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最美是商洛

147小编 185 2025-07-18

商州,位于秦岭之中。

狭仄、偏僻,狭仄、偏僻过后还是狭仄、偏僻。

秀山也逶迤,清水也欢唱,绿树也环绕,但就不是想象中的感觉。江南的景色,塞北的温度?是又不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涩的味道。

从西安转商州,汽车走的是夜路。

一个隧道连接着另一个隧道。

一座山峦连接着另一座山峦。

黑魆魆的夜,黑魆魆的山,滑过,滑过,从急促夜行的车旁滑过,好像喘息的兽,莫名的恐惧潜入内心。

妖鬼神巫,似乎从黑魆魆的山里扑面而来。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莫名的情绪就从“呼“”呼”飞过的腾跃一下、腾跃一下的夜的山峦飞来,猝不及防。

万物皆有生死。

山树皆为神灵。

秦岭很长,长过岁月。

没有崇山,没有峻岭,就是拥拥挤挤的、推推搡搡地生长着。

终南山在不远处,商於古道在不远处。

麻栎、侧柏、杉木、油松、山杨、锐齿栎、白皮松、毛皮桦,大树、小树疯长着,苏门羚、高山鼠兔、豪猪、林麝、野狼、獾子、野猪,大兽、小兽疯跑着。

没有土地,有,也星星点点,小小地、碎碎地,点缀在山水间,倔强地证明着存在。

“啊,有一片田地,庄稼地!”

你会惊呼,诧异的声音,路旁的来人对你的大惊小怪毫不为意。

商州很小,街道不宽。

岁月很慢,慢慢地走。

张家很长,李家很短,邻居端着尿盆出来倒尿的时候会和隔壁打招呼:“娃尿床没?”

这座城市最大的文化底蕴大概就是商洛学院,带着古风,带着古韵,带着山,带着水,招揽四处人才。从这里出发,我们去寻访棣花古镇。

棣花古镇,古意丛生。

古镇演绎的《棣花往事》轰轰烈烈,以文艺的方式笑谈悠长悠长的历史,观众看的是热闹,惊叹的是演员的演技和骑技,至于多少真假,就管他东南西北中呢。

古镇有个二郎庙,奇的是两个庙并列而立,造型同中有异,异中有同,一个金碧辉煌,一个碧绿苍翠,一个是二郎神,一个是关公,我当时没听清,好像是这两尊神。这就有趣了,一位是古代神话之中的传说,武艺高强,另一位是历史人物,侠肝义胆,威震四方,神话和历史巧妙地汇成一体,世人慢慢地就把历史和现实打通了。

建筑,据说是金代留存,一座是后来重建而成。一条街中间划分而开,北面为金,条石斜斜而成,南面为宋,石块方方正正,似乎走在融合而又迥异的民声笑语中。

悠长的古道,走走停停。

看遍古街,也就到了贾平凹先生的老宅。

平凹先生的家就在古镇的一角,高高的垒土之上,远眺秦岭。

小院不大,四平八稳。有正房、有东房、有西房,悠闲地一躺,就像一个沧桑的老人,讲述秦岭的陈年旧事。

门口就是那块丑石,不知道是不是原型?

平凹先生的《丑石》收入了北师大版第十一册《语文》,记得有这样一句话:“丑到极处,便美到了极处。”

我仔细端详这块石头,发现还是凹凸有致,虽是卧姿,但气势盎然,四处看去,突出地面不多,似乎地下蕴藏着一座山。

院里面,学生让我找的小桃树,这是平凹先生另一篇收入教材的《小桃树》,我没仔细看。

小桃树是不是长成了蓬蓬勃勃的树?几个游客在一棵树下乘凉,就是这棵树吗?我没有抬头,大约就错过了。

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平凹先生家的门。

大门不大,仅容三人并排出入,但灰瓦斗檐,有雕花,大概是牡丹,寓意吉祥如意、富贵天下;有伏兽,好像是鸱吻,四处眺望。

最最令人讶异的是——大门是斜的。

斜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入户之门。

我查了,知道李商隐在《烧香曲》中说,“玉佩呵光铜照昏,帘波日暮冲斜门”,日光冲斜门,这个就有趣了,你想啊,斜门本身有着色彩,阳光洒上去,斑斑驳驳的,似乎半开半闭之间,就生出许多奇妙的想法来。

我又寻访,发现斜门之少,史上曾有一宅,建于七运。原为甲山庚向,大门开兑宫,纳二黑土气,后,大门改为寅山申向。此为风水之说,神不可测,玄不可说,令人讶异。

平凹先生家的门,大概斜了十五度左右,如果不说,注意的人不会多。

据说,风水先生指点而成,门如此构造,正好对着秦岭最大的笔架之峰,将来要出大文人。

我向远方眺望,云雾一条一条在秦岭的上空徘徊着,秦岭的笔架在哪里?秦岭笑而不语,似乎说:“不可说,不可说。”

我恍然了,天道酬勤,地道酬人。

平凹先生讲:“我老家像我这样的一抓一把呢,我回老家,兜里带着烟,见着老的少的,都得撒一撒,要不就会被说。”

“商洛虽然是山区,站在这里,北京很偏远,上海很偏远。虽然比较贫穷,山和水以及阳光空气却纯净充裕。”

平凹先生给秦岭题了一幅字,秦岭最美是商洛。

引得四方的不满,是啊,都在秦岭,为啥我们就不美了?

是啊,都在秦岭,为啥商州出了一个贾平凹呢?

(作者系渤海大学教授,博士)

《中国教育报》2018年11月16日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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