你从小就容易怕冷、生病。水元素多也导致你的气场较柔,容易受到外界气场的影响,所以犯太岁时,遇到的麻烦就比别人多。”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毛笔,递给司马榆:“施主,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写下来,贫道帮你看看。”
司马榆接过纸笔,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壬戌年、辛亥月、丙子日、壬辰时。
清玄道长接过纸,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施主,你的八字中,‘子’水与‘戌’土相冲,甲戌年又遇‘戌’土,形成‘子戌冲’,这是‘双重冲克’,难怪你会遇到这么多不顺。”
“那道长,双重冲克是不是更难化解?” 司马榆着急地问。
“也不是。” 清玄道长摆摆手,“虽然双重冲克更严重,但只要方法得当,再加上施主的诚心,还是能化解的。” 他放下纸,“施主,化解冲太岁,关键在于‘调和气场’。你的气场紊乱,只要把气场调和好,就能抵御住太岁的冲克,不顺的事情自然就会减少。”
司马榆松了口气,连忙说:“道长,您快教我化解的方法吧,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
清玄道长点点头,从石桌下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把小刀、一块桃木、一些红绳和一张黄色的符纸。“施主,化解冲太岁,有三个方法,分别是拜太岁、戴护身符、调整风水。这三个方法结合起来,就能调和你的气场,化解冲克。”
他拿起那块桃木,桃木呈暗红色,纹理清晰,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首先,咱们来说拜太岁。拜太岁是化解犯太岁最基础的方法,也是最重要的方法。”

清玄道长拿着桃木,坐在石桌前,开始给司马榆讲解拜太岁的方法:“拜太岁,要在正月十五之前进行,因为正月十五是太岁神的诞辰,这时候拜太岁,效果最好。拜太岁的地点,最好是在太岁庙,若是没有太岁庙,在家中朝着东北方位拜也可以。”
“道长,拜太岁需要准备什么供品吗?” 司马榆问。
“供品不必贵重,心诚则灵。” 清玄道长说,“准备三碗清水、五块糕点、一炷香就可以了。三碗清水,代表天地人三才,祈求三才保佑;五块糕点,代表五行相生,调和气场;一炷香,代表诚心,传递你的祈求。”
他顿了顿,继续说:“拜太岁时,要先把供品摆好,对着太岁方位(甲戌年为东北)跪下,点燃香,双手持香,默念自己的姓名、生辰八字、住址,然后说‘弟子 XXX,生于 XXXX 年 XX 月 XX 日,甲戌年犯太岁,愿献清供,祈太岁神施广大将军护佑,消灾解难,运势昌隆’,重复三遍,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磕三个头。拜完后,要把供品中的清水洒在自己的衣服上,糕点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分给家人,这样就能把太岁神的保佑传递给你和家人。”
司马榆连忙拿出纸笔,把道长的话记下来,生怕漏掉一个字。他写得很认真,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墨尾蹲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他。
“接下来,是戴护身符。” 清玄道长拿起那块桃木和小刀,“贫道会用这桃木为你雕刻一枚太岁符,你贴身佩戴,不可随意取下。桃木能驱邪避灾,是道教常用的法器材料,再加上贫道在符上刻的符咒,能形成一层保护气场,挡住外界的煞气,保护你的运势。”
说着,道长开始雕刻桃木。小刀在他手里灵活地转动,木屑纷纷落下,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符咒雏形就出来了。符咒呈长方形,上面刻着一些扭曲的纹路,像是文字,又像是图案。司马榆看着道长熟练的动作,心里很是敬佩 —— 这桃木符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道长的功力。
“道长,您刻的这是什么符咒?” 司马榆问。
“这是‘太岁镇厄符’。” 清玄道长说,“符上刻的是‘雷令’二字和北斗七星图案。雷令,代表雷神的命令,能震慑煞气;北斗七星,代表北斗星君,能保佑平安。这符咒经过贫道的加持,能与你的气场相连,形成保护。”
道长雕刻完桃木符,又从木盒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毛笔在符纸上画了一道符咒,然后把符纸放在桃木符上,用手按住,嘴里默念着咒语。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桃木符,递给司马榆:“施主,你摸摸这桃木符,有没有感觉到温热?”
司马榆接过桃木符,指尖触到符身,果然感觉到一股温热,像是揣着一个小小的暖炉。“道长,真的有温热的感觉!” 他惊讶地说。
“这就是符咒的力量。” 清玄道长笑着说,“贫道用自身的功力为符咒加持,让符咒有了灵气。你把这桃木符用红绳穿起来,贴身佩戴,不可让外人触碰,也不可沾水,不然符咒的力量会减弱。”
司马榆连忙用红绳把桃木符穿起来,戴在脖子上,贴在胸口。他能感觉到桃木符的温热,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最后,是调整风水。” 清玄道长说,“你的绸缎庄,柜台在正北,正北是冲太岁位,气场相冲,所以生意不顺。你回去后,要把柜台移到正东方位。正东方位,在甲戌年为‘文昌位’,文昌位主事业、财运,把柜台移到这里,能提升生意的运势。”
“道长,除了移柜台,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 司马榆问。
“还有两点。” 清玄道长说,“第一,在柜台的一角摆放一个桃木摆件,比如桃木葫芦、桃木麒麟,能进一步镇住煞气;第二,店铺的门口不要堆放杂物,杂物会挡住气场的流通,影响生意。你按照这两点调整,店铺的风水就会变好,气场也会调和。”

司马榆谢过清玄道长,把桃木符贴身戴好,又把道长教的化解方法记在纸上,小心翼翼地收进包袱里。他从包袱里拿出那匹素绸,递给道长:“道长,这点薄礼,还望您收下。多谢您的指点,晚辈感激不尽。”
清玄道长接过素绸,笑了笑:“施主有心了。这素绸质地很好,贫道正好可以用来做道袍。施主,你回去后,一定要按照贫道说的做,诚心拜太岁、戴护身符、调整风水,这样才能化解冲太岁之困。记住,化解之法虽有效,但若你行事不端,心存恶念,再好的方法也没用。”
“道长放心,晚辈一定行事端正,诚心待人。” 司马榆郑重地说。
清玄道长点了点头,送司马榆到石室门口:“施主,墨尾会送你下山。路上小心,若是遇到困难,就摸一摸桃木符,符咒会给你指引。”
司马榆与道长告别,跟着墨尾往山下走。墨尾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他,像是怕他走丢。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些,有墨尾引路,司马榆也不用担心迷路。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他看到了之前遇到的货郎,货郎正挑着担子往山上走。
“大哥,您怎么又上山了?” 司马榆问。
货郎看到他,笑着说:“我给道长送些杂货,道长在山上修行,需要的东西都得靠我送。你找到道长了?”
“找到了,道长还教了我化解犯太岁的方法。” 司马榆说。
“那就好。” 货郎说,“道长是个好人,帮了很多人。你快下山吧,天快黑了。”
司马榆与货郎告别,继续往山下走。又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回到了青溪古镇。此时已是傍晚,镇上的灯笼都亮了起来,光影晃在青石板路上,很是热闹。他先回了绸缎庄,阿福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来:“掌柜的,您可算回来了!这几天店里没出什么事,就是吴府来了两次,问桃红绸的事。”
“我知道了。” 司马榆点点头,“阿福,你现在就去叫几个伙计来,咱们把柜台移到正东方位。”
阿福愣了一下,连忙去叫伙计。不一会儿,四个伙计就来了,都是绸缎庄的老伙计,力气大。几个人合力,把沉重的柜台从正北移到了正东。柜台是红木做的,重得很,几个人搬得满头大汗,司马榆也上前帮忙,累得胳膊都酸了。
移完柜台,司马榆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桃木葫芦 —— 这是他在下山的路上,特意找木匠做的,按照道长的嘱咐,放在了柜台的一角。他又检查了店铺的门口,把门口堆放的几个木箱搬到了库房里,确保门口没有杂物。
第二天一早,司马榆就去了染坊。染坊的王掌柜正在院子里指挥伙计染布,看到司马榆来了,连忙迎上来,脸上满是愧疚:“司马兄弟,实在对不住,桃红绸还没染好,我正想派人去跟你说呢。”
司马榆笑了笑:“王掌柜,没关系,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找到化解的方法了,你别着急,慢慢染,保证质量就行。” 他摸了摸胸口的桃木符,心里很有底气。
王掌柜惊讶地说:“司马兄弟,你找到化解的方法了?是什么方法?”
司马榆把道长教的拜太岁、戴护身符、调整风水的方法简单说了一遍。王掌柜听完,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去年也犯太岁,生意不顺,早知道我也去找道长了。”
就在这时,染坊的伙计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匹桃红绸:“掌柜的,桃红绸染好了!您看看,颜色正好!”
王掌柜接过桃红绸,展开一看,只见绸子呈鲜艳的桃红色,色泽均匀,没有一点色差,比样布还要好看。“太好了!” 王掌柜高兴地说,“司马兄弟,你看,这桃红绸染得正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司马榆接过桃红绸,心里松了口气 —— 道长的方法果然有效!他连忙拿着桃红绸去了吴府。吴夫人正在院子里赏花,看到他手里的桃红绸,连忙接过去,展开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司马掌柜,这桃红绸染得真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
“吴夫人满意就好。” 司马榆说,“之前耽误了您的时间,实在抱歉。”
“没事没事。” 吴夫人摆摆手,“能赶上我女儿的及笄礼就好。司马掌柜,以后我们吴府的绸缎,还来你这订!”
司马榆心里很高兴,从吴府出来,他又去了张夫人家里。张夫人看到他,脸色有些冷淡,可还是让他进了门。司马榆拿出一匹新的月白绸,递给张夫人:“张夫人,之前的月白绸出了问题,这是我特意让染坊重新染的,您看看,颜色正好。我给您打七折,再送您一匹苏绣衬里,算是我的道歉。”
张夫人接过月白绸,展开一看,绸子洁白如雪,没有一点色差。她的脸色缓和了些:“司马掌柜,你也不容易,之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这月白绸我收下了,以后我还来你这订布。”
司马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回到绸缎庄,刚坐下没多久,就见一个伙计领着一位客人进来。客人穿着华丽的锦袍,一看就是城里的富贵人家。“司马掌柜,我是城里李府的管家。” 客人拱手道,“听说您这里的绸缎质量好,我家老爷让我来订一大批绸缎,给府里的子弟做新衣。”
司马榆连忙起身招呼,领着管家看布料。管家看了蜀锦、云锦、苏绣,都很满意,当场订了五十匹绸缎,付了定金。“司马掌柜,我下个月来取货,你可别让我失望。” 管家说。
“管家放心,我一定保证质量,按时交货。” 司马榆说。
管家走后,阿福高兴地说:“掌柜的,您去见了道长就是不一样!咱们店里的生意终于好了!” 司马榆摸了摸胸口的桃木符,心里充满了感激 —— 多亏了清玄道长的指点,不然绸缎庄真的要垮了。

正月十五那天,司马榆按照清玄道长教的方法,带着三碗清水、五块桂花糕和一炷香,去了镇上的太岁庙。太岁庙不大,庙里供着施广大将军的神像,神像穿着铠甲,手里拿着钢鞭,眼神威严。司马榆先把供品摆好,对着神像跪下,点燃香,双手持香,默念自己的姓名、生辰八字、住址,然后说:“弟子司马榆,生于壬戌年辛亥月丙子日壬辰时,甲戌年犯太岁,愿献清供,祈太岁神施广大将军护佑,消灾解难,运势昌隆”,重复了三遍,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磕了三个头。
拜完太岁,他把供品中的清水洒在自己的衣服上,又把桂花糕分给了庙里的道士和来拜太岁的人。大家吃着桂花糕,说着吉祥话,司马榆心里格外平静。
从太岁庙回来,绸缎庄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之前订了布的客人,都满意地取了货,还介绍了新的客人来。李府的管家来取货时,看到绸缎的质量很好,又追加了三十匹绸缎的订单。镇上的其他商家,看到 “榆记” 的生意这么好,都来打听原因,司马榆也不隐瞒,把清玄道长教的化解犯太岁的方法告诉了他们。
镇上的王掌柜,他儿子明年属兔,要犯太岁,特意来绸缎庄找司马榆:“司马掌柜,你说的化解方法,真的有效吗?我儿子明年要考秀才,我怕他犯太岁影响考试。”
司马榆把道长教的方法详细告诉了王掌柜,还把自己的桃木符拿出来给王掌柜看:“王掌柜,你看,这是清玄道长给我的桃木符,戴在身上能保佑平安。你让你儿子也去云台山找道长,道长会帮他化解的。”
王掌柜听了,连忙点头:“我这就带儿子去云台山!多谢司马掌柜指点!”
过了几天,王掌柜带着儿子从云台山回来,特意来绸缎庄道谢:“司马掌柜,太谢谢你了!道长也给我儿子做了桃木符,还教了拜太岁的方法。我儿子说,他现在觉得心里很踏实,学习也有劲头了。”
司马榆笑着说:“这都是道长的功劳,我只是把方法告诉了你。”
渐渐地,镇上越来越多犯太岁的人,都去云台山找清玄道长化解,回来后都反馈说效果很好。有的人之前身体不好,拜了太岁、戴了桃木符后,身体渐渐好了;有的人之前生意不顺,调整了风水后,生意越来越红火。大家都很感激司马榆,因为是他把化解方法分享给了大家。
这年年底,司马榆盘点绸缎庄的账本,发现今年的利润比去年多了一倍,比犯太岁前还要好。他想起年初的困境,又看看现在的红火,心里充满了感慨 —— 若不是遇到清玄道长,若不是按照道长的方法化解,“榆记” 恐怕真的要垮了。
除夕那天,司马榆带着阿福去了云台山,给清玄道长拜年。道长看到他,笑着说:“施主,看来化解方法很有效啊。”
“多谢道长!” 司马榆拱手道,“托道长的福,绸缎庄的生意越来越好,镇上的人也都受益于您的方法。”
清玄道长点点头:“施主能把方法分享给别人,说明施主有仁善之心。化解犯太岁,不仅要靠方法,更要靠善心。善心能积累福报,福报能抵御灾祸,这才是化解犯太岁的根本。”
司马榆明白了,原来化解犯太岁的根本,是要有仁善之心。他看着道长温和的眼神,心里暗暗决定 —— 以后每年,他都要带着镇上犯太岁的人来拜太岁,把清玄道长的方法传承下去,帮助更多的人化解灾祸,平安顺遂。

司马榆因甲戌年冲太岁遭遇诸多困境,幸得清玄道长传授拜太岁、戴桃木符、调风水三法,不仅化解了自身困局,让 “榆记” 绸缎庄重回红火,更将化解之法分享给镇上百姓,助更多人度过犯太岁之年。这场经历让他明白,化解犯太岁的核心不仅是仪式与玄学之法,更在于心存敬畏、行事端正、心怀仁善 —— 敬畏天地则能顺应气场,待人真诚则能积累人脉,分享善法则能积累福报。此后,青溪古镇形成了 “岁首拜太岁、传善法” 的传统,司马榆也成了镇上人敬服的 “懂道掌柜”,而这份因化解太岁而起的善念与传承,更成了古镇最温暖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