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方向定投资运,三吉向布局,其中一向得横财福?

147小编 130 2025-09-17

暮春的雨丝斜斜切过青瓦,在檐角织成一张透明的网。夏侯商羊站在宗祠门前,望着供桌上渐次熄灭的烛火,烛芯爆出的火星落在积灰的香案上,像极了这个家族正在消散的气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祖传的青铜罗盘,盘面的天干地支被摩挲得发亮,边缘的缠枝纹早已磨平,却再也转不出昔日的兴旺。

三天前,最后一间绸缎庄也挂出了 “歇业” 木牌。那木牌是他亲手挂上的,松木的纹理硌得掌心发疼。想当年,夏侯家的绸缎庄从州府一直开到县城,光是绣娘就养着上百号,三州之地谁不知道 “夏侯锦” 的名号?苏州的云锦、杭州的杭缎,到了夏侯商羊手里,总能绣出独一份的花样。可如今,半年光景,就败落得只剩这空荡荡的宗祠和几进摇摇欲坠的老宅。

老管家福伯捧着积灰的族谱从偏殿出来,枯瘦的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点了点。永乐年间的先祖批注格外刺目:“宅运衰微,先看坟山。三吉有定,横财需配福德。” 雨珠顺着飞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坑洼,一声接着一声,像极了他此刻慌乱的心跳。夜风卷着纸钱灰掠过坟头的幻象突然涌上心头,夏侯商羊想起幼时听族老说的话:祖坟的朝向,藏着家族兴衰的密码。那三个被风水先生奉为圭臬的 “吉向”,贪狼、巨门、武曲,难道真能扭转乾坤?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青龙岭,那里长眠着夏侯家的列祖列宗,也藏着他最后的希望。

夏侯商羊第一次意识到天塌了,是在清明前的账房。

窗棂外的石榴树刚抽出新叶,嫩红的芽尖上还挂着晨露,可账房里的气氛却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冷。账房先生周先生抱着那只传了三代的紫檀木算盘,山羊胡抖得像秋风里的枯草,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了几分凄凉。

“东、东家,城西当铺的王掌柜又派人来了。” 周先生的声音发颤,指尖在算盘上拨了半天,算珠碰撞的脆响在此刻听来格外刺耳,“那批湖绸要是再赎不回来,他们就要当死物发卖了。王掌柜说…… 说给咱们最后三天期限。”

夏侯商羊抬头,望见周先生眼底的绝望。那批湖绸是去年从湖州订的上等货,水绿色的底子上织着缠枝莲纹,本想赶在端午前上市,做一批新嫁娘的嫁衣。谁知正月里运河决堤,商队在高邮耽搁了半月,错过了最佳售卖期,资金链一下子就断了。他记得去年秋天去湖州看货时,织工们还说这料子是今年的头彩,如今却要沦为当铺的死物。

他推开雕花窗,对面的 “锦绣阁” 正挂出新招牌,红绸子在春日里闪着刺目的光。半年前,那里还是夏侯家最大的库房,堆满了从苏杭运来的绫罗绸缎,连门槛都被送货的马车磨得发亮。如今换了主人,听说新掌柜是苏州盐商的远房亲戚,专做和夏侯家对着干的生意,价钱压得极低,摆明了要抢生意。

“去请青云观的玄阳道长。” 夏侯商羊喉结滚动,指尖在窗棂上掐出红痕。他记得父亲临终前躺在病榻上,拉着他的手说过,若家族遇大变故,可请青云观的道长看看风水,当年先祖迁坟,便是得青云观指点,才创下这份家业。父亲说话时,窗外的玉兰花落了一地,像堆碎雪。

下人应着退下时,他瞥见铜镜里自己的模样。不过三十有五,鬓角竟已染了霜色,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锦衣玉食的绸缎商模样?铜镜边缘的缠枝纹早已磨损,露出里面的铜胎,像极了这个正在崩坏的家。他伸手抚过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十年前刚接手家业时,也是在这面镜前,父亲笑着说:“商羊,夏侯家的绸缎,要像你的名字一样,有风骨,有韧性。”

玄阳道长踏进门时,带来一股松烟味,混着雨后天晴的泥土气,倒让这死气沉沉的宅院添了几分生气。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道袍,袖口磨出了毛边,背上背着个打了补丁的旧布包,手里的拂尘却打理得干干净净,银丝般的穗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扫过地面时带起细小的尘埃。

“道长里面请。” 夏侯商羊迎上去,见道长目光扫过院里枯萎的兰草,眉头微蹙。那兰草是母亲生前亲手种的,往年这个时候早已开花,今年却枯得只剩几根黄须,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玄阳道长没说话,只是抚着拂尘绕屋三圈。他的脚步很轻,落在青石板上几乎没有声音,路过客厅时,目光在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凤图》上停了停 —— 那是夏侯家鼎盛时请名家画的,如今边角已经泛黄。最后,他停在祠堂的供桌前。供桌上的牌位蒙着薄灰,最上面的先祖牌位漆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木头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夏侯家的气运,不在宅内。” 老道指尖点向供桌旁的族谱,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永乐年迁坟之后,贵先祖三代皆中科举,官至三品;康熙年间改了坟向,才转做商贾,富甲一方。这族谱上的批注,你该好好看看。”

夏侯商羊猛地站起,碰倒了案上的茶盏。碧螺春混着水渍漫过族谱,在 “三吉向” 三个朱字上晕开,像一朵暗红的云。他记得小时候翻族谱,这三个字总被族老用红布盖着,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看。有一次他偷偷掀开红布,被父亲罚跪了三个时辰,祠堂里的香灰落了他一后背。

“何为三吉向?” 他声音发紧,掌心全是汗。

老道从布包里取出罗盘,铜制的盘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指针在乾、兑、离三个方位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有生命一般。“贪狼、巨门、武曲三星照临之处,便是三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顿了顿,指尖按住跳动的指针:“只是三星各主祸福。贪狼主偏财,来势迅猛却难长久,如同山间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巨门主正财,稳步增长需守成,好比田里的庄稼,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武曲主横财,富贵逼人却需德行配位,就像悬崖上的灵芝,虽珍贵却易摔得粉身碎骨。”

夏侯商羊望着罗盘上跳动的指针,忽然觉得这小小的铜盘里,藏着能压垮人的重量。他想起去年冬天,账上的银子还足够再开两间分号,如今却连赎回一批绸缎都要发愁。这风水之说,真能救得了夏侯家?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夏侯商羊就带着家丁上山了。

青龙岭在州府东南方向,离城有三十多里地,一路都是蜿蜒的山路。家丁们背着锄头铁锹,脚步沉重,谁都知道东家这是病急乱投医,可谁也不敢说破。小李是个年轻家丁,平日里最是活泼,此刻也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东家,前面就是青龙岭了。” 打头的家丁老赵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那里林木葱郁,松柏的清香顺着风飘过来,带着一股湿润的凉意。一条小溪从山涧流出,远远望去像条银色的带子,绕着山脚蜿蜒而去。夏侯商羊记得小时候跟着父亲来上坟,父亲说这溪叫 “玉带溪”,是夏侯家的财源。

夏侯家的祖坟藏在半山腰的一片松林里,青石墓碑被风雨侵蚀得厉害,上面的刻字已磨平大半,只能依稀认出 “夏侯氏之墓” 几个字。坟前的石案上积着厚厚的落叶,想来是许久没人好好打理了。往年清明,族里的人都会来扫墓,今年却只剩他带着几个家丁,连除草的力气都显得单薄。

“东家你看!” 家丁小李突然惊叫一声,指着碑后的泥土。那里有个新挖的土坑,边缘还留着清晰的铁锹印,土色新鲜,显然是刚挖没多久。坑不算深,约莫有二尺见方,形状规整,不像是野兽刨的。

夏侯商羊心头一沉,蹲下身捻起一把泥土。这土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和周围山林里的黑土截然不同。他放在鼻尖闻了闻,硫磺味中还夹杂着一丝铁锈气。“有人动过手脚。” 他想起上月路过山下刘家村,村长王老汉说有外乡人拿着图纸,高价打听祖坟朝向,当时他只当是闲汉讹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些人怕是早有预谋。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松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松针的沙沙声。坟的左侧有几棵新栽的小树苗,枝叶还很嫩,显然是刚种上的。“这树是谁栽的?” 他问老赵。

老赵眯着眼看了看:“回东家,前阵子来上坟时还没有,估摸着是这半个月的事。”

暮色四合时,山风突然变大,卷着松涛声呼啸而过。林子里传来一阵铃铛声,叮铃叮铃的,在寂静的山里格外诡异。夏侯商羊抬头,望见远处林中有黑影闪过,手里似乎提着什么发亮的东西,形状像是罗盘,很快就消失在浓雾里。

“东家,要不咱们先下山吧?” 小李声音发颤,“这山里邪乎得很,听说有山精鬼怪。”

他望着那片浓雾,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再等等。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儿装神弄鬼。”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夏侯商羊刚换下沾着泥土的衣袍,就见福伯来报,说玄阳道长在书房等着。

书房里点着松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玄阳道长正在摆弄三枚铜钱。铜钱是开元通宝,边缘已经磨得光滑,他将铜钱握在掌心摇晃片刻,猛地撒在案上,六爻卦象瞬间成形。卦象显示坎卦变爻,带着明显的凶兆。

“坎位遇煞,是有人在坟前埋了煞物。” 老道指着卦象,语气凝重,“坎属水,主财路,被煞物所冲,难怪你家生意一落千丈。这煞物多半是硫磺混着铁器,专破水脉气运。”

夏侯商羊后背发凉,想起那带着硫磺味的泥土:“那三吉向…… 难道也被破了?” 他记得父亲说过,夏侯家祖坟是巨门向,靠着青龙岭的山势聚气,才能保家业稳固。

“贪狼向属木,主偏财,需配东方流水;巨门向属土,主正财,需靠山;武曲向属金,主横财,却要临空。” 老道取过纸笔,在纸上画着方位图,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你家祖坟原是巨门向,背靠青龙岭,面朝玉带溪,左有松林为青龙,右有巨石为白虎,本是聚财的好格局。可如今……”

他突然停笔,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祖训拓片:“贵先祖曾在坟前凿过暗渠,引山泉水绕坟而过。若改向贪狼,借水生木,或可借这股偏财扭转颓势。只是贪狼向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没有福德支撑,怕是会惹来更大的祸事。”

窗外雷声乍起,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纸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夏侯商羊望着纸上的方位图,忽然想起去年在苏州见过的那批南洋珠。圆润饱满,色泽极佳,当时他就想用来做镶珠锦缎,那是宫里都时兴的样式,可偏偏资金周转不开,眼睁睁看着商机被苏州盐商抢了去。那盐商姓胡,为人刻薄,听说为了抢这批珠子,还动了些不干净的手段。

“改向贪狼,真能引来偏财?”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老道,又像是在问自己。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分不清是希望还是迷茫。

次日清晨,夏侯商羊换上一身粗布短打,带着两个家丁去了刘家村。

刘家村就在青龙岭山脚下,村里大多是猎户和樵夫,靠着青龙岭讨生活。夏侯家以前常接济村里,哪家有难处,只要开口,夏侯家总会帮衬一把。去年冬天雪大,村里的屋顶塌了好几间,还是夏侯商羊出钱请人修的。因此村民们见了他都格外亲热,老远就打招呼。

村头老槐树下,几个妇人正纳着鞋底嚼舌根。槐树枝繁叶茂,像一把巨大的伞,遮住了大半个晒谷场。见夏侯商羊过来,都停下手里的活计,脸上带着几分同情。王老汉的婆娘手里拿着个鞋底,针脚密密麻麻,一看就是个利落人。

“商羊少爷,您怎么来了?” 王老汉的婆娘放下针线,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的烤红薯,红薯皮焦焦的,散发着甜香,“听说您家绸缎庄…… 唉,都是命啊。这世道,生意难做。”

夏侯商羊接过红薯,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开:“婶子,我来问问,最近村里有没有什么怪事?特别是…… 关于青龙岭的。”

“怪事?” 一个穿蓝布衫的妇人接口,她是村里猎户李老栓的媳妇,平日里消息最灵通,“要说怪事,那得数李老栓家。前天他去后山砍柴,在夏侯家祖坟边捡了个金元宝,说是祖上显灵,天天在家供着呢。我瞅着那元宝成色不咋地,倒像是个老物件。”

另一个妇人压低声音,凑近了些:“我男人昨晚起夜,看见几个外乡人在青龙岭烧纸,鬼鬼祟祟的,还拿着个怪模怪样的盘子摆弄。那盘子是铜的,转起来嗡嗡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夏侯商羊心头一动,这 “怪模怪样的盘子” 多半就是罗盘。他谢过众人,径直往李老栓家去。李老栓是个老实巴交的猎户,见他上门,眼神躲闪,双手背在身后,显然藏着什么。他家的土坯房低矮昏暗,墙角堆着些柴火,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

“李大叔,我听说你捡了个元宝?” 夏侯商羊开门见山。

李老栓脸涨得通红,像被太阳晒过的红薯,半天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元宝,递过来时手还在抖。“商羊少爷,这、这真是我捡的…… 我、我没偷没抢。”

夏侯商羊接过元宝,掂量了一下,入手沉甸甸的。他翻转元宝,见侧面刻着模糊的 “夏侯” 二字,还有个小小的 “镇” 字,心头猛地一沉 —— 这是他家祖坟里的镇物!父亲曾说过,祖坟里埋着三枚镇物,分属三吉向,可保家族平安,怎么会跑到李老栓手里?

玄阳道长见到元宝时,脸色骤变,急忙取过朱砂笔,在元宝上画了道符。符纸是黄色的,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燃尽后化作一缕青烟,元宝上的锈迹竟褪去几分,露出里面黄铜的底色,上面的 “夏侯” 二字更清晰了。

“这是你家祖坟的镇物!” 老道指着元宝上的纹路,语气严肃,“此乃黄铜鎏金,外裹朱砂,本是镇住巨门向的财气,埋在贪狼位却会引煞,难怪你家生意一落千丈。这元宝上的煞气极重,若再放几日,怕是要影响整个家族的运势。”

夏侯商羊握紧拳头,指节发白:“是有人故意将镇物移到煞位,再改了坟向?他们这么做,究竟想干什么?”

老道点头,拿起罗盘走到窗边,望着青龙岭的方向,罗盘指针还在微微颤动:“巨门向被破,你们的正财路就断了。那些外乡人,怕是冲着贪狼向的横财来的。贪狼向利偏财,若是心术不正之人得了去,虽能一时暴富,终会反噬自身,就像借高利贷,看着得钱快,最后连本带利都要还回去,还可能搭上性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家先祖定是怕后人贪心,才将镇物分开埋置,又在族谱上留下批注。可惜啊,后人只知守成,忘了先祖的警示。”

夏侯商羊想起那几个外乡人,又想起苏州的胡盐商,难道是他在背后搞鬼?“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能知道你家祖坟布局的,定是知根知底的人。” 老道沉吟片刻,目光深邃,“你想想,最近和谁结了怨,又有谁知道你家祖坟的事?”

夏侯商羊想了想,除了苏州的胡盐商,实在想不出别人。去年争夺南洋珠时,两人闹得很不愉快,胡盐商还放话说要让他好看。难道真是他?

“今夜子时,可去坟前看看。” 老道收起罗盘,语气坚定,“那时候阴气最重,若有邪术,定会现形。带上这道符,若遇危险,可保一时平安。” 他递给夏侯商羊一道黄符,上面同样画着朱砂纹路。

夜幕降临时,夏侯商羊让家丁备了绳索和短刀,又带上那枚金元宝。福伯在门口拦住他,塞给他一个平安符,是用红布包着的,里面不知放了什么,沉甸甸的。“少爷,万事小心。老奴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福伯的声音带着担忧,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晒干的橘子皮。

他望着福伯花白的头发,心头一暖:“福伯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您在家看好家,等我消息。”

子时的青龙岭,月光像碎银洒在墓碑上,林间静得能听见虫鸣,还有自己的心跳声。夏侯商羊躲在松树后,屏气凝神,手里紧紧攥着短刀,刀柄被手心的汗浸湿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林子里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走过来,手里都拿着工具,有铁锹、锄头,还有一个像是罗盘。为首的是个刀疤脸,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手里捧着个罗盘,正对着祖坟的方向摆弄。

“动作快点,等改了贪狼向,那批南洋珠的生意就是咱们的了。” 刀疤脸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贪婪,“夏侯家那小子就是个废物,还想请风水先生翻盘?做梦!胡掌柜说了,只要这事成了,咱们每人赏五十两银子,够娶媳妇的了。”

另一个瘦高个接口,声音尖细:“掌柜的吩咐了,只要改了坟向,再把那镇物埋回贪狼位,不出半月,夏侯家就彻底完了。到时候三州的绸缎生意,就都是咱们的了。我早就看那夏侯商羊不顺眼了,以前见了咱们连眼皮都不抬,等他成了穷光蛋,看他还怎么神气!”

夏侯商羊心头火起,果然是胡盐商搞的鬼!他正要冲出去,却见黑影突然倒地。玄阳道长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拂尘上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刚才还嚣张的刀疤脸,此刻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中了什么法术。

“这些人是苏州盐商的爪牙。” 老道踢开地上的罗盘,罗盘在地上转了几圈,停在了贪狼位,“他们想借你家祖坟的横财运,垄断南洋贸易。可惜啊,心术不正,再好的风水也没用。” 他弯腰从刀疤脸怀里搜出一张图纸,上面赫然是夏侯家祖坟的详细布局,标注着各个方位的吉凶,还有几处用红笔圈出的地方,想必是他们要动手脚的位置。

夏侯商羊望着图纸上的标记,忽然注意到玄阳道长的袖口 —— 那里露出半块令牌,上面刻着的 “三吉” 二字,竟和他家祖训上的笔迹一模一样。这老道,到底是什么来头?

夏侯商羊望着满地狼藉,心头疑窦丛生。那枚金元宝镇物既已被挪动多日,煞气怕是早已侵入坟山,此刻再改向贪狼,是否还能奏效?玄阳道长虽说是来帮忙,可他对夏侯家的往事如此了解,甚至连祖坟的暗渠都知道,绝非普通道士那么简单。更让他心惊的是,老道袖口露出的令牌绝非寻常之物,那与祖训相同的 “三吉” 二字,究竟藏着怎样的渊源?他突然现身又法力高强,难道与夏侯家的先祖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这一切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回到宅中,夏侯商羊屏退左右,书房里只剩下他和玄阳道长两人。松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两个沉默的巨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烟味,混合着纸张的油墨香,让人心里莫名地安定。

“道长,您的令牌,从何而来?” 夏侯商羊直截了当,目光紧盯着老道的袖口,刚才那惊鸿一瞥,让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玄阳道长抚着拂尘沉吟片刻,终于从怀中取出一块木质令牌。令牌呈黑色,像是用阴沉木做的,入手微凉,上面刻着 “三吉” 二字,笔画苍劲有力,带着一股凛然正气,与族谱上的批注如出一辙。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青云观弟子,当护夏侯氏周全。” 字迹娟秀,像是女子所书。

“实不相瞒,贫道是永乐年风水师的后人。” 老道将令牌放在桌上,令牌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当年你先祖夏侯明迁坟,便是家师指点。临别时,先祖赠予这块令牌,约定世代相护,只是后来战乱频发,两家渐渐断了联系。这令牌,便是信物。”

他从布包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布帛,小心翼翼地展开,布帛的边缘已经有些破损,显然有些年头了。布帛上画着祖坟的详图,标注着山川走向、水流方位,连哪里有暗渠、哪里有巨石都标得清清楚楚。贪狼位旁用朱砂写着 “暗渠通江海,横财济乡邻”,字迹鲜艳,像是不久前才写上去的。

夏侯商羊凑近细看,见布帛边缘绣着个小小的 “夏” 字,是夏侯家独有的绣法,用的是蜀锦的丝线,确是夏侯家的信物无疑。“难怪改向巨门后家业兴旺,先祖是用横财做了善事?” 他想起父亲说过,先祖曾在三州修了七座桥,方便百姓通行。

“正是。” 老道点头,指尖点在 “济乡邻” 三字上,力道不轻,“风水讲究阴阳相济,横财若只入私囊,如同活水变成死水,不出三代必遭反噬。你看那些盐商,只知夺运敛财,不知散财积德,即便改了坟向,也守不住财富。去年胡盐商得了一批珠宝,本想大赚一笔,结果刚运到半路就被劫了,这就是报应。”

他拿起那枚金元宝,用布擦拭干净,露出里面的黄铜:“这镇物需用桃木盒盛放,再埋回巨门位,方能化解煞气。只是贪狼向的偏财,还需你亲自去求,心诚则灵,心不诚则祸。”

夏侯商羊望着布帛上的批注,忽然明白先祖留下的不仅是风水布局,更是处世之道。财富如同流水,只有让它流动起来,滋养更多人,才能生生不息。

三日后,天刚亮,夏侯商羊就带着家丁和玄阳道长再次上了青龙岭。这次随行的还有几个石匠,都是附近有名的好手,带着工具和桃木盒,准备重新安置镇物。桃木盒是连夜做的,用的是三年生的桃木,还请木匠在上面刻了辟邪的纹路。

山路崎岖,玄阳道长却走得稳健,不时停下来观察山势,嘴里念念有词。“青龙岭属龙脉余支,左有溪流为青龙,右有松林为白虎,前有玉带溪为明堂,后有靠山为玄武,本是风水宝地。” 他指着远处的山峰,那里云雾缭绕,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只是近年来有人在山下开矿,断了部分地气,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到了祖坟前,众人按照老道的吩咐,先在巨门位挖了个深坑。坑要挖三尺三,取 “三三不尽” 之意。玄阳道长将金元宝放入桃木盒,又在盒外裹了三层红布,红布上洒了些糯米和朱砂,据说能增强辟邪的效果。他亲自将盒子放入坑中,动作虔诚,像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这镇物需与地气相连,七日之后方可稳固,这七日之内,切不可让人靠近。”

接着,他们挖开贪狼位,一股清泉突然从地下涌出,顺着地势流向远处的玉带溪,发出潺潺的声响。“贪狼向属木,遇水则旺,但需活水流通。” 老道指着渠底的青石,青石上长满了青苔,“这些石头刻着‘义’字,是你先祖用来镇煞的,每块石头都浸过朱砂,可保财路不被邪祟侵扰。你看这水流向玉带溪,再汇入大河,最终流向江海,这就是‘通江海’的意思。”

夏侯商羊蹲下身细看,果然每个石面上都有浅刻的 “义” 字,字迹虽模糊,却透着一股正气。他伸手摸了摸,石头冰凉,像是能驱散心里的浮躁。他忽然明白,所谓横财福,并非凭空得来的天降之财,而是先祖用善举铺就的路,是 “取之有道,用之有方” 的智慧。那些只想占便宜、不肯付出的人,就算得了横财,也守不住。

“改向可以,但需应一个誓。” 老道递过香烛,点燃后递给他,香烛的火苗在风里摇曳,“若得横财,需修桥铺路,赈济灾民,不可私藏半分不义之财。你若应下,我便为你改向;你若不应,就此作罢,只当贫道没来过。”

夏侯商羊望着潺潺流水,想起那些因他家歇业而失业的织工,想起刘家村百姓的淳朴,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毅然举起香烛:“我夏侯商羊在此立誓,若得横财,必以半数用于行善,修桥铺路,开办义学,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香烛燃尽,化作青烟融入山林,仿佛是先祖在天之灵的回应。风穿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赞许,又像是在祝福。

改向半月后,苏州传来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夏侯家激起千层浪。

“东家,苏州盐商的南洋船队遇台风沉没了!” 周先生拿着信笺,激动得声音发颤,手里的算盘都差点掉在地上,“听说损失惨重,光是珍珠就损失了上万颗,大批珍珠滞留港口,他们急着脱手回本钱呢!”

夏侯商羊接过信笺,信是苏州的一个老主顾写的,字迹潦草,显然是急着写的。上面写着珍珠的数量和成色,还有盐商的要价,比市场价低了近三成。他心头猛地一跳 —— 这不正是他去年看中的那批南洋珠吗?当时因为资金不足失之交臂,没想到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重现。

“备车,去苏州。” 他当机立断,将家中仅剩的积蓄全部取出,又向相熟的商户借了些银两,凑了一笔不多不少的本钱。福伯在他临行前塞给他一包干粮,是刚出炉的烧饼,还热乎着:“少爷,老奴总觉得这是先祖保佑,您可千万要把握机会。路上小心,别累着。”

到了苏州港口,果然见堆积如山的珍珠。盐商家丁守在仓库外,个个面色灰败,像是霜打的茄子。见夏侯商羊过来,管事急忙迎上去,脸上强装镇定,可眼底的焦虑藏不住:“夏侯东家肯接手?只要能回本钱,价格好说。我们掌柜的说了,以后还想跟东家合作呢。”

夏侯商羊验货时发现,这些珍珠颗颗圆润,色泽饱满,有的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晕,正是织锦急需的上等辅料。他拿起一颗最大的,对着阳光看,珠子里面没有杂质,通透得像水晶。更巧的是,港口刚来了一批福建商人,他们是做嫁妆生意的,正要采购珍珠装饰嫁衣,正愁找不到好货。

“我要全部,但需分三期付款。” 夏侯商羊签下契约时,忽然想起玄阳道长的话:“活水流通,财路自通。” 这些珍珠从南洋来,经他之手变成锦缎,再流向百姓手中,不正是活水流通吗?财富只有流动起来,才有价值。

管事见他爽快,又降了两成价格,生怕他反悔:“夏侯东家是实在人,这价格,全苏州找不到第二家。以后有好货,我一定先给东家留着。”

夏侯商羊望着仓库里的珍珠,仿佛看见无数织工重新拿起针线,看见刘家村的土路变成石板路,看见孩子们在新盖的学堂里读书,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这或许就是先祖说的 “横财福”,不是金银的堆积,而是能为更多人带来希望。

第一批珍珠运到三州时,正值初夏,天气渐热,正是绸缎生意的旺季。周先生摩拳擦掌,准备高价出售,光是算珠拨得噼啪响,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东家,这批珍珠成色好,咱们定个高价,保证赚翻了!” 周先生拿着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方案,“我已经跟城里的几家绣庄打过招呼了,他们都等着呢,愿意出高价预订。”

夏侯商羊却摇头,指着账本上记录的灾民数量:“先开粥棚。今年春旱,不少人家颗粒无收,先让他们有口饭吃。珍珠生意不急,救人要紧。”

周先生急得直跺脚,山羊胡都快竖起来了:“东家,咱们刚缓过劲来,这时候散财,万一资金周转不开怎么办?那些灾民跟咱们非亲非故的,犯不着……”

“没有万一。” 夏侯商羊语气坚定,打断了他的话,“我立过誓,得横财必行善。这些珍珠能到我手里,已是侥幸,若再贪利,必遭天谴。周先生忘了去年的教训了?胡盐商就是太贪,才落得这般下场。”

粥棚开在城门口,搭了个大大的凉棚,能容下上百人。每天限量供应五百碗热粥,还配着咸菜和烧饼。灾民们捧着粥碗,对着夏侯家的牌匾磕头,嘴里念叨着 “活菩萨”。有个瞎眼的老婆婆,让孙子扶着,每天都来给夏侯商羊磕头,说要不是这粥棚,她们祖孙俩早就饿死了。

夏侯商羊站在门楼上看着,忽然懂了先祖刻 “义” 字的深意 —— 财富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能暖人心的炭火。他让家丁再添两口锅,把粥的量加大些,让每个来的人都能吃饱。

“东家,福建商人催着要货了。” 周先生来报时,脸上带着喜色,像是忘了之前的争执,“他们看了样品,愿意加价三成,还说要长期合作,以后每年都从咱们这儿进货。”

夏侯商羊却摇头:“先给织工们发工钱,让他们重开织机。告诉大家,只要好好干,夏侯家不会亏待他们。工钱比以前涨一成,让他们安心做事。”

织工们听说能复工,个个喜极而泣。被裁掉的老绣娘张婶抹着眼泪,手里还拿着上次没绣完的花样:“少爷,您真是好人。我就知道夏侯家不会倒。我这双老眼还能绣几年,定不辜负少爷的信任。”

当缀满珍珠的锦缎上市时,三州百姓争相购买。有人说夏侯家的绸缎带着珠光,比别家的亮;也有人说,是夏侯商羊行善积德的福报显灵了,穿他家的绸缎能沾福气。

周先生看着每日进账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算盘打得比以前更响了:“东家,您这招真是高!既赚了名声,又赚了银子。现在咱们的‘义’字锦,在三州都出名了,订单排到年底了。”

夏侯商羊望着账本,却想起玄阳道长的话:“财富如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提笔写下 “取之有度,用之有节”,贴在账房的墙上,作为夏侯家新的祖训。

中秋那天,夏侯商羊带着祭品再去青龙岭祭拜。山路已被修成石阶,是他出钱请石匠铺的,方便村民上山砍柴和祭拜。石阶两旁种上了松柏,绿油油的,透着生机。

祖坟前的杂草被清理干净,新立的石碑上刻着 “夏侯氏列祖列宗之墓”,字体苍劲有力,是请州府有名的书法家写的。碑前摆着新鲜的水果和糕点,还有刚出炉的月饼,香气在山林里弥漫。玄阳道长已不知所踪,只在供桌上留下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用的是普通的草纸,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三吉向是天地之气,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然气由心生,人心才是定盘星。积德行善,便是最好的风水。贫道已完成先祖嘱托,就此别过。” 字迹洒脱,带着一股仙风道骨。

夏侯商羊望着信纸,忽然明白,所谓风水,不过是古人对天地规律的总结,而顺应规律的核心,在于人心。横财也好,正财也罢,终究要靠德行承载,靠善举延续。就像这青龙岭的山,玉带溪的水,千百年来滋养着一方百姓,才成了风水宝地。若是有人为了私利破坏山林,堵塞溪流,再好的风水也会变成凶地。

下山时,他见路边的石桥正在重修,石匠们哼着号子,将一块块青石垒起来。石桥是用卖珍珠赚的钱修的,以前这座桥是木桥,一到雨季就容易塌,现在换成石桥,能管几十年。桥边立着块石碑,上面写着 “夏侯商羊捐建”,墨迹还未干透,在阳光下闪着光。

不远处的学堂里,传来孩童朗朗的读书声 —— 那是用南洋珠的利润开办的义学,收留了不少孤儿和贫困人家的孩子。学堂的窗户敞开着,能看见孩子们认真读书的模样,像一棵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

“商羊少爷!” 王老汉从桥上跑过来,手里提着一篮新摘的柿子,柿子红彤彤的,像小灯笼,“尝尝,自家树上结的,甜着呢。村里的人都念着您的好,这桥一通,咱们去城里赶集方便多了。”

夏侯商羊接过柿子,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他望着远处的炊烟,望着嬉笑打闹的孩童,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横财福 —— 不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而是被温暖和善意填满的日子,是看着身边的人过得越来越好的踏实。

回到家时,周先生正在算账,见他回来,笑着递过账本,账本上的数字比以前多了好几倍:“东家,福建商人又订了一大批货,咱们的‘义’字锦,在南方都出名了。好多商人都来咱们这儿进货,说要跟咱们学做生意呢。”

夏侯商羊翻开账本,见上面不仅记着收支,还记着修了多少路、建了多少桥、资助了多少灾民、收留了多少孤儿。他提笔在最后一页写下:“风水在己,福祸由心。”

窗外的石榴树结满了果实,红灯笼似的挂在枝头,像极了这个正在重新兴旺的家。风穿过庭院,带来阵阵桂花香,沁人心脾。

夏侯商羊的故事,揭开了风水与人心的奥秘。三吉向的玄机,不在方位的摆弄,不在镇物的挪动,而在对 “横财需配福德” 的领悟,在对 “积德行善” 的践行。正如青龙岭的流水,唯有滋养大地,才能奔腾不息;正如夏侯家的财富,唯有回馈乡邻,才能源远流长。

老祖宗留下的风水秘诀,从来不是投机取巧的捷径,而是顺应天道的智慧。人心向善,便是最好的吉向;积德行善,便是最稳的财运。这或许就是夏侯商羊从败落走向兴旺的根本 —— 他懂得了财富的真谛,不是占有,而是分享;不是囤积,而是流通。这份领悟,比任何风水布局都更能带来长久的福报,也值得我们每个人深思和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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