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位65岁阿姨直言:为什么奉劝老人少打麻将,这消遣方式害人不浅

147小编 65 2025-10-10

“妈,今天就少坐一会儿吧。”

我在楼道拐角停了脚,手里的蓝边搪瓷缸微微一碰扶手,发出一声脆响。

女儿把钥匙装进布口袋,尽量压低了嗓门。

“我知道了。”

我顺着台阶往下走,鞋底擦过水泥边,生起一点轻微的沙声。

楼下活动室门口,春兰已经候着,围裙系得利索,袖口卷到手肘。

她朝我抬了抬下巴,眼里有笑。

“咋整,天晴了,手也舒坦。”

秀英从侧门挎着木牌盒出来,木纹被岁月揉得油亮。

她把牌盒轻轻往桌上一搁,像给清晨按下了开始键。

“别磨叽,坐下热热手。”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混着菊花茶的清气,从搪瓷缸沿缓缓溢出来。

我六十五岁了。

老食品厂退休十来年,腌咸菜的手艺还跟着我过日子。

我住的这栋筒子楼灰色外墙,楼道尽头常年挂着一点潮味。

铁栏杆被一茬茬人的手磨得发亮,像我们的脾性,渐渐圆了。

搪瓷缸是七十年代我妈给我准备的,上头印着红梅,边沿一圈蓝,颜色被蒸汽熏得淡了。

我用它泡菊花,也用它稳心神。

我们仨的交情,从这条街的烟火气里升起来的。

那时我在供销社柜台后站着,手边一摞小账本,铅笔削得尖,账目一笔一画。

春兰在粮库食堂掌勺,手一翻,烧卖薄得透亮。

秀英在纺织厂当挡车工,指尖总带着纱毛,阳光下一圈轻烟。

屋里烧的是煤球炉,铁皮炉门被打开合上,响得清脆。

冬天窗玻璃结花,我用手指画圆,探出一只眼睛看街上。

飞鸽二八呼啦啦地过,铃铛清脆,像给路面吹起一阵亮光。

家里摆着蓝边饭碗,桌上常见土豆丝与苞米面窝头,咸菜盘子打底,日子紧里见暖。

粮票在抽屉一角躺着,像一张张薄薄的心思。

八十年代风起,街口多了录像厅的大招牌,玻璃窗外人头攒动。

黑白电视进了家,后来换成彩电,客厅里一下子亮起蓝光。

有一年春节,我抱着收录机听小曲,磁带在小窗里转,咔哒一声换面,像敲门。

九十年代厂子里忙忙停停,我们也没闲着。

春兰去早市支摊,豆腐脑雾气腾腾,糖饼油亮带响。

秀英搬出“蜜蜂牌”缝纫机,脚踩踏板,哒哒作响。

我下了班帮人记账,账本一页页翻,字迹稳稳当当。

那会儿我们常说“可劲儿地干”,说完彼此使个眼色,又去各忙各的。

人到五十多,孙儿进幼儿园,我挂了牌回家,腰上像松开了一寸。

楼下活动室摆了张麻将桌,四角各有一把旧藤椅,藤皮被坐得发亮。

台灯的灯罩有道细裂,用透明胶粘了,灯光像包了层薄棉。

我第一回坐牌桌,出牌慢,被自己逗笑。

“慢慢来。”

春兰把话说得暖。

“行呗。”

秀英把老花镜递过来,镜片里晃了一丝窗外的光。

牌面冰凉,像冬天河沿的石头,我的心却在热闹里稳了稳。

起初我们只在周末合一局。

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每天都有个由头。

冬天打得多,窗上起雾,台灯里浮着一点细尘。

我喜欢听牌角撞击的脆声,那声音像针脚,能把空白的下午缝起来。

女儿提醒我少坐,多走路出汗,我点头时心里也认账。

只是有时候,热闹像一只温和的漩涡,我脚尖刚探进去,就被带着打了圈。

这一天,我答应三点去接外孙参加合唱训练。

我把这事记在小账本右上角,旁边画了个小方框,准备给自己打勾。

封皮磨得起毛的小账本,我用了几十年,像一个老朋友。

中午后,春兰端来一盘新烙的千层饼,芝麻香气稳稳地占住了下午。

秀英泡上菊花,花瓣在搪瓷缸里慢慢舒展,有一种耐心。

两圈下来,我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银框,细秒针,滴答如绣。

我算了算,来得及再打一小圈。

第三圈过半,我摸到一张合心的牌,心里咯噔一下。

那一刻的心情,像在雪地里踩到一根脆枝。

牌声几下,整手牌像被看得清楚了,我心里打起小鼓。

窗沿的吊兰垂下来,叶尖透着一点淡黄。

墙角靠着黑色小书包,那是外孙的,上面绣着他的小名,歪歪扭扭,认真而可爱。

三点到了,阳光划过桌面,慢慢移向我的手背。

我还在心里数着听口的变化。

“不是说去接孩子嘛。”

对门的老李探头一笑,声音压着又提醒着。

我像被轻轻一拍,心里那根线忽然打了个结。

我抬眼看挂钟,再看小书包,手心冒了一点汗。

我合上牌,跟两位姐妹说了句“我先走一步”。

我脚下一步两阶,慢慢又稳稳地下楼。

楼道里飘来土豆皮和葱花的味道,是谁家开始做晚饭。

校门口的银杏树叶子发亮,孩子们唱着歌排队出来,老师笑着把外孙交给我。

虚惊一场,心里落地,我对自己悄悄说“悠着点”。

回家的路上,外孙晃着书包,告诉我今天学了新曲。

他把书包塞我手里,路灯下线头微微闪。

我回头看小区,爬山虎沿墙爬过三楼,叶子层层叠叠,像一面柔软的绿幕。

那晚我把麻将盒抱出来,木盒里透出温细的木香。

我又把一摞字卡放进去,字卡是给外孙认字用的,卡面干净,边角分明。

我抽出一张,认了两个字,心里像推开一扇小门。

我洗净搪瓷缸,倒上热水,水汽顺着蓝边轻轻往上冒。

第二天早上,我把小账本翻到新页。

我写下这一周的安排,一天一个小目标。

周一走五千步。

周二缝一只布袋。

周三不摸牌。

周四看两章书。

周五帮着擦楼道栏杆。

周六限定两小时合一小局。

周日家里做一顿小团圆。

我写完,心里安安稳稳的。

“妥妥的。”

我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小头。

我把安排拿去给春兰和秀英看,活动室里台灯暖黄,光在桌面上摊开一层厚度。

春兰揉揉手臂,说最近有点酸胀,正好活动活动。

秀英摸摸木牌盒,笑说可以把时间攒着用。

我们在麻将桌上铺了块棋盘布,四角用衣夹夹紧,纹路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们把牌盒侧放在一边,变成字卡盒,卡片立得整齐。

小区里有老人看见了,凑过来问我们做什么。

我解释说这叫“时间搭子”,一周保留一小局,其余日子换着干。

有人拿出跳棋,有人搬来一本日历本。

我把旧收音机擦了,装上新电池,戏曲声沙沙的,里头却挺有劲。

“这不就得了呗。”

有人随口一笑,笑过之后一起把凳子挪了挪。

门口的早市照常忙碌,豆浆机咕嘟着,油条在锅里翻身,土豆摊的切片亮亮的。

路口法桐的影子落在地上,一格一格,风从叶缝里走过,略带清凉。

我边走边记步,手机屏幕上的圆圈慢慢完整,像一枚小小的成就章。

二〇〇八年我们围着彩电看开幕式,热闹像一团火冒进客厅,现在的热闹落在脚底下,每一步都是实的。

我们把活动室的一面墙腾出来,钉了几排钉子。

秀英挂上她缝的布袋,针脚匀净,颜色沉静。

春兰把她的家常菜谱抄出来,贴在墙上,旁边画了小葱小蒜,几笔见俏。

我把小账本复印几页留在桌角,写了“可照此自改”,字不大却清清楚楚。

有人拿走几页,回头对我点了点头,那一刻我觉得这件小事有分量。

几天后,楼道口的告示栏贴上几张照片。

照片上大家在活动室做操、下棋、看书,笑里带汗,眼睛亮亮的。

孩子们放学后也来,他坐在另一头念字卡,声音软软的,像春天刚冒的芽。

麻将并没有从我们的日子里消失,它像正月里的饺子,放在指定位置,恰到好处。

周六我们照例合局,台灯下的牌还是那样规矩,冰凉,边缘光滑。

有人路过看一眼,冲我们点头。

这点热闹往返有度,像茶汤的温度,过热便苦,过凉则寡,稳在中间正好。

女儿知道我们的安排后,回家时给我带了一条轻便的腰封。

她把热毛巾递来,笑意不露声色。

“妈,慢点就好。”

我点头,没有多话。

家里的搪瓷缸被阳光照得更蓝,缸沿亮一圈,像绕了一道清水。

我想起七十年代屋里那口煤球炉,铁皮门边缘被火烤得有点发青。

我想起九十年代早市的蒸汽,摊主的吆喝里透着勤快。

我想起二〇一五年前后广场里的音箱,音乐一响,大家跟着节奏抬胳膊抬腿。

我想到床底木箱里还躺着几张旧粮票,它们见证了紧日子里的互相照应。

我把这些片段装进行走的步子里,装进水汽轻轻冒的搪瓷缸里,装进平稳的呼吸里。

楼下的小花坛近来被大家照料得精神了。

秀英把旧塑料瓶改成浇水壶,瓶身扎了几孔,水洇在土里慢慢地走。

春兰用废旧衣料剪成小旗子,插在花根旁,风一来,旗子就轻轻招手。

我负责把每周的“时间搭子”安排写在黑板上,白粉字干净,边上画一个小方框。

每隔几天就有新名字写上来,旁边多一枚勾。

有位老兄弟把他的一本旧地图册拿来,摊在桌上讲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运货的路径。

孩子们听得入神,用彩笔在旁边画出自己的“小小城市”。

我们这栋老楼里的关系,像这些线条一样,一条连一条,拐弯处不急不躁。

我家阳台上的葱蒜长势稳当,白瓷盆里土松,朝南的光照足。

有时候我给外孙做葱油面,端出来时他咧嘴笑,嘴角沾了点油光。

他吃完,搬凳子坐我身边,问一些东问一些西。

他问搪瓷缸为什么这么久还在,我说“它经得住烫”。

他问小账本为什么不丢,我说“记过的字不会骗人”。

他说他长大要有一个自己的小账本,我夸他“有主意”。

我把账本翻给他看,指着几个格子的勾,告诉他勾就是一个小小的“完成”。

他点点头,像领会了一个稳当的道理。

我们仨时常去河边走,河水被风揉了揉面,泛出细细的纹。

堤岸的柳树抽出嫩芽,叶子尖细,摇起来像跳舞。

我们一路走一路回想那些年。

我们想起八十年代单位组织的露天电影,大家端着小板凳往场子里聚。

我们想起九十年代赶集时挤在一起挑布料,指尖抹过花色,心里想着家里人的喜好。

我们想起二〇〇八年奥运会火炬上天的那一刻,街坊在楼道里拍手。

这些事说起来没有起伏的波澜,可做起了我们的心骨。

我也想明白了一个小道理。

所谓奉劝老人少打麻将,不是把牌桌当成洪水猛兽。

而是给自己的时间留出更多的口袋,让不同的热闹各占一角。

人越到后来,越要学会和自己“分配”。

一份给家人,一份给身体,一份给老友,一份给静处。

麻将当然可以有那一份,但最好别“占坑”。

“别嘚瑟。”

我在心里给自己敲了两下,平平稳稳地收住小胜的小得意。

周三的清晨,天边有薄雾。

小区里打太极的老人早早摆开架势,跟着一曲慢板一步一停。

我站在边上看了一回,跟着学了两个动作,胳膊伸到尽头的时候,肩背里像被疏通了一下。

我记下当天的走步数,又给自己画了一个小笑脸。

人活着,很多时候是和自己交朋友。

我把搪瓷缸的盖子盖好,听见一声轻响,像某种心事被温柔地照看了一下。

秋天来的时候,小区的石榴红了,开裂处露出一撮子亮晶晶的籽。

我们把活动室窗台上的吊兰换进更大的花盆,根须舒展开来。

墙上“时间搭子”的黑板写满了字,我用毛巾擦了一遍,再接着写。

有邻居开玩笑说我这字像小学老师,我笑着说“教自己”。

楼道口的栏杆被擦得发亮,阳光下像多了一层薄薄的鳞。

我看见春兰把口罩叠得整齐放在布袋里,我看见秀英把老花镜擦得干干净净放回盒子。

我也把铅笔削好,装进小账本的夹页里,像把一天的心气摆正。

周六到了,我们准点开了那一小局。

台灯亮,牌声清,窗外树影在墙上轻轻晃。

我们说话不多,各自做着手边的事,目光不时对上,眼里带笑。

合上牌盒时,心里也像合上一本薄册,干净利落。

“行呗。”

我在心里说,这样的度,长久。

晚上女儿回家,带来几本薄薄的图书,是书店做活动时挑的。

她把书摆在茶几上,我挑了那本讲家庭烹饪的小册子,封面是一束青葱。

我用铅笔在页面角写下日期,写下自己的小评注。

我把书合上,像给一段清淡的趣味做了备案。

窗外路灯亮起来,黄光稳稳地罩住小区的路面。

孩子的笑音从远处传来,轻轻地甩过来,像风里带着一点甜。

我在阳台上站一会儿,望着不远处的晚霞在一点点褪色。

搪瓷缸放在窗台上,蓝边映着余晖,颜色更深了一些。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

好日子不是突如其来的福,是一点一滴攒出来的光。

我把这句话写在小账本里,压在本子中间的那根线下面。

第二天清晨,我依旧从楼道里慢慢走下来。

手里捧着搪瓷缸,掌心是温的。

活动室的门把手被擦得干净,光里有人的用心。

我在黑板上写了新的安排,字比昨天更稳一道儿。

一个年轻的邻居抱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冲我点头。

“阿姨,这样挺好。”

我笑着回以点头,不多话。

门外的风把树叶轻轻翻过来,又轻轻翻回去。

我知道我们正在做的,不过是把日子的针脚缝密一点。

我也知道我愿意劝同龄人少打麻将的缘由。

不是怕它本身有多不好,而是怕我们把它当成了唯一的热闹。

一件事成了唯一,别的好处就容易被挡在门外。

有一段时间我把这句话写在黑板下沿,后来又擦掉。

留白也好,大家看得见也好,最要紧是心里有数。

我把搪瓷缸举起来抿一口,温度刚好。

过道里有孩子跑过,鞋底撞出一点轻响,像一枚活泼的小节拍。

阳光从窗户进来,在地面铺出一个方形的亮。

我踩过去,脚下就踏实了一点。

远处传来早市渐散的动静,锅碗瓢盆的声响慢慢退去。

楼上偶尔有人开了收音机,老曲子悠悠地飘下来。

日子在这些声音里慢慢往前走,像河水绕过石头,带着涟漪,带着清亮。

我心里笃定地想,老人少打麻将是为了给自己留出更多的路。

这路不是狭窄的走廊,而是一块块小小的场地。

它可以是家里那张饭桌,是活动室那面墙,是公园那条慢道,是孩子那本练习册的空白处。

我们仨还约好再学一项新东西。

春兰要试着把她的菜谱配图画得更好看。

秀英想学用手机拼视频,给大家留个小片段。

我说我想学着用铅笔画窗外那棵老法桐的树影,画它晴天的样子,画它雨天的样子。

我们笑着点头,像年轻时要去赶一趟早市那样。

“咋整,往前迈一步。”

我抬脚的时候,心里像响了一声稳妥的鼓点。

秋天的风穿过走廊,带着面包房新出炉的香气,也带着树叶的清气。

我把小账本收进抽屉,余光里搪瓷缸蓝边静静躺着。

牌盒在一旁侧身,里头的字卡排列整齐,像一排排带笑的眼睛。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像在提醒,又像在祝福。

生活的节奏不急不缓,像被一只看得见的手轻轻握着。

我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不说话。

我知道人生这局,还能慢慢打。

我也知道,出什么牌之前,先看一眼心里的那张底牌。

那张底牌叫做分寸。

分寸在时,热闹有度,日子有光。

我把门轻轻合上,脚步轻轻落地,心里有底。

“这不就得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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